18.#4 金发大老师的烦恼(二)

作品:《米花中餐馆优雅日常

    在降谷零刷新之后,赤老师非但没有撤退的意思,反而来店里打卡的次数越发频繁。


    而随之而来的,以某位金发先生为首的公安掉落概率也直线增加。


    当然了,在某位前威士忌,现役地域课课长的调和下,店内的气氛姑且一片和谐,营业额也没受到什么影响,甚至发生在附近的案件数量都有减少的趋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因祸得福呢?


    我依然不知道他们在忙活什么,但既然事情没落到我头上,那么就算我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索性不去想那么多。


    反正该来的总会来。


    我是这样想的。


    我也努力让自己做好了各种意义上的心理准备。


    但我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朝着某个意外的方向不受控制地一路狂奔。


    起因是在我突然勤快地想要帮某人整理一下换下来的衣服,然后猝不及防地在衣服上发现了某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我将那根金色的头发举到了诸伏景光的面前。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多巴胺又去你衣服上打滚了,还说今晚要扣掉他的猫条,但仔细看看,这不是人的头发吗!”


    越过发丝,我对上了那双猫眼,露出了【你今晚猫条没了】的表情。


    “你衣服上怎么会有别人的头发!”


    “……林林。”


    景光的表情无辜极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应该是Zero的。”


    “就是这样所以才更糟糕了啊!”


    我索性放下手,朝他的方向逼近了两步:


    “就算你俩关系好吧,但你身上沾上这根头发难道就对吗?”


    “……你在想什么啊,林林。”


    我在想什么?


    我当然在想很严肃的问题!


    我正了正神色。


    我说这个问题真的很严重啊,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我们结婚……不,是认识以来最大的危机了!


    所以你小子态度给我端正一点啊!


    他说我态度很端正但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都亲眼看见了!这怎么可能是误会!”


    我一脸痛心疾首,捻着手里那根头发。


    没有比这更直接的证据了,而这个证据指向了一个无比悲惨的可能性:


    “这样下去,降谷零不是就要——”


    “秃了吗!!!”


    降谷零,时年三十岁,终于因为过度加班而迎来属于他的中年危机了吗!


    那种事情不要啊!!!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接着我听到景光的声音,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原来是这个呀。”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我反问。


    “——而且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吧!”


    景光点头表示知道,他说Zero再怎么也是曾经的潜入搜查官,像头发这种带生物信息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该管理好,就算他已经撤出了潜入任务,也不应该这么不小心。


    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吧,你幼驯染他都要把自己卷秃了你就别再对他吹毛求疵了,关键问题也不在他有没有管好掉下来的头发,而是降谷零会掉头发这件事本身。


    当然,我也能理解,大家都是人类,会有正常的新陈代谢,掉那么一两根头发也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事到如今,我也着实不能再拿看纸片人的眼光来看待某位百亿男人。


    可是说来惭愧,也是直到看到降谷零掉下来的那根头发,我才忽然对降谷零是个活人这件事有了一点实感。


    他是打三份工的米花打工王,是公安卷王,是能帮我解决很多麻烦手续的超级外挂,是曾经帮我提出营销方案的好大腿,是会带着一群同事来给我捧场的头号客人——


    而我看他的时候,也总会下意识地贴上这样那样的标签,以至于我有的时候也会忘记,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说,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已。


    ……额,大概是普通人类吧。


    就算一天只睡一个半小时还能精神百倍卷天卷地这种高精力真的十分离谱了。


    话说回来,长时间睡眠不足加用脑过度,就算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所以降谷零会掉头发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可让人意外的。


    “可是这样下去果然是不行的吧!”


    我握紧了拳头。


    “都沾到你身上了,果然事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了,再这样继续下去,难道他要向他最讨厌的赤老师看齐,天天戴个帽子来遮发际线吗?”


    “再严重一点万一真的秃了怎么办啊?”


    “就他那个肤色,如果没有了头发不就要变成茶叶蛋了吗!”


    “就算他颜值本身很能打也不能这么作践啊!”


    “……话说回来,我有点想吃茶叶蛋了。”


    配好五香的料包,把鸡蛋放进小煮锅里。


    茶香混杂着八角和香叶的气息,随着蒸腾起的蒸汽,很快铺满整个房间。


    等待鸡蛋煮熟的间隙,我趴在客厅的地桌边上,拿着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景光在一边拿猫条逗多巴胺,一边好奇地探头,问我在写什么。


    “当然是生发的食疗方!”


    “都说吃什么补什么嘛,想要长头发,那就要多吃一点黑色的东西比较好,什么黑米黑豆黑芝麻,还有核桃!明天开始统统加进公安的专用菜单里!”


    “这一次,我要誓死捍卫我们红方的发际线——”


    景光忍俊不禁,指了指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拿起了我刚刚写下的方子。


    “诶——还有这种说法吗?”


    “可Zero是金发诶,吃黑色的东西会有用吗?”


    我:……


    ……你小子是故意在拆我台吧喂!


    我说这个黑色指的又不是头发的黑色!


    我们种花食疗核心是养气血,一般来说,脱发的原因都是肾气不足,肾脏五行属水,水属黑,所以才吃黑的东西,这跟头发颜色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算他是金发也要吃黑的,我们食疗可是很柯学的,才不会让你们卡bug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Zero会脱发,其实是因为……”


    “……肾虚?对吗?”


    ……


    …………啊?


    不是,有些话到你嘴里怎么就这么不是味呢!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诸伏景光。


    有没有人能管管了!这里有人在造幼驯染的谣!


    你不要以为你摆出一副无害的表情我就看不出你的险恶用心了,你嘴角明明都快压不住了吧喂!


    天地良心,我才没有说谁肾虚的意思,我的意思只是可以从这方面调理。


    而且就算是调理,其实我也没抱什么希望。毕竟食疗和养生作息都是配套的,但对于那些整天加班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家伙来说,只靠吃一点东西就想弥补熬夜带来的伤害,那是在想桃子。


    吃点好的,最多也只是一点心理安慰而已。


    “所以为了他们身体考虑,果然还是希望他们把手里的工作尽快完成啊。”


    我最终还是没跟景光争辩肾不肾虚的问题。


    归根结底,我们都只是盼着那些人能过得更好一点而已。


    “——说起来,如果景光还在公安的话,说不定降谷那家伙也能轻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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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吧。”


    “因为我的缘故,让降谷先生失去了这么一个好搭档,仔细想想,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景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将那张纸片放回了桌上,转而将手撑在了下巴边。


    “林林这么心疼Zero呀,我都有点嫉妒了呢。”


    他说。


    “我明明心疼的是你。”


    我说着,翻身凑到了他跟前。


    “连我都在为降谷先生他们担心,你这个闲不住的家伙,肯定不会比我想的少吧!”


    “但现在的你也没有那样的立场去参与那些事,那种只能远远看着的感觉肯定不舒服——”


    “所以景光肯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帮他们。”


    他似乎怔愣了一下,旋即,那对墨蓝色的眼底一点一点地翻涌起笑意,那是如翻腾的水花一样,逐渐变得汹涌,最终化成浪潮,将映在那对眼底的我的影子尽数吞没。


    “我会尽量避开危险的事。”


    他说。


    其实我有点想问他在做什么,但我想,他大概并不会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毕竟事情涉及公安和FBI,他作为警方的关系者,本来就没办法什么都说。


    我也有点想问他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但这个问题他同样也不会回答——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不会希望我和那些麻烦事牵扯太深。


    我们是彼此的爱人,我们能轻易猜到对方的想法,但我们又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各自拥有自己的坚持和秘密。


    我不会去窥探自己不该窥探的东西。


    我也不会任凭自己的好奇心支配,因此踏入不该踏足的危险境地。


    但我会做好眼前的一切。


    我想要做好我能做的一切。


    “——所以果然下次给降谷零送饭的时候搭一份黑芝麻糊吧。”


    “总不能让他真的变秃啊!”


    天气一点点地冷了下来,当外面气温开始跳水的时候,连景光也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


    “警察厅最近下发了新的文件,说是为了促进地域创生的推进,全国各县的地域课要展开讨论交流会,最近应该有不少其他地方的地域课同僚来一起研修呢。”


    景光这样说着,声音里带上了歉意。


    “所以这段时间大概加班会比较多。”


    听到警察厅的名头,我就立刻猜到了真正促成这件事的人到底是谁。


    虽然我完全猜不透他们在做的事跟地域创生有什么关系,毕竟连FBI都出现了,这怎么看都是国际关系问题。


    不过大佬的心思,也不是我等凡人能够轻易猜透的。


    “话说回来,景光既然要加班的话——”


    我看着他:


    “那我也给景光的菜单里加一份黑芝麻吧。”


    毕竟某人也是降谷的同龄人,有必要防患于未然。


    景光“嗯”了一声,表情有些玩味。


    “——所以林林的意思是在担心我的头发吗?”


    我说是啊,毕竟发型也是很重要的,你要是真的秃了说不定我会嫌弃你的——


    话说到半截,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


    那并不是平时小打小闹浅尝辄止的吻,而是带着某种危险信号的,有一点侵略性的吻。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大脑有一点空白,像是所有思绪都被搅乱,无法思考到底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直到唇瓣摩挲过耳际的皮肤,低低的声音一点点地刮过心底。


    “唯独这一点是没有担心的必要的吧?”


    “毕竟——”


    “——林林不是最清楚的吗?”


    不,你等一下!


    我清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