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龙马和亚久津的比赛结束，青学获得了东京地区的冠军。以一种场外的视角看着青学的大家抱在一起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不二站在栏杆前用相机留下了这个影像，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是一个脑内活动很丰富的人，也偶尔在立海因为训练太累放空大脑的时候畅想着另一个岔路口的自己，如果重来一次还是留在青学，自己面对这一路走来的比赛，一个个已经经历过的胜利，还能是同样的热血吗？


    不二很诚实地面对自己，他知道自己不会。不过若是原原本本地重来一次，他肯定不会在输给白石了。回忆起白石，不二还是会被这位反差到，全国大赛站在对面的四天宝寺部长，好像有些和后面的201抱着独角仙的室友有些无法重合。靠谱，不靠谱，靠谱，这样的认知过程好像和四天宝寺的队伍风格也很是符合。


    部长有时候会比校旗更能展示网球部的风格，比如白石身上代表着的四天宝寺的大阪搞笑气息，迹部身上那种冰帝的傲气和略微浮夸，幸村的话就完全是立海大是绝决又压倒性王者气质的代表。


    不二的思维胡乱的发散着，直到自己刚才在脑内描述过的其中一位主人公出现在了视线里。为了决赛之后的颁奖典礼，以及更重要的关东大赛名额的发布，冰帝和不动峰的人在快结束的时候也陆陆续续到场。


    迹部走近站在他的旁边，和他一起看着正在准备颁奖典礼的网球场。


    “来看青学老队友的比赛？”迹部插着兜，从头到脚，连发丝都认真的收拾过，打着精致的卷，一副傲然于所有人的老样子。


    “来陪弟弟看一下。”不二放下了相机，挂在胸口，“比起和他们，我们这周见的可是多一些呢。”


    “看来你还记得本大爷说得话。”


    “也不算太记得吧。”眯眯眼心里的坏水冒了个泡，“不过迹部真的觉得比起对上真田，更想和我打吗？”


    “什么意思，你觉得你不如他？”迹部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并没有任何修饰就把问题扔了回去，“在青学有手冢，还有那个小孩，单打一一般都安排的他们两。立海除了那三个还有那个二年级，你准备把自己排到哪去？”


    不二听到他这句话笑得更开心了一些，“有时候和你聊天真的很有启发性，我想我不会排在任何人后面。”


    “可别让本大爷看走眼。”迹部没办法完全理解对方越来越开朗的笑容，“无论是谁本大爷都不会输的，即使是幸村也不会。”


    -


    可能只有立海大以及少部分人知道他这周周内单人闯入立海大的事情，这位闯入者并不把自己当外人，昂着头一副来指导立海训练的姿态，背着网球包站在球场的门口。


    “本大爷来观摩一下你们立海的训练情况。”


    完全是迹部的做派，他的姿态来自于他内心的信念，与冰帝在东京地区的失利无关，与立海大如反派一般的压迫感也无关。


    “迹部，我不记得我有接受过来自你或者冰帝的训练赛邀请。”真田停下了和立海普通部员的训练，似乎对迹部的到访并不意外，声音一出其他人议论的声音都消了下去，“其他人继续训练。”


    “这不是什么正规训练赛，本大爷只是来找人打球的，立海不会没人和我打一场吧。”迹部的求战心并不会被真田话语中的冷水浇灭，他颠了颠背着的球包，已经跃跃欲试。


    “明明是东京片区赛淘汰了才过来的吧。”切原早就看不惯迹部那副傲气的样子，明明输了比赛却还是摆出惹人烦的姿态，一被挑就想拎着拍子上，“我和你比吧，你在东京片区还有点名号。”


    “来。”迹部一心求战，即使是冰帝并不重视的小地区比赛，输了也让他很不爽。来立海本来也是一种发泄，有人应着他就更来劲了。他余光看到了站在柳和仁王后面的不二，没有说话，只是转了一下拍子，邀请来一场的心思昭然若揭。


    从青学转学到立海又成为正选的不二周助，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具价值的对手，从他的身上能看到青学的底色，立海的蜕变，不过面前的这位天才并不是一个能被轻易参透的存在。


    “赤也，先完成今天的针对性训练。”真田的话掷地有声，立海现在所有的训练计划几乎都由他包办，幸村不在的日子他承担着部长的所有职责，“我和你打，迹部。”


    切原虽然面上有些不乐意，行动上则回到了自己的场地做着针对性的击球训练。正选们各自散开继续训练，但都多少有些飘了几分心思，毕竟观看真田和迹部对决的机会是不可多得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加快了训练的进度，想要赶着去看一会儿。


    夕阳染红了立海大附属中学的网球场，场边站着训练完毕的正选队员，球场外还围了不少听到消息赶来的立海学生，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球场中央。真田压低了帽檐，眼神锐利如刀，而迹部则站在对面，指尖轻点眼角的泪痣，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真田，你还真是没让本大爷失望啊。”迹部的声音带着一丝畅快，丝毫没有被他校所有人包围的窘迫，这些目光都化为了他的兴奋剂。


    “哼，废话少说。”真田冷声回应，随即摆出进攻姿态回击，挥拍带出的风声在场边听着格外清晰。


    砰——


    真田的发球如炮弹般砸向迹部半场，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迹部脚步轻盈地横移，球拍精准拦截，以优雅的反手切削回击。


    “好刁钻的削球。”不二发出赞叹的声音，现在迹部的技巧比起集训时显得稚嫩无比，但是称得上“华丽”的球风并不因为技巧的限制而黯淡。


    “其徐如林”！


    真田四两拨千斤一般轻易地化解了迹部回球中复杂的旋转，小小的网球被他重新掌控，精准而快速地直击死角。终结这个小局之后他面无表情地站着，手里紧握着球拍，展现出剑道选手一般的沉静，仍然憋着一股劲要给迹部最后一击的狠厉。


    “弦一郎的‘林’，无论谁打出的旋转都可以轻松化解。”柳带着一些称赞的语气评论着。他更新着关于迹部和真田的数据，相比于国中二年级的那场集训，两个人都有了很大的进步。


    迹部在前半段的拉锯中占据了一些微弱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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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的非正选有了些议论的声音，在场边的其他人则是放松着，站着东倒西歪地看着球场上激烈的比赛。仁王听到他人议论的声音，带着淡淡不悦地“啧”了一声。


    迹部酝酿了一阵，找准机会高高跃起，“迈向破灭的圆舞曲”瞄准了真田的球拍狠狠扣下。然而，真田早有防备，手腕一转，球拍稳稳接住来球，并以更猛烈的力道回敬，迹部一时无法在进攻端取得任何进展。


    面对真田“不动如山”的防守，迹部多次尝试进攻却都找不到破绽。无论多么响彻云霄的惊雷，在真田的防守下都只能闷声消逝。


    比分定格在了6-4，这场突如其来的风云际会的赢家是真田。


    人群散去，不二给汗津津的迹部递了毛巾，对方低着头擦着头发，看得出来即使是迹部这种抢七王的体力储备，也有些吃力。这种非正式的比赛做不到毫无保留，两个人各有所出，但也是点到即止，立海和冰帝训练赛约的不少，也是各有胜负，迹部没有因为这个结果过度不爽。


    “正赛遇到和本大爷比一场，如果单打遇到的话。”今天肯定是没有时间，但迹部对于上次不二展现出来的不同的气质探究欲，他总是觉得不同于之前对于这个“天才”的认知，连不二这种随性的人身上都沾染上了立海的气息。


    “要是遇到的话，估计要等到决赛了。”不二只是笑了笑，没有给出什么明确的答复。


    “你认为冰帝进不了决赛？”


    “没有这样的意思哦。”棕发妹妹头的男生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我猜你们会和青学抽在一起，应该会是一场很辛苦的比赛。”


    其实不二心底对于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不过目前大部分事情还是和自己上一次经历过的差不太多，他对这样故弄玄虚的机会很是满意。如果说错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说对了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碰瓷一下远在九州的千岁。


    “不管遇不遇到青学，胜利都会是我们冰帝的，你们立海还有猜签的习惯？”迹部听到他话里并不少的笃定，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非常武断的没有依据的猜测，但如果是不二周助说的话，好像又会让人再思索一下，后续发现还是一样无厘头。


    “青学抽到冰帝的概率很低，但不是没有可能。”柳似乎对这个抽签的话题很有兴趣。


    “都一样啊，反正我们会赢下来的，无论对手是谁。”切原挥了一下球拍，指向了迹部，“下次我和你打！”


    迹部挑了挑眉，华丽的把脱掉的外套披在了身上，“你们这群人谁来都一样，胜者会是冰帝。”


    终于把迹部这座大佛请出了立海大，几个人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柳似乎对于不二刚才和迹部说的关于抽签的预测很有兴趣，“为什么会觉得冰帝和青学第一轮会抽在一起，这应该是对于这两个学校仅次于抽到我们的最差结果。”


    柳的每一个字都咬得不重，好像只是在分析一道概率的数学题，连起来却颇有一种让人无可奈何的傲慢。不二思索着如何和这位军师进行解释，“如果我说是塔罗你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