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搬离

作品:《被疯批前夫强娶

    陈窈现在是肚子疼,头更也疼,有这么个傻子相公,想保命都难。


    也怪她自己饿,竟敢吃那傻子递过来的隔夜鸡。


    陈窈虚弱弱地叹息,“唉……”


    裴照七一根筋地认为这鸡被下了毒,泪水夺眶而出,朝她哭丧地喊:“怎么会这样呜呜呜,这鸡我也吃了,你要是死,我陪你一块死!”


    陈窈额角一抽:“……”


    谁要和你一起死。


    陈窈双唇无血色,勉强吐气说:“死不了放心吧。”


    裴照七抹了把泪,颤抖着嘴唇说:“真的吗?”


    陈窈吩咐他,“你且去烧点热水来,我喝下几杯去趟茅厕便好。”


    “好。”裴照七焦灼地点头,滚爬着去灶台。


    如此一倒腾,搬家又耽搁了几日,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他们等路上积水清干净后,已是拖了一周多才出发。


    临别前,陈窈掀起帘子望了望,她清澈的眼底倒映着一片远山绿水,翠鸟从中掠过,仿佛碎玉洒进一池汪潭,激起阵阵涟漪。


    马车哒哒前行,小小的花颐村逐渐在视野凝结成一粒沙,渺若云烟。


    “娘子,你在看什么?”裴照七轻声唤她。


    陈窈放下帘子,回过神,“望远看,花颐村的景色好美啊。”


    “是吗?我也看看。”裴照七大手一掀,盯了片刻,咕哝地说:“没看出什么不同啊。”


    “……”


    陈窈不想同他多讲话,嘴边挤起一个弧度,温柔又敷衍地摸了摸他的脸,“你睡吧,等睡醒咱们就到了。”


    “好!”


    裴照七身子轻侧,舒服地躺在陈窈腿上打了长哈欠,正要闭目睡觉,似乎还差点什么。


    他微微转身,将陈窈的小手往自己胸前一搭,嗅着女人独一无二的香气渐入梦乡。


    陈窈:“……”


    不久,两人到了金禧堂堂内。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何岱从门外笑着走进,他一身金装玉裹焕发着贵气,踏着阳光迈步而来。


    陈窈欠了身,不好意思地低眉笑了笑,“家中有些事耽搁了些日子,没叫何老板好等吧?”


    何岱已把她当成自己人,熟络地道:“叫老板多见外,从今儿个起你就跟着大家一起喊堂主吧。”


    陈窈抬了下眉,她明白何老板和堂主其实都显生分,没有差别。


    只不过是何岱是在告诉她,他会兑现自己的承诺,让她在堂内做学徒,也没责怪她迟了这么些日子。


    陈窈刚想开口,旁边的裴照七却忽然积极起来,一口应下道:“好的,堂主。”


    “……”


    何岱像是才看到裴照七似的,眼眸微定了下后说:“你……相公?他竟愿意你来?”


    陈窈脸上挂着笑僵硬一瞬,不着痕迹地瞪了裴照七一眼,随后迎笑说:“我家相公喜怒不形于色,他知道我要来高兴得不了,但城中路途遥远他放心不下我,索性一起来了。”


    “你们感情真好。”何岱沉下深不见底的黑瞳。


    “是的,堂主。”裴照七又接了句,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点都没察觉自己的话不合时宜。


    “……”


    陈窈面色微窘,只想赶紧把他拉下去,或者打晕让他闭嘴。


    “我们不打扰堂主休息,先一步收拾行李。”


    活落,陈窈拽着像个木头的裴照七就往外走,她一刻都不想再让他丢人现眼。


    裴照七看着块头很大,但陈窈轻轻一带,他整个人全往她身上靠,乖乖地跟着她。


    何岱轻咳一声,叫住两人,“东厢是女眷所居,你带不进他。”


    陈窈脚下步子一顿,她来之前就想到了,她和大家同吃同住风吹不到雨打不到,可裴照七却不一定能找到间住处。


    在堂外租间房给他,太费银子。


    要不就……


    陈窈闭了闭眸,深吸一口气如同赴死一样,随后缓缓转身。


    “堂主,有所不知……”女人顿时紧锁眉头,似一团愁云笼罩,声线颤抖着开口,“我家相公下田做农活儿时,一不小心摔坏了脑子,人也变得傻乎乎的,从此我在哪儿他去哪儿……”


    话还没说完,裴照七一嗓子止住她在眼眶中酝酿的泪花,“窈娘,我才不傻呢!”


    陈窈顿了顿,轻颤挤不出一点泪的长睫,就着裴照七的傻话,迅疾地抬起胳膊用袖子遮着眼角,哭哭啼啼地道:“您看,他要真离了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呜呜呜。”


    “……”


    何岱拂了拂袖,着眼打量裴照七。


    他能看出裴照七是有点呆傻,但绝不是那种村头只知吃喝玩乐的傻子,恍惚地觉得他有些举动是故意所为。


    不过,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何岱不在意,只要能让陈窈留在堂内为他好生赚银钱才是真。


    陈窈见何岱许久没反应,以为他会戳破她拙劣的戏法时,他开口道:“堂内大多为女眷,地方不多,南边倒是有间偏房,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就是有些……”


    “多谢堂主!”


    得到何岱的允诺,陈窈眼睛一瞬亮了,没等他说完,拉着裴照七往外走。


    安静的室内,何岱吐出一个字:“冷。”


    ——


    这间偏房比陈窈想得要好些,至少同花颐村那间小屋头比,她是很满意的。


    少了烧柴做饭的灶头,整体稍显宽敞些,床榻更是比之前挪得开,两人中间起码能塞下两个棉枕,还有一面落了土的屏风,洗澡时能多些方便。


    奔波一路,累了好些时候,裴照七脱去鞋子往床上一横,一个人占了大半张床,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言不惭地招呼陈窈来躺,“窈娘你且先歇歇脚,来嘛。”


    “……”


    陈窈一眼都不想看他,回到房她先检查包袱里的匣子,什么都能没它可不能没。


    像宝贝似的她数了几遍,确认无误后,陈窈将床头的柜子收拾起来,把钱匣子放进去,最后落了把锁她才安心。


    这是她一比一比省出的辛苦钱,好在接下来的日子在堂内无须有花销,这匣子可以很久不动。


    至于收入嘛,堂主说让她上午看店,下午跟着大家学工,等能做出一个让人买的簪子,自然就有银子进口袋了,作为学徒只有卖出簪子才有银钱挣。


    “你感觉这里怎么样?”两个包袱收拾妥帖后,陈窈问他。


    “挺好。”裴照七迟疑下说:“但……他看上去不像好人。”


    陈窈知道他指的是何岱,好不好人的陈窈漠不关心,只要能让她有吃有喝有地方住,还不用花钱,她就很知足。


    陈窈摸出裴照七摘的两颗李子来,往胸前蹭了蹭,给他递过去,“你吃不吃?”


    裴照七“噔”地从床上坐起,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吃!”


    他一起来床上地方就大了,陈窈顺势一坐,一口咬下手中的果儿。


    汁水润过女人的唇,似雾气过后的翠叶,凝结成的晨露,留下晶莹的痕迹。


    裴照七盯着她,脸颊有些发热,“窈娘,你吃得和我的一样吗?”


    “嗯。”陈窈心里琢磨着以后的生活,思绪飘远,敷衍地应他。


    “我想尝尝你的。”裴照七舔了下嘴唇。


    陈窈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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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半个果儿放进口中,迅速从床上起身,朝他摊了摊手说:“没了。”


    裴照七:“……”


    陈窈秀眉一抬,她还不知道裴照七在想什么。


    想亲她,没门!


    裴照七依依不舍地追过去,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紧挨着她,“窈娘,你不睡觉吗?”


    陈窈:“天还没黑,睡什么?”


    裴照七有模有样地打了个哈欠,四肢像是没骨头般往她身上一趴,“我有点困,不如咱们早……”


    陈窈扭身,止住他往前凑的脑袋,颇为无情地道:“我出去转转。”


    裴照七来了精神,起身屁颠屁颠地跟过去,“我也去!”


    “别跟着我。”陈窈觉得不够,又补道:“我往东,你往西!”


    “哦。”裴照七不情愿地与陈窈分两路走开。


    东边是学徒的工坊,本来堂主是让她明日来,但陈窈实在一刻都闲不住,想现在就冲过去见识一番。


    陈窈来时巧得很,碰到簪娘们在休息,她顺势从袖中拿出洗过的李子分发。


    大家忙碌了整个上午,咬一口香甜的李子过喉,和陈窈自然地聊起来,也熟络了很多。


    她了解到大概三个月就能出簪子,开始用木头做的簪挺练习,再在簪首上面掐丝,掐制成梅花、飞鸟、龙凤等,熟练后再用像金、玉、玳瑁等材质制作做。


    陈窈已经期待自己卖出第一支簪子时的样子了。


    她转眼去案面上看看大家做的各式簪子,其中有一人还在做,她过去问:“要学多少时日才能做成这样?”


    女子闻言,只是模糊地嗯了两声,又专心摆弄手下的金丝。


    陈窈疑惑,又凑近一步问了问。


    “你别跟她说话了。”其中一名吃完李子的簪娘打断她。


    陈窈茫然地看向她,只听她说:“她舌头被割了,是个哑巴。”


    吓得陈窈一惊,赶忙退后两步。


    “她之前给人家当妾室,仗着自己会唱几首江南小曲受宠,口无遮拦地顶撞了当家主母,便把她舌头割了,没了宠爱只能被赶出府,要不是碰到堂主,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条街上要饭呢。”


    陈窈听后,讪讪地道:“……堂主真是个善人。”


    簪娘问她:“你呢?为什么来?”


    陈窈理所当然地说:“想学手艺。”


    话落,几人面面相觑,仿若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捧腹大笑。


    陈窈站在原地发愣,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她们不是真心实意来学手艺的?


    桌上耀眼的簪子钗环发着光,可见这里的确能学到她想要的。


    陈窈回到屋里,心里杂乱无章的像一团野草,难道真被裴照七说对了,这里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学了又能如何,离开了堂内我们一无所有。


    这句话反复在陈窈脑海徘徊,按此想,她们这些学徒像是被困于堂中,可她们每个人却又心甘情愿的模样。


    ……实在太可疑了。


    裴照七回来就见陈窈忧心忡忡地坐在床榻上,女人眉心处紧拧,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他嬉皮笑脸地往陈窈身边凑,一把环住她娇软的腰,“窈娘,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都打探清楚了。”


    陈窈满脸忧郁,水眸中凝着狐疑看他,“你清楚什么?”


    裴照七从身后拿出刚才的小黄花,轻轻戴在陈窈耳后,颇为得意地说:“咱们住的地方离她们很远,任你在床上怎么叫她们都听不到。”


    “???”


    陈窈要被他气死了,拽起花朝他身上用力一扔,咬牙道:“你出去就为打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