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作品:《禁欲老公是诡异Boss伪装的

    #005


    漆黑残破的过道里,江树抱着的玻璃罐突然红彤彤的亮起来,像个灯泡。男人猛然视线往下一瞥,嘴角抽搐地叫了一声。


    “老、老大——”


    江树莫名朝男人打量过去,男人的尾音绕了一圈,僵硬地直转到下句。


    “——不小了,怎么还到处乱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什么老大不小不该来?


    江树不至于听不出来男人本来想说的不是这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男人比他高一截,他警惕地把手电举高直对男人的脸,余光往罐子里的触须瞟。


    他第一次看到触须身上的红光这么亮,明明只是一截连头尾都不知该怎么分的触须,却有种强大上位者般的压迫感。


    触须很明显是对男人刚刚的话起了反应,但他猜不出男人本来想说的是什么,直接对男人问。


    “你是什么人?我们认识吗?”


    “说不定。”男人挑起了唇角一笑,反过来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怕危险?”


    江树也反问回去,“这里有什么危险?”


    男人的笑意又在唇角冒起来,玻璃罐里的触须像警告灯闪起了红光,男人的笑意立马沉下去,变成了一脸严肃的语气,用视线指向周围,“你看这是什么地方,哪里不危险?”


    江树看男人的反应越看越古怪,“既然这么危险,你来做什么?”


    “我——奉老大的命令来调查、凶手去哪儿了。”


    江树对男人这话充满怀疑,不信男人会说真话,可是又确实像是告诉了他什么,他思忖了片刻直接问:“你知道凶手是谁?”


    男人目光瞥向了他手里的触须问:“你呢?觉得凶手是谁?”


    江树觉得男人出现在这里肯定知道怪物,而且已经朝触须看了好几次,没有惊讶,没有疑惑,反而显得有点畏惧和探究。


    他干脆不打哑谜,“是怪物,对吧?”


    男人怔了片刻,突然笑起来,朝他凑近怪叫了一声,他猝不及防吓得一抖,登时玻璃罐里的触须又闪起了红光,直竖起来朝向了男人。


    顿时,男人肃起了表情连忙说:“你真聪明,猜对了。”


    江树意外地打量男人,意外他会这么就承认怪物的存在,更加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


    而且从刚刚开始,男人一直朝触须看,他干脆把触须举起来问:“你一直在看什么?”


    男人和触须对在一起,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僵硬地夸道:“祂挺帅的。”


    江树眉头狠狠地耸起来,感觉男人又开始莫名其妙。


    叮!


    这一层的电梯突然响了一声,他们这里离电梯很近,转个弯过来就能看到面对面。


    “协会的人来了,快走。”


    江树没听懂男人说的什么人来了,但确实有人来了,他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也不清楚男人什么人,跟男人走并不比被发现安全。


    而男人不管他同不同意,抓着他的手腕就把他拽进一旁的包间,他紧张得全身都绷起来。


    包间里也被破坏过,到处都是和外面一样的划痕和血痕,没有散去的血腥味直冲江树鼻子,即使没亲眼看见也能感受到惨烈。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地板上面有个一米多宽的大洞,断口还能看到折断的钢筋,像什么在地板上掏出了一个洞,可什么能在钢筋混凝土上掏出这么大的洞?


    外面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通道口,男人又看了眼江树手中的玻璃罐,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对不起,我没有任何意思。”


    “什么?”


    江树还什么都没明白,男人已经拉着他往地板上的洞跳下去。


    他吓得双手本能想抓什么,但一只手拿手机,一只手抱玻璃罐,本能选择了扔手机,结果他随手一抓,抓到露出的钢筋,手掌被划出了一条伤口,血立即涌出来。


    “你没事吧?”


    男人一落地连忙放开江树,看到他手掌流血,紧张地瞥向了江树手里的玻璃罐。


    触须看起来还很淡定,一截触须避开江树的视线,从他身后绕过来把江树的手机塞给他,疑惑地拿起来看了一眼。


    “我的手机?”


    江树看到手机惊喜地亮起了眼睛,手机是殷咎送给他的,要一万多,他连忙把触须换到了受伤的手,伸手向男人要手机,“谢谢。”


    男人明白过来触须是让他把手机还给江树,他嘴角不由抽了抽,手机递给江树时瞧了眼玻璃罐,上面沾到了江树的血。


    罐子里的触须像在极力克制,可是还是把触尖伸长,贴到了血迹处的玻璃,瞬间变得更加腥红,触体还开始胀缩起来。


    他蓦地把玻璃罐抢过来,往江树的背包一塞,“快走,我们被发现了。”


    江树被男人的抢罐子吓得应激,反应过来触须还回了他包里,他奇怪地审视男人,感觉这人真的很莫名其妙,但楼上的脚步声确实进了他们跳下来的房间。


    不过有了男人救他手机的恩情,他对男人的怀疑少了一点,当即跑到前面,反过来带男人从他进来的门逃出去。出去后他还将锁重新锁上,好奇触须是怎么不破坏锁把锁撬开的。


    然后,他们连下三楼,才装作若无其事回其它楼层坐电梯,直到走出金广大厦,江树才松了口气,他向男人盯去,终于完全看清了男人的样子,确实很帅,与殷咎的帅不是一条路线。


    男人明显也是来这里调查怪物,而且对怪物的事知道得比他多,他再次对男人问:“我们认识吗?”


    “可能吧!我得走了,再见。”


    男人回了江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像是有什么急事,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他还有满脑子问题,可男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立即开出去,他根本没机会开口,连忙想记下车牌。


    然而,突然一张脸挡在了他面前,让他没有看清,怒地往挡他视线的人瞪去,才认出是江于思。


    当年他走丢后,他父母为了填补对他的思念,领养了一个和他一样大的男孩,给男孩改成他以前的名字。


    他回来后,江于思已经完全代替了他的存在,他反而成了多余的那个。


    在他父母的眼里,他不会品红酒,不会弹钢琴,不认识这样那样的名贵物品,还有许多低俗的毛病,吝啬粗鲁,总是在外面给他们丢人,哪里他都不如养子江于思。


    而江于思在江家上比不上大哥大姐,下比不上才上小学的妹妹,一直都是垫底那个,江树回来后终于有一个人排在他后面,江于思就喜欢什么都和他比,在他身上找优越感。


    江树不想理他,转身就走,江于思却又挡在他面前,昂着下巴问:“你认识贺祈?”


    贺祈?江树反问:“他叫贺祈?”


    江于思瞬间寒毛炸起,“江树,你已经结婚了!怎么还出来勾搭男人?”


    “你喜欢他啊!”


    江树觉得他父母眼中样样比他行的江于思,其实是个笨蛋,果然他一问江于思就承认,“关你什么事!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你跟他在这里做什么?小心我告诉你老公,说你出轨!”


    “随便你。”江树话拐回来又问,“贺祈是谁?做什么的?”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一个已婚男人不知道检点一点,难怪爸妈说你——”


    提到爸妈,江树不想听江于思废话了,直接无视他去骑车。


    江于思看江树就这么走了,气得剁脚,突然一个满身痞气的黄毛凑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地勾上他的肩膀,暧昧凑在他耳边说:“宝贝,干嘛这么生气,我陪你消消气。”


    “你谁啊?敢碰我!”


    江于思一把堆开黄毛,抬手给了对方一巴掌。黄毛没有生气,反而抓住了他的手,凑得极近地在他颈间嗅了嗅,“谁叫你你这么香,还站在大街上勾引我。”


    瞬间江于思气得脸红了,他想再甩黄毛一巴掌,可手被抓得完全动不了,自从到了江家他就没再受过这种气,狠狠地向黄毛瞪去,“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再不放手我——”


    黄毛的瞳孔突然变成了不像人类的形态,还散出了诡异的红光,他对上黄毛的双眼,后面的话不自觉变成了,“好啊,你想去哪里?”


    江树没发现江于思跟谁走了,这一趟他得到唯一有用的线索是贺祈,但他连贺祈的车牌都没有记下。倒是可以问江于思,但江于思就算知道,肯定也他越问越故意不告诉他,只能想别的办法。


    回到家时间又晚了,他怕殷咎又在电梯门口等他,小心翼翼上楼,结果门打开没看到殷咎,他还有点失望。


    不过没被抓现形他就可以狡辩,于是拧着背包飞奔上楼,关好门把玻璃罐拿出来准备藏好。


    结果他打开包就看到触须又在发光,他碰到玻璃罐的刹那,触须贴到了他手碰到的地方,红光变得更加艳丽,无机物般的触体像瞬间有了生命,对着他的手不断地胀缩,蠕动,看起来像某种软体动作在模拟人类交.配的动作。


    江树被脑中的想法恶心到了,贴在玻璃上的手掌忽然像被什么舔了一下,他吓得连忙缩回手,才发现他回来骑车手掌上的伤口被磨得再次血了,血沾到了玻璃上。


    玻璃里的触须就像树根一样生长,快速贴着玻璃内壁长出了许多细小的根须,散发的红光透出玻璃映上血迹。


    他的血就这么渗进了玻璃罐里,随着红光收入了触须的触体,触须立即像是得到了什么极大的满足,刚刚细小的根须也跟着胀大,快速生长出更多根须,顷刻将整个玻璃罐都装满。


    这个画面他实在不知道能形容成像什么,塞满玻璃罐的触须还朝着他的方向,不断地撞击着玻璃内壁,像是想要撞出来扑向他。


    变得发软又充满弹性的触体,因为撞击不断压缩、变形、恢复,还相互摩擦出了发着红光的诡异黏液。


    江树头皮发麻,立即拉起背包将玻璃罐装回去,连包一起藏进衣帽间最里面的柜子,然后逃出来把门关好。


    可在房间他满脑子还是刚刚触须恶心的样子,殷咎还没回来,他干脆去殷咎房间等殷咎。


    结果他打开殷咎房间的门,就看到殷咎正对着门坐在轮椅上,金丝眼镜显得他禁欲又克制,身上漆黑的西装规正地包裹住他全身,领带和每颗扣子都一丝不苟,服帖地修饰着他完美身形,唯独露出了——


    殷咎骨节分明的手正在上面,手指过分冷白的皮肤与下形成了颜色鲜明的对比。


    大概是这个画面比刚刚的更加震撼,江树瞬间忘了刚才的触须,视线被上锁一样,对着殷咎的功能良好优秀挪不开眼,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殷咎原来那里没残。


    殷咎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眼神缠绕在江树的身上,仿佛在一寸寸抚摸,江树的视线让他难以克制地发出了一声沉吟。


    江树终于有了反应,连忙尴尬地道歉,“那个、我、你……我、我以为你不在……你、继续,我先走了。”


    他说完立即后退,要把门关回去,殷咎的轮椅却追过来。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