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作品:《禁欲老公是诡异Boss伪装的

    #009


    这个有空殷咎很不满,但算是答应了,他把轮椅朝江树那边转过去,一只手撑住江树的椅背上,上半身极近的倾过去,几乎将江树完全罩住,江树变得急促的呼吸都打在他脸上。


    他望着江树认真地问:“你还没有回答,你觉得我很帅吗?”


    餐厅里除了江树和殷咎没有别人,殷咎的话落下,就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他们几乎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


    江树望着殷咎的脸,与他离得极近,暖黄明亮的灯光照下来,他能看清殷咎的睫毛都透出了暖色。


    他咎哥当然很帅,可是他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就这么一个字挤到了嘴边,硬是半天都没说出来。他慌张地转开了脸,不去直视殷咎,然后提醒他咎哥,“你不要靠这么近,我紧张。”


    “你紧张什么?”


    殷咎直接地问出来,他更回答不出来了,脸红得殷咎要一口咬上去。


    但最终殷咎还是忍住了,给了江树一个台阶,“回答我,我就让开。”


    江树感觉殷咎的睫毛都要扫在他眼皮上,他按住了胸口防止心脏跳出来,然后慌忙地点头,“我咎哥是、是我心中最帅的男人——”


    他说着突然变得顺口了,不自觉就把他心中想的全说出来,“我咎哥还是最完美,最优秀,最善良,最温柔,最绅士,我最喜欢的人。”


    殷咎的呼吸一滞,撑在江树椅背上的手突然落下来,握住了江树的脖子。他手掌紧紧贴着江树的皮肤摩挲,拇指伸到江树唇上用力地按了一下,像是想要挤进江树的唇缝里。


    可他立即又把手指撤走了,双目注视着江树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咎哥就是最帅的男人。”


    殷咎像是信守他的承诺,江树回答了就松手坐回去。


    这回是江树紧贴着椅背不动,直愣愣地把殷咎陷在他眼里,感官全在殷咎刚刚挤着殷咎指尖的唇,心脏跳得怎么也停不下来。


    有一瞬间,他觉得殷咎是要吻他。


    殷咎此刻却像什么也没做过一样,对了一眼他的视线,把他歪掉的椅子转正向餐桌,提醒他,“快吃饭,不然真的要凉了。”


    “哦。”


    江树的脑子有点超负荷,机器人执行命令一样开始往嘴里扒饭。


    平常饭后他都会推殷咎在院子里散步,今天好不容易把饭吃完,他借口时间太晚,不陪殷咎散步。


    殷咎仰着头看了他半晌,“……好,早点休息。”


    他没回殷咎的话就跑上楼,回到房间把门一关,他就开始挠头。


    他咎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像兄弟一样吗?为什么昨天拉着他自己动手,今天又摸他的嘴唇。


    兄弟之间会这样吗?


    不对不对,他咎哥刚刚只是不小心摸到的,就像吴子涵说的,如果他咎哥对他有什么想法,怎么可能一年了都把他当兄弟,他前天要他咎哥跟他一起睡,他咎哥还生气地拒绝了。


    所以,昨天拉他的手自己动手也是意外,是他自己突然闯进去的,他咎哥被他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脑子混乱了才拉着他动手的。


    没错,就是这样。


    江树给一切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安心地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只是闭着眼睛在黑暗里,他不自觉悄悄地去舔唇上殷咎手指摸过的地方,脑中浮现出了他咎哥向他吻过来的画面。


    疯了!


    江树一下弹起来,给了自己脑门两巴掌,又倒回床上,把自己脸蒙在枕头下阻止再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终于睡着了。


    深夜,房间里蓦然又染上了一层红光,无数的触须像是凭空出现布满了房间,殷咎出现在江树床前。


    江树睡得很沉,什么也没察觉,殷咎就站在床边什么也没做,可是有触须缓缓地爬上了床,轻轻伸到江树的唇边,辗在白天他手指碰过的地方,触尖挤在唇缝来回地缩到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塞了进去。


    “……呃呜……”


    江树发出了声音,嘴里突然多出来的异物,他本能地用舌头去抵,却被异物灵活地绕住,他不知道是什么,更加用力地想要吐出去,却被那东西缠得更深,水渍不断从他嘴角挤出来,立即被别的触须舔走。


    “……咎、咎哥!”


    江树模糊不清地叫了一声,殷咎登时双眼亮起来,和触须一样散发着诡异又妖艳的红光。


    好半晌触须终于从江树口中退出来,一瞬间和殷咎一起消失在房间里。


    第二天早餐殷咎又不在,江树感觉松了一口气,又非常生气,他甚至都没问管家他咎哥去哪里了,一个人默默地吃完了早餐去上班。


    他暂时不忙着去找怪物,到店里就在网上搜做蛋糕的教程,他准备接受师弟的建议,在结婚纪念给殷咎做蛋糕。


    不过专门的糕点学校太贵,他按教程里的配料在网上买食材,准备回家自己跟教程学。


    吴子涵过来看了一眼,上下打量着他问:“江树同学,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是不喜欢你的好兄弟老公吗?现在又在干嘛?”


    江树后悔跟吴子涵说那么多了,他把手机避开了吴子涵的视线回答:“这是两回事。”


    “怎么两回事?说来我帮你分析一下。”


    江树又想起今天殷咎没等他吃早餐,突然觉得吴子涵说得有道理,他咎哥说不定根本不想过什么结婚纪念,他在忙活什么。


    顿时把手机扔下,“没什么好说的,我就随便看看,没打算做蛋糕。”


    “啧、啧!”


    吴子涵没想到真有人结了婚还搞暗恋,江树就差把他喜欢他咎哥写脸上了,他也没点破,安慰地拍了拍江树的肩膀。


    一天转眼又过去,到了下班时间,江树虽然生气,但还是一到时间就跑,他没回家,他去接殷咎了。


    殷咎的集团是做什么的,江树其实也不清楚,只知道殷咎很有钱,很多大人物都要给殷咎面子。


    集团占了一整栋大楼,他到楼下,骑在车上正要给殷咎打电话,突然看到贺祈从集团大门出来。


    贺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可以肯定贺祈知道怪物的事,并且对怪物有什么目的,那他出现在殷咎的集团,是这里也出现了怪物?


    江树看着贺祈又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立即拨了殷咎的电话,殷咎接起来他就急忙问:“咎哥,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殷咎的声音依旧平稳地从听筒里传出来,“我在办公室,出什么事了?”


    听到殷咎没事,江树放心了一点,脑子快速地转了一圈回答:“我、我今天要加班,不能去接你了。”


    隔了好一会儿,听筒里才传来殷咎一如往常的声音,“好,早点回家。”


    “嗯,我知道。你也是,路上要小心。”


    江树挂了电话再去找贺祈的车,已经看不见了,他不确定贺祈究竟来这里做什么,但想到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危害到他咎哥,他就决定要弄清楚贺祈到底是做什么的。


    于是他拨了江成业的号码。


    江成业惊奇地盯着手机,他仔细回想,确定这是江树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我是江成业。你确定没打错?”


    “没有。”


    江树也觉得他和江家人都没什么联系,突然给江成业打电话显得很唐突。


    不过他们都为了江于思跑到店里来找他了,他只是打个电话不算过分,直接问江成业。


    “贺祈是什么人?”


    江成业怀疑地反问:“你问他做什么?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江树脑子又转起来,他不能直说贺祈和怪物有关,可他有什么理由找贺祈,如果说不好,江成业可能真的要怀疑他和江于思失联有关。


    他脑子转完一圈,语气严肃地对江成业说:“我看到他和咎哥在一起,我怀疑他故意接近咎哥,勾引咎哥出轨。”


    什么轨?


    江成业感觉江树在他脑子里放了一串冲天炮,就殷咎在外的名声,他觉得不可能会有人那么想不开,也就江树觉得殷咎是个好人。


    不过他也没法否认,殷咎在江树演得确实像个好人。


    当时江家的生意遇到了奖金短缺,殷咎主动上门说愿意帮他们解决,条件是和江树结婚。


    殷咎会看上江树,他一点不意外。


    江树从小就长得粉雕玉琢,还格外嘴甜,无论是谁见了他没有不喜欢他的。走失被拐又再回来,在那种穷乡僻壤的海岛江树也没长丑,虽然黑了点,瘦了点,仍然漂亮得不像话,变黑的皮肤甚至更让他添了一层独特的吸引力。


    在殷咎之前就有人问到过他面前,想打江树的主意。


    他没想到的是,殷咎对江树的认真,有时他都觉得殷咎像是着了江树的魔。


    刚开始他爸妈以为把江树“送”给了殷咎,是抱上了一条大腿,可殷咎就因为江树刚回来,他爸因为偏心江于思,没给江树办成人礼,殷咎就不计成本地把他们家逼到差点破产。


    他觉得要不是殷咎看他们这十几年没放弃找江树回来,让他有了机会见到江树,恐怕他们家就不仅仅只是破产那么简单。


    此刻,他怀疑地问江树,“你确定没有看错?他们只是在一起,还是你看到了别的什么?”


    “我肯定没有看错!”


    江树无比笃定地编,“我都看到他去牵咎哥的手了……反正你先告诉我贺祈是什么人?去哪里能找到他?”


    江成业和江树谈不上什么感情,但起码是他亲弟弟,贺祈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不管江树说的是真是假,江树到贺祈那里都讨不到便宜,他并不希望江树出什么事。


    但江于思失联两天,江兴权都快要疯了,他们没找到跟贺祈有关的证据,报了警也没有线索,江于思就像消失了。


    如果贺祈真的有问题,江树要是去找他也失踪了,殷咎一定会想方设法找江树,他只要跟着江树说不定会有江于思的线索。


    江成业不信贺祈对殷咎有什么企图,但怀疑殷咎和贺祈一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他最终告诉江树,“他是殷咎的个人律师,黑砂律所的老板,我只知道他律所的地址,你可以去那里试试能不能见到他。”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去。”


    江成业答应,他挂电话前多问了一句,“江于思找到了吗?”


    “没有。”


    江树有点意外,但对江家的事他不想说什么,挂了电话没一分钟就收到江成业发的地址,他马上定了一个导航出发。


    殷咎站在几十层高的楼上,隔着落地窗看着江树,一直到江树的车完全消失在他眼中,他才收回视线。


    黑砂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不像律所,不过江树不了解律所,没有考虑名字的问题。


    他找到江成业给的地址,不在市中心,而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别墅区,整个小区内都没有什么人。


    黑砂律所就开在一栋独栋别墅里,江树把车骑进院子停好,里面亮着灯,门也没有锁,但前台没人。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他不确定是不是下班了,在前台喊了两声没有人应,就自己往里进去。


    里面装修风格有些奇怪,他说不出哪里怪,但就是有股异常感。


    别墅二层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贺祈的目光从院子里停的摩托车移回来,被窗前突然多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老、老大?你什么时候来的?”


    殷咎此刻一动不动站在窗前,拉开了系得板正的领带,衬衣的扣子解到了胸口,也没有带眼镜,与在江树面前温柔好说话的咎哥判若两人。


    贺祈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也不敢再问,直到江树的脚步声到了二层,殷咎还是没有反应,他终于指了指江树那边,小心地再次开口。


    “老大?怎么办?”


    殷咎陡然转身,身影一瞬消失,立即又出现在朝向江树那边的玻璃前。玻璃是单面的,他能看到江树,但江树看不见里面。


    他看着江树到处伸着脑袋找人,微微勾了下嘴角,突然对贺祈说:“去见他,不要再像上次说多余的话。”


    贺祈诡异地打量殷咎,他就没见过殷咎对谁笑过,没忍住多问了一句,“老大,这么久了你确定他是你的蜕骸者了吗?”


    殷咎平静的脸上渗出了极致的暴怒,身后红光一闪,数条腥红的触须一跃而出,拧在一起如同一把利刃,直抵贺祈的喉咙。


    贺祈连忙认错:“我错了,我不该问。”


    触须收回去,殷咎什么也没说,他小心瞥了殷咎一眼,习惯性的甩头发,但头发已经没了,他又瞥了殷咎一眼,连忙出去。


    “我们已经下班了,你找谁?”


    江树听到声音看过去,第一眼注意到贺祈的长发没了,还变成了寸头,没变丑,只是完全成了另一种风格。


    他脱口而出,“你的头发怎么剪了?”


    贺祈冷笑,他怎么知道殷咎有什么毛病,突然嫌他头发太长,说影响律师的形象,非要他变短,可他这么多年都这样,殷咎从来没管过,鬼知道突然之间怎么就觉得他头发影响形象了。


    他意识殷咎就在里面,连忙收起表情,找了张桌子随意靠坐上去,双手抱在胸前问:“怎么又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树意识到他和贺祈不熟,态度也严肃起来,目光审视着贺祈思考。


    他给江成业的理由是瞎编的,可知道贺祈和殷咎本来就认识,昨晚殷咎又一直揪着贺祈问,是不是听出来他说的就是贺祈?毕竟长头发的帅哥不多见。


    他咎哥会不会真的和贺祈有什么?退一万步说,就算贺祈和殷咎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万一人品不好,陷害他咎哥怎么办?


    他咎哥那么好的人,别人对他好一点就加倍还回来,贺祈万一是个骗感情的渣男怎么办?


    江树越想越觉得贺祈问题很大,可他不确定贺祈是什么立场,有什么目的,贺祈肯定不会他问什么就告诉他什么。


    所以他不能直说他是谁,看着贺祈努力想象一般人找律师的原因,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我是来咨询离婚的。”


    咚!


    贺祈刚出来的办公室里突兀地一声重响,像柜子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江树歪头看去,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虽然是玻璃隔断,但完全看不见里面,他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有怪物,连忙问:“什么声音?里面有什么?”


    贺祈不敢想象里面的殷咎会是什么表情,仔细地打量着江树回答:“没什么,里面是我的同事,他脾气不好,经常突然发火,不用理他,我们去那边谈。”


    江树听到是人,他也没有多想,被贺祈带去另一边的会客室,关上门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他隔着桌子坐在贺祈对面,静静地观察着贺祈。


    他决定先试探贺祈的人品,如果连人品都有问题,那不管他是什么人,都该离他咎哥远一点。


    于是他当场现编,“是这样的,我和我现在的嗯——对象、是联姻,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结婚一年我们都分房睡,我觉得很没意思,想跟他离婚……但是,他很有钱,我要怎么跟他谈离婚,才能分更多财产?”


    贺祈看江树说得有板有眼的,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想离婚,确认地问:“你真的想离婚?”


    江树非常严肃地点头,贺祈憋笑憋得差点下巴脱臼,不敢想要是殷咎听到会不会把他们全灭了。


    他又问江树,“你一点不喜欢他?你们结婚一年,对他没有有一点感情?”


    “没有,我只是想要他的钱。虽然他人很好,对我也好,但是他残疾,我不喜欢残疾人,我只想分更多的财产。”


    贺祈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激动一拍桌子,“这还不好办!既然他对你好,你在提离婚前尽量让他把财产赠予你,这部分不算夫妻共同财产,就算离婚了也全是你的。”


    江树强调,“他真的对我很好,结婚后从来没有骂过我,还教我很多东西,在家人面前给我撑腰,而且已经给我送过很多东西了。”


    “这种重要吗?”贺祈完全一副只谈交易,不谈道德的态度,“你想要他的钱,就不要再想他对你的好,这是人之常情,不要有负担。”


    什么人之常情!江树确定贺祈就是个自私自利,极端利己,完全没有道德可言的不良律师,一看就没少干这种缺德的事。


    他决定回去一定要告诉他咎哥,不要这个人当律师,就算对他咎哥没有什么企图,也不是好人,留在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背叛。


    “怎么你不赞成我说的话?”


    贺祈突然地问他,他拒绝回答,把话锋一转,反问回去,“你那天去金色港湾会所,是不是因为那是怪物做的?”


    “你想知道?”


    贺祈勾着唇角一笑,没了之前的长发,现在的板寸让人有一股想揍他的痞气。


    江树刚想说想,贺祈却冷不防对他说:“你想我也不告诉。”


    他顿时真的想打贺祈,倏地站起来要走,但突然又想起来,问了贺祈一句,“你认识江于思吗?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没想到贺祈直接就告诉他,“你要想找他,可以去负尾区找找。”


    “什么fuwěi?区?”


    江树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地方,贺祈也站起来,比他先走出门才说:“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我还很忙,就不送你了。”


    贺祈真的说走就走,江树也只好离开,到楼下他坐在车上搜索,尝试了半天是哪两个字,终于找到一个提起“负尾区”贴子,说有人在那里见到过怪物,并且不只一个人跟帖说也见过。


    贴子在一个非常小众的超自然论坛里,江树往下翻了好久,终于找到有人说了具体在什么地方。


    他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去看看,这时他手机响起来,看到是殷咎不由心虚。


    “咎哥,怎么了?”


    殷咎平稳如常的声音,“怎么还没回家?”


    江树连忙解释,“今天有辆特别的车,我想多练练,晚一点回家可以吗?”


    “不能早点回来?”


    殷咎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江树感觉到了殷咎是在叫他快回家,之前他也找借口晚回家过,殷咎从来没有这样,他甚至感觉殷咎是在请求他回去。


    他捏着手机半晌,最终还是说:“我等完了就马上回家。”


    “好”


    殷咎在楼上的房间里,又隔着落地窗沉默地看着江树离开。


    贺祈心惊胆颤地离了他好几米开口,“老大,那边太危险了,你真让他去?”


    殷咎没有回话,他实在忍不住地又问:“为什么要我告诉他江于思在哪儿?你明知道他在找什么,如果他真的发现你——”


    说到这里,殷咎终于向他横来一眼,他连忙噤声,小心观察殷咎。


    他看不懂殷咎到底是想让江树发现他们的存在,还是不希望江树发现。说他希望,他在江树面前瞒得一丝不露,说他不希望,江树到处查殷咎又从来不阻止,现在还给江树指路。


    殷咎要把他碎尸万段般横眼看了他半天,却冷不防问:“他真的想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