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奸妃佞臣破镜重圆后

    房幽身形微顿。


    裴昱这般态度,想是看见了什么。


    是她与裴焉共处一室?亦或只是撞见裴焉先一步离开。


    房幽不动声色,装作什么也不知晓,仍弯弯眼睛,将手中的糕点递过去:“殿下等急了?我素日里最爱这中萃楼的糕点,便想着给殿下带一些,听戏时当个零嘴。”


    裴昱脸色稍霁。


    女郎本就是娇艳可人的长相,眼下说着俏皮话讨他欢喜,他只觉得受宠若惊,便暂时压下了心底里的那点儿疑窦。


    他道:“多谢娘子,你有心了。”


    房幽:“那咱们现下便动身过去?”


    裴昱心中仍有些气闷,道:“我看这中萃楼里亦有伶人跳舞,不如就在此歇歇脚。”


    她观他面色,知晓他仍介意,便没说什么,又转身与他回了包厢。


    重新叫小二上了点心与茶壶,房幽替他斟茶。


    炉中焚香袅袅升起,对面女郎一只纤纤玉手托起茶壶,另一手拿杯,神色恬静自然地倒出一盏香醇的茶水。


    她推给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


    裴昱犹豫半晌,抿了口茶后终是道:“我方才在门口见着了三哥……他……”


    他有些说不下去,但见房幽眸中带着鼓励,遂接着说:“他备战良久,该是十分忙碌,缘何出现在这里?他是来见娘子的么?”


    房幽:“方才的确碰见了燕王殿下,我们也说了三两句话。”


    裴昱的手攥紧,呆呆地望向她:“说了什么……?”


    她道:“燕王殿下说待他凯旋,便再次请旨赐婚。”


    “什么?!”裴昱失色,惊得站起了身。


    房幽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便没打算瞒着他,半真半假的话才最容易叫人相信。裴昱既然亲眼所见,又岂会轻易打消怀疑。


    裴昱心中惴惴,不安地问她:“娘子答应了?”


    对上三哥,他实在没有把握。他有赫赫军功,再度出征的胜算极大,若当真凯旋,他失去的绝对不止一个房幽。


    房幽望向他,几息后才摇摇头:“没答应,也没不答应。”


    裴昱面色难看。


    “殿下知晓,我不过一女郎,皇上一道圣旨下来,让我嫁谁我便得嫁谁,我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她峨眉轻蹙,面庞如隔着山雾般朦胧,略带些忧愁。


    裴昱心知她说的有理,却实在难受。


    他自知敌不过三哥……


    “但比起燕王殿下,我自然与您更熟稔。”房幽顿了顿,再度开口。


    眼见对面郎君的眼中迸发出光彩,她微微一笑,知晓自己走对了这步棋。


    裴昱火急火燎地要送她回府,而后便要入宫,去意不言而喻。


    房幽跟在他身后,轻声劝道:“慢些,别急……”


    不防他猛地回头,二人撞到一块,裴昱唯恐她摔跤,伸手去揽,却阴差阳错地与她贴得更近,唇轻轻擦过她的面颊。


    他脸色涨红。


    房幽也愣住。


    这不在她的计划内。既然要拿捏住他,便要高洁如神女,让他捉摸不透,如抓心挠肺般难熬。


    可既亲近了,便只能顺着走。


    她面带薄红,难为情地垂下眼:“都说了叫你慢些……”


    裴昱傻得未曾反应过来,好半晌才道:“我冒犯了娘子。”


    房幽剜他一眼,略带嗔意:“走了。”


    裴昱五迷三道,眼都不记得看路,一心只护着她下楼出门。


    临了要上马车,听到那小二的一句“客官慢走”,浑身一震,又想起他刚到中萃楼时的问话。


    “方才与我对话那位贵人在包厢里待多久了?”


    “约莫半个时辰。”


    而后,他便瞧见了房幽从那里头出来。


    被笑盈盈的女郎疑惑打量,他下意识地叫她小心看路,更多了几分体贴。


    无论三哥与房幽在包厢里呆了多久,做了什么,他只需请旨,旁的什么也无需多想。娶到房家女郎,与房氏结为姻亲才是顶顶重要的。


    他身形再度放松,亲自送房幽回府。


    *


    两日后,燕王出征。


    为鼓舞士气,出征由皇帝亲临城门相送,阵前勉励士兵将士,期许此战大获全胜。


    裴焉坐于马上,双手攥着缰绳,其上浮现出青筋。


    他莫名有些焦躁。


    那日回来后便忙着继续督军,而后才听到回禀,道是他走后裴昱亦进了那包厢,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并未待太久。


    他的手磨着缰绳,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城墙上的众人。


    大臣,学子,女眷。


    有许多人来送他,却仍未找到他最想见的那人。


    忽地,他在一偏下的垛口处瞧见有人招手,再接着便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张小脸。


    她与旁的女郎站在一块,只堪堪露出了半张脸,红唇嘟起,面露埋怨,似乎十分不满这拥挤的人群。


    裴焉面上不自觉变得柔和,身边张庸见状,暗叹一口气。


    在他眼中,这房氏女郎不过是吊着主君,毕竟哪儿有与兄弟两个接连见面的道理。


    可主君对其迷之太深。


    见到了人,裴焉调转马头,喝令全军:“出发!”


    数万将士齐发,浓浓黄土于地上升腾而起,马蹄声、踏步声如雷贯耳,震得地面都在响动。


    房幽拽了拽崔云锦:“行了,你表兄看完了,咱能回去了么?”


    崔云锦意犹未尽地放下手,横她一眼:“急什么。”


    她算是看出来了,房幽这个发小,对她表兄是一丝一毫的兴趣也没有。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燕王虽冷脸,却是上京数一数二的俊郎君,说句不知羞的,她不懂事时最想嫁的便是表兄。后来知晓皇家不会再与崔氏联姻,这才打消了心思。


    可房幽是为何啊?她宁愿给雍王那个弱不禁风的好脸色,也不愿意抬头去看看她表兄的俊俏脸蛋。


    这是被灌了迷魂药了?


    房幽翻个白眼:“灰尘太大,我要归家了。”


    崔云锦哼声,脚步却听话地跟着她,一同上了马车。


    房幽坐于软垫上,斟酌半天,开口:“阿锦,我要嫁给雍王了。”


    崔云锦默了半晌,道:“定下了?”


    房幽摇头:“未曾,不过大抵是快了。”


    裴昱想求赐婚,但皇帝迟迟不松口,他目下从皇后那里着手,只盼母亲能帮着些。


    她与崔云锦说这个,是想提前告知她,让她有个准备。


    崔云锦忽然跳脱地抓着她的手,逼问:“你当真不想做我表嫂?!”


    房幽摇头,目色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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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重叹出一口气,歪倒在车壁上:“随你吧。只是往后,咱们便阵营不同了。”


    谁都知晓,东宫之主必然在三四二位皇子中选出。崔氏乃裴焉母族,而她嫁与裴昱,日后大抵是要分道扬镳。


    房幽也不知如何说,只得宽慰她:“私下见一见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崔云锦强颜欢笑,略过了这话题。


    另一边,裴昱自裴焉离京起,便在持续不断地入宫恳求卢皇后。


    他从前乃天之骄子,父皇喜爱母后纵着,从未觉得世上有如此难事。


    待裴焉回京后,他要面对外头盛传雍王不敌燕王的风言风语,更要听母后的唠叨,言他武艺不精,无法服众。


    二十年来的自信自满土崩瓦解,每每见了裴焉便有股说不上来的心虚。


    仿佛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告诉他:你不如你兄长!


    他要娶房幽,他一定要在这件事上胜过他。


    卢皇后被几番烦扰,只得松了口风,同意为裴昱争取。


    她心中的确想让儿子与母家再度联姻,可皇帝遭了从前崔氏势大的经历,对卢氏严防死守,经年来,卢氏权势甚至不如她未曾当皇后那会儿。


    房氏如日中天,房鹤明没有个一二十年不会退下,朝堂之上他能为裴昱说话,确然比她母族有用得多。


    卢皇后端正坐着,看起来雍容华贵。


    她一张慈悲面上勾起笑:“母后帮你去劝你父皇,只是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裴昱急迫道:“母后但说无妨。”


    “你的王妃谁来做都可以,但是待你登基,务必立佩音为后。”


    裴昱一怔,额上浮了细汗。


    如此,岂不是贬妻为妾!


    他下意识想拒绝,可待瞧见屏风后的一个窈窕身影,忽地止了声。


    卢氏,会一心一意地助他,可房氏会吗?


    倘若他当了皇帝,文有丞相房鹤明,武有力大无穷的房渊,真让他们成了皇后母族,他们房氏,会不会是下一个裴家?


    且由此约定在,想来卢氏也会尽全力助他。


    裴昱一咬牙:“好。”


    卢皇后知晓了自个儿的儿子不是个糊涂人,便满意地笑笑,唤出屏风后的卢佩音,叫她一道吃茶。


    既答应了皇儿,她便几次三番去求皇帝,好话说尽,终是让他松动。


    皇帝奇道:“我倒以为你看不上房氏女。”


    房氏女骄纵声明遍布京城,又没甚才气,凭借卢皇后这样眼高于顶的性格,哪能忍得了这样的人做儿媳妇。


    卢皇后眼光一闪,实话实说:“房氏女虽不合臣妾眼缘,却有个好父兄。”


    这老狐狸,越老越多疑,与其让他想东想西,不如讲真话。


    皇帝眼睛眯起。


    房氏之于裴昱是大助力,之于裴焉又何尝不是。


    房鹤明才气四溢,政见无人能敌,乃是肱骨之臣,寻常动不得。


    他若真应了裴焉,待他凯旋便赐婚,未来东宫之事便真要听那些个世家老臣做主了。


    裴焉为人子、为人臣都挑不出毛病,杀伐果断,也比裴昱更适合做皇帝。可是,他心中对崔氏厌恶至极。


    在他这里,已落下裴焉做个辅国将军的定位。


    他哼道:“拟旨吧,给阿昱赐婚。”


    此时,正值七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