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饲养员工作，程知玥都不想再回忆了，到处捡小熊猫的粪便，清理内场，再次准备竹叶，忙得她真是不可开交。


    随着动物园传来即将闭园的广播，程知玥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工作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下来的。


    “行，今天的体验工作就结束了。”


    程知玥急忙朝工作室走去，但走了几步她就停下了：“你不一起来吗？”


    “不了。”蒋昀摇摇头，“实习体验结束了，但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程知玥了然，回想起今天一天的经历，虽然蒋昀比较冷淡，但该教的都教的，也是认真负责。


    因此，看着他仍然再忙碌的背影，程知玥由衷地说：“今天谢谢你。”


    话说完，程知玥也不再看蒋昀的反应，转过身离开，脸上还挂着知足的微笑。


    蒋昀没有回头，这样的道谢他已经习以为常。


    今天这一天还真是充实啊，程知玥提着包开心地走在路上。本来她就觉得小熊猫可爱，但今天近距离接触，才发现它们的可爱程度比她想象得还多。原本她这趟只是为了寻找互换的原因，但不知不觉中就沉迷其中了——


    啊！完蛋！程知玥猛地停住，她拍了拍脑袋，她竟然把目的都抛之脑后了，这下她急得在原地转圈圈，引得路人侧目。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程知玥走了两步，又可惜地摇摇头，现在都已经是闭馆的时间了。唉，早知道应该加一下饲养员微信，不过看他的样子，多半还是会拒绝的吧。


    程知玥急忙掏出手机，点开绿野动物园的公众号。或许她再尝试一下报名？但是很遗憾，公众号的页面还是停留在本次活动上。


    唉，程知玥叹气。她扒着栏杆望着桥下的河流，河水静静地流淌，夕阳照在河面，粼粼水光就像被墨水染红了一般，还真像她此时的心情，落寞悲伤。


    “叮叮叮……”


    “喂？”


    “玥姐，你找到线索了吗？”电话那头，是林思思元气满满的声音。


    “听我的声音，你觉得像是找到了吗？”


    “呃……”电话那头林思思收起了开心，这么有气无力的声音确实不像是找到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安慰：“没事，姐，还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程知玥垂着头，“我看公众号上没有宣布下一次活动的消息。再说这一次抽到我是幸运，下次还不一定呢。”


    这下，林思思也沉默了。程知玥说得是事实，她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有什么办法可以再次跟圈圈接触还没有时间成本不占用上班时间呢？”程知玥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话刚出口，一个想法就像一道惊雷闪过了她的脑海，程知玥不禁脱口而出：“我想到了！”


    “什、什么？”


    “我要去跟动物园谈合作，认养圈圈，并且推出以圈圈为原型的玩偶。”程知玥说着，越说越觉得文思泉涌，思路都展开了，“等玩偶出圈了，再建立一个文创店，推出更多别的动物玩偶。到时候，就能重振程氏了！”


    “就是第一次互换时说的那个计划吗？”


    “是啊，没有想到当初只是胡扯，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可行的计划。”程知玥无比地满意这个想法。


    林思思也兴奋起来：“我也觉得可行，总不能让林氏一直踩在我们头上。”


    “……”程知玥语塞，林思思真是哪壶不提哪壶开啊，前几天全球乐园就官宣了和林氏集团的合作，她本来一直想淡忘这件事的，毕竟如果不是互换说不定中标的会是谁呢。现在林思思再提起，简直是往她伤口上撒盐。


    听到电话里的沉默，林思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她立即补救：“玥姐，这个策划书就交给我来写吧，我一定能帮你达成合作。”


    “行，那就交给你了。”既然林思思主动扛下这份责任，程知玥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她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两周后，程知玥如愿坐在动物园办公室里。


    “那么合作愉快！”动物园园长在合同上签名，笑容满面地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程知玥也友好地回握。


    这份合同全程都是由林思思制定，虽然林思思还是个资历尚浅的新人，但工作能力极强，这也是为什么程知玥会把她一个才大学毕业的人提拔到身边做助理的原因。


    合同程知玥也认真看过，暂且先签了一年的领养，加上后续以圈圈为原型制作玩偶的商品权，总计花了三十万。


    三十万对于以前的程氏来说不过杯水车薪，但现在的程氏每一分都花在刀尖上。因此程知玥也是赌了一把，为了自己，也为了集团。


    动物园这边，也是十分满意这次合作。本来作为公立动物园，只能拿政府补贴，门票又定价便宜，而他们对动物又是十分上心，最高级的食料，完备的动物园配套实施，专业的工作人员，每年财报都是亏损，他们也为此头疼。


    刚巧最近圈圈有些热度，他们正想着如何运用热度，就有企业找上门了。三十万对于动物园来说，虽然不能解燃眉之急，但后续他们提供的发展，制作玩偶，创立文创店，制作其他动物的周边，这些深深打动了他们。拥有了这些，何愁没有游客上门。


    “对了，我有一个请求。”程知玥说着，她抬头看着大屏时圈圈呆呆的脸，“我们集团领养圈圈还有一个我私人的原因，我非常喜欢它，所以可以定期给我发圈圈的视频或者活动动态吗？”


    “这是自然。”园长点点头，他唤过旁边的秘书：“你让熊猫馆馆长派圈圈的饲养员来一趟。”


    圈圈的饲养员，程知玥心里微动，不会是蒋昀吧。是他的话倒也不错，工作认真负责，想必也能从他那里得知更多圈圈的信息。


    “园长。”


    程知玥循声看去，一个踏着运动鞋，穿着工作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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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的瞬间，阳光从室外照了进来，映在他的身上，即使再面无表情如他，此时看上去也是温暖柔软。


    果然是他。


    园长热情地把蒋昀拉到程知玥的旁边，热情地向双方介绍：“程总，这是我们小熊猫展区的饲养员蒋昀，圈圈就是由他照料的。”


    “我知道，我们之前见过。”程知玥说着，礼貌地浅笑伸出了手。


    “诶，什么时候？”园长问着，还拍了拍蒋昀的后背，示意他也握手。


    蒋昀乖乖照做，简直就像任园长摆布的机器人。


    “前段时间贵园举办了志愿者活动，我刚巧被抽中当了实习饲养员，就在他的手下干活。”说着，程知玥拿出了手机，展示自己被抽中当饲养员的短信。


    “这么巧吗？”园长惊喜地张大了双眼，就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浮现了出来。


    然而，当他看向蒋昀时，脸上却僵硬了表情。他一脸迷茫，完全没有想起来的样子。园长心里咯噔，早知道这小子冷淡，只关心动物不在意人，但两周前才见过，还是一天都跟在一起干活，他却连别人的脸都忘记了，这真是有点打领养企业代表人的脸。


    同样怀有这种心情的还有程知玥，她一看见蒋昀这种表情，都忍不住闭上嘴，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把刚才的话给吞下去。不是吧，这人也太过分了，也太目中无人了，敢情只有她记得他什么都不记得是吧。


    园长赶紧打圆场：“那真是太好了，我想蒋昀应该也很难忘吧。”说着，拍了拍蒋昀的肩膀，示意他回魂。但又害怕他说出什么，园长继续抢话：“既然程总已经选择领养圈圈，那么你想以什么方式收获圈圈的独家视频呢？”


    “领养？”蒋昀回头，发出了疑问。本来他被叫过来还觉得莫名其妙，听到领养更是摸不着头脑。


    “是啊。”园长赶紧解释，“程氏集团决定领养圈圈，后续还将推出圈圈的玩偶。这位就是程氏的负责人程知玥程总。她个人，由于非常喜欢圈圈，所以想要你定期发送圈圈的视频和消息。”


    听完了全部，蒋昀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领养，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圈圈能生活得更好，其他小熊猫也能沾到它的光，有更好的食料，更好的丰荣。


    想到这里，蒋昀一改刚才的态度，他看着程知玥，郑重地承诺：“请程总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圈圈的。”


    这还差不多，园长总算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他提醒了。


    “那我们加个微信吧，你有时间的话就发给我圈圈的视频以及汇报圈圈的情况。”


    “好。”


    交换了微信之后，程知玥又看向园长：“过几天我们可以在馆里开个发布会吧，我想邀请一些媒体来，为我们企业后续的工作造势。”


    蒋昀蹙眉：“这……”


    园长连忙把他拉到身后，拍着胸口承诺：“当然没问题！”


    程知玥莞尔：“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