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时常有风声呼呼刮过，李缄游戴着白色面具，脱离缩骨功后，身高腿长，走在地上没有声音，恍若鬼魅飘过。


    走在这一处两侧皆有是石块、土壁的走道时，他脑海中闪过许多过去的记忆。


    画面中的回忆有好有坏，从他孩提时期至今，这条路走了无数次，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边走边想过去的事情，走得有点慢。


    总部地坛的人看见他，警觉地拿起武器，“快去通知首领，十一没死。”


    十一是他的代号，看来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缄游抽出腰间的黑色匕首，两边开刃，有符文刻画，自带冰寒和杀意，薄如蝉翼，轻似鸿毛，削铁如泥。


    他踩上台阶，步步紧逼，听见莫平的声音下令，“杀！”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一群人冲上来将他围住，还没有靠近便有几个被抹了脖子。


    李缄游躲过攻击，劈下对方，对方在人接住时，他踩住他的膝盖，腰身一拧在空中划出匕首。


    踢飞一个扑上来的人，匕首字符流转变长，他没有怎么用力，对方的脑袋就被割下。


    趁着机会落地，几下或者说一瞬，还没有注意，他们就捂着脖子倒地，大量鲜血溅出，染红了石板和刀。


    还有一些他熟悉的人也加入了围杀，他打算速战速决，接下攻击，将人拉过来挡剑扔出去，乘机踢飞一个人的剑。


    将人拉过按住麻劲，顺势摸了脖子，另外一个从后面袭击的，他蹲下扫腿起身的时候抹了对方脖子。


    周边的直接踢飞在石壁上，身后的石头都隐约有了碎痕。


    时间越久消耗越大，接到消息回来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武力同样不低的。


    他撑着刀一步步走上祭台，浑身是血，黑色衣服上裂开的地方各种兵器伤叠加，一边走一边往地上滴血。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味蕾，倒在地上的成了一个小山丘，血流成小河。


    “你们为了什么？”他的刀直逼章平，对方面具掉落，露出一张扭曲带着血痕的脸。


    “当然是为了得到栩族的秘法，你不知道吧？有了这个我就可以控制他们。”


    “别说报仇，天下都将尽在我掌握之中。既然你要阻止我，就别怪我和你不死不休！”


    章平的脸上满是狰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掌控一切的未来。


    章平突然大叫一声，“起来！我的傀儡们！”


    那些刚刚才被李缄游杀死的尸体们，竟然在诡异的笛声中缓缓“复活”，向他攻来。


    李缄游握紧手中的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面对这些傀儡，常规的战斗方式已经无济于事。


    人会累，会有状态不佳的时候，但这些不断复活的尸体却不会。


    傀儡们如同没有灵魂的机器，机械地挥舞着武器，向他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他被傀儡们拦下，身上不断被刀剑刺中，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衫。


    最终，他跪倒在地，但眼神依旧坚定，没有丝毫的畏惧。


    章平缓缓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你现在求我给你留个全尸还来得及？毕竟你这脸做人皮极好。”


    他粗暴地撕下李缄游的人皮面具，连带着外面的白色面具也掉落下来。


    李缄游清冷的凤眼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瞬间将早准备好的东西糊在对方脸上。


    章平的手一顿，拿下那张纸，上面的字让他瞳孔瞬间恐惧地一缩。


    天上乌云密布，天雷瞬间劈下，刚刚还在活动的尸体们瞬间化为灰烬。


    李缄游咬牙使出内力震退身上的武器，擦掉嘴角的血迹，冷冷地说：“栩族禁术，天理不容。”


    章平恐惧地跌落在地，天雷劈得他难以动弹，他不甘心地大喊：“栩桃，快帮帮我，我死了你也会死！”


    李缄游没有理会跳下来的人，他直接将刀刺向对方的心脏，却被一双白皙的手接住了。


    面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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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蓝色的双眸望着他，似乎想让他看见什么，各种幻觉在他脑海中闪过。


    栩族大多貌美，寿命长，食人食肉为生，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和各种禁术，拥有内部特有的传承记忆。


    真假不知，传说他们有仙人的血统，因做错事天道不容。而且因为有他们的参与，本就生灵涂炭的乱世更是雪上加霜。


    世人知道栩族的不多，接触过的更是少之又少，因为大都已死，要不就成了傀儡。


    然而，这幻术能力对李缄游来说却毫无作用。他没有什么执念，也没有想得到的东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之所向。


    刀一并刺穿了两人的心脏。栩族迅速化为一滩血水，章平则变成干尸。


    在章平使用禁术的时候，血肉已经被栩族吸食，只剩一张人皮在活动。


    李缄游知道章平会在敌人落败时嘲讽敌人，不说点什么好像浑身难受一样。


    就算章平前几十年的狼子野心隐藏再好，也会有暴露的地方。有些习惯也会暴露癖好。


    所以他一直在等待章平暴露习惯的时候，那是他一击必杀的机会。


    “咳咳……”李缄游洗干净人皮面具，重新戴上，又取出新的面具戴上。


    握紧手中的刀，看着又一批回来的人，他知道，他必须杀出去。


    这些人都已经不算活人，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栩族气息，令人作呕。


    刀挥落，血滴在地上，他杀出一条血路。死去的人和章平一样，瞬间变成干尸。


    只是，他终究是体力到了极限，身上的伤口和破洞一样多，几乎成了血人。


    杀完一半后，他带走所有的药，离开前重新扔出一张纸，糊在尸体上。


    依旧是天雷滚滚，只是因为使用次数过多，他也被劈了一道警告。


    本来就重伤的他，此刻更是内脏和骨头都裂的裂、碎的碎，他吐出一大口血，直接昏迷过去。


    随着地下水的起伏，他的身体渐渐漂远，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