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见江山》 翌日,祝观明悠悠转醒,一夜好眠让她精神饱满。
恰在此时,车队进行休整,午膳被送了过来。
只见盘中有鲜嫩的烤鱼、清爽的青菜豆腐汤,还有香气扑鼻的糯米鸡饭。
祝观明望着这些美食,心中不禁感叹,之前送出的银子果真没有白费。
她带出的大部分钱财都给了那些人,毕竟若不吃好,又怎能好好养伤呢?
与此同时,李缄游也在享用他的午膳,虾仁馄饨、鲜嫩的蒸鱼、酸甜可口的番茄排骨。
两人仿若饕餮在世,风卷残云般将食物一扫而光,而后又面不改色地喝完了中药和滋补的汤品。
祝观明还有一碗燕窝,她一眼便认出这是巧云所煮。
想起临行前她还嘱咐巧云要她尽量养好身体,无论如何,巧云总是毫无保留地支持着自己。
副首领踱步过来,看到祝观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顿生不爽,阴阳怪气地开口。
“等会儿大首领就要带你走了,桃姑娘可有什么想说的?”
祝观明神色淡然,轻轻摇头,“没有,只是我想副首领最好记住,你能钻空子,又怎知我没做手脚留后手?”
“还是你觉得我这个曾经的官员子女,会比不上你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土匪聪明?”
副首领被这话激怒,忍不住一拳砸在囚车上,恶狠狠地说:“我会让他们好好‘招待’你,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祝观明见他不信,只是露出一副“你不信算了”的神情,仿佛真有其事一般,随后便闭目养神,不再看副首领一眼。
她这番话看似笃定,实则只有她自己清楚具体情况。
祝观明转而看向陷入昏迷的李缄游,重新为他把脉。脉象有些奇怪,但好在身体正在慢慢好转。
昨夜她查看过他的伤势,较轻的伤口已经无需涂抹大量药膏,只需正常清洗和涂药即可。
严重的伤势也没有进一步恶化,等到了山寨,若有条件将他放入药浴中浸泡几日,定会好很多。
只是他骨折的地方,自上次固定后便没有合适的药物可用。
若是碎伤十分严重,需要划开伤口将骨头拼合、缝合再固定,否则里面难以愈合,骨头还可能长歪。
可惜她并不具备做手术的能力,毕竟本来有这种能力的大夫就不多。
她家中的郎中,还是祖上花重金请出山的,当年祖上尚未没落,与老神医有些交情,人家才肯在祝家住下。
这一路从城中出发,路上雨多,时常能闻见下雨多后的水腥味,还有熟悉的梅雨天中潮湿的味道。
祝观明坐在囚车中,靠在木头上,风吹过她身上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虽然身在的处境很不好,但是她的思绪没有怎么给影响。
不是第一次了,更小的时候,她抱着友人尸体,一同躺在地下冰冷的石砖,红色和黑色交织,血液和汗液混合,心中的悲痛和身上伤口带来的疼痛一起。
还是幼儿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有很多的问题无从说起,她不知道问谁,只觉得可能自己长大后就能解答。
祝观明需要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不是问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因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有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只有她找到能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被动,改变因果,改变之后会出现的事情,才能让自己从这条循环线中跳出来。
如果纠结自己为什么要经历,会经历过往的种种,她怕是早已经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为了寻找答案,她不耻下问,问自己亲近的长辈,可以是带她的张姨、管家和嬷嬷,还有爷爷和教她读书识字的夫子。
大部分答案,是她一复一日在看书得出来的,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答案,来自认识的各种人,各行各业,不同身份不同地位都有。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①
现在距离当年又过去了很久,祝观明已经找到了从前需要的答案,她觉得这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比起祝裴云现在还漫无目的的人生。
她至少可以知道自己现在这个阶段,想做什么,可以做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如果以后的她,也会成为碌碌无为的大众中的一员,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个世间最多的还是布衣,没有他们的辛勤劳作,也不会有社稷。
雨还在下,江南真是多雨。祝观明盛住从囚车上方掉落的雨水,连成一条线的雨,在手中汇聚成一捧清水,鸟鸣声从远处响起。
她在水中,看见倒映的远山,还有遨游在天的鸟,由远及近,飞入心中。又离开躯体,在水中短暂停留,飞往苍穹,在倒影的尽头,群山之巅。
车队再度启程,一直行至入夜。此时,囚车与前方大部队分开,祝观明看到巧云在队伍中,心中稍感安心。
也恰好有几位伙夫死亡,副首领便按照约定将他们安置到庖屋。
祝观明还故作恶心地说:“狐媚子就应该在庖屋忙碌。”
以此让别人以为她和巧云关系不好。对方头脑简单,竟也没有起疑心。
毕竟庖屋都是些又脏又累的活儿,再漂亮的人进去了,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
分开后,囚车驶入后山。祝观明被押下,大首领手下的人阴恻恻地看着她,冷笑道:“你这脸喂给蛇宝们,也不算委屈了,好好享受吧!”
只见这里的囚牢颇具上古时期的特色,依着山势而建,一排排大牢房四面漏风。
底下有一座大水池,大部分牢房都在水中。
祝观明眼睁睁地看着游走的蛇群将一个人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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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她敏锐的耳朵还听见水下有巨大物体游动的声音。
这水池很深,面积也大,池水却没有想象中那般污秽不堪,看来下边有活水。
牢房打开,祝观明被一脚踢了进去,门随即关上并锁好。机关启动,她和隔壁昏迷的人一起沉入水中。
好在那人虽昏迷却未被淹死,只是她此刻已是自顾不暇。此前,她已悄悄劈开了锁铐的锁口,他们并未察觉。
除非认真检查,不过自然是不会有人这么做。所以她没有大动作,只是将几瓶药粉融入水中,等待药效发作。
水蛇们很快便蜂拥而至,岸上的人见她被咬,这才满意地离开,只留三个人在远处看守。
蛇群游进笼子,对着新鲜的人肉便是大口撕咬。很快,尖锐的牙齿咬破血管,撕下血肉,凌迟一般的疼痛瞬间传遍祝观明全身。
她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肉被吞入的声音,这些蛇虽不大,但撕咬的口子又大又深,瞬间,她全身便缠满了蛇。
刺骨的水和冰冷黏糊的鳞片紧贴在皮肤上,她恨透了这群土匪,就如同他们恨她一样。
尖牙开始啃食到骨头,疼痛让她咬紧牙关,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直到看见动作慢下来的蛇,她知道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
祝观明抽出匕首,划开木铐,开始反杀。抬起的手臂上,伤口深可见骨。
中了药的蛇晕晕乎乎,根本无力反抗,祝观明就像杀鱼一样,一条又一条地砍杀着。
到后来,她砍死了身上所有的蛇,也杀死了后来涌来的蛇。药粉在池水中散开,一池子从别处游来的蛇,全被杀死,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
她周围少说有几十条,密密麻麻地漂浮在水上,触目惊心,仿佛人肉蛇羹汤。
鲜血在水中荡漾开来,吸引来了水下巨大的物体。
祝观明听见声音,身上巨大的疼痛和刺骨的寒冷让她几乎生理性发抖。
水波荡漾间,一个巨大的水下阴影浮出水面。祝观明抬眼望去,竟与一个比人头还大的蛇头对上了视线。
蛇头浮在水面上,浅黄色,没有花纹,红色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好似两盏鬼火,在幽暗中闪烁。
仅仅露出水面支起来的部分就如此巨大,好似一座小山丘,很难想象其全身的大小。
阴影投下,仿若话本中拥有通天本领的蛇怪,
祝观明心中一惊僵在原地,只觉头皮发麻,这般庞然大物,该如何应对?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稍稍安抚了她慌乱的内心。
或许它行动并不灵活?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这样紧紧盯着对方,看它有什么行动。
压住心中恐惧,势必要杀死这条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