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内外夹击

作品:《师兄你的嘴巴怎么硬硬的

    甜杏也不生气,反倒笑了,“师兄这是担心我,我都明白的。”


    闻言,邬妄垂眸,给量人蛇掐了个净尘诀,“谁说我是担心你?”


    他的语气很淡,“不必自作多情。即便你不主动进来,我也会拉你进来。”


    “过来。”他侧过脸,指尖凝着净尘诀,“脏。”


    甜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蹭蹭蹭朝他跑了过来,“师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


    “我不是你师兄。”


    这话邬妄已经说厌了。


    甜杏却没听烦,她认真地纠正他,执拗得可怕,“只要残骨认你,你便是我师兄,错不了。”


    “再说了,你可是从我的召魂阵里出来的,此前这阵可从未成功过。”


    闻言,邬妄轻笑,“如此说来,你要找的究竟是你师兄这个人,还是这个身份,亦或是残骨所认的主?”


    甜杏愣了愣,“凭心而动,我的心也错不了。”


    “倘若错了呢?”


    “我不怕错,只怕错过。”甜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要有一丝相像,哪怕一点,我都不会放过。”


    “随你。”邬妄掸了掸衣袍,失去了再问的兴趣,“我的残骨你一直背着,为何不放乾坤袖里?”


    闻言,甜杏下意识反手摸了摸背上的包袱。


    “装不进乾坤袖里。”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里面太小了。”


    “那便给我吧,”邬妄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长,却不似他的脸那般漂亮,指节布满了老茧,“我能装得下。”


    他说话时眉眼微弯,露出一个笑来,如冬去春来百花开,温润通透。


    甜杏却丝毫犹豫也没有,“……不用了。”


    “我习惯了这样背着。”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嘴上追着我唤师兄,”邬妄收起笑,握住金鳞伞柄,站起身来,柔软的发丝垂在脸侧,“实际上防我如防贼。该让我如何信你?”


    甜杏也站起身,盯着他垂下的发丝,难得走神了一瞬:师兄如今变化真大,连头发也不爱束起来了。


    她回过神,扭头看向旁边蠕动着的胃壁,蹩脚地转移了话题,“师兄既然进来,应该是想好了对策吧?我们要怎么出去呀?”


    邬妄:“我不知道。”


    甜杏:“啊?”


    量人蛇顺着她的裙摆往上爬,缩小身子,绕着她的手腕盘了几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你们慢慢想,记得把本蛇也带出去就行。”


    “我入钟鼓口中,”邬妄仰起头看落下的酸雨,“只是在他腹中察觉到了残骨的气息。”


    好巧啊,甜杏也是这样的。


    当年逃下山时她并未把师兄的尸骨全部带走,这十几年来从未停止过搜寻,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必须要亲自进来才能放心。


    甜杏:“那、那现在师兄找到残骨具体的位置了吗?”


    “找到了。”邬妄一只手握着伞,另一只手腕翻转,拿出一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剑,狠戾地插入脚下,“在这。”


    “噗嗤”一声,剑入三分,鲜血喷涌而出,暗红色的胃壁疯狂地蠕动着。


    甜杏听到了钟鼓的尖啸,随后他猛地甩尾,胃壁一时左右晃了晃。


    千钧一发,她只来得及以袖掩面,身上被血淋了个透,看着好不滑稽。


    她看着脚下的肉块,努力稳住身形,“这条鱼……呸、龙……呸,这只妖的皮也太厚了。”


    都捅成这样了,也只是流点血,连底下的残骨也未露出来分毫。


    邬妄也看着脚下的肉块。


    “哦。”沉默片刻,他悠然换了个方向,轻描淡写道,“捅错了。”


    说完,他扔掉手中的剑,指尖轻抬,剑影于头顶浮现,瞬间分为无数道,同时朝四面八方射出。


    声声沉闷如小石落入水池,而后“噗嗤”“噗嗤”几声传来,胃壁的四面八方都开始喷涌鲜血,钟鼓吃痛,恼怒地猛烈挣扎,胃里一时天旋地转。


    “哼!”他的声音传来,犹如大钟闷响,恨恨道,“本大爷的胃液可腐蚀万物,本大爷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蝼蚁能坚持多久!”


    邬妄仍稳稳地撑着伞,“错了。”


    钟鼓:“嗯?”


    “我非蝼蚁,”邬妄弯了弯眼,“她才是。”


    被晃得七荤八素正努力躲进邬妄伞下的甜杏:“?”


    钟鼓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挺起肚子,往瑶光殿的废墟上撞去,“喂、喂!死邬妄!本大爷一定要弄死你!”


    胃壁上,暗红色的硕大肉块蠕动得更快更急,腥臭的黏液从里面渗出,伴着酸雨一刻不停地落下,溶化了剩下的食物残渣。


    连甜杏不慎落在外面的衣袍一角,一触及酸雨,也马上熔为一滩黑水,散发出难闻的臭味来。


    甜杏躲在邬妄的金麟伞下,不免也焦躁起来。


    她咬了咬牙,猛地抬头,“师兄,钟鼓实力比起你如何?”


    “从前我远胜,如今我四它六。”


    “那好。”甜杏略微松了口气,“师兄,天雷引的九天玄雷你能扛几道?”


    “两道。”


    “不够。”甜杏摇了摇头,“最少也得五道。”


    邬妄垂眸看了她一眼,懂了她的意思,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信你。”


    这意思就是他有办法扛过五道了?!


    甜杏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可是没别的办法了!”这法子损人一千自损一万,甜杏自知理亏,“师兄,我保证会在五道天雷内拿到残骨回来。你若死了,我也活不了,我没有害你的理由。”


    闻言,邬妄不急反笑,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朝上,“你将背上的包袱给我。”


    甜杏犹疑地往后退了退。


    “不愿意?”邬妄轻笑一声,“那便吞了这颗药丸。在我死之前,你会比我先一步……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他话还未说完,甜杏就上前一步,眼也不眨地拈起药丸,吞了下去。


    她咽得太急,拍了拍胸膛顺气,“然后呢?师兄准备好扛五道天雷了吗?”


    “没有。”邬妄看着她,金瞳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需借你的念力与残骨之力。”


    这是灵力不够,念力来凑?


    与灵力不同,念力只存在于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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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的识海中,念力越强,魂魄便越强,在修真界中,算是非常私密的存在。


    听见这话,甜杏却丝毫没有犹豫,“要怎么借?”


    邬妄垂眸,看了一眼她沾满血污的手,拧了拧眉,先掐了个净尘诀。


    甜杏:“……”


    感觉出去之后她真的要好好洗个澡了。


    她正想着,头顶传来邬妄冷淡的嗓音“只此一次”,而后指尖忽地触到一抹凉意,他先是试探地往里,而后霸道地插入,与她十指相扣。


    她放松了识海,任由念力传去邬妄的方向。


    这还是再遇以来,第一次牵师兄的手呢……


    念力被源源不断地吸走,她却跟一个局外人一般,毫不在意,只垂着头,细细端详着邬妄的手。


    凉凉的,像是冰冷的玉石。


    师兄的手比从前粗糙了许多,一定吃了很多苦。


    不过她还是更喜欢师兄以前总是暖洋洋的手,像个小火炉,给她捂着冻僵了的脚。


    还未等她瞧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邬妄已然松开手,将她往泥潭方向推去。


    与此同时,金麟伞脱手而出,伞柄被塞进她的手里,邬妄身周的绫缎交错飞舞着,将他牢牢地护在其中,“钟鼓胃液有毒。”


    钟鼓胃里的空间庞大,甜杏本能地接住金麟伞,随着惯力不断往后退,在她退出邬妄一丈内时,“轰隆”一声,九天玄雷猝然劈落。


    虽说九天玄雷是专门追着邬妄劈,但却不会管他现在身处何地,外头的钟鼓突然瞧见玄雷,当即吓得失色。


    第一道玄雷落下,钟鼓凝起一道护罩,天雷劈在上面,护罩只震了震,泛起一阵波纹,又重回原样。


    它当即得意地笑了,“哼,小小玄雷,也想奈本大爷何?”


    然而下一秒,“咔嚓”一声,护罩上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缝,“啪”的碎了一个洞,玄雷钻入其中,一路劈到它的胃里。


    它怒吼一声,发出凄厉的尖啸。


    玄雷针对的人并非钟鼓,是以它承受的压力也只有一半,反倒是邬妄实打实地挨了这一下,闷哼一声。


    甜杏担忧道:“师兄!你没事吧?”


    血腥气涌到喉间,邬妄不语,只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露出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


    第二道玄雷落下之时,甜杏像个炮弹般冲出,瞬间与邬妄换了个位置,寻骨之余不忘挑衅钟鼓,“喂!丑妖怪,给你几面都劈匀点啊!”


    直至第四道玄雷,两人都保持着危险又微妙的距离,甜杏脑中的弦崩得很紧,一旦邬妄无法支撑,她便会立马回到安全的范围内。


    无论是他们中的谁,都再禁不起负伤了。


    第五道玄雷将落,邬妄继续风轻云淡,钟鼓的胃壁开始崩塌。


    他们的极限都要到了。


    还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要钟鼓一死,他体内的残骨自然会掉落出来。


    甜杏眼见玄雷劈下,终于寻得一丝喘息的机会,这才发觉双腿发软。


    然而下一瞬,胃壁深处发出莹白的光芒,竟硬生生地调转了玄雷的方向,双倍的玄雷正朝着邬妄落下。


    甜杏神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