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抢亲

作品:《别慌,我有师兄

    33.


    白渝瞳孔微颤,神色沉了下来,垂下的手握紧了拳头。


    果然是你!宁岁韵!


    宁府对于亲事准备的很快,才不过一天,府里上下都已经装饰完毕。


    宁老爷从屋里出来,在大院里看见宁岁韵亲自盯着下人做事,他朝她走了过去。


    宁岁韵看见人站在自己旁边,扭头看过去:“爹,你怎么出来了?”


    “来看看准备的如何了。”


    “放心吧,有我盯着呢!”


    宁老爷点点头,不知道想到什么,低低的叹一声。


    宁岁韵闻声看过去:“怎么了爹?”


    “韵儿,你当真那么喜欢那孩子?”


    宁岁韵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回答很坚定:“当然!女儿这辈子非他不嫁!”


    “可他不喜欢你,若日后你们真的成了,你会过的不幸福的!”


    “嫁给他就已经很幸福了!”


    宁老爷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他也只是沉沉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倒是没想到,你竟会这么喜欢他。早知现在,我当初就不应该放你去灵剑宗。”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爹知道。”宁老爷低眸看着她,提到那少年,她眼里都淬着光,“韵儿,你为了嫁给他,算计他将人绑回来,你不怕日后他……”


    “他不会的。”宁岁韵打断他后面的话,坚定的开口。


    “你怎知他不会?”宁老爷皱起眉。


    裴铭那样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


    那个少年小小年纪,就行事杀伐果断,对待任何事情毫不留情。


    他若知道是被算计而成就了这桩亲事,他真怕日后那少年会杀了韵儿。


    “我就是相信他不会。”宁岁韵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信心,但还是脱口而出。


    宁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与她争辩这件事。


    “罢了,你盯着吧,我回去处理公文了。”


    “您快去吧!”


    临近夜深,宁岁韵一袭喜庆的红嫁衣,推开自己的婚房,走了进去。


    房内暖黄灯光明亮,给这间喜庆的屋子里增添了几分暧昧。


    而红色的大床上,少年身着一袭红嫁衣,眼睛被蒙上白色的布条,双手被绳子绑着,动弹不得。


    宁岁韵朝着少年走过去,她走路响起轻微的声音,裴铭听力一绝,那点细微的动静一下子就传到了耳朵里。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将他绑来。


    带着所有困惑,裴铭微微侧头,用耳朵去听,开口问:“不知阁下是?”


    宁岁韵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走到他面前,微微俯下身,抬起纤长的手,怜爱般抚上他的侧脸。


    裴铭反感他人的触碰,即使此刻看不到,也能感知到有人在靠近他,在她的手即将触到脸颊的下一刻移开了脸,让她扑了空。


    宁岁韵的手停在半空,因他避开的举动有些愣神。


    良久后,她似笑非笑的低声开口:“想知道你此刻在哪儿么?”


    这声音……


    裴铭觉得很是熟悉,但他看不见,无法确定对方身份。


    “你是什么人?”裴铭冷声问,“为何要抓我?”


    “今日是你我的大婚。”宁岁韵不答却道,“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裴铭一头雾水,感到难以置信,“阁下与我是否有些误解?你我并不相识,何来的亲事?”


    “不相识?”


    宁岁韵忽然笑了笑,她朝他凑近几分,抬手将他眼睛上的白色布条摘下。


    “现在相识么?”


    闻言,裴铭缓缓睁开眼睛,眼前视线清明,面前的人凑的距离极近,裴铭眨眼间瞳孔睁大:“宁岁韵?!”


    裴铭身子靠后,与她拉开距离,像避瘟神一样。


    他开始挣扎起来,用了劲想要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


    但不管他怎么用力,那绳子就像是被施了咒,怎么也挣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你若是能挣开,我还费劲绑你做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裴铭眼中怒意翻腾,所有力气开始渐渐消失,怎么也使不上力。


    “我就想让你娶我!”宁岁韵凑近他,盯着他眼,“有这么难吗?!”


    裴铭移开脸:“感情之事,怎能强迫!”


    “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没有办法了,为了得到他,她只能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哪怕日后他恨她也没关系,只要是她的就好了。


    裴铭没有回应她的话,任由她说着疯话。


    “你知道我等你娶我等了多久吗?”宁岁韵说,“我等了你那么久,再次见面我以为我就要等到你了,可是你的身边,居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裴铭沉默不语,背后的手利用仙力挣断着绳子。


    “她白渝有什么好?”宁岁韵抬手抚上他脖颈,缓缓往上,挑起他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她就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傻子!值得你如此费心么?”


    裴铭喉结轻滚,冷冷的偏过脸,厌恶她的触碰,开口的声音冷到骨子里:“她是情窦未开,那又如何?”


    宁岁韵觉得自己听到了个笑话,忍不住冷笑一声:“如果她一辈子都是那样呢!”


    “那我就陪她一辈子,又何妨?”


    “你!”


    宁岁韵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裴铭已经挣断了绳子。


    不给宁岁韵一点反应的机会,抬手用力掐住了她的脖子,翻身将人摁在床上,声音低冷:“别再试图招惹我,否则别怪我不念宗门旧情!”


    说完,裴铭嫌恶的收回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才没走几步,他就忽地停在了原地,裴铭抬手捂着头,一种无力感恍然升起,像是全身被抽空了力气,使不上劲。


    他试图往前走,可怎么都走不动步子。


    宁岁韵捂着脖子喘了几口气,看见他此刻模样,就明白药性起来了。


    “看来药性上来了。”


    裴铭捂着眩晕而又无力的脑袋,缓缓转身,侧眸看着身后的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你给我下药?”


    “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呢?”宁岁韵扬起唇,“我知道你有能力挣脱我的禁锢,当然得提前做准备。”


    裴铭晃着眩晕的头,无力的痛苦上升,他的力气被药效透支,支撑不住差点整个人倒下来。


    宁岁韵站起来扶稳他,却被裴铭用力一把推开,动作间都是抗拒:“滚开!”


    “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你算什么东西?”裴铭语气狠厉,透着阴鸷,“修行之人,竟也使下作手段,不知廉耻!”


    宁岁韵觉得好笑,忽然大笑起来,带着某种癫狂:“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廉耻算什么东西?”


    裴铭没有再回话,此刻全身力气都被抽空,整个人跌跪在地上,他喘着气,死死握紧拳,指甲掐进肉里,他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精神和清醒。


    只要自己再坚持,哪怕坚持一下,就能等到白渝。


    他相信,白渝一定会来。


    宁岁韵看着他此刻模样,心里被针扎一样痛。


    她眼眶湿润,却昂然的抬起头,将润湿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


    宁岁韵走过去几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她真的没有办法……


    她太喜欢眼前这个人了,哪怕他如此厌恶自己,她还是会忍不住心疼他。


    心疼他此刻被药效折磨的痛苦。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放他走……


    裴铭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由自己被她扶起。


    宁岁韵将他扶回床上,逼自己强硬:“你不用拖延时间,今天晚上,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你。”


    宁府守卫森严,没有人能闯进来。


    裴铭不说话,只想让自己清醒着。


    见裴铭此刻理智在溃散,她抬起颤抖的手去解他的衣裳,裴铭用力抬起手,扣住她的手,猛地甩开。


    他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却还是固执的挣扎。


    宁岁韵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紧紧握拳,气的嘴唇颤抖,低吼:“你要等白渝来救你吗?别想了!今天晚上白渝也救不了你!”


    “是么?”


    她话音刚落,下一道娇俏的女声接着响起,伴随着屋外响起一道道剑鸣声。


    宁岁韵猛然站起来,死死盯着紧闭的门口。


    裴铭用尽所有力气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那紧闭的房门顷刻间被破开。


    紧接着,几个守门侍卫撞开房门砸进来,重重摔到地上,哀嚎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不过片刻,碎玉的剑光闪过,少女的紫色裙摆从门槛上踏过,她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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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玉,带着滔天怒意而来。


    白渝走进来,手中碎玉亮起光,她掀起沉冷的眸,明媚的双眼泛起冷色,扫向宁岁韵。


    “师姐,你的下作手段,还真是你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


    宁岁韵静静看着她,没有表现的暴怒,反而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白色布条捡起来,看向裴铭。


    裴铭抬起警惕的眸,宁岁韵将白色布条重新系在他双眼上,又施法封住他的听力,故作好心的说:“血腥的场面,你还是不看的好。”


    说完,她站起身,冷冷的瞪着白渝。


    本来就因为裴铭心里装着白渝而不悦,此刻白渝又出现在这里坏她的事,她更是恼火。


    她唤出手中银鞭,用力挥出一击,银鞭一击挥出,带起强劲的仙力气息,猛地砸过去。


    白渝翻身躲开,那一击扑了空,打在了墙壁上,裂开一道凶猛的口子,威力巨大。


    白渝扭头看着身后那道被击伤的墙壁,她眯起眼,眼底燃起三分冷。


    回过头的瞬间,宁岁韵根本不等她反应,直接朝她冲过来,手中银鞭变成长剑,刺向她。


    此刻的宁岁韵,招招致命,她对白渝杀意强烈,要她死!


    但白渝怎么可能如她的意!


    她手中速度更快,她刺过来的同时,手中碎玉剑抬起,冰冷剑光一招将她逼退。


    宁岁韵不甘心,像是疯了一般,再一次冲上来与她周旋。


    白渝招招狠厉,一点不落于下风。


    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回,两道剑光交替之间,剑鸣声声,咒术剑法相互炸开,割裂此刻深色的夜。


    若是之前,白渝对上宁岁韵,或许有些不敌。


    但此刻,她已是玄游境,对付宁岁韵,于她而言,并不困难。


    白渝将仙力凝聚于碎玉剑上,斩出一道凶狠的剑意,冰冷剑意强烈,直接将宁岁韵打退。


    宁岁韵被击退,整个人忽然单膝跪下来,猛地吐出一口血。


    这一剑,宁岁韵受了内伤。


    白渝抬剑指着她,眉眼沉下,声音冷下来:“放人。”


    宁岁韵抬起头,高傲的目光看着她,忽然笑起来,笑的有些疯。


    白渝皱起眉,睨着她。


    宁岁韵撑着剑站起身,白渝的剑随着她站起来的动作也往上抬。


    宁岁韵深吸一口气,白渝没看懂她是什么意思,就见她忽然打出袖中银针。


    那银针打向了旁边桌上花瓶,花瓶“砰”的一声炸开,整个碎裂砸在地上。


    而顷刻间,不知道那银针触到了什么开关,整个屋子里,以白渝为中心,她的四周被密密麻麻的红线缠绕,形成一个法阵般的囚牢。


    白渝警惕的观察四周,她眯起眸子,抬起碎玉试图斩断那红线。


    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那红线断开又再生,下一刻,红线全数缠上她,将她四肢及全身都死死勒紧,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白渝惊得瞳孔都睁大,她拼命挣扎,试图挣脱这些紧勒的红线:“你干了什么?!”


    “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会来,这可是为你准备的,用我的血和寿命,以及所有仙力制成的杀生网,会将人死死缠住,像找到一个猎物,直到将人活活缠死!”


    宁岁韵哈哈大笑起来:“白渝,你逃不掉了!今天晚上是我和裴铭大婚,也是你的死期!”


    白渝剧烈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却徒劳无用。


    宁岁韵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盯着她,笑起来:“别挣扎了,你越是挣扎,这杀生网就缠的越紧。”


    宁岁韵不再看她,转身慢慢的走向裴铭。


    白渝摇着头,眼睁睁的看着她靠近裴铭,看着她俯下身,抬起的手去触碰那少年的脸颊。


    白渝像是缺了氧,大口的呼吸着,又像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喉间堵着一口气,她想要呼吸,那沉重的东西又将她死死往下拽。


    “师兄……”


    她口中呢喃着,双眸因意识的溃散而缓慢合上。


    白渝紧握的拳似无力般缓缓松开,她像是沉入了黑暗的海底,意识逐渐消失。


    她要死了么?


    可是她还不能死,师兄还在等着她。


    他在等她救他,她不能死!


    宁岁韵正欲抬手去摘裴铭眼睛上的白色布条。


    恍惚之间,身后猛地燃起一道强烈的蓝光,瞬间将整个屋子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