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029

作品:《穿越,被强取豪夺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绮竹轩内,下人们刚刚撤了晚膳,奉了茶水进来伺候。一进房门就听见那董大海哭诉,“你娘身体不好,这些年,为了治你娘的病,欠了别人好多银子。你爹又没用,虽日日起早贪黑,却挣不来几个钱,不过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勉强过日子,不知哪一日就过不下去了。”


    徐梅更是在一旁哭肿了眼睛。她才填饱了肚子,有的是力气,一直紧紧握着云舒的手道:“明儿啊,还好你是个好命的,跟了薛大人,不用随我们一起吃苦。否则娘哪有脸来见你啊!”


    “姨夫,姨母,你们不要再哭了,能和表妹团圆,是喜事啊!再哭表妹就要心疼了。”董竟站在二人身后,一边劝说,一边悄悄瞄云舒。


    云舒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不冷不热的样子,她之所以默许董大海一家留到现在,就是想看看他们还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图谋什么。


    从晨起到天黑,除去中间用膳午休的时间,这三人一直在哭,哭这些年来的困苦艰辛,穷困潦倒,绝口不提原身流落在外的事情。


    可她又不傻,随便套问了几句,心中便有了答案。不过是家境贫寒又嫌原身是个女孩,将原身卖给了人牙子,后将徐梅的外甥接来,更名换姓,当做亲生儿子放在身边养着,好为自己传宗接代。至于原身的死活,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如今不过是看她攀上了英国公府,才来苦苦巴结她。


    虽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云舒却也为原身感到一阵齿冷,毕竟原身入英国公府时只有十岁,若非在观音庙外遇见老夫人得此机缘,只怕早就死了。


    光凭这一点,英国公府确实是原身的重生再造之地。


    “表妹,你快劝劝姨母姨夫吧,再这么哭下去会哭坏身子呀。”董竟目光祈求地望着云舒,可怜巴巴道。


    云舒也听烦了,便让下人将他们夫妇二人扶起来,道:“你们喝些茶吧,歇一歇,过一会儿我叫人送你们出去,找个客栈住下。”


    “嗳,嗳,好!如今我们到京城投奔你来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董大海一抹眼泪,立刻和徐梅老实地坐下,一人一盏茶,难掩欢愉地喝了起来。


    “啧,这茶的味道怪清淡的呢,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还不如咱们滇州产的茶好喝呢!”


    “快喝罢,这可是国公府里的茶,够你出去吹一辈子的了!嘀咕什么!”


    夫妇俩一边喝茶一边念念有词,眼珠子转来转去,不断打量云舒房里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


    云舒将他们的话听去大半,忍不住问:“滇州?你们住在滇州吗?”


    董大海夫妇面面相觑,“咱们家在滇州慈岩镇,这你也不记得啦?”


    云舒未语。


    廖洲云儿海是她偶尔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地名,便拿去糊弄老夫人了,不是原身的家乡实属正常。


    让她心惊的是,即便籍贯,相貌,姓名都对不上,薛恒还是将原身的父母找了出来,足见此人权势之盛,说一句手眼通天也不为过。


    她想从这样的人手底下逃走,岂非比登天还难?


    云舒越想越头疼,眉眼间不自觉染上了一丝疲惫。一旁的董竟一直在观察云舒的脸色,见她这会儿子困倦了些,不像先前那么冷冰冰的,这才道:“表妹,小时候咱们一起在溪边摸鱼捉田螺,这些事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云舒道,“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董明儿?我一直以为自己叫董云舒呢。”


    董竟闻言一愣,讪讪道:“年头太久,不记得也正常。而且董云舒这个名字比董明儿好听多了。”


    云舒不予理会。


    董竟咽了咽口水,又道:“那,那薛大人对你好吗?”


    闻言,云舒看了董竟一眼。


    那董竟五官虽俊,奈何皮肤黝黑,即便如此,面上依旧透出些许羞涩的红晕。见云舒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董竟紧张地抓了抓手,“是我唐突,多此一问。表妹如今出落得貌如天仙,薛大人怎会不喜,一定对你很好。”


    他话音刚落,房门忽然打开,紧接着薛恒掀袍而入,径直走向了云舒。


    董大海三人赶忙起身,畏首畏尾地退到了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薛恒傻笑。薛恒则亲切地一搭云舒的肩,“怎么还在这里坐着,不乏吗?”


    云舒无奈起身,对着薛恒行礼,“世子回来了。”


    “嗯。”薛恒揽住她,“你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可是累了?”


    “坐着聊天而已,不觉得累。”云舒道。


    一偏头,发现董大海三人正鬼头鬼脑地盯着她和薛恒看,心里那叫一个不自在,便召来文妈妈,“把他们送出去吧。”


    文妈妈二话不说,立刻将董大海三人请了出去。重获清静的云舒表情一松,捏起了一颗酸溜溜的梅子,塞进了自己嘴里。


    薛恒盯着那殷红的檀口,“怎么光顾着自己吃,也不问我吃不吃?”


    云舒斜他一眼,想到身边还有个薛恒,瞬间又烦恼起来。


    “这屋子的东西都是世子的,世子喜欢,只管自己去取,何苦来为难我呢?”嘴上虽如此说,到底拿了颗梅子送到薛恒嘴边,“喏,吃吧。”


    薛恒偏不张口,只笑容暧昧地看着她。


    云舒明白薛恒在故意捉弄她,就像逗一逗家里养的猫狗鹦鹉一样,闲来打发一下时间罢了。便收回手,将梅子扔在了桌子上。


    她手头不准,那梅子在桌子上骨碌碌转了个圈,竟是掉到了地上。红彤彤,黏糊糊,瞧着就碍眼。云舒便想过去把它拾起来,结果她一个转身的功夫薛恒就拦了上来,接着将她抱在怀里,坐在玫瑰椅上,低头亲吻。


    他周身酒香缭绕,浸得云舒骨头都软了。不堪承受地闭上了眼睛,喘|息声碎了一地。慢慢的,她紧攥着薛恒衣襟的手渐渐发白,指节都凸显了出来,指尖微微颤抖。


    此人如魅似魔,擅勾魂摄魄,云舒一介凡人,如何挨得过。


    好不容易从他的魔爪下逃离,云舒已是发钗凌乱,双目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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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双手抵着薛恒的胸膛,“你干什么!”


    薛恒乜眼看她,笑着将她嘴角的晶莹轻轻捻去,“你刚刚不是说,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凡我喜欢的,自己去取便是。”


    云舒面上红晕未消,狠狠剜了薛恒一眼道:“你强词夺理。”


    薛恒抒怀一笑,毫不气恼,他将云舒抱稳,问:“今日我走后,你都和你的爹娘说了些什么。”


    云舒道:“左不过就是这些年来的坎坷经历,寻常百姓而已,能有什么特别的。”


    想到自己露出的那些马脚,她找补了一句,“其实我说了许多慌的,世子就不追究吗?”


    “哦?”薛恒笑容玩味,“什么谎。”


    谎言太多,云舒一时也想不太清,便道:“世子心知肚明,何必明知故问,无端端教人心生紧张。”


    “倒打一耙?”薛恒捏了捏她的脸,“你的胆子愈发大了。”


    云舒缩了缩肩,道:“奴婢所求,从始至终都是自保二字,事实上,奴婢并未奢望过和家人重逢的一天,如今见到了,也算了去一桩心事。”


    “可你似乎并不高兴。”薛恒在她面上扫了扫,“和家人团聚,这不是你一直渴求的吗?”


    云舒在薛恒怀里攥住双拳。


    随着薛恒的目光越来越探究,她不得不摆出感激涕零的样子道:“世子记挂着奴婢,千辛万苦替奴婢找到家人,奴婢万分感激。只是与家人分别太久,且他们又是舍弃了我的,认了表哥当儿子,奴婢这心里实在是不舒服。”


    她说得痛彻心扉,合情合理,薛恒听罢认同地点点头,“你不舒服也是应当的,只是,他们毕竟是你的爹娘,有家人在身边,你也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了。”


    “是。”云舒道,“所以奴婢十分感激世子。”


    “怎么又一口一个奴婢地叫上了。”薛恒佯怒地箍了箍她的腰,“不是跟你说了,以后不许自称奴婢。”


    云舒眨眨眼,“可奴婢就是奴婢啊。”


    薛恒宠溺地笑笑,“学会跟我兜圈子了是不是?”


    云舒乖巧地往他肩头一靠,“奴婢可不敢。”


    薛恒不语,抬起手,抚了抚她薄薄的背。


    二人亲密相依,却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变了表情。


    薛恒怀里抱着的是她,脑子里想着的也全是她。她八岁的时候被董大海夫妇卖给了滇州境内的人牙子,后被人牙子卖入一姓方的员外家中做奴婢,十岁时跟着方员外入京,趁其不备逃了出去,流落街头,后偶遇老夫人,由此进了英国公府。


    人牙子,方员外尚在人世,将自己与云舒之间的经过交代的一清二楚,偏偏云舒什么都不记得了,并以此为借口,试图遮掩许多事。


    这些都无所谓,他想弄清楚的是,她的篆刻手艺与精湛的琵琶技艺到底是跟哪学来的,这两门功夫少说也得八九年才能学成,可她分明没有这段经历。


    怪,太怪了。


    他倒要看看,她能瞒到什么时候。又还藏着些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