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023
作品:《山里的道观成精啦》 元满月刚从李云枫的聊天框退出去,就收到了莫紫的最新消息。
她回复对方:“发三张你最近的照片给我。”
想了想,她又强调道:“无美颜无滤镜,我要看到最真实的你。”
自从女儿生病开始,莫紫就没什么精力化妆了,她把女儿抱到床上睡下,自己去了卫生间,将门反锁后,才对着脸“咔擦”拍了几张。
观面是有局限的,元满月仔细端详着三张照片,给出自己的判断:“你父母宫鸾凤和鸣,却暗藏离恨之相,令尊职责特殊,功德深厚,只是阳寿太短,这份未竟的恩泽都落在了你身上……你有你父亲的照片吗?”
莫紫摇摇头:“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他,我母亲也十分恨他,记得我三年级时,随口说了一句想要爸爸,她立刻发疯大叫,把我吓坏了,从此我再也不敢提这个人。”
元满月皱了皱眉:“那你母亲呢?”
这个还真有。
莫紫点开手机的收藏夹,母亲去世时,她腹中正怀着孩子,每天都以泪洗面。
为了让她开心起来,丈夫千里迢迢回了一趟她幼时居住的旧屋,将她跟母亲从小到大的所有合照全部搜罗起来,找技术人员扫描成电子版,让她随时随地能睹物思人,只是……
她摩挲着屏幕,选了两张妆容最淡的照片:“我妈这辈子最要强,她不允许自己素面朝天地出现在镜头里,我没有她的素颜照片。”
元满月淡淡道:“先看看吧。”
她指尖将照片缓缓放大,目光一寸寸逡巡着里面精心修饰过的面容。
那张被脂粉精心雕琢过的脸之下,藏着被改动过的面相,若是观面,只能看出一副东拼西凑的命格,但有些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比如说——
“令堂,是横死之身。”
并且怨气滔天,哪怕隔着屏幕,她都能察觉到几张照片传来的淡淡怨气和煞气。
莫紫被惊了一跳,下意识道:“不可能,我妈是急病猝死的,我老公抢救了很久。”
话音刚落,她立刻闭了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母亲是为了照顾怀孕的她才过来的,然后累得发了病,病发时,家里只有她老公……
后来送到哪间医院抢救的来着?也是她老公工作的那间私立医院……
她急切问道:“大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元满月回答道:“我说过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将你女儿送去正规医院,拿到检查结果后,立刻报警。”
莫紫听得连连点头,浑然没注意到头顶有个摄像头正朝着她的方向慢慢转动。
元满月将私信逐条阅毕,身形在庭院的古柏树下重新凝聚,吐纳之间,整座道观的生气走向在她识海中展开,她瞬间锁定了周明鹊的方位。
背对着她,周明鹊正握着手机,给自己的狐朋狗友打电话:“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奶奶打小就说我是扫把星转世,变着法儿想让我爸妈过继堂弟,我从小到大最讨厌这些神神道道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但这大师是真有神通,你不信啊?你不信算了,可别怪我有好机会没分享给你!”
挂掉电话,她哼着小曲愉悦转身,却看见元满月就站在身后三步之遥,惊得她手机差点脱手而出。
反应过来后,她像只麻雀般蹦跳过来,亲昵地挽住元满月的手臂晃了晃:“元姐姐,你事情办完啦?”
元满月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明天一早你可以下山了。”
“啊?”周明鹊一愣:“那……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元满月摇摇头:“明日我要继续去天桥摆卦摊。”
“我陪你去呀!”周明鹊拽着她的袖子晃了晃:“回家也是闲着,还时不时挨爸妈一顿骂。”
元满月却只说:“明天你自有事情要处理。”
周明鹊知道大师说话从不会有的放矢,心中顿时忐忑起来,但转念一想,若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大师断不会这般气定神闲,便重新安下了心。
是夜,周明鹊静静躺在陌生的床榻里,嗅着枕畔淡淡的线香燃尽后的清冽余香,竟比在家中睡得更沉。
待她睁眼时,天光已然大亮,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窗棂,正正落在她眼睑上,却丝毫不觉刺眼,反叫她心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宁。
她拥着毯子发了会呆,才慢悠悠起身下了床,走到门边时又折返回来,将毯子仔细叠成不那么整齐的方块。
元满月早就醒了,见周明鹊出来,她掌心一翻,将两枚野果递给她:“吃吧。”
周明鹊低头看了看,没认出这是什么果实,便没再问,而是接过果子,“咔擦”咬了一口,一股温润的暖流自喉间缓缓下沉,流淌到四肢百骸。
元满月看着她吃完,才淡淡道:“该下山了。”
周明鹊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的包,跟在满月身后慢慢下了山,刚到山脚,口袋里突然传来了手机震动的声音,保姆惊慌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小姐,您浴室的钢化玻璃昨天晚上爆了,我刚刚来收拾房间,发现满地的碎片……”
周明鹊握着手机,不自觉用吃惊的目光望向元满月,元满月神色平静,将人送到人来人往的主干道上,便转身离开了。
今日的张鬼谷依旧到的很早,元满月刚上楼梯,就见他面前正坐着一个戴着黑色口罩、茶色墨镜、鸭舌帽压得极低的男人,而他正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
张鬼谷余光瞥见元满月的身影,顿时眼睛一亮,指着满月道:“正主来了!你要找的人就是她!”
那男人猛地回头,即使隔着墨镜,元满月也能感受到他怀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然后声音闷闷地道:“你真是那位满月观观主?”
说话间,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张鬼谷,跟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相比,那位仙风道骨的老头才更像是修道有成的大师。
元满月颔首,径直问道:“你是‘我爱吃肉’?”
男人连连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对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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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是我,现在可以给我算了吗?”
说着,他已经迫不及待扯下了自己的手套,将双手平摊在卦桌上:“大师,您看手相还是八字?我还带来了我女朋友几件贴身物件……”
元满月摇摇头:“把你所有遮面的东西全部取下来。”
李云枫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猛地扯下口罩和墨镜,露出了那张剑星眉目却印堂发青的脸,然后紧张地道:“这样可以吗?我连润唇膏都擦掉了。”
元满月不合时宜地生出一股诧异:眼前这张脸可比那几张糊到底的照片好看得多,也不知道眼睛怎么了。
她的目光一寸寸上移,然后骤然一凝,李云枫那双漆黑的瞳孔里,赫然映着一副格格不入的景象:
矮小昏暗的土砖房里,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被反绑在椅子上,麻绳牢牢绑住了她的手腕,甚至已经勒进了肉里。
画面中出现了一道沙哑的老年男声:“你看看,这下能放下心了吧?她被绑得死死的,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再逃出去!”
片刻的安静后,他突然谄媚大笑:“收到了收到了,您真是一个善良的大好人,不像我家招娣,赚了大钱只顾着自己潇洒,一个毫子都舍不得给家里花。”
画面一转,似乎是很多天后,女人身上还是穿着那套衣裳,只是头发已经乱成了鸡窝,原本的白衬衫早就脏得不像样。
她的目光虚浮地望向画面外某处,苍白干裂的唇瓣费力扬起一个讨好的弧度,嘶哑的声音不住许下承诺:“阿爸,我现在可会赚钱了,你们可是我最亲的亲人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到时我把赚的所有钱都给你,给两个阿弟一人买一辆大货车,还要盖最漂亮的房子,娶最贤惠的老婆,生一堆小娃娃,十几个乖孙孙围在你身边叫爷爷,你开不开心呀?”
画面外传来一阵骚动声,先是年轻男子惊喜的“真的?”,随即被一道苍老的男声怒喝截断:“你个蠢货,她要是肯给钱,会十几年都不回家?连你阿妈死了都不来看一眼!”
画面一转,刺眼的闪光灯下,李云枫颤抖的手指指着屏幕大声嘶吼:“你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绝不是家事,而是有人买凶杀人,那个畜牲收钱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画面骤然撕裂,旁听席的李云枫神色麻木地站起来,在刺目的镁光灯下听着审判长宣判——
“被告人唐灼华,犯绑架罪、非法拘禁罪、拐卖妇女罪,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
画面再一转,满头苍白的李云枫站在被告席上,静静听着宣判:“被告人李云枫,故意杀人罪成立……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旁听席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一位独臂老妇踉跄着站起,用残缺的左臂疯狂捶打栏杆:“太便宜他了!太便宜他了!我的丈夫和女儿被活活烧死,我的手被截肢,他就该用凌迟来还!用凌迟来还!”
元满月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你女朋友被她亲生父亲带走了。”
“这不可能。”李云枫断然否认:“朝璃她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