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作品:《攻略的病娇师弟是朵黑莲花[穿书]》 姜喻没选择第一时间进去,遥遥望了一眼,思考该如何巧妙和沈安之他们透露这个地方。
转身,欲走。
一根手指轻轻抵在她光洁眉心,按住她欲走步伐。
“师姐,去哪?”循着修长细窄的手指关节抬眸看去,正是沈安之,能闻到周身皂角香清新雅淡。
沈安之垂眸注意在她发髻间鎏金藕粉色的镂空雕花蝴蝶发簪,指尖轻轻拨弄一下她发髻上的蝴翼,以前没见她戴过此等发饰。指尖拨过后,会轻轻翕动翅膀。
他敛离目光看向药庐,余光落在身侧绯红身影上若有所思。
忽的嘴角噙着笑:“师姐发现了什么?”眸光深处带了几分探究。
姜喻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沈安之这么快就发现此处,但她不知该怎么解释。
“我随便逛逛,感觉这里很古怪。师弟,你觉得了?”姜喻刻意停顿了一下,“我刚刚看见有伤者进去了。”
离开客栈时的沈安之特意观察妖气,细微的妖气间在门窗缝隙间察觉粘稠的青色液体,顺着罗盘指向,妖气集中在此又消失。
不过他有法宝特殊手段,姜喻又是如何发现此处了?
沈安之随手推开木门,伴随咯吱一声开门,视线有意无意地扫了她一眼,长腿迈过门槛:“师姐,不进去看看?”
姜喻站在门外,透过敞开的半扇门就窥见药庐院内盆景错落有致,应该时常有人打理。
院内正中央摆放一纸扎人面朝大门,面涂腮红,点了红唇黑眸,看扮相是名女童子。
远看分外活灵活现,近看吓得人够呛。青天白日,无端给人阴森诡异。
沈安之毫无情绪波动,见她似乎被吓到蓦然弯唇,却难言心底深处透着莫名的兴奋,向前观察纸扎人,恰为她挡住了部分视线。
在正厅写药方的另一男童子纸扎人停下来手,僵硬地转身“看”向他们:“敢问阁下可是身体抱恙?”连声音都是卡顿的,似男似女,略显阴柔。
“没事,四处转转。”沈安之抱臂随口回答,目光逡巡四周。
姜喻眼神恍惚,竟转眼能见纸人身上两团暗紫色的气流转,左眼和之前一般看见药草身上气息。
“客人自便。”纸扎人漆黑眸子盯了一会他们,僵硬地转身抓药,冷冰冰视线落回伤员,继续问诊。
“这是什么。”姜喻微微歪头仰起脸,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细看,发间发簪因摇动发出细碎清响。她浑然不觉地凑近他,压低声音,“瞧着古怪得很。”
“傀儡。”
沈安之瞥了眼侧身靠近之人,绯红衣袂已缠上他玄色广袖,那抹沾着暖香,像是三月桃枝浸透晨露的甜香。
她身上馨香绕在鼻尖,沈安之下意识蜷紧手,拂袖疾行走向后院。
瞧他步伐加快,姜喻不明所以提起裙裾,赶紧提速跟上,边走边问:“有多厉害?”心中打鼓,脑海开始回忆原书剧情这一段描写不多。
匆匆赶往后院,刚进来的病患龇牙咧嘴,正被一个纸扎人抱腿正骨,疼得嗷嗷叫唤。
在这诡异背景里,更是让人胆寒。
沈安之持剑未闻,径直路过纸扎人大步走向后门,推开门。
后门通道是条昏暗逼仄的小巷,空无一人。
盘环消散的最后一丝妖气消失,沈安之怏然一笑地啧了一声,“跑的真快。”
“你找什么东西?”姜喻疑惑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小巷。
“妖。”
姜喻略带诧异得抬眸,“它们一视同仁,还治疗妖了?”
“它们仅是傀儡,没有灵智,当然不分好坏。”沈安之眸光散漫看向她随口解答。
“哦哦。”
见她歪头若有所思应答,倒像只古灵精怪的小红雀跟着他,心生一抹转瞬即逝的妄念。
偏生栖在他肩头,仅飞停靠在他身边。
猛然警觉自己的想法,沈安之抱臂侧眸,摩挲着铜钱的指尖略带加快,心有对莫名情绪的心燥。
“回去吧。”
姜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安之今日对她的态度,似乎好了。
见她愣地出神,沈安之忽的弯唇,轻慢哼了一声,“师姐愣着作何。”
她回神来,嘴角漾开一抹秾丽的笑意,她可真是想多了,沈安之分明还是那个沈安之。
若是对她改观了多一些,她得吹锣打鼓庆贺一番。
临走前回首一瞧,纸扎人齐刷刷地抬起素白的纸头,墨点出的两只眸子像是两团引人心魄的漩涡。瘆人目光穿透她全身每一个毛孔,让人身上反反复复得冷。
她顿时脑海晕乎乎,特别是左眼像是被莫名攻击的灼热,她僵硬着身子挪开视线,跟在沈安之身侧踉跄了一步。
什么情况,这纸扎人能催眠不成……
姜喻捂住胸口,眩晕感禁不住上下眼皮打架。
察觉到姜喻异样,手臂伸出拦在她腰肢虚靠,阴翳眸光看向纸扎人。指尖铜钱呼啸而去,坎坎停留在纸扎人面前被无形的结界阻挡。
“该死。”他死死盯着纸扎人,视线撇着姜喻难受地样子
沈安之没想到纸扎人居然发动幻术,他闭上眼的同时一手遮住姜喻的眼睛,“别看,闭眼,跟我走。”
沈安之默念清心诀点在她眉心,指腹轻触到她掌心肌肤,鬼使神差地停顿了一下,转而握上她的细腕。
“我们走。”沈安之召回铜钱,幸得他过目不忘,拉着她很轻松从正门离开。
直至离开纸扎人视野,姜喻已经没有不适之感。
“师弟,我好了。”她眨了眨眼。
卷翘长睫就翕动在他掌心,少女睫羽每颤动一次,蝶翼般的战栗就自掌心传来。他掌心微痒,放下的手指节蓦地收紧,侧身往客栈走,“走快点。”
姜喻慢慢睁开眼适应光线,提上裙幅赶紧跟上。
“多谢师弟。”
“谢我?”沈安之提起对纸扎人所处药庐的兴趣,决定道,“师姐若想谢我,子时汇合。”
“子时?我可以不去吗?”
姜喻想起黑灯瞎火,但转念一想留沈安之一人更不行,刚要开口沈安之说道:“师姐,可会怕死吗?”他嗓音微哑。
听到他似是故意咬紧“死”字,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旋即认真地点头:“人之常情。”忽的福至心灵反应来,话到嘴边婉转一下,“若师弟和我在一起,我便不怕。”
姜喻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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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抬眸,颇为认真地看着他。
压下一丝躁动,沈安之垂眸,尾指虚划过她青丝,“放心,有师弟现在,绝不会让师姐轻.易.死.掉。”
姜喻扯唇笑了一下,她无语呵呵了。
“那便有劳师弟啦。”
“师姐不必客气。”他尾指轻擦抚着蝴蝶银饰轮廓,姜喻抑制不住地缩了缩肩膀,强忍着想僵硬着脑袋退后至安全位置。
听到头顶似乎是一道加重的呼吸声,她惊讶地抬头。
沈安之手指慢慢缠绕着她一缕发丝放下。
沈安之抱臂还胸,微微弯腰:“师姐若死了我会很苦恼。毕竟,我还想等着师姐给我寻得草药了。况且死了多无趣,师姐更得好好活着。”
姜喻默默腹诽,沈安之这陡然阴晴不定的妖孽样子。
*
两人回到客栈各自回到房间。
姜喻赶紧喊店小二备水,舒舒服服地泡完热汤,手附上右眼,单独用左眼看了一圈四周,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松了一口气。
吃完一碗南瓜小米粥,姜喻脱了鞋袜,大咧咧地大字平瘫在木床,目光盯紧那些坠下的床幔,迷糊地睡着了。
梦里她摸着黑走着,却见四周陡然出现一具散发微光的白色折纸人,童子没了眼睛,张开血盆大口爬过来攥紧她的裙摆,空洞黝黑的眼部渗出血,像蜿蜒而下的两条血泪,吓得她转身逃跑。
不知她跑了很久,她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面露惊喜。隔很远就瞧着沈安之自持一把铜钱剑,眸光不似以往带着或戏谑或玩味的笑。
她一刻不敢停下,急速狂奔,快要穿过一扇门。
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头顶,仿佛乌云盖顶。
她堪堪停滞步伐,大汗淋漓地抬头,对上好以整暇的沈安之微挑眉稍,喑哑一笑。
“准备去哪啊,师姐?”沈安之垂眸轻声道,有意无意地轻轻拉长尾音,咬重了“师姐”二字,“这么害怕了……”
“沈安之,纸扎人快追上来了。”
“追上来便追上来呗,反正逃不了。”收敛喑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像是一道催命符。
“沈安之,你说过不会让我死的。”姜喻抬眸,妍丽的眸中泛着水光,语气急切里带上一丝哭腔。
食指指关节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见她眼角洇着一丝薄红,莫名有些在意地压低呼吸,微微凑近挑眉一笑,“师姐,可是不信我?”
姜喻下意识想退,发觉自己浑身不能动弹,压根退不了一点。
不对劲。
她明白了,这是梦。
对啊,这里可是梦,为什么她现在还醒不过来。
姜喻仰面瞧着沈安之,这个梦中的沈安之让她莫名委屈。
自己的梦还不能控制不成……
在窝囊和生气间,她不想选择生窝囊气。
“沈安之我相信你。”沈安之身子僵了一下,似乎仅仅影响了他一下。
梦中的沈安之指腹轻轻虚靠在她眼尾,轻剐蹭她微微泛红的眼尾。
身后是追上来诡异至极的纸扎人,她掩面地闭上眼,小声呢喃:“沈安之……”
铜钱剑抬起。
凌厉的剑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