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善恶图(三)
作品:《男配好感六十之后她死遁了》 这人到底有没有眼力见?怎么比他还不如?
谢应容面色更冷了,他很想再说一声不记得了。但是周献鱼的眼睛太亮了,就像两粒发光的鲛珠,这么一点一点眨巴地望着他,仿佛她的世界此刻只有他这么一人。
谢应容低下了头,他不说话,又沉到水下边去了。
又隔了许久,太阳都已经落山了,周献鱼等得都快睡着了,谢应容这才钻了出来,吐出一串泡泡后开口:“我爹,他是个鲛人。”
周献鱼了然,她自然知道谢应容他爹是个鲛人,不然谢应容怎么会是个鲛人?
谢应容只说了一句便僵硬地停住了,他斟酌用词,就好像要说出自己的真心似的:“我们这一族有个誓言,若是真的认定了一个人,那便生生世世都要追随的。”
周献鱼来了兴致:“所以你爹和你娘是的感情应当很好吧?”
谢应容脸上浮现出一个冷笑:“我爹没用,他看不住娘,守不住她的心,就只能每天坐在窗边等着人来。可他等到了死,娘都没有再回来。”
周献鱼注意力惊人:“海里面也有窗吗?”
话音未落,察觉到谢应容无语的视线传来,周献鱼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哈哈。”
谢应容更无语了。他一时语塞,方才那一瞬的伤心也被她给搅和了,奇异地是,他并不生气,而是陷入了一种茫然的平静。
周献鱼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又戳到了他的痛处,连忙道歉:“谢应容,你要吃糖吗?”
她从荷包里掏出几颗晶莹剔透的糖,递给了他道:“这是陈皮糖,入口微酸,回味甘甜,就如谢公子你一样。”
谢应容不知该摆出什么神情,他迟疑道:“哪里一样?”
周献鱼凌空点点他的胸口,绽放出一个笑:“面上是冷的,实则吃下去是个甜的,可不就是谢应容?”
窗台的花又开了,看着它新枝吐露,亭亭玉立的模样,周献鱼半俯下身,随意地拨弄了几下。
方慎恒倚着柱子在一旁看了她许久,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周献鱼周献鱼周献鱼!”
周献鱼被他吵得脑袋疼,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
方慎恒:“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
周献鱼服气了,她双手叉着腰大声回了一句:“我这不是正理着吗?!”
方慎恒自从聪明了之后,人也变得机灵了不少,大热天仍旧披着灰色的大氅,头发尽数束起扎着冠,长得剑眉星目,颇为人模狗样。
方慎恒开口:“成亲吗?”
周献鱼:?
她气笑了,给他来了一下:“你自个儿成去吧。”
周父这个浓眉大眼的老父亲居然倒戈了,周献鱼昨晚被周父周母轮流来的软硬钉子给喂了个遍,好不容易松口答应了,结果这小子上来就说这种话!
方慎恒并未放弃,她走得越快,他的脚步也跟着加速:“为什么啊?我长得也不错啊,我哪里不好了?你要是嫌我没有功名,我去考就是了,反正又不难……诶,周献鱼你理理我,你理理我嘛……”
他嗓音很软,声音却大,一路走去周献鱼都用手遮住自己半张脸好少丢些人,这话一出,她终于被他又一次问烦了,于是停了下来。
方慎恒脚步随之一顿,看见同自己肩膀高的周献鱼转过身来,用那双黑色的眼珠望着自己,讥笑道:“方公子,我们都已经这般相熟,简直如同亲人一般了。你难道不觉得若是我们成了亲,岂不是亲人成亲,乱了套?”
方慎恒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周献鱼有些欣慰,以为他听进去了,就听见方少爷紧接着道:“那我现在失忆了,我不认识你了,我们不熟,是不是就可以成亲了?”
周献鱼睁大了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世上会有一个如此之大的傻子就在她身边,她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感到眼前一片晕眩。
方大聪明不疑有他,着急关怀道:“怎么了怎么了?”
周献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走!”
方慎恒很听话地走了,只是他一步一回头,很可怜地看着她,到底是相处了这么多年有了感情,叫她心中生出那么一丁点的于心不忍。
周献鱼犹豫着喊了一声:“方小鬼……”
她话说得小声,方慎恒却立马蹭蹭蹭地走了回来,用一双清澈而愚蠢的眼睛看她,摆出一个狗倚着门槛的帅气姿势:“怎么了我的周小姐?”
周献鱼身上涌起一阵恶寒,又有些安心:他这个样子这样才对嘛。
周献鱼开口:“你能不能,跟我去水牢?”
水牢是无咎乡上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里头关押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鲛人,算是处禁地,平常人根本进不去,也就是方家历代是看门人,这才有了守门钥匙。
方慎恒笑脸收了起来,那张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凝重的表情:“你为什么要去水牢?你去那里……做什么?”
还能为什么,担心嘛。周献鱼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有些紧张地笑了笑:“最近水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加强了防守,简直严格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在那里有个朋友,好久都没有去看他了,方小……慎恒,你能不能帮帮我?”
周献鱼见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沉重,知道他肯定很为难,她心下有些失落,却给自己打气道:天无绝鱼之路,大不了再想其他办法嘛。
她都已经做好了方慎恒拒绝的准备了,谁知方慎恒低下头来凑近她,在她耳侧轻轻说了一声:“好。”
周献鱼兴奋极了,一把抱住他大笑,真诚地感谢道:“方慎恒你真好,我给你糖吃,对了,你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吗?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给你。”
方慎恒又恢复成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你嫁给我。”
周献鱼死鱼眼以对:“只有这个不行。”
方慎恒咚咚咚后退三步,捂着心口装痛,说:“周大小姐,你怎么就能这么快就拒绝我了?你刚刚就这么拒绝了一个上天入地无敌帅气此世仅有的方家公子方慎恒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给我我还不同意呢?”
周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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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个笑,同意道:“那些姑娘有什么不好?我倒是觉得她们个个长得都比我可爱漂亮,比我沉稳可靠……”
方慎恒不爱听这话,总感觉将他越推越远似的。他突然出声打断了周献鱼的话,眉头皱了起来,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低声道:“有人。”
这是她家,有人就有人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周献鱼奇道。
谁知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破空的利箭,“叮——”地一下深深刺入了他们身旁的柱子里。
上边系着跟白条,方慎恒小心避开箭头取下来,展开一看,上头写着:“明日子时,老地方见。”
“老地方见?老地方是哪?”周献鱼凑过去看到这半句,有些疑惑地问道。
方慎恒却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将纸条折起来放在了袖子之中,神情严肃地看向箭来之处。
气氛沉闷,周献鱼看着他这副模样不敢打扰,只好在一旁数花朵个数,一朵花,两朵花,三朵花……
方慎恒突然开了口:“鱼儿,今晚去水牢行不行?”
周献鱼被那一声亲昵的“鱼儿”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太自在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怎么这么急?水牢不是每月七号要换防守才会稍微松一些吗?”
方慎恒没料到她竟然连换防时间都知晓,一时愣住了,并没有立刻回话,气氛便又沉重了起来。
周献鱼战战兢兢地开始数花。
方慎恒瞧着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大笑了起来,捧着肚子乐不可支:“你看你,我一假装认真你就信了,真是不禁吓!你知不道你刚刚的神情是怎么样的,我表演给你看!吓!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他终于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周献鱼方才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有些气恼自己方才真的信了方慎恒严肃模样,可是周献鱼木然地看着方慎恒笑了好一会,等到她都数到第一百八十朵花了,方慎恒这才停下来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方慎恒笑够了,正色道:“鱼儿,其实我刚刚是认真的,我们还是今晚就去水牢吧,免得夜长梦多。”
周献鱼自然是欣然答应,在询问过需要准备些什么而得到的回答是别忘带人过来后,她终于将方慎恒一脚送出了家门。
夜色深深,偶尔路上会有几声嘶哑的喊叫,掺杂几声挣扎,更将水牢衬托得阴森可怖,犹如来自地狱的囚笼。
周献鱼亦步亦趋地跟在方慎恒之后,穿着跟他如出一辙的黑色夜行衣,蹑手蹑脚地穿梭在地道里。
她的胆子向来很大,见到周遭一片黑漆漆居然也不怕,而是瓮声瓮气地同方慎恒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呢!你真厉害方慎恒!”
方慎恒被她夸得心花怒放,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方家方大少爷方慎恒!”
周献鱼忍不住笑了一下,目的地应当在不远处,待要跟着他接着推开眼前大门的那一刹,方慎恒神色突然剧变,将她往身后一推道:
“不对!我竟然忘了!今日竟然是……放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