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慢上升，陆昭带着众人走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坐。”陆昭指了指会议桌，自己则站在桌前，表情十分严肃，“苏同学，请你详细说明今天事件的经过。”


    苏若晴刚挨着椅子边缘坐下，听到这话不由自主地绷直了背脊。沈清涵不动声色地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


    “给。”她把水杯推到苏若晴面前，顺势坐在她旁边，“不用紧张，遇到什么照实说就好。”


    苏若晴双手捧住杯子，温热似乎给了她一些勇气。


    “嗯。”她深吸一口气，“其实，我这一个月状态一直不太好。”


    “最近总是做噩梦，而且特别倒霉。”苏若晴继续道，声音越来越低，“打翻试剂、数据丢失、甚至平地摔跤，像是中邪了一样。昨天下午，我偶然看到我男朋友和一个学妹……”


    “他们有些亲密举动。”苏若晴勉强说完这句话，“我本来心情就很烦躁，看到这一幕彻底爆发了，和他大吵一架。”


    沈清涵悄悄把手搭在苏若晴颤抖的肩上，她能感觉到这个看似文静的女孩体内压抑的情绪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所以我决定周末两天都泡在实验室，我想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破事。因为又没睡好，今天早上我很早就去了，实验室就我一个人。”


    “刚开始一切正常，直到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就像有人撕开了空气，”苏若晴的呼吸变得急促，“紫色的光从裂缝里渗出来，裂缝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一个圆形的洞。”


    苏若晴认真看着对面的陆昭，害怕自己描述的不够准确，用手边比划边说：“就和敖闰姑姑的裂空爪一样，在空中划了一道口子。”


    会议室里众人的表情逐渐凝重，李学知飞快地在平板上记录着什么。


    “紫色的炁流从洞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洞变得足够大时，那个怪物……”


    她的描述戛然而止，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瞬间。沈清涵当机立断，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不用说了，我们都看到了。”


    沈清涵转头：“冒昧问一下，你男朋友是顾泽屿吗？”


    会议室其他人抬头看向沈清涵，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是他。”苏若晴有点惊讶，“你也认识他吗？”


    “不认识。”沈清涵摇了摇头，“你们两个在学校挺有名的，是知名的高颜值校园情侣。”


    她很疑惑，甜宠文里的男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记得小说里没出现过这种情节。


    苏若晴苦笑了一声，眼中满是受伤：“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沈清涵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别想了，他不值得，现在看清这个人总比以后看清好，说明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苏若晴“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只是好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陆昭听完两个人的交谈，潜意识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最近有没有发现男朋友有什么异常，除了这件事？”


    “没有吧。”苏若晴下意识回答，“他一直都挺正常的，对我也很好，上个月……”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的话音戛然而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的胡思乱想，可能是我太敏感了。”苏若晴突然说道。


    “没事，你说吧，我们帮你判断一下。”沈清涵赶紧开口，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就是上个月我过生日，他送我了一个方便携带的小镜子。”苏若晴仔细回想那一天的细节，“本来说好送我一对耳环的，我也早就看好了款式，但是他却突然变卦，一定要送我镜子。我问了原因他也不说，只是说后面再送我耳环。”


    她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来，向大家展示：“就是这个，虽然我也用得上，但他之前从来没有这样一意孤行，都是我喜欢什么送我什么。”


    陆昭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小巧的开合式粉色镜子，指腹轻轻摩梭过镜面边缘。


    物件的做工很精致，上面的粉色雕花纹路是这几年化妆品界非常流行的繁复风格，他打开后翻来覆去检查了几遍，甚至对着光看了看镜面反射，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老周凑过来，“队长，你是不是想多了？”


    陆昭没说话，眉头为蹙，他轻轻按压镜子的各个部位，突然，食指在右下角的位置微微一顿。


    “这里……”他低声自语，将镜子举到灯光下，仔细观察那个角落，“有撬痕。”


    沈清涵原本靠在椅背上，闻言立刻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面镜子：“被人动过手脚？”


    苏若晴脸色微微发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给我一把美工刀。”陆昭突然说，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


    “我去拿。“江砚之反应极快，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不到五秒就从隔壁办公室抄了把美工刀回来，动作快得像开了闪现。


    陆昭接过美工刀，将镜子平放在会议桌上，刀尖精准地卡进那条缝隙里。金属与塑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的动作。


    他眼神一凛，手腕用力一别。


    “当啷！”


    镜面清脆地掉落在桌面上，露出了内部的结构。


    那是一个几乎占满所有空间的“X”标志，笔触潦草，几乎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


    “这是？”沈清涵转头和苏若晴对视，发现她此时也一脸茫然。


    “队长，不可能吧？！”老周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连带着沈清涵都跟着心头一紧。


    “什么不可能？这标志到底什么意思？”她忍不住追问。


    陆昭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苏若晴脸上。他两指用力，将镜子直接合了起来。


    “这不是普通标志。”陆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虚渊会’的标记。”


    “虚渊会？”苏若晴重复着这个陌生名词，一脸不敢置信。


    老周重重坐回椅子上，抹了把脸：“那群疯子不是十年前就被剿灭了吗？”


    “显然没有。”李学知说，“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空间扭曲，和今天的情况完全吻合。”


    苏若晴张开口，半天才缓缓说出一句话：“所以顾泽屿是故意的？”


    “不一定是他本人。”陆昭语气稍微缓和，“可能是他被控制了，也可能东西是被调包了，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苏同学，你最近尽量待在我们‘炁管局’，保证安全最重要，学校那边我们帮你请假。”


    “是的若晴，”沈清涵看着她，“我和江砚之也都在这边，咱们可以一起活动，你不是刚觉醒了异能吗？”


    “对哦。”李学知这才想起来在实验大楼里最后那令人震惊的一幕，“每天都能遇到一个自然觉醒的小天才，这种生活也太爽了。队长，带苏若晴去检测一下吧？”


    “嗯，走吧。”陆昭起身，轻车熟路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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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再次去到那个房间。


    苏若晴的指尖轻轻触碰水晶球表面，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放松。”沈清涵站在她身侧，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水晶球内部开始泛起微光，起初只是几缕游丝般的白雾，渐渐凝聚成乳白色的光晕。光晕越来越亮，最后“嗡”的一声迸发出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级中级，有机修复者”


    沈清涵眼睛一亮，伸手轻轻握住苏若晴的肩膀：“恭喜你，治愈系异能超级有用的！”


    苏若晴睁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还残留着水晶球的凉意：“这...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老周凑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想当年我刚觉醒时才一级入门，你这起点比我高多了。”


    李学知站在一旁，表情有些恍惚。这两天见到的天才实在太多，他现在看到一级中级竟然有种“就这？”的感觉。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被自己吓了一跳，赶紧甩了甩头。


    陆昭双手插兜里，声音沉稳：“既然你觉醒了异能，可以考虑加入我们炁管局。”他顿了顿，“不过我们队现在是满员状态，后续安排需要商量。这件事不急，你先在局里适应两天。”


    他目光严肃地看向苏若晴：“切记，不要独自外出。”


    “我明白。"苏若晴用力点头，“我绝对不会乱跑的。”


    众人向外走去，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拉长耳朵提高警觉……”


    苏若晴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顿在原地。


    “怎么了？”沈清涵察觉到她的异常，回头一看，“宝贝”两个字在屏幕上不断跳动。


    前面走着的几人闻声回头，疑惑地看着僵在原地的苏若晴。


    “是顾泽屿……”她的声音细如蚊蚋，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无措地看着面前几人。


    沈清涵与陆昭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无声地按下开关。


    “接电话，开免提。”沈清涵压低声音，一只手安抚地搭在苏若晴背上，“别怕，我们都在。”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江砚之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边，确保不会有任何人打扰，老周和李学知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部手机。


    苏若晴咽了咽口水，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犹豫了一秒，终于按了下去。


    “晴晴！”电话那头传来顾泽屿焦急的声音，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校园里嘈杂的声音，“你今天是不是去实验室了？那边出事了，你现在还好吗？”


    沈清涵眯起眼睛，这声音听起来确实很着急，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处处透着刻意。


    “我……我还好。”苏若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早上去了之后有点困，又回寝室睡觉了。不用担心我，现在正在寝室里。”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沉默。“呵……"顾泽屿突然笑了，那笑声让所有人后背一凉，“晴晴，说谎不是好孩子。”


    苏若晴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你……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真的在宿舍吗？"顾泽屿的声音陡然阴沉下来，像是换了一个人。


    “是啊！"苏若晴突然提高了音量，听到这话直接恼了，“干嘛怀疑我，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那你继续睡吧，不过……”顾泽屿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不要让我发现你在不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