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加更
作品:《死遁后高岭之花火葬场了》 燕宁怒不可遏,无法自控的人箭步上前,扼住她的脖颈,厉声威胁道:“你敢!”
“为什么不敢呢?”
将话说开,李蕴如心中压抑着的那头野兽算是彻底放了出来,她再无所畏惧,人迎着他那充血赤红,仿佛要杀人的目光,张扬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瞧瞧,是吧,你舍不得,所以这一副身子,是极其有用的!”
燕宁简直要疯了!
他想杀了她!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手上的力道在一点点的收紧,她细白修长的脖颈被他掐出了红痕,还有些因为被指甲划破,渗出了血。
李蕴如喘不过去来,脸色红得发紫,唇口惨白,长长的羽睫扑闪扑闪着,好似一只受了巨大刺激的蝴蝶,眼角滑过了几滴生理性的眼泪,然而饶是如此,人也没有松软半分态度。
她一向是这样的。
不论什么时候,都摆着她公主的架子,不肯低下一分高傲的头颅。
看着这样没有半分惧色,还在张狂发笑的脸,燕宁忽然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他慢慢的松开了手,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捡起来,给她披上。
“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待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果然是母子,连禁人的法子和威胁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
两人大闹一场,不欢而散。
燕三郎黄昏时分从燕府离开,不过不知出于什么考量,并未惊动他人。
崔氏经过李蕴如这一激,也清楚这事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晚膳过,她来到书房,同谢家主商议,出面放过李家人的事。
扶持新主,这是几大世家共同的默契,其实是萧远山上位还是其他人都无所谓,只要保持住他们如今这般无可撼动的地位就好。
只有站在高位上,才能让荣耀延续,叫世家百年基业延续!
至于新主是谁,其实不重要。
他燕家本也不打算管,收了兵权,当护住李蕴如,保证她性命无虞便罢。
不值得为此费心什么。
奈何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被一个小女郎牵着鼻子走,不仅在事前主动去联系其他世家子做说客,为李家说情,还找百姓写了万民书,证明李氏政权究竟有多么得人心!
如若不是他及时发现,截下了这些东西,又同各世家的家主通了信,达成共识,只怕如今后果不堪设想,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宣帝故去,太子李洵不堪大任,本没有任何威胁,可她李蕴如竟然拿人做筹码起来。
“我们都当小瞧了这位小公主了。”燕家主如是的说。
崔氏道:“本以为莅阳骄纵无德,不会成什么事,长君对她,亦不过是一时新鲜,可如今瞧着,却是来真的。”
她很是忧心。
对于这一点,燕家主是不同的看法。
“少年人心性罢,这份喜欢,不过当下,时日长了,也便淡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崔氏却沉默了。
谁不清楚崔燕两家是联姻,她同燕家主,和此前的莅阳燕宁,并无分别。
燕家主在正式承位前,也有一位知己,当初他为了人,甚至说放话舍弃一切身份,同其浪迹江湖去。
这在他们成亲后的十多二十年,在世家中都被赞是一桩年少美谈。
饶是现在,他的这书房之中,那箱子底下,仍然藏着一张女郎的画像,多少个日夜,他都放着她一个人独守空房,自己在那灯影之下,怀念着旧人。
这又怎么会是少年心性,随着时日淡去呢。
燕宁在感情上,随了他的父亲。
年少轻狂得很。
只是他的父亲,经过岁月的磨砺,人前会藏住心性了罢。
藏着藏着,以至于他似乎真忘了这么一回事,才说得这般坦然。
崔氏道:“夫君说得在理,长君年少,性子总难免冲动些,会被一时情爱迷障住,可这一时,却是燕家的紧紧要时候,如若我们放任,只怕不说长君会受到影响,燕家也会从世家中名声尽败……”
燕家主深邃的眼眸动了动,问:“那夫人当以为如何?”
崔氏道:“其实李家人也并非不可饶恕,你看前朝,安帝为巩固政权,杀尽皇室中人,最终导致民心尽失,不过几年便被起义换了新主,宣帝承位,没有照例如此,却得民心,那萧氏为宣帝旧友,如若对挚友的亲族都赶尽杀绝,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燕家主道:“不过一群庶民,能成什么事。”
他的姿态是如此的高傲,从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这是崔氏最为喜欢的一点。
人就算迷失过,但从来还是会保持住这份心性,不同那些脚沾泥尘的庶民同流。
她不要什么情爱,只需要这份泯然众人的傲气,只要给她基本的身份地位和尊重,叫她在世家中地位屹立不倒便好。
崔氏明确燕家主的态度,也便松懈了些许心思,她道:“庶民不能成事,可他们却像蝼蚁般多不胜数,真闹什么,也惹人心烦,何况你忘了谢家的事了吗?”
“定安在谢家出事,落了一个逼死公主的名声,如今在世家中地位多么难堪。”
燕家主不语。
崔氏道:“如今的皇室,剩的多不过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那太子李洵半点不能成事,连莅阳半分血性都无,有什么威胁呢,赶尽杀绝,只会让世家对燕家有微词,不如卖了莅阳这个面子,再者……”
她顿了顿,道:“萧远山可是弘农杨氏的人,他登位,势必会扶持弘农杨氏,那时咱们几家的利益,又如何会保证不受侵损,有李洵这个所谓的正统在,也是一点威慑。”
燕家主抬眼望向崔氏,问:“夫人这一套说词,想了多久?”
他的眸中不是欣赏,而是寒凉的威慑意。
夫妻多年,崔氏怎会不了解这一点,燕家主最厌恶的,便是妇人插手朝局事。
她谦卑道:“妾想了很久很久,翻阅了无数的史料典籍,方才琢磨出这么些东西,想着是个适合的由头,亦可以救一救长君,若有失言不当之处,还请夫君责罚!”
崔氏是嫡妻,燕宁是嫡子。
他纵使对人没多少感情,看在崔家的面子上,也愿给她足够的尊重,对这个嫡子,更是寄予厚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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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将崔氏扶起,道:“夫人远见,是我执迷了,便照夫人说的来罢,我会尽快处理的。”
“嗯。”
两人就这般商定了决策。
……
燕宁从燕府出来,走在上京的街道上,此时已是日暮时分,行人散去,所有的一切热闹都归于平静,只有几家客栈酒楼还亮着灯火。
他心中烦闷得紧,也无暇去分辨什么,只是寻着本能上了一家酒楼,开了个雅间,叫了几坛酒便喝起来。
未曾想会在这儿碰上王五郎和桓大郎,自上次揽春阁一事后,三人鲜少往来,这会儿撞上,还一时无言,不过到底算是一起长大的故友,又都是未来世家掌权人,要相互扶持合作的,哪有什么隔夜仇,仅盏茶时间,便彻底冰释前嫌,前恩旧怨皆忘,推杯换盏的喝起来。
几杯酒水下肚,桓大郎便忘了情,说话没分寸起来,问:“长君又是被你家那小公主给磋磨了吧?”
“虽然你听着不高兴,但要我说呀,这问题还是在你身上,你太过惯着了。”
他想到当日李氏冲进来抽他那副模样……
嗯。
是个泼辣至极的美人。
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换了他,绝不会这么纵着李氏,一点礼仪教养都没有。
“如今李朝已覆灭,她亦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是要依着你,赖着你,才可在这朝局中生存的,说句难听的话,以她如今的身份,便是做个妾室,都抬举了,这么不懂事,便是打发出去也没什么。”
王五郎认同桓大郎的话,但却不语,他是最清楚燕宁对那小公主态度的。
他都敢当着人的面下自己脸面,叫他给一个落魄公主道歉,推了他王家的示好,那么燕宁当比谁都明白这一点,如今这般苦恼,只能说是他放任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
燕宁对桓大郎的话过耳不过心,此刻的人脑子里是一团乱麻。
一头是他的父母亲族,一头是他心悦的女郎。
他们不松口,她又那般坚决……
只要想到会有一日,她也如同在他身下一般,同旁人那样亲近,任他们见识她的万种风情,他便觉得要疯掉!
他相信她真敢,做得出来的!
那个人,从来都这样。
可父母养他长大,授他学识教养,供人呼仆唤婢,他亦不能不顾他们的想法意愿。
太烦了!
这事没有一个两全之法。
二十年来生平头一遭,这个被誉才识过人的江左君子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他寻了个理由,未回燕家住,躲进了别院中。
人住进别院第三日,便传来了莅阳公主递帖子邀几大世家郎君共宴的消息。
地点便在燕家东苑静水轩。
桓大郎闻言连连道:“不像话,简直不像话!”
哪有妇人以自身名义邀那么多郎君赴宴的,还是在家翁处,甚至是夫君的院子。
一点也不避嫌。
只有燕宁知道,她这是在……逼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