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坦白
作品:《夫君他面冷心热》 与此同时,宁秋也一瞬不瞬盯着周砚看,夫妻半年,他们了解彼此,一个动作,一个神情变化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宁秋努力将眼中的湿意逼退,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平静地问道:“孩子几岁了?”
周砚摸不准宁秋的意思,不过还是老实回答:“四岁了,我离开京城时,他还没满一岁。”
“那么小。”宁秋和周母都很诧异。
周砚无奈道:“不小根本活不下来。”
大将军府的孩子五岁启蒙,开始读书习武或跟着父母外出走动,但凡平安大一岁,认得他脸的人多一些,裴、赵两家都不可能如此顺利将其换出。
说到这,一家三口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周母说道:“既然是大将军的后人,我们将他养大也不是不行,多一双碗筷的事,只不过大将军府因造反被抄家,造反可是大罪啊!你们将孩子换出来算不算欺君?欺君也是大罪,被抓到会被砍头的。”
宁秋对于律法的界定也不是很了解,闻言侧头看向周砚,等他来解惑。
面对两张求知若渴的脸,周砚实在说不出骗人的话,直接回道:“自然算欺君。”
说着,他伸出右手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二人冷静,莫要大声喊被邻居听见。
周母和宁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周母心里窝火,朝着周砚的手臂发狠捶了两次,压低声音骂道:“你个死孩子,欺君大罪也敢犯,是脖子发痒还是脑子太重,不砍掉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我看你是想气死我,难怪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孝,果真是不孝子。”
骂归骂,周母打心里还是心疼自家儿子的,也心疼那个小小年纪失去所有至亲的小男孩。
相比之下,宁秋则淡定多了。
她爹娘已故,孑然一身,余下血亲都是些无良货色,就算以后被牵连,她也没什么负罪感,大不了拉着那些癫公癫婆一起下地狱。
既然周砚说大将军是好人,她相信他的判断,就当大将军真的是好人吧!
那么多人冒着风险将小孩送到平州,他们身份尊贵,背后牵扯的家族更大,涉及的人命更多,可他们还是选择帮一把。
周砚念及大将军的恩情,宁秋已是周家妇,自是要夫唱妇随,贱命一条,事到如今,这个孩子她认了。
想通这一点,宁秋长舒一口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手抓住周砚的手臂,一手搭上周母的肩。
她神情郑重地说道:“阿爹在世时与我聊过历史,我并非什么都不懂,事已至此,孩子咱们养了,为掩人耳目,就说孩子是周大哥回平州前在外留的种,孩子母亲病逝没人养才接回来。”
“不行!”
周母还没捋清楚宁秋的话,周砚便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他面色不太好看,此时双眼死死盯着宁秋,眼神中有气愤,有哀怨,也有誓死捍卫自己名声的坚定。
“为什么不行?”宁秋好看的眉头蹙起,没有意会到周砚的小心思,“多好的借口,届时我们再吵一架,把戏演的逼真些,以后能省不少事呢!”
“我不是那样的人。”周砚薄唇紧抿,掷地有声,灼灼目光看得宁秋浑身不自在,“秋秋,我是你夫君,只有你一个女人。”
他不喜欢宁秋的提议,也不希望宁秋将他推给别的女人,演戏也不行。
周母在旁听到这话只觉得牙酸,啧啧两声找个借口回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宁秋没想到周砚反应这般大,忙解释道:“又不是真的,只是演一场戏蒙混过去,你是我夫君,我又不傻,自然不会真的让你纳妾或是跟别的女子有牵扯。”
周砚却不管她的解释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争辩道:“那也不行,本就是没有的事,又何必多此一举徒增麻烦?”
“那你说怎么办吧?”
宁秋也有些恼了,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尖利起来。
周砚看看宁秋,主动握住她的手,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松开。
经过半刻钟的认真思考,他才说道:“对外说平安是我同袍的孩子,同袍死在战场上,他的妻子也病故了,孩子留在叔伯的身边被虐待,我意外得知情况,心疼孩子,所以托人将孩子接过来认了干儿子。”
“秋秋,你觉得如何?”
宁秋冷哼一声,心里比较认同周砚的说辞,但是她这会儿还在气中,不想让周砚太得意,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周捕头编故事很有一套啊!这水平,这构思,啧啧,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可惜了。”
“秋秋,莫调皮。”
周砚很是无奈,望向宁秋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意味不明,他慢吞吞起身走到宁秋身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借着姿势的便利轻轻咬住她的耳朵。
“你别闹。”宁秋缩了缩脖子,白皙细腻的脸颊很快浮现一层粉色,“还在厨房,一会儿娘要进来了。”
“娘回屋了。”
周砚无情拆穿宁秋的借口,微哑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中。
“秋秋,话本子就写你和我怎么样?”
宁秋:“不怎么样。”
“月事结束了吗?”
周砚仿佛听不见宁秋的话,自顾自询问,那双厚实的大手越发忙碌起来,所过之处,火苗一簇簇被点燃。
亲亲的空隙,宁秋难耐地说道:“回屋。”
“好!”
周砚就等这句话了,当即打横抱起宁秋,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直奔夫妻俩的房间。
烛火熄灭,明月也悄悄躲进了云层中。
三日后,周砚和宁秋特意告假乘坐马车去往城西的兰院。
早就商量好的事情,裴华丰已提前命人做好准备。
小平安的行李不多,全是住进兰苑后置办的,一个箱笼便能装完。
“平安乖,往后周叔叔夫妻俩就是你的新爹娘了,他们会对你很好,你又有家了。”裴华丰抱着小平安耐心叮嘱,“去到新家你要乖乖吃饭,好好长大,听见了吗?”
“裴叔叔,我有爹娘,不要新爹娘。”
小平安搂着裴华丰的脖子,提及爹娘又想流眼泪了。
大将军府出事前,他见过裴华丰几次,知道那是爹爹的朋友,所以被换出来留在裴华丰身边才不会排斥。
但周砚于他而言是陌生的,小小的他想到自己要喊一个陌生人爹爹,跟陌生人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就害怕。
“裴叔叔,平安不要新爹娘,你养我好不好?我吃的不多,一点点就能吃饱了。”
裴华丰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酸,腾出一只手摸摸平安的脑袋,无奈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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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
没得到回应,平安面上的期待渐渐转化成失落,小嘴一瘪,伏在裴华丰的肩头默默流眼泪。
裴华丰正思考如何开解平安,却突然感觉脖子一热,片刻后又凉飕飕的,怀中的小人一抽一抽,顿时急了。
“平安不哭,不是叔叔不愿意养你,实在是没法养,周叔叔家更有利于你的成长,这也是你爹爹的意思。”
小孩子哪里懂这些?
他只知道爹娘将他送给了裴叔叔,裴叔叔不想养他,要把他送别人家了。
小平安越想越伤心,小心翼翼默默流眼泪,那模样谁看到都得难受一会儿。
周砚和宁秋抵达兰院正好看到这样一幕。
大的一脸烦躁还在耐着性子努力哄人,小的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中默默流泪,瞧着好不可怜。
“华丰。”周砚蹙眉唤了声。
裴华丰焦头烂额之际,突然听见周砚喊他,那声“华丰”宛如天籁,顿时双眸发亮,丢下哭泣的小平安大步迎过来,嘴上庆幸道:“太好了,我等的黄花菜都要凉了,你快去哄哄平安,我说什么都没用,他不听我的。”
周砚淡淡觑他一眼,仿佛在骂“没用的东西”。
“你别这么看我,你行你上啊!”裴华丰没好气地说道。
“看着。”
周砚扔下两个字大步走向平安,而后在平安诧异又警惕的眼神下将他抱在怀中,轻拍平安的后背温柔安抚,平安的情绪莫名其妙安定下来。
转变前后不过半刻钟,裴华丰目睹变化啧啧称奇,提着的心也放松下来,得闲与宁秋寒暄两句。
“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吗?”周砚问。
裴华丰忙道:“都在箱笼里了,对了,近日有人在暗暗打探我的消息,我怀疑与京城局势有关,你和嫂子将孩子接回去后多注意点。”
“嗯,你放心。”
周砚将小平安递到宁秋怀中,扛起箱笼就走,“我们先走了,你记得帮忙扫个尾。”
“好!”
裴华丰目送周砚三人离去才传令将埋伏在兰院周围的眼线全部清掉。
这个时辰老槐巷走动的人不多,周砚将马车停在巷口附近的福来客栈,让伙计彭青帮忙暂存客栈马房,自己先陪宁秋二人回家,有什么事后续再说。
家里已经收拾好房间,往后小平安便住宁秋原来住的那间屋子,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哎哟,终于回来了。”
周母百无聊赖坐在院子里发呆,听见大门动静忙看过去,目光在宁秋和周砚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宁秋怀中的小小背影上。
“这就是那个娃娃?”
宁秋点点头,说话间已经走到周母身边,她第一次抱那么久的小孩子,手臂发酸,便与平安商量一句将他放下来了。
平安好奇地打量四周,紧张地攥紧宁秋的裙摆,面对周母热切的眼神,他害怕地躲在宁秋身后。
“你叫平安对不对?我是你周叔叔的阿娘,往后就是你奶奶了,来,让奶奶抱一抱可以吗?”
周母眼馋孙辈好多年了,这会儿现成的大孙子就在面前,生的粉雕玉琢,只两眼,她心都要化了。
什么亲生收养都不重要,孩子来到他们家就是他们家的娃,就是她王桂花的大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