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作品:《家破人亡但坐拥上千瓷刻行

    荆溪身体很小幅度地怔了下,接着继续若无其事整理自己的衣服。


    邵昭与他相处那么多天,早习惯他这种躲躲闪闪和逃避的态度,本身也就是看他武功不错,留在身边能发挥作用,至于他性格如何,根本不需要关心。


    可到现在,不说日子久了,难免产生点情分,就铺子内情况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身份不清不白,给她和金饼再招来什么祸端,她和金饼可没什么自保能力。


    “我说的不对吗?”邵昭觉得平时他态度不认真就算了,到了这会儿还是如此放松,那真是叫人生气。


    荆溪沉默片刻:“方才叫你看的那个人,我确实认识,让你看的原因,是因为,接下来你可能每次下山都会看到他。”


    “什么?”邵昭不太明白。


    荆溪说:“此人是朝云楼的人,据我猜测,他是冲着江洋大盗来的。”


    “江洋大盗?”邵昭自然知道江洋大盗就是自己面前的人了,可除了她知道以外,就不会有人知道,甚至官府连通缉画像都如此敷衍,这个朝云楼是怎么耳聪目明,就知道了呢?


    看邵昭不可思议的模样,荆溪不由笑出声来:“昭昭,你不会觉得他是来杀我的吧?你有此错觉不奇怪,那人装模作样,像个杀人无数的杀手,还特意将通缉令贴在山脚,告知人们他的目的,也像个杀手作为,可惜,他不过是朝云楼一名小角色,传递消息的,杀人不是他的任务。”


    “这么说来,朝云楼是替官府办事喽?可他又为何知道江洋大盗在无忧山庄呢?”


    “说起这件事……”荆溪托腮朝远处望去,像是陷入回忆,邵昭本以为他是想起来自己丢失的记忆,没想话锋一转,聊起铺子的事:“昭昭,这些天一直听你要求办事,都没问过你铺子的情况,我虽然能明白你想做的东西是什么,可别人不一定明白,客人不一定明白,不明白就不会来,不会参与你设计的如此活动,你的铺子该怎么运转下去呢?”


    邵昭有一瞬间的惊讶,荆溪的侧脸竟显出几分忧郁表情,仿佛他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当他半天没听见回应,转过头来时,之前邵昭从他脸上看出的一星半点忧郁就全消失不见了,邵昭都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荆溪对着她发出一个疑问的声音。


    邵昭收回心神,说:“不明白可以讲清楚,一次不明白不代表第二次也不明白,我们总归是灵活的。”


    “好吧。”荆溪抻了个懒腰:“那么主人,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他竟然作势要走,身体都要站起来了!


    邵昭一把上前摁住了他的肩膀,荆溪整个人都跟着僵了下。


    “你什么都没说,当我好糊弄!?”这也不怪邵昭生气,他这个人讲话东一句西一句,真假掺半,与他相处实在费心思。


    荆溪低头瞧了瞧邵昭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又仰头跟她对视:“什么时候偷练了功,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是你对我太松懈了。”


    “哎,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在我身上发生了。”


    邵昭眉头皱了皱,他这含义不明的话,在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开始说了,实在没什么可听的。邵昭现在只想把他的身份搞清楚。


    “荆溪,我跟你坦白说了吧。”邵昭松开手,坐回自己的位置,用一种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态度说:“我只想好好将铺子做好,然后能让我和金饼这一辈子衣食无忧,安稳度日。当然,若能重回往日那般大富大贵,会更好,可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能活着。


    我原本还有家人可以依靠,不必担心生存的问题,可现在我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了,若是我不去挣扎,不去努力,我会立刻坠下身后那道深渊,死在那里。


    在遇到你之前,我其实不像现在这样每日每日都紧绷着,生怕走错了路说错了话,会给自己带来无可挽回的灾难。现在我必须这么做,并且要杜绝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你现在说,山脚下那名朝云楼的人要来抓江洋大盗,我自然要搞清楚原委。这件事一开始是我指使你去的,不能怪你,可发展到现在这个场面,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你还认识那名朝云楼的人,你总该跟我解释一下吧。”


    荆溪脑袋低垂着,邵昭从一开始讲话他便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让人猜不透心思。


    可到了这份上,他不耐烦也只能坐在这里,应付邵昭的问题。


    荆溪抬起头无奈一笑:“好好好,那我该怎么说呢?


    这样吧,我这几天有想起一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跟你说,现在就跟你讲一讲……我本来以为我可能是个穷苦人家出身,后被卖到某家大院按着护院来培养的可怜人,可后来才觉出,原来被卖到的不是普通人家,而是朝云楼。


    没错,我之所以认识山脚下那个人,是因为我同他一起都是朝云楼的人。


    我有一次出任务,不小心摔在了山里,这才跟着你,到了这个地方。我能想起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因为外头那个人,那天我扮作江洋大盗去邵明光钱庄行凶,正好被这个人看见了,他认出了我,还帮我恢复记忆。


    可我当时没同意回去,毕竟我与你还签着合约呢,昭昭。


    我就想等过段时间再回去……但现在,他等不及了,他用那副画像在威胁我……”


    荆溪目光忽的又飘远了。


    先不说他讲的一番说辞是否可信,听他是自愿留下帮忙,邵昭就已经觉得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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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语气重了些,实在对不住这么好一个员工。


    她不由软了音调,说:“若是你觉为难,合约我可以撕毁,这些天的酬劳都会如数发给你,你也帮了我很多忙,多谢了。”


    荆溪呆了下,忙转回头:“昭昭,你这是要赶我走了?”


    “怎么会。”邵昭想了想:“如果你愿意留下继续帮忙,我也不会拦你,前提是,你确保那个人不会对我和金饼造成威胁。”


    “那是自然。”荆溪又抻了个懒腰:“那么主人,现在总该没有问题了吧,我想去睡一觉了。”


    看他轻松的态度,邵昭心里顿时又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觉。


    荆溪见邵昭这次没有给他肩膀来上一下,便真的慢腾腾走回房间。


    去二楼一共十几层台阶,他走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好像不愿去那间他自己的卧房内,却又无处可去。


    金饼在楼下厨房帮邵昭做午饭。


    整个二楼此时只剩他自己。


    他以为只剩他自己。


    因为,当他推开房门后,看见原本打开通风的窗户此时紧紧关闭,略有昏暗的墙角站着个白胡子老头。


    “殿下回来了。”


    他瞧见荆溪,很随意说了这么一句,仿佛是在自己家门口接人一般,让荆溪心里感觉十分别扭。


    “你怎么来了?”荆溪把门关严,又四处瞧了瞧窗户,这个老头功力深厚,连荆溪这么多年都没能测出他到底实力多少,所以方才上楼,他都没能感受到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殿下,朝云楼已经发现您了,不知您现在所调查的事,有头目了没?完成后,还得早日回去呢,娘娘每天都在问,殿下如何不来请安了。”


    “我已经去府衙看过了,他们把证据都毁掉了,邵家的这桩冤案,以及我头上的这顶罪名,还不能解除。就再过段时间吧。太子那边,我自有应对方法。”


    “虽说朝云楼是前太子的势力,如今在朝太子并不能完全掌控他们,可朝云楼毕竟是朝云楼,不能小觑,不若老奴跟在您身边,也好做个照应。”


    这个老头叫连恭,是他母家的人,在他小时候当了他一半的武学师父,荆溪与他算是信任颇深。


    所以他提出这个要求,荆溪想都没想就应了。


    他心里只在思索,这次花朝节,铺子能否进入正轨,邵昭也好真能独自生存下去。


    否则,他在花朝节后离开这里,她一个弱女子,再发生乔不答那样的事,该如何是好呢?


    连恭在荆溪点头后就拱手退下了。


    荆溪便脱下外衣,先拿出药,给自己身上被刀伤划开的伤口上了药,继而真的躺床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