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一境一镜锁一情6
作品:《谁家好仙跑去地府打工》 雨无伤眼眶内掉不出眼泪,却因着急,双目发红,道:“婆婆说跟天上人走太近,会有大祸事,会被打,会痛…”
紧楼风有情,她失声控诉道:“若是我痛了,你就会难受,你又会受伤,又会离开我,我不想你有事…雍凉城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一次…我不需要你再重新拿那些东西来了,凡间那个雨无伤是我,现在的雨无伤也是我,和你风有情一样,生前死后,故事中与故事外,你都是你,我也都是我。我一直都知道,我现在是一个正常人了,你不要再试探我,我承认…我承认…”
下颌抵在风有情脑上,她艰难道:“我只是不想醒来后,只剩我一个人…我不想…”
风有情从她身上离开,柔情道:“雷宝别怕,那些不过是老司命写的破故事…”
雨无伤身子在风有情怀里抖动,那是委屈和害怕导致的。
他拉起雨无伤的手,十指交握,掷地有声道:“我是仙君,还是未来的雷部将帅,我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两人掌中闪烁,分别划上了一条金痕,他立誓道:“雷宝,我许你仙君誓约,日后定不离不弃,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闻言,雨无伤眼角倏地滑落了几滴泪水,滚热烫人。
风有情把那几滴眼泪悄悄放进了怀里,拉起一方结界,挡了奈何桥边朝这边看来的小鬼视线,他牢牢地扣住雨无伤的肩膀,将人深深地拥入怀里,眸中眼色翻涌,低头吻了下去。
不同于以前的情欲缠绵,这一次,他吻得极轻,仿佛是想通过两厢唇瓣上的贴靠,让对方冷静下来。
还真别说,风有情的方法可能是用对了,雨无伤眼睛瞪大,神思清明,身体也不再抖了。
风有情仰起头来,笑道:“酒醒了?”
雨无伤不知道风有情拉了一方结界,外面的小鬼是看不见他们两人的。她余光瞟见石桌不远处,奈何桥上的小鬼都在向这边打量,双手遮上了眼睛,哽咽道:“嗯。”
风有情拉下她的手,在她嘴上啄了啄,道:“会害羞了?”
雨无伤眼神闪躲,道:“嗯。”
风有情脱离情迷,认真问道:“方才说的话,可还算数?”
他举起两人结誓的双手,渡上法力,让那条誓约闪现。
因风有情和雨无伤牢牢地抱在一起,那手掌中的金痕,快速闪过一瞬,就消失不见了,宛若不存在一般。
而它不存在,则说明那誓言是履行完成了。
雨无伤痴痴看向掌心,无所可避地“嗯”了一声。
风有情将雨无伤与他结誓的手放在心口,宝贝地道:“雷宝…谢谢你。”
风有情沉迷于情,没注意到奈何桥上的情况。石桌周围的结界,让小鬼更生了好奇心,好几只小鬼探长了脑袋向这边张望,恰巧,雨无伤看得一清二楚。
她双手又捂上眼睛,责怪道:“就不能去我的屋子吗?这里…不太好。”
风有情一怔,雨无伤的邀约让他脸色霎时涨红,身上更是硬了一分,干哑道:“真的可以吗?雷宝…你…”
身下人的变化,雨无伤可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双手挪下来,为发烫的脸解热,急忙道:“总比在这里好吧。风有情…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和我…不可以!”
风有情心神荡漾,毫不遮掩,紧搂雨无伤,得寸进尺,嘴上却甜甜应道:“好,听你的。”
响指一打,仙君法力猛散,一瞬,风有情带雨无伤到了六天宫内的屋舍。
可能是风有情心里太着急了,且还分神在雨无伤身上,不愿停下地索要这段时间的安慰,找了四五间,他才找到雨无伤的房间。
风有情将雨无伤放在床榻上,彻底胡作非为前,口吻轻柔,最后一次确认道:“你是我的雷宝,对吗?”
雨无伤情动意出,柔絮如一阵春风,双手攀附上风有情的耳朵,满心欢喜道:“还是这么不确定吗?风有情,我不会只回答问题了。你听好了,我是风星君苦苦守候五六年的雷宝,是那个被风有情教成了正常人的雨无伤,是那个懂得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痛,为仙君流下眼泪,有情有欲的小鬼。”
她仰头轻咬了风有情的嘴唇,将人一把拉了下来,贴在对方耳旁,道:“我喜欢你,你听见了吗?你不用再去反复确认了…我喜欢上你了,我想将身上的任何一处都对你毫无保留。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我很想要很想要靠近你,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我现在也忍耐不住地想要去拥有你。”
雨无伤真挚道:“和他人无关,我听我自己的,我喜欢你。”
她嘴角一笑,道:“换我问,你做答,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两人衣衫尽去,云山雾海翻涌,让地上的雨田心玉颤了又颤,里面的第五茗想如在凡间一般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而被禁锢的她,只能听完了这一场完完整整的春雨。
最可恶的是,两人下雨就下雨,还抽空闲聊了两句,惹得第五茗心海翻涌,气息难定…
第五茗:…
第五茗:等我出去,我也去找一个又行又厉害的仙君!!!实在过分,情丝看着可可爱爱,没想你们…如此凶猛。
第五茗:幸好跟着老司命写过不少情欲本子,不然…气死了!!!
第五茗:还是好气…
第五茗:这都什么事!!
第五茗:镜林怎么什么都关…
第五茗: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第五茗:清他大爷的!!
第五茗:…
一天一夜后,第五茗在雨田心玉里都麻木了。
春雨终于停了。
只是!
这场春雨断断续续,上百年的记忆里,几天一次,数月一次,一年一次,几年数次…
实在是让第五茗崩溃。
也让第五茗越发为两人担忧。
她入这段情丝之前,风有情和雨无伤的结局便写定了,按照时间算算,两人逆天命数,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果然,百余年后的某日,也是司命府第五茗下到六天宫行择选福泽命格之前的那段时日,她在风有情腰间的雨田心玉中,看见了那一场众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一日,风有情和往常一样,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来奈何桥寻雨无伤。
奈何桥竟不似往日拥挤,空荡荡的,还罩上了一层法力雄厚的结界,避了奈何桥之外的小鬼注视。
他心神不安,在外间没有寻到雨无伤的身影,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直奔那方结界。
本以为要强硬突破,才能进入结界,却是刚走进,那结界便为他打开了一个缺口,眨眼间,呐喊不断的刺耳女子声向他迎面扑来。
连同在结界远处围观的小鬼们,也听了一耳,皆是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两步,相互拉过身旁的东西遮掩,方敢继续八卦。
“冷…好冷…”
“痛…好痛…”
“求求你…放我上去…”
“啊!痛…”
“…”
那呼救声,风有情再熟悉不过。
他不寒而栗,眼珠赤红,幻出雷霆长枪,凝聚法力,狂奔于忘川河水上。
寻声搜去,忘川河深处,有一簇水花在扑腾,水花前悬浮站立了一人,水花里也有一人。
水花前那人彩云团绕,金光四溢,华服金冠,气度不凡。
水花中的人,看不见模样,只有半个脑袋在慢慢沉下去,还有不停向上攀索的双手,以及偶尔随水泡咕涌冒出的震喊。
风有情持枪靠近后,面色顿然,诧异地收起了长枪,泄了周身刚烈的法力,在河水上,凌空跪拜在站立那人跟前,见礼道:“雷部风有情,见过天帝。”
此人正是天界的玉帝。
他侧头瞧了下来,面容慈蔼,道:“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风有情担忧地看了一眼水里挣扎的雨无伤,没有起身,蹙眉问道:“天帝怎会来六天宫?这小鬼怎么在水中,是她冲撞了天帝吗?”
天帝眼眸深沉,未答,反道:“雷君不起来吗?”
风有情面色惨白,咬牙定神,横心求情道:“这小鬼不通情理,若是她冲撞了天帝,我想替她…”
天帝淡淡地道:“雷君不想起来就不起来吧。”
风有情住了嘴,天帝来这里的意图,他大概是猜到了。眸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河水里的雨无伤,紧抿双唇,默默地等候天帝的指示。
天帝默了一口气,悠悠地道:“雷君啊,本君只是不忍你像上任雷部将帅一般,白白浪费一身能力,为情所困毁了自己。今日本是去妖界的,可你实在让本君不放心,让本君不得不特意抽空来这方帮你解决此事。”
风有情怔愣,惴惴不安道:“请天帝放心,我…不会重蹈我父君…”
天帝打断他的话,道:“你父君千万人魂的戾气,为一小仙说散就散,本君真不愿再失一员爱将。他…本君当年也是力排众仙,将他好不容易从人界点上来的,而你,本君同样花费了诸多心思栽培,你们怎么都不明白本君的良苦用心呢。”
风有情抖抖簌簌,自知和雨无伤此次避无可避了,求饶道:“天帝…求您饶她一命吧。她只是六天宫里的一只小鬼,是我当日一时糊涂,拉了她来。求天帝放她出来吧…风有情知错了。”
天帝眼眸凌厉,道:“知错了?你确定真的知错了?若真是知错了,就该用本君赐你的雷霆长枪了结了这只小鬼。”
雨无伤的嘶喊,一阵弱过一阵,风有情肩头耸动,伸出手,又撤了回来,隐忍了想去拉雨无伤的冲动,求情道:“天帝,求求您,放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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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斥责道:“黑水本君可以给人界,本君也可以替你挡了众仙的怨怼,寻一个最轻松的劫难,可是…你做了什么?风有情…天界讨伐魔界在即,你不可再被耽误了。雷部需要一个领战的将帅,一个没有过多欲念,一心为天界的将士。她本君是不能留。”
雨无伤喊叫的声音没了,挥舞的那双手也在慢慢沉下去,只有几个水泡带上来的气息,传出她奄奄一息的生机。
风有情那双手,终是伸了出去,当天帝的面,他抓上了雨无伤的手,输送法力,护了雨无伤最后一丝气息,低声哽咽道:“雷宝…”
天帝指尖轻掀,风有情猛地被重击在地,他那只握了雨无伤的手,突然袖襟紧贴,慢慢拧紧,进而连带他的手臂像麻花一样扭曲。
风有情没有松手,他既没有反抗那股力量,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依旧保持姿势,让手能握住水里的那只手,传送下去法力,护住忘川河水中的雨无伤。
须臾,拧扭他手臂的力道松了,他爬了起来,磕头在水面上,感恩道:“多谢天帝,多谢天帝怜悯小鬼,多谢天帝…
天帝面容微愁道:“若不是战事在即,怎容的你如此随心而为。”
风有情哑声道:“风有情知错,明知生了心瘴,却未及时制止,还变本加厉,肆意胡为,置天界于不顾…天帝有好生之德,宽恕了无辜小鬼,但风有情自知不可相同而语,所行所为罪不可恕,恳请天帝让我入孽镜台除心瘴。”
天帝食指抬起,风有情下颌受驱使,将头仰了起来。
天帝确认道:“孽镜台?”
风有情眼神黯然,做错事的模样,道:“历劫之前,应当听天帝之言,先入孽镜台除心瘴的,我若是当时除欲断念,便不会给任何妖邪之事可乘之机,也不会犯下如今错事…只是那时心高气傲,自以为是,没想到今时今日会生出如此瘴业。”
顿了顿,他眼角流下一滴泪水,顺他的手臂,滚落在了雨无伤怀里,溶了进去。
他沉声道:“风有情愿意入孽镜台了,恳请天帝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抽锁情丝,自此只为天界而生,只为众生而活。”
他太懂天帝了。
若是此事没有彻底解决,雨无伤会像在雍凉城时一样,玉帝会如不可察的命数一般,在他护顾不及时,取了雨无伤的性命。
他想赌一赌,拿他自己,向天帝换雨无伤往后平安。
没过一会儿,玉帝容颜舒展,道:“好。”
风有情松展下来。
他赌对了。
天帝只是想要他。
他的雷宝可以活下来了。
风有情随天帝离开前,把雨田心玉放进了雨无伤的手里,又手掐「赐福」,为雨无伤结出一圈护身。
雨无伤彻底沉进了忘川河水中…
她掌心忽耀一瞬金痕,刚离开的风有情手中也出现了一条。
不同的是,风有情那条越来越亮,越来越热,融进了掌中肌骨。
数月后,雨无伤手中的雨田心玉慢慢地起了作用,在那圈护身金光消失前,代替了金光,继续保护了她。
只是雨田心玉护心不护身,她在水里反反复复醒来,反反复复因为河水刺骨而疼痛难忍,呐喊了出来,扰得奈何桥旁的熬汤老婆子皱眉,惊得桥上小鬼端洒手中的孟婆汤。
不知道她在忘川河里泡了多久,一年、两年…十年、几十年…或许有近百年,仿佛是仙君和小鬼痛苦的声音渐渐被小鬼们适应了,又好似孽镜台内那撕天震地的仙君求饶声没有了…又或许是这件事都变得模糊了。
雨无伤又从忘川河水里,衣物尽无地走了出来。
她刚出水,那熬汤的老婆子,就站在桥上向她扔来了一件衣服,套在了她身上。
老婆子道:“雨无伤,慢慢地走上来。”
雨无伤眨眼复述道:“雨无伤?”
婆子立即解释道:“你的名字,雨无伤。”
雨无伤道:“名字…”
衣服从她头顶套入的时候,已经带干了她脸上的忘川河水,可她在呢喃“名字”时,眼角又有一阵冰冰凉凉,刺骨疼痛的感觉,她正抬手,准备擦一擦,桥上的老婆子,大喊阻止道:“不要拿手碰!快些走到锅这边来,那是伤情泪,是熬汤的好引子,熬出绝世好汤,你就能替我守这口锅了。”
雨无伤听话地放下了手,任由眼角的刺痛蔓延,晃眼间,看见了手上钩挂的一枚月牙坠子。
她举了起来,朝桥上问道:“这是什么?”
老婆子嗟叹答道:“不重要的东西。”
咚!
雨无伤扔掉了挂在手上的东西,未有不舍,未有留恋,大步朝岸上走去。
坠子在水花中沉入忘川河,没一会儿,那深不见底的水面上,再寻不见一点除水以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