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风秋池谈吐得体,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谢淮屿是何想法云芙不知,但她确实真心实意钦佩这位风小姐。


    她能够大方承认自己的优点,并不认为因对方是皇室她便不如人。


    言辞恰如其分,不会令人觉其有任何炫耀之意。


    “抱歉,风小姐,你的心意传达到了,但我觉得我有必要说清楚。虽无心悦之人,但我知自己对你并无任何男女之情,风小姐应当也能看出来。”


    谢淮屿随手摩挲着腰间玉佩。


    “我若是成亲定然只会是与我两情相悦之人。感情之间如若仅有一人付出,对双方都不公平。”


    “所以风小姐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风秋池眼中浮上淡淡讶然,没料想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反应过来后她礼貌朝他笑笑:“我明白了。那么祝殿下早日得遇心意相通的人。”


    “同样的话也祝风小姐。”


    风秋池离去,陆不休拍了拍谢淮屿的肩,问:“诶,你今日竟然向风家小姐说了这么多。往常你不是最不屑于与旁人解释吗?你开口前我还怕你说些不中听的话伤人家自尊呢。”


    谢淮屿面无表情将他手拂落。


    “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感情的权力,能从心中说出来已是十分有勇气,我认为不应该、也不能去指责奚落,”说着,他又嗤笑一声,“只能说那些仗着别人喜欢自己就对人恶语相向的,都脑子有毛病,趁早进轮回吧。”


    嘴一如既往的毒,但很中听。


    *


    大比的日子很快便到,以天君敲钟宣告开幕。


    大比持续七天,共分两轮。


    第一轮使用法器随机匹配两人一组,当众进行比试,获胜的人晋级下一轮。


    第二轮则为擂台赛。


    在演武场设有五个擂台,最开始的五人抽签决定,其余弟子可以登上擂台挑战,嬴者作为擂主留在台上,继续迎接他人挑战。


    每打败一人都会积一分,结束时按照积分总数排序,积分榜前一百名获得最终进入秘境的资格。


    日已过午,盘状法器悬在演校场上方,包罗在场所有人。


    金色引线自名册蜿蜒而出,直直缠上谢淮屿手腕,另一头则选中不远处一名弟子。


    他提起凛芜登上演武台。


    台边挤满人,俱是想要一睹天族天骄三皇子实力的年轻弟子。


    云芙趴在陆不休头上。


    比试开始,对面弟子率先劈剑出招。


    云芙眯了眯眼,心中已有结果。


    出招太慢,力度也不够。这种程度不可能敌得过谢淮屿。


    果然。


    谢淮屿闪身躲过,反手朝对面挥出一剑。


    这一剑与那日诛杀骨魔的招数完全不同。


    剑气破空,空气被撕裂开来的一瞬间,浓郁寒气汹涌而出。


    白雾将结界盈满,空中浮尘也被严寒冻结。


    万籁俱静,唯有一道黑影在雾中飞速移动,前一秒还在左边,后一秒又到了右边。


    那名弟子将剑竖在身前,不住慌乱地转身。


    台下人只听得“铮”的一声响,场上弥漫的白雾刹那消退。


    谢淮屿的剑尖抵在对手胸前。


    他傲然朝对面点点头。


    “阁下技艺不精,承让。”


    胜负已分。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娘嘞,好狂!“


    “好强的剑意!不愧是天骄。”


    诸如此类。


    午前抽中弟子有许多实力不俗之人,皆无这场比赛来的震撼。


    虽亲眼目睹过,云芙仍再次为他的剑意所惊。


    从前在风灵天境,听到关于谢淮屿的传言,她不以为意,觉得那劳什子三皇子肯定就是个花架子。


    实乃大错特错。


    对手默默垂首,赧颜汗下,告诉自己回去一定要更勤于修炼,决计不能再出现被一招击败的情况。


    观战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祈祷第二轮不要过早碰上谢淮屿,否则心态绝对被斩得七零八落,无法安心进行后面和其他人的比试。


    ……


    归返寝殿前,云芙看完陆不休的比试。


    出乎意料,陆不休在台上没有佩剑,而是使用阵法。


    他手指飞速翻动,布下一串威力极强的阵法,成功获得晋级资格。


    陆不休平日嬉皮笑脸的,想不到阵法方面如此强悍,怕是谢淮屿都不一定能在阵法方面胜他几分。


    *


    谢淮屿第一轮比试既结束,接下的对战不再旁观,窝在殿内不出,等待第二轮比试开始。


    还好他的私殿占地颇广,近两天侍女又在前庭摆上许多花。云芙能够在寝殿外透气,如此也算不得烦闷过甚。


    这日起了大早,嗅着花香梳理触角。


    她醒来时谢淮屿已出门去,床上空荡荡的。


    刚到天都那日做好的花床被谢淮屿安置在屏风旁,如黎州时住在客栈那几日一般。


    殿中处处是谢淮屿的气息。


    起初她十分不自在。


    然三皇子每日除了在庭中练剑外,其余时间均在殿内睡觉,也无人敢来叫醒他,故而渐渐放松心神。


    脚步声自殿门处响起,云芙抬头,见谢淮屿练剑返回。


    进门前他用净尘诀将练剑生出的粘腻汗水除净,唤侍女送早膳来。


    一盘盘佳肴捧上,诱人香味钻入鼻腔,简直要把云芙的魂勾走。


    看得见吃不着,蝴蝶焦灼地围绕食案飞旋。


    这副样子落在谢淮屿眼中,他诧异望向她,不明白蝴蝶为何突然发狂。


    “这是在做什么?”他问。


    蝴蝶动作不停,未作出任何回应。


    谢淮屿眉头紧蹙,眸中掠上一丝急色。


    一道灵力挥出,截停飞旋的蝴蝶。


    他探掌拢住小蝶,蝶翅在日光映照下闪动丝绸般光泽。


    手指触上,顺着鳞片轻抚,压下蝴蝶的躁动。


    “苕苕,怎么了?”


    云芙冷静下来,不好意思让他知道是因为想吃饭。转念又想,万一谢淮屿给她吃饭呢?


    于是她从掌心溜出去,飞到瓷盘边不再动,可怜巴巴盯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


    三皇子被气笑。


    “合着你像被魔附身一样绕来绕去就是想吃东西?”


    云芙抬起一只足在桌面点了点,示意他回答正确。


    “饿了?饿了为什么不吃?”


    他指指旁边几朵花,是今晨他练剑回来带的,断茎处还覆有一层灵力维持绽放,所以摘取这么久仍然新鲜。


    蝴蝶拼命摇头。


    “不喜欢?”


    点头。


    “那给你找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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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


    摇头。


    谢淮屿长长舒出一口气。


    自己真是蠢得可以,当初就不应该好心将它留下,否则也不必如此麻烦。


    心中烦躁,说出的话自然没好气:“你一只蝴蝶不吃花蜜还能吃什么?怎么比人的事还多?”


    云芙眼睛瞪大,被他呛人的话气恼,同时心中也升起几分委屈。


    她就是不吃花朵呀。


    灵蝶族自出生便有灵体。每只小蝶都是吃正常的食物长大,从未吃过花蜜。像灵雀族他们也不吃虫子呀。


    她知道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的问题比较多,是她执意假装成一只普通蝴蝶,对于谢淮屿来说就是无妄之灾。


    他不知道她是灵蝶,也不知道她不吃花蜜。


    可她依旧对此感到难过。


    在风灵天境从未有人用这样重的语气对她说话。


    阿爹阿娘一直是温柔的。他们说,阿芙活泼又乖巧,是风灵天境最可爱的小蝴蝶。连她小时候跟灵雀族的少主打架,他们都夸她力气大。


    那次是灵雀的小少主先挑的事,灵君灵后觉得她受了委屈,非去灵雀族要个说法,结果到了才知道人家小少主是哭着回家的——被云芙揍的。


    想到许久不见的爹娘,她心中酸楚愈甚。


    她转身,也不管身后人是何神色,径直飞离谢淮屿的宫殿。她怕继续留下会控制不住对谢淮屿甩脸色。


    飞出许久,她平复好心情,发现自己迷路了。眼下是完全陌生的场景,不知身处何处。


    方才只顾离开,根本没有观察周边景象。


    今天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倒霉。


    怪不得晨醒时右眼皮跳了好几下。


    一口气堵在心中不上不下。


    她飞得高高的,意欲看清所处何地。


    视线四下寻觅,准确捕捉风秋池的身影。


    云芙对风秋池观感极佳,再加上对方是女子,是以她几乎没有犹豫,调转朝风秋池去。


    “三皇子养的蝴蝶?”风秋池一眼认出她。


    这样颜色的蝴蝶很少见,因此她记得很清楚。


    “你是迷路了吗?”


    温柔的嗓音令云芙好感倍增,立刻定下心来。


    手上蝴蝶摇晃几下触角便趴着不再动。


    好可爱。


    风秋池想,怪不得三皇子要养一只蝴蝶做宠物。不知道能不能以表白心意被拒绝后太伤心为理由将这小蝶要过来。


    被三皇子拒绝后,风秋池略一想便释然了。


    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谢淮屿,大概是每个人都有慕强的心理,再加上他的确长相俊美,她认为自己喜欢的、未来道侣应当是这种人。


    说实在的,或许当初她也并不是觉得自己配得上谢淮屿,而是谢淮屿配得上她。


    谢淮屿说的倒是挺对,她很优秀,喜欢她的人很多,为何要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子蹉跎?


    她轻笑出声,看向云芙的眸光更加柔和:“走吧,我送你去三皇子那里。”


    ……


    另一边,被叫来找蝴蝶的谢浔砚听完来龙去脉,好笑地看向抱臂倚着树的人。


    “所以苕苕被你气到,离家出走了?”


    谢淮屿默不作声。


    “别担心了,别人知道它是你养的蝴蝶,不会出事的。”折扇在手心敲了敲。


    “不过你们一人一蝶也能吵起架,还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