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原谅

作品:《我在古代艰难求生

    穆棱棋说完挥了挥衣袖,周围的看客也散了不少。


    那女子倒在地上眼神空洞。许云栖晃了晃发晕的头,撑着地起身,扶起女子坐在一旁的空位上。


    岂料刚坐下,女子发了疯一般又一次跑向台柱,许云栖神情微滞,下意识伸手拽住她的衣袖,惊道:“你做什么?”


    女子停了下来,踉跄倒在地上,抱紧双膝,下巴抵在膝盖上,带着些许气急败坏道:“救我做什么?谁让你救我的。”


    不待许云栖说些什么,一旁的池研礼抱着胳膊,插上话:“别人救你难道还成了别人的错了?这太没道理了吧。”


    女子不服,回怼道:“我又没让她救,你们都是一群假好人罢了,可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池研礼和女子都是吃不了亏的主,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着,最终以女子被池研礼气晕过去为结果。


    许云栖赶忙扶住,这才没让女子彻底倒下去。池研礼见状,身形一顿,伸出手却又无处安放。


    许云栖和红烛联手将女子送去厢房,打了水,一并净了面。


    红烛去倒水顺便请大夫,许云栖则在床边照顾着女子。


    “嘶,她没事儿吧?我是真没想气她的,谁让她说话那么难听,你救了她,她还反过来怪你,一时说了两句,谁知……谁知她就这样了”


    池研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许云栖这才注意到他一直都在这里,沉默半晌,道:“不知道,大夫来了再说吧”


    池研礼了然般点头,叹口气,接着嘟囔了句:“斯人已逝,何不看开点,好好生活下去”


    许云栖整理被子的手顿住,轻声道:“没有人能替受害者原谅苦难,因为遭受苦难的不是你,死的更不是你的亲人同胞。感同身受一下,若我是她,只怕比她更恨、更疯。”


    池研礼闻言,看向许云栖。不得不说,这番话他确实受教了。感同身受这四个字说来简单,做起来又是异常的难。世人只要活不烧到自己身上,大多都不带理会,更别说救人了,他自己也是这俗世中的一人。


    想到这儿,池研礼苦笑一声,不知何时他竟然成为了幼时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一直觉得许云栖和他过往认识的人不太一样,有时候有点活人微死的感觉,有时候又觉得她身上充满着一种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就比如蹴鞠场上,当时他本不想应让许云栖去,毕竟死亡可不是说着玩的。刚想说什么,见许云栖脸上没有丝毫恐慌,反而还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感,想了想他还是答应了。


    思绪回笼,视线转过,许云栖正一字一言的宽慰着躺在床上的人。


    这时,红烛带着大夫进了屋子,池研礼悄然退了出去。


    转过拐角,穆景暄正扇着扇子,靠在墙上假寐。池研礼无奈道:“你在这儿做什么?闲得慌?”


    穆景暄合上扇子,伸了伸腰,调笑着池研礼:“怎会?没想到我们的浪荡才子竟然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啧啧,真是少见,还有啊,那句夫人叫的可真是顺口,要不是知道你对她没感情,我差点就信了你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池研礼忍着将人揍一顿的冲动,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明天可就要走了,山高路远的,你还想着气我。”


    穆景暄收了戏谑的笑容,正经道:“穆棱棋在前厅设了晚宴,邀我们前去,你说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池研礼皱着眉,思考片刻,“我怎么知道?八成想要我手上的路线”


    绿家掌握着往来通商水路,池家掌握着陆路,近几年,吴永山没少在老爷子耳边旁敲侧击,大抵这位新来的殿下也有此意吧。商虽为末流,但金钱在哪儿都是抢手的存在。


    未行至宴厅,突听一声悲鸣,二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上前去,推开门,几名侍女颤颤巍巍依偎在一起。吴永山倒在地上,嘴唇发紫,四肢僵直,双眼瞪出,瞧着像是中了毒。


    穆棱棋接到消息,从宴厅而来,一进门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夫不是刚说没什么危险吗?怎么会这样?”


    刚看过诊的大夫颤抖着跪下,“大人,小人冤枉,这……老夫也不知为何如此,方才伤口上确实无毒”


    池研礼眉头紧皱,走上前去,仔细检查着尸体,胸前的伤用布巾整齐包扎着,没有丝毫出血的样子。


    池研礼起身,退至一旁。


    李青松站在一旁,听到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愤声道:“定是那妖女下的毒,殿下,您可一定要为小婿做主啊。”


    围观众人附和。吴永山的妻子李氏俯于他身前,眼含泪水。穆棱棋坐在太师椅上,轻抚着眉心,颇感疲惫道:“既如此,那便好生安葬了吧,待本宫返京后将此事上报父皇。”


    说罢,起身离去。原本定下的宴席也就不了了之了。


    出了门,二人迎着暮色,走在路上,穆景暄道:“老三这是不想查啊”


    池研礼道:“不查这不是省事吗,吴老贼这么死了也不冤,当为民除害罢”


    穆景暄道:“也是,话说凤麟那丫头呢?怎得不见”


    池研礼:“去哪儿玩了吧应该,她闲不住又不想蹚浑水,你又不是不知道。”


    池研礼将穆景暄送至知州府门口,转身去找许云栖。他明日午时就要走了,他想了想,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行至房门前,屋子里灯火灼然,笑语不断,许云栖则在亭子下坐着,手里转着一支箫。


    池研礼上前:“你怎么在这儿?不冷吗?”


    许云栖靠在柱子上,睁开眼看过去,“池岚还是池研礼?”


    池研礼摸了摸鼻子,视线乱瞟,坐在廊椅一侧,“不都一样吗?”


    许云栖坐起身子,将箫握在手中,看向池研礼,道:“说吧,费心尽力演这么几出戏意欲何为?”


    池研礼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许云栖说的“戏”是哪几场,想了想道:“好吧好吧,我交代还不行吗?第一次进你的院子真的是误入,不过不是从侧门,而是从房顶下来的。与你在街上相遇,属实是意外。这次和你扮恩爱夫妻不是怕被李青松看出什么嘛,真对你没什么意思,我发誓”


    池研礼说着,举起三根手指。


    许云栖听后,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轻拍着手背,思索片刻后,认了池研礼的说法,便不再理会他。


    今日这一番折腾她也累了,实在是花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思考池研礼的行为。反正她就一凡人,没什么可图的。唯一不算平凡的就是手腕上的这个镯子,池研礼又不知道。还不如好好睡一觉来的轻松。


    屋内坐着一群相熟的人。那女子名叫兰鸢,绿凤麟和她相熟,大夫走后二人就一直在聊,约莫半个时辰,一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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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进了门,什么也没说给了她一把箫,让她卖了换钱,随后加入了聊天。


    她也不好找不自在,索性就出来了,谁知还没眯上片刻,池研礼就找上来了,心情实在好不到哪去。


    偏偏池研礼不是这么认为的,他看了看许云栖,踌躇片刻,郑重道:“我明天午时就要走了,和离书也写好了,一年后你可自行签了离去,但在我走后的这一年里,麻烦你多看护一下我爹和我二叔,拜托了。”


    许云栖闻言,睁开眼,道:“去哪儿?”


    池研礼双手交叠,放在后脑,满不在乎道:“驰骋沙场啊,还能去哪儿啊?放心,凭我的本事,一年后铁定回来,不会让你一直看护他们的。”


    许云栖愣住了,池研礼这是在向她交代遗言吗?她方才在屋子里也偷听了几句。自打穆棱棋落下腿疾后,朝廷能用将军屈指可数,有的甚至是赶鸭子上架,兵法理论一窍不通,去迎战的士兵说白了就是给敌人当刀下魂的。


    池研礼见许云栖不说话,自嘲一笑,没话找话道:“这箫哪儿来的?你还会吹箫啊?”


    许云栖看着箫道:“别人送的,会一点。”


    “要不来一曲?让我这村野莽夫也见识见识”


    许云栖没说话,将箫送至唇侧,轻轻吹了一首曲子。


    曲调轻快,即便是不通曲调的池研礼也能听出这其中的欢快之意。他失笑,“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吹这么欢快的曲子?”


    许云栖放下箫,摊着手道:“没办法,我只会这一首”她倒是想吹个应景的送别,可无奈没学过。


    池研礼忍不住笑起来,许云栖恼怒,那点仅剩的瞌睡也散了不少,不悦般盯着池研礼。


    池研礼接收到视线,立马收回笑容,将嘴唇紧紧抿住,可上扬的唇角却怎么也拉不下来。


    许云栖懒得搭理对方,起身去往亭子的另一侧,池研礼见状连忙拉住许云栖的衣袖,“别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这天这么冷,待在这里一夜可是要生病的,我送你回去可好?”


    许云栖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不确定道:“现在?”她早就想走了,池宅虽然不是她的地盘,但东院目前来说还是她的,待在自己的窝里,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在的。


    池研礼点头,“那现在走吧”


    许云栖跟着池研礼从知州府的另一侧出去,走向来时坐的马车,池研礼搬下脚凳,放在马车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上吧许姑娘。”


    许云栖颇有些不自在,好在夜色朦胧,没人注意到她因尴尬而泛起的红晕,正准备说些什么来掩饰尴尬,池研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出去。


    再次回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个汤婆子。池研礼将汤婆子塞在许云栖手中,“天怪冷的,抱着暖暖。”


    许云栖愣了片刻,接过,上了车,她掀开帘子,道:“你不进来吗?”


    池研礼摆弄着马车,随后跳上车,道:“我进来谁驾车啊。这还是我头一次给人当车夫,你就偷着乐吧,坐稳了。”


    大雪过后给宁静的街染了一层银白,风吹过树叶,带起莎莎的响动,许云栖不自觉惊颤。


    池研礼驾着车,听得车里响动,放缓了车速,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许云栖搭着话,朝着池宅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相反的方向一众人马悄然踏上了行军了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