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病来如山倒，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会更难熬，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蓝色纱帐，一瞬间好像回到了4岁那年，我因为玩雪生了一场大病，躺在床上几天高烧不退。


    布鲁斯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慰我，偶然一次我半夜醒来，还看见变态猫耳男从窗户那边翻出去。


    第二天我告诉布鲁斯我的房间有个怪人，他尴尬地握住我的手，跟我是说那是蝙蝠侠，一个穿着紧身衣戴猫耳头罩，揍人特别狠的暴力恐怖分子。之后我才知道蝙蝠侠是个义警，暗夜的英雄，不过他也确实是个变态，有谁会莫名其妙进4岁小孩的房间，还鬼鬼祟祟的。


    这几天和我4岁生病的日子很像，退不掉的高烧，阿福每天过来给我打吊瓶，送三餐。


    除了布鲁斯没有再出现。


    到第四天，我终于忍不住问阿福，老人面露难言之色，“布鲁斯老爷去爬珠穆朗玛峰高峰了，他最近看中的苏菲娜小姐是个登高爱好者……”阿福说话只说了一半，但所有人都能体会他的意思。


    韦恩阔佬为博得美人的心，不顾自己的小命跑去陪美人爬山。


    我点点头，在阿福走后就拿出手机查了一下这位苏菲娜小姐，新闻上确实写了她正和韦恩先生在珠峰约会。在世界第一高峰上约会听起来是很浪漫，也很作死。


    事情到了这一步，或许我就该习以为常地放弃，等自己病好，等布鲁斯回来和他赌气。


    但是鬼使神差地，我想起杰森每次调查的时候，即使线索断了，他也会绞尽脑汁从其他方面去查，好像就肯定了对方是个人渣，要找证据捶死，而且每次杰森的直觉都是对的，他觉得有问题的人就是有问题。


    有古怪的人就是有古怪。


    我翻开电脑，昧着良心找到了苏菲亚小姐的账号，顺着她的IP地址，然后入侵她的电脑。借着她的电脑摄像头，我清楚看到苏菲亚小姐正在和她的新女友在山中别墅度假，2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看上去根本没有第三人插足的空间。


    所以我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老父亲在哪里？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最后还是没有入侵老父亲的手机查他的定位。算了，管他去哪。我关上电脑，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我一向不管家里成员的闲事，看到布鲁斯身上有伤，也只是以为他抢了别人女朋友遭报应被打了。但是当晚上看见阿福憔悴的样子，我越发觉得不太对劲，如果布鲁斯只是出去约会，阿福不会这么坐立难安。


    甚至我回来几天，我的兄弟姐妹都没过来露脸。这不太可能，理查德要是知道我生病在家，肯定会跑回来对我嘘寒问暖，展现大哥的胸怀，提姆也会过来露个脸，说不准会问我要不要帮他处理点公司事务，而达米安，肯定会过来嘲笑我弱不禁风——so，所有人现在都在哪里？


    到了晚上，借着夜色，我揉着还发烫的额头，给自己盖了一层黑雾。


    我如黑暗本身，悄无声息地穿过房门，走到三楼布鲁斯的房间，毫无疑问里面是空的，韦恩老爷真的不在韦恩庄园，甚至他的手机都留在桌子上。


    难不成是被绑架了？阿福怕我担心所以没告诉我？


    我揣揣不安，又去了提姆的房间，他也不在，我内心更加不安，破天荒地踹开了达米安的房门，我那个拽上天，眼睛只能看天的弟弟也不在。


    整个韦恩庄园只有我和老管家。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4点。


    好极了，真是好极了。我已经确定布鲁斯是失踪了，说不准是被绑架了，全家人都在找他，这里的全家可能还包括红头罩。


    我给杰森发了消息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杰森只回了一句，【已经找到他……%*@##】后面全是乱码。


    已经找到了？我估计他在忙着打架，只回了一个【注意安全】，回来就准备扭头回房间休息，等着明天继续挂水，突然，韦恩庄园的大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急促的3声按铃，阿福匆匆从家里的图书室走出来，他看见我有些意外，“塞拉菲娜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有点睡不着。”


    门铃声的余音还在响着，在寂静的漆黑的早餐，仿佛恶鬼索命，让人听着极不舒服，哪家好人会在凌晨4点跑到荒郊野岭按门铃的。


    我拧起眉拦着阿福的步子，“我去吧。”


    阿福没有坚持，只是回答：“好，请注意安全，塞拉小姐。”


    我扭头回了自己房间，拿了杰森给我的那把手枪，检查了里面的子弹是满的，我深吸一口气，一只手垂下把手里的枪隐藏在衣角里，一只手扭开门锁，缓缓打开。冬日的冷风从门口灌进来，吹开我额前的头发。


    外面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只有几只咕咕的猫头鹰直勾勾地看着我。谷仓，雪鸮，雕鸮，品种还挺多的。


    我抬手关上了门，阿福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只是几只猫头鹰，不入流的小角色。”我举起手枪，对准3楼的黑影开了一枪，砰的一声，一个我曾经见过的套装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精准地打中了对方的膝盖，就算不怕痛，但膝盖碎了总不会还可以走路吧。


    阿福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很快他就拿出来自己的猎枪，挡着了我面前，“小姐，看来韦恩庄园并不安全了，我会通知夜翼和红罗宾，但是我们要先离开了。”


    “来不及了。”黑暗隐隐缠住我的手足，它们在告诉我这里已经被包围了，甚至韦恩庄园地下的洞穴也被无数个利爪侵占，我知道韦恩庄园下面有个洞穴，里面有很多只蝙蝠，布鲁斯说那里的蝙蝠没打过疫苗，他从不允许我下去。这些人为了入侵韦恩庄园还挺拼，一个不知道路的蝙蝠洞也敢闯进来。


    我从空间袋子抽出自己的墨绿色魔法袍披在身上，又把自己的头发变成黑色，戴上了多米诺面具，这个变化肯定被躲在暗处的猫头鹰看到了，没事，把所有人都干掉就不会有人把我的身份说出去。我深吸一口气，“阿福，你留在这里，我去处理。”


    “塞拉小姐……”


    “我会没事的，阿福，只有你安全，我才能放开手脚。”我不可能让一个老人挡在我面前为我遮风挡雨，尤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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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是疼爱我多年的阿福，我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圆形图案，“这是一个魔法阵，在这里呆着会很安全，阿福，你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这句话，我就按着黑雾带给我的讯息，一个个地找过去。


    数百条细小的触手飞舞着，它们顺着地板和墙壁无声无息地缠住了利爪的身体，从装备的缝隙里侵入人体，从人体的毛孔钻进去，搅碎他们的骨头，破坏他们的脏器，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是我占优势，谁让我手里握着2张好牌。


    我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放开了所有的魔力，控制着四周的黑暗元素把这里所有的非人类打成碎末，等我转到了家里的图书室，家里的老爷钟已经被破开一个大洞，隐藏在蝙蝠洞的无数个利爪从洞口冒出来，抬着长刀冲我劈过来。


    正好我还奇怪他们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我操作着黑雾在我前凝聚成一片透黑色的结界，扛住了攻击，我不再限制触手们的发挥，放开它们去嘎嘎乱杀。


    当务之急是切断这些诡异家伙的源头。


    我召唤了我的4只小鸟，平时呆憨的没脖子小鸟在魔力的催发下越变越亮，半月型的翅膀变大，尾羽拉长，它们在一团火光中浴火重生，变成绚丽的火鸟啼叫着，冲进了深不见底的洞穴。


    我跟着朱丽叶的动作跳了下去，大概下沉了十几米，我才接触到地面，不，不是地面——玛格丽特扇了扇翅膀飞到我的肩膀，融融的火光照亮了四周，这里是破了一个大口的电梯。


    电梯？


    我隐隐觉得不对，有电梯就说明上面有进出口，家里的那个老爷钟原来是个机关吗？我看了看四周，电梯的门已经破坏了，前面有一条搭建的长桥，蝙蝠飞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或许，这就是布鲁斯他们隐瞒我的秘密。


    这么多年我想知道的谜底，在我放弃之后突兀地出现在眼前，我会选择去揭开它吗？我默默问自己，是的，我还是想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抬脚踩在这条桥上，玛格丽特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决心，身上的光芒越发灿烂，把方圆十几米都照得清清楚楚。


    越来越多的画面出现了，我自动忽略了那些利爪，把目光落在了高价格堆造的长桥，黑色广场上摆放的炫酷蝙蝠车和罗宾摩托，装上大门的密室，柜子里堆积着奇奇怪怪的道具、战利品、进行到一半的研究，还有换衣间，最后是中间的大厅。


    靠着石壁几米长几米宽的大屏幕发着幽蓝色的光，旁边还有几台小一点的电脑，电脑台的键盘按键多的数不清，另一头还放着不知道什么用途的大恐龙和双面人的大硬币——


    一个科技与石洞生态结合的蝙蝠洞，原来是这么个蝙蝠洞，原来是这么个不能过去。


    所以布鲁斯隐瞒的就是这个，我们家和蝙蝠侠是住在上下楼的邻居，这跟同居了有什么区别，所以布鲁斯是真的和蝙蝠侠关系匪浅，嘴上说着那只大蝙蝠是个变态暴力狂，私底下跟他亲亲密密，给他花钱，给他养小鸟——我真的是被气得眼前发黑。


    就这么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