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火神神殿花了我7天，我又在这里多留了不少日子，翻新了神殿被风化沙化的建筑，重新设计了墙上的浮雕，接通了这里的水沟，还移栽了一些树木和花草，一直等到了里维说的马鞭草花海绽开才回到我在布兰奈购置的小屋。


    而此时的布兰奈首都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加冕仪式和婚礼。


    我学着里维变成了一只小火鸟落在黄金城堡的房梁上，看着有过一面之缘的红发公主穿着紫色的新娘服，手捧着月见草捧花，一步一步走向卡修斯国王。


    “这算是某种妙不可言的缘分吗？我本来以为我参加的第一场婚礼会是伊莎贝拉的，没想到会是这一对。”


    我想，我就是为了看到这一幕才会在那天把这位公主留下来，让她继续自己的邂逅和故事。


    小黑鸡摇了摇头上的蓝色梵希花，“因缘际会，素来如此。我们不需要干涉，只要看着就好了。”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卡修斯握住优蒂丝的手，跪在了露天广场中央的新神像前。


    一个小小的男子声音落在了我的耳朵里，它遥远渺小，但很清晰。【尊敬的火神在上，感激您揭开了布兰奈危机的真正原因，卡修斯在此立下誓言，愿意带领我的子民愿意终生信奉您的力量，奉您为尊】这是卡修斯的回报。


    一本全新的本子凝结在一起，落在我的面前，跟里维在哥谭的那一本很相似，但这本是属于我的，从这一刻起，布兰奈就是我的管辖范围了。


    信仰是一种奇妙的力量，它们并不强大，就像是细细的流光，但可以汇聚成江海融进我的身体。千万人的想法和心愿记录在这本本子上，他们会寻求神明的庇护，也会给予自身的祝福和感激，这对一个新神来说就是最大的补品。


    我伸出一只翅膀，放出了自己的力量，毛茸茸的小鸟衔来粉色马鞭草往下丢，新鲜美丽的花朵从天而降，形成了花瓣雨，代表着我对这段婚姻的祝福。这场花雨把仪式推上了高潮，卡修斯握住了优蒂丝的手，两个人在雨下交换誓言，互相拥吻。


    到了晚上，我还是用了我的水系魔法师身份，领了我的工资【足足300枚金币】，然后和木系魔法师同事们在王宫的宴席上蹭吃蹭喝，最后和他们告别。


    往小屋走的时候，我看见街上载歌载舞的人们，脚下的步子也跟着轻快起来，伴随着悠长的音乐迈步，转圈，水蓝色的裙摆如花一样绽开。


    小黑鸡站在我的肩膀上，“下一站决定好去哪里了吗？”


    “在沙漠呆够了，我准备去看极光。”我问，“艾泽莫有极光吗？”


    “当然有，那里的极光举世闻名，你会喜欢的。”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你觉得坐船过去怎么样？”


    “不，不怎么样。”小黑鸡焉了吧唧地躲在我的帽子里瑟瑟发抖，此时我们正在一条大船的甲板上，放眼望去，都是海洋和冰山，到处都是蓝色和白色，就连天空也像是被冰冻过一样，“我就不该听你的，这里太冷了。”


    “是吗？我不觉得冷。”我拉拉身上的棉衣，其实我穿夏天的单衣也可以，只是怕船员觉得奇怪才套上的。


    里维躲在我的帽子里面气呼呼地说，“别逼我出去揪你的脸。”


    “……”我理亏地放出几只小肥啾让它们和里维挤一挤，帮他取暖。


    艾泽莫位于极北的冰川中，要过去需要坐船出海，或者使用专门的魔法阵和空间门。


    我没有真正坐过大船，现在站在甲板上看着月亮太阳星星升起又落下，明明是很平常的景色，在海面上却跟平时不太一样，看起来更加浪漫。而且路上还会遇见海豚和鲸鱼，我们还见到一只小虎鲸，这种生物天性亲和，还靠近了大船让我摸了摸她湿滑软乎的吻部。


    看着四周冰冷的海面，我哈出一口白汽，想起小时候坐过哥谭的游船，大部分这种船都是为了举办宴会彰显家族实力，在海上绕一圈就回来了，时间大概只有几个小时，而且大部分都会有各种意外搅局，然后蝙蝠侠和罗宾从天而降救人水火。


    蝙蝠侠，罗宾。


    我心里呵呵，那个时候我还奇怪蝙蝠侠怎么来的这么快，是不是坐潜水器或者飞机来的，现在我都明白了，这都是男人们的阴谋，柔弱的韦恩老爷和迪克少爷见到坏人就躲起来了，等蝙蝠侠收拾完再一身狼狈地走出来，中间可能会出点意外伤到腿或者手——我捏扁了手里的面包，恶狠狠地咬了两口，演的真好，真该送他们下海出道。


    “其实你爸跟出道也差不多，”里维帮腔，“你爸爸以前还去跳过脱衣舞，场面可刺激了。”


    “？？？！”画面太美，我居然想象不出来。我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你三哥的电脑里找到了你们全家的黑历史照片和视频，其中就有布鲁斯韦恩跳脱衣舞的视频，他跳的可好了，好多人塞钱给他，可惜到最后一步，被夜翼假扮的蝙蝠侠救走了，真可惜。”


    可惜不可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里那个伟岸的老父亲形象塌了——哦，他从来没伟岸过，哥谭甜心柔弱阔佬天天出去瞎搞能有什么伟岸形象，脱就脱吧，反正我也不在现场，我不会长针眼。


    我心里呸呸呸，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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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海上之旅进行了快两个星期结束，中间我还开了一道门回去给朋友们寄了沙漠明信片，还有布兰奈专门售卖的沙漠水果做特产。此时大船已经到了尽头，前面就是坚硬冰川，是真正的不毛之地，破冰船也开不进去，我跟船长说了有家人接我，就在冰上下船，看着他们开船离开。


    “来一次就把所有的金币花完了。”我无奈叹气，“人穷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越来越穷，花钱的地方好多。”


    里维无语，“你完全可以用魔法开个空间门回来的，偏偏要坐船。”


    “嗖的一下就离开了会错过很多风景的。”我拍了拍空间袋，“这次我又拍了很多照片，回去又可以做一波明信片了。”


    “随你了。”里维在我的帽子里打个滚，忽然疑惑地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我们说话的声音？”


    “不是，你仔细听。”


    我合上嘴巴，放眼望去，除了风声我什么都没听——等等，好像是有什么咯吱咯吱的声音，是海豹或者别的动物吗？我顺着声音找到一片雪地，顺着声音抬手挖出了2个人，一个活的，一个死的，活的那个我认识，穿着黑袍冷得脸色青白牙关打架的亡灵法师道尔，死的我也认识，是道尔的亡灵骑士。


    “……”这个缘分也是没准了。


    我放出几根触手，就地搭了一个雪屋，往地上铺了一层厚布，再让触手脱掉道尔的衣服，把他裹紧厚布里。


    “这样效果不太好，他浑身都冻僵了。”里维从我的帽子跳出来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身上裹着一件狼皮做的大衣，揽了一下袖子。“要用雪去搓他的身体，等他体温回暖，才能用你的山雀帮他取暖。”


    这点基本常识我还是懂的，但里维明显是不想我接近道尔了，2只蓝眼睛里写着“人家现在是裸着你帮他的话就是变态”一行字，抬手把我推出雪屋，自己走进去，亲自用触手给倒霉的道尔治疗。


    我无奈的揉揉鼻尖，盘腿坐在了外面，听着里面传来的搓揉的声音，好一会，我都快坐在原地睡着了，才听见里维说没事了，“把你的回复魔药给我。”


    我把整个空间袋递过去，听着里面的里维给道尔灌药水，穿衣服，咻的一下，里维又变成一只小鸡，摇摇晃晃地走出来，黝黑色的爪子在雪地上留下2排爪印，嫩黄色的鸟喙一张一合，“好了，送到艾泽莫养几天就没问题。”


    “那就直接走吧，不在路上耗了，时间也刚好。”正好天黑了，我把道尔背上，带上小鸡，打开空间门，抬脚一迈穿过黑色的漩涡，到了最后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