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作品:《她的beta副官[gb]

    “谢谢。”


    这是进入飞行器以来,时亭瞳说的第二句,声音依旧沙哑艰涩。


    游忆扫过男人干裂苍白的唇,拿了瓶恢复体力的营养剂递过去,示意对方先歇一会儿。


    时亭瞳抬手接过,随着仰头吞咽的动作,露出凸起滚动的喉结,还有颈间那道被抑制环被勒出的淤紫伤痕。


    再开口时,时亭瞳的嗓音不再干涩,他看向游忆,唇瓣轻颤,补充自己刚才没说完的话。


    “……谢谢您还愿意相信我。”


    “你出事,影响的只会是军团。”游忆看向对方,冷漠又直白的陈述出这个道理。


    她并非完全相信时亭瞳。


    即便翻了案,可监狱并不安全,只有时亭瞳活着,并且处于她的视线内,才能查清背后的真相。


    时亭瞳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他低下头,没再开口。


    飞行器降落在庄园里。


    在寸土寸金的中央星系,这座庄院的占地面积堪称奢华,花园里种植着各类稀有植物,四五个园丁机器人穿梭其中,忙忙碌碌修剪着。


    梁渺跟在游忆身后,看见那座悬浮在半空的喷泉时,眼底充满对金钱的震撼与渴望。


    这就是游忆上将的家吗。


    买下这块地得多少钱啊……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没见识,梁渺抬眼去看时亭瞳,想看看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震惊。


    结果显然不是,时副官跟在游忆身后,神情一点都不陌生。


    也对,时副官跟了上将四年,应该早来过上将家里。


    甚至今后就要变成常驻嘉宾了。


    一想到游忆上将与时亭瞳现在是已婚关系,梁渺便觉得十分割裂。


    并且,自从游忆的个人信息在内网更新后,梁渺的终端便遭遇了炮弹轰炸一般的消息,一刻都没消停。


    刚才他偷瞄了一眼,几乎都是军团的兄弟们询问怎么回事,满屏的问号快把他淹没,幸好他提前开了静音。


    等从庄园离开,梁渺才开始回复。他只说上将和时亭瞳闪婚一事是真的,其他的不便透露。


    主别墅门口,早等候的佣人道:“游忆小姐,屋子已经打扫好了。”


    游忆点头,令佣人离开。


    游忆很少回这边住,一年两次都算多,庄园里的佣人也就零星几个,偶尔打扫一下屋子。


    佣人离开后,门口就剩下两人,游忆看了男人一眼。


    “先进屋吧。”


    三层的独栋别墅,客厅宽敞明亮,散发着一股极淡的乌木沉香,装修是最基础的冷白色调,但因家具不多,乍一眼看上去有些空荡冷清。


    感应到主人进屋,智脑主控面板一亮,只听一阵欢快的钢琴乐后,电子音响起。


    “欢迎主人回家,距离您上次回来已经过去九个月零十二天,家中系统一切正常,无外人闯入。”


    时亭瞳迈入屋内,门被他轻手带上。


    电子音顿了一秒,非常人性化的哇了一声,大声朗读道:“天呐,这还是主人第一次往家里带男人,要是元帅大人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哔——”


    没等电子音说完,游忆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切断这个星际小说输入太多的智脑。


    屋子再度陷入寂静。


    时亭瞳站在玄关,目光从面板上移开,有些尴尬与拘谨,“抱歉,我的个人行为不仅给军团带来麻烦,还要牺牲您的婚姻,让外界误会。”


    “不用觉得抱歉,婚姻只是手段,对我而言算不上牺牲。”游忆语气依旧淡漠疏离。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倒了杯水,随后抬起眼皮,稍显冷漠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


    “你要站在门口和我汇报这件事的完整经过吗?”


    关闭有可能被监控的智脑,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现在才是谈话的最好时机。


    桌前,两人面对面坐着,对比以往时亭瞳向她汇报工作,这更像是一场私人审讯。


    游忆不信卷宗上记载的完整经过,有很多细节,时亭瞳都没有对监狱坦白。


    但必须对她坦白。


    比如时亭瞳当初为什么忽然失手伤人,又为什么会跑到荒星。


    游忆看过几例过感症相关报告,这属于战争后遗症的一种,病人多失眠噩梦,时刻受信息素折磨,几乎无法出门。


    但没有一种显示,病人的情绪会忽然易怒暴躁。


    游忆清楚自己副官的性格,他向来沉稳内敛,打人绝非失手。


    在她提出这个问题时,男人陷入沉默,眼底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游忆并不急,她喝了一口水,安静等着。


    半晌,时亭瞳低声开口,复述当日情况。


    和游忆猜想一样,被打的那个人和时亭瞳认识,他叫吕风,俩人出身同一星系,自幼相识,算是老乡。


    当天和吕风碰上是偶然,俩人多年没见,吕风热情叙旧,时亭瞳不好拒绝,便坐在对面打算敷衍几句便离开。


    他第二天还要赶回驻部。


    老乡见面,谈论的话题自然围绕家乡与家人。


    说到这,时亭瞳停顿一瞬,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他对我妹妹说了一些下流的话,我一时没克制住,才动手揍了他。”


    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时亭瞳眉头皱起。


    “前段时间我们公司团建,去疗养院发福利,你猜我看见了谁。”当时的吕风嘿嘿一笑,表情有些猥琐地凑上来,“看见了小月!”


    像是没注意到时亭瞳微变的神情,吕风继续说,“当初见她还是个小不点,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时亭瞳,我看你妹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发育的也很好,还会化妆打扮给alpha跳舞看呢,那腰那屁股,啧啧,那扭得才好看的,我都想上去摸两、咳——”


    似乎才注意到时亭瞳冷下的脸色,吕风堪堪止住话语,下一瞬,他就被身前的beta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时亭瞳竭力克制着愤怒,一字一句低声逼问,“你说,你想对她做什么?”


    吕风连忙将自己往出挣,结果发现时亭瞳手劲大的可怕。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神情阴冷的男人,吕风连忙陪笑。


    “没什么,没什么,就唠唠嗑嘛,你别生气。何况我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啊,何况也不止我一个对你妹、”


    也就是这时,时亭瞳感受到了身体发生的异样,他的手开始发抖,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攥紧,心率也不断飙升。


    时亭瞳咬紧牙关,下一秒,吕风哀嚎一声躺在地上,直接被打掉了牙齿。


    不断围上来的人使空气变得稀薄,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充斥鼻腔,四肢百骸逐渐泛起针扎般的痛,本能催促男人离开餐厅。


    时亭瞳联系不上疗养院,假期就剩最后一日,所以他当即驾驶星舰离开,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直到经过第二个跃迁点,他在星际巡航的频道收到自己勾结星盗的通缉令。


    那刻起,时亭瞳便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吕风的刻意激怒,他的离开成了畏罪潜逃最直接的证据。


    时亭瞳没有返航,凭着从军近十年的经验,他关了信号,不断给自己注射镇定,绕开军部的追踪,最终降落在荒星边缘的一处星系,偷偷去看了家人。


    确认妹妹无事后,时亭瞳终于放下心。


    那时候的时亭瞳已经断断续续被折磨一个多月,随军在荒星多年,他当然知道过感症这种后遗症,但他并不信自己会得。


    毕竟这么多年也没有beta患病的先例,他可是连腺体都没有。


    但过感症的痛苦与日俱增,时亭瞳没力气再与军部对抗,他将星舰停在荒星,等待追捕。


    再然后的事,游忆都知道了。


    听完时亭瞳的叙述,游忆黑眸审视着男人,似在判定他话中真假。


    良久,她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时亭瞳喉结不安滚动,做好被长官训斥的准备,却不想游忆的下一句话是。


    “客房在二楼南侧,去休息吧。”


    时亭瞳一怔,见游忆起身,也跟着站起来,“长官,您、”


    游忆打断他的话,陈述道:“你的状态很差,其他的等明天再说。”


    时亭瞳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休息过,脸色惨白憔悴,眼眶充斥着红血丝,眼下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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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乌青,再配上他唇角鼻梁未消的淤青,瞧起来不是一般的狼狈可怜。


    游忆得到想知道的,暂时也没有和他继续谈论的打算。


    她的副官看起来急需一场好眠。


    *


    细密水流从头浇下,沿着蜜色的肌肉蜿蜒,淌过窄瘦腰身,结实修长的双腿,最终在脚踝处消失。


    在将自己洗干净后,时亭瞳关上水,沉默擦干身子,没理会身上那些可怖的淤伤与针孔。


    他在被押送回来的路上与监狱里都不好过,即便他没有逃跑的意图,可还是被以‘最高级别’的规格对待。


    被关在漆黑密封的货仓里,手脚都戴着镣铐,不断被注射肌肉松弛剂,只能喝维持基本生命体征的营养液,还有持械守卫二十四小时看守。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alpha,不经意间总会散出信息素,他们将时亭瞳的痛苦看成不甘与反抗,直到一位随行医生看出不对,给他做了化验。


    疑似beta过感症患者的消息传到中央星,引起许多医学实验室的注意,许多人都对他产生好奇。


    时亭瞳被关进监狱当天,便被绑到拘束椅上,一管又一管的血从体内抽出,在他即将休克前才停止。


    经过数次化验,最终被确诊过感症。


    敛起思绪,男人习惯性将浴巾围在腰间,结果走出盥洗室时,却发现门口的那套囚服不知何时被家务机器人收走。


    取而代之的,是摆在床上的一套未拆的家居服。


    只有家居服,其他的没有。


    他刚洗完的内裤也被家务机器人收走了。


    时亭瞳站在原地默了几秒,没下去打扰游忆,就这么挂空挡穿上衣服。


    和梁渺想的一样,时亭瞳来过这栋别墅许多次,游忆每次回中央星,他都会将长官送回家中,偶尔也会来取送文件。


    但那仅限于停在房门前。


    他也是第一次走进这栋房子,光是一间盥洗室,就比他租住的公寓还要大。


    说来可笑,这栋别墅里的所有设备都是帝国顶尖,刚才洗澡时,时亭瞳试了几次才弄明白基础功能,绝大多数的标签功能,他连见都没见过。


    客卧里只有一张大床、一列衣柜,还有一张书桌,显得空空荡荡。


    不同于驻部的硬板床,客卧的床很软,即便躺在边缘,身子还是下陷,被柔软的弧度包裹。


    令旁人觉得舒适的环境,只会令时亭瞳感到不安。


    时至现在,他还有种恍惚如梦的错觉。


    早上还躺在处决台上,晚上便躺在长官家中的床上。


    既没有刺耳的蜂鸣器,也没有二十四小时照在身上的强光灯,更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信息素。


    酸痛与疲惫席卷全身,可那双如星海般的蓝眸望着天花板,直至天际泛白也没阖上。


    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何况是生死大事。


    他还不起。


    *


    在时亭瞳上楼后,游忆便打开微端电脑,将那枚从抑制环里拿出的芯片录入。


    那是一枚感应器,里面详细记录了男人从戴上它开始,每时每刻的心率血氧过感值等等。


    游忆大概看过一眼,随后将数据打包发给方乐,让对方根据情况配合监狱做一款抑制环。


    对面很快接收,回复了个没问题。


    方乐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跟抑制环一起到的,还有监狱的人。


    狱警手中抱着箱子,里面是时亭瞳被扣押的东西。


    制式军服、籍牌、武器、还有他的终端。


    在狱警离开后,游忆将箱子打开,入目第一眼就是时亭瞳的终端。


    最普通的方形手戴款,不起眼的黑色,边缘磨损严重。


    星际时代,终端的更新迭代极其快,就是游忆平均一年也要换上一次,但时亭瞳的这款还是五年前发行的老款。


    就在游忆触碰唤醒的瞬间,叮铃叮铃的消息不断弹出,甚至由于消息过多,卡出了一长段的嘟音。


    屏幕亮起,游忆看清最新一条消息。


    【房东:今天再不交钱的话,你的东西我就打包扔垃圾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