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章 重处舒嬛

作品:《家父汉武帝!

    “陛下...陛下...”


    刘据俯视着舒妃,


    “是你将雒儿扔到长春宫外的?”


    舒嬛早在宫内听说,陛下耳目遍布,若是此时说谎,定然瞒不住,


    “是,是罪妃。”


    “为何?”


    三皇子刘雒仰头看看抱着自己的男人,又看向眼前熟悉的女人,张张嘴,从没发出过的音节卡在嗓子眼,


    “我听得陛下病了,记起以前在家乡见过的方术,要血脉相连的人能互相传病,罪妃有心替陛下受病,却没办法,


    我病急乱投医,急昏了,想着雒儿的命是陛下给的,陛下肩上挑着万里江山、亿兆生民,可不敢耽搁一日,便,便行了此法。”


    “蠢妇。”


    刘据冷冷骂了一声。


    舒嬛心中暗喜,有了这两个字就好办!


    “你不知有太子监国?没了朕....没了谁这天下都照样转,朕平生最恨方术,你偏要行朕厌烦之事。”


    说到这,刘据戛然而止。


    翻着眼皮上下打量舒嬛,舒嬛心中隐隐察觉到不对,


    刘据微重的呼吸声悬在她头顶,每一下扩散到宫墙上皆被弹回来,再弹回舒嬛耳中,声音更重了,


    舒嬛的心直直往下落,脖子一个劲的往下掉,再拼劲全力撑着,仍是掉下去,仿佛头重千斤,脖颈撑不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


    “阿...阿翁!”


    三皇子指着刘据,说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话,舒嬛抓住机会,惊呼道,


    “雒儿开口说话了!是唤得您啊!”


    身子一软,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到底是自家孩子!这一声唤得太是时候了!


    刘据也很惊喜,抱起雒儿正对着自己,


    “你唤我什么?”


    “阿翁~”


    “唉!再多唤两声!”


    “阿翁~阿翁~”


    刘据开心的哈哈大笑,病重的颓色扫落许多,


    舒嬛抓着心口,


    事情似乎偏离了谋划,幸好在最后拉回来了!


    在冷宫内她想明白了,只要傍着儿子,怎么作都不会死,


    “请陛下责罚!”


    刘据置若罔闻,逗弄着小儿子,


    喃喃道,


    “这么可爱的孩子,你要拿来替朕受病?你枉为人母。”


    舒嬛抬头茫然的看着陛下,


    “蠢妇。”刘据瞥了舒嬛一眼,注意力又放在了三皇子身上,“你整日在宫内,为父一日见不到你几次,你第一声唤得是阿翁,却不是阿母,天意如此啊。”


    闻言,舒嬛一肚子话想说,全堵在了嗓子眼吐不出,


    天意?


    哪里有什么天意!


    明明是舒嬛要讨好陛下,整日都教三皇子说“阿翁”两个字,好让他第一声唤出的就是这两事!


    舒嬛失语般,在心中尖叫,


    “根本不是天意!”


    刘据淡淡道:“就是天意,作茧自缚如何不是天意?———雒儿,为父再给你找个干娘好不好?”


    舒嬛脑袋嗡一声,她没听过干娘这个词,不过也大概猜出来了!


    声嘶力竭喊了一声,


    “陛下!”


    “聒噪,不必让她留在宫内了,找来掖庭令,革去禄位,从哪来回哪去吧。”


    口齿伶俐的舒嬛瘫在地上,两眼发空,


    短短一句话,夺去了她的所有!


    她母亲的身份!妃子的身份!


    卫伉“登登”走到玉屏风后,把舒嬛架出去,舒嬛脱力,不知嘟囔着什么,卫伉也没想到罚得如此重,但毕竟是陛下的决定,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


    卫伉凑近一听,


    舒嬛:“天家...无情,孤家寡人...”


    卫伉对舒嬛的可怜荡然无存,重重冷哼一声。


    宫内


    “天家无情,雒儿还这么小,朕就把他生母逐了,唉...”


    说归说,


    刘据心中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就算再选一千次、一万次,他还是会如此选择,


    舒嬛的存在是毁灭性的,只要她的欲望还在,不论此时成功与否,她的欲望都会焚烧整片中原,


    她之所以有如此大破坏力,来源于她的身份,而剥去她的身份后,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再重的惩罚无过于此。


    霍光不知从哪走出,


    “光不敢苟同,陛下并非无情,而是有大爱大德。”


    “反正朕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好的。”


    皇帝说什么做什么都对,霍光想这不是奸臣吗?正欲解释,发现没什么可说的,只能低头笑了笑。


    “表哥死得糊里糊涂,大姨膝下无子,把雒儿送到大姨那去吧,大姨一定会视如己出,朕往来卫府也能看见雒儿。”


    霍光敏感捕捉到了关键字。


    卫府。


    意外的看了三皇子一眼,


    “是,陛下。”


    ........


    “陛下,太子殿下请见。”


    “太子?”


    刘彻打着哈欠,摆手道,


    “不见。”


    中贵人包桑:“太子殿下好歹也是您的孙儿,如今监国恐有些疑难...”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包桑被噎住,只能出宫回话,再入宫时,带来一份奏书。


    “陛下,太子殿下递给您的。”


    “这倒是新鲜....啊,仲卿驻扎南郡了啊,此地选得不错,诸校尉尽是些桀骜之辈,也确实只有仲卿能震得住他们。


    啧啧,这倒是稀奇....”


    包桑候在一旁。


    “你不问问朕什么事如此稀奇?”


    “微臣不敢太多话。”


    “哼!”


    刘彻把奏书重重一放。见这位难伺候的主子又不高兴了,包桑叹道,


    “陛下,微臣想问,是何事如此稀奇?”


    刘彻端了会架子,见包桑态度真诚,


    “中垒和步兵两营校尉并非要反,是被仲卿逼反的,或者说,是被熊儿逼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