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松半口气，一双灰白的眼睛突兀地出现在稀椿头顶。“后面！”墨焦急地大喊。


    稀椿听到声音，立即向前一滚。狼蜥的爪子正好勾到塑料的褶皱。两相用力，外套轻易撕碎开来，等到她起身时，整个右臂都暴露在空气中。她顾不上那么多，一刻不停地招呼墨逃跑。


    两人相继踩过落在地上的两颗果实，淡淡的甜香从果肉碎末中散发出来。


    跑出藤曼墙的范围，正巧见到温来一刀解决最先攻击的狼蜥，但很快又有两头围攻过来。


    稀椿果断把包往背上一甩，抽出斧子就要去帮忙。余光中发现，刚才追着她的狼蜥不见了。她回身往刚刚出来的通道一看，那只狼蜥正俯下身，仔仔细细地把地上被踩碎的果肉圈进嘴里。


    稀椿轻撞一下墨的肩膀，示意他解决贪吃的狼蜥。紧接着自己一手撤下两个果子，捏碎了扔到另一边两头狼蜥身后。


    其中一头立刻被吸引了注意，迫不及待地掉头去捡。刚靠近果肉，又一头狼蜥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一口咬上第一头的脖子。两头狼蜥当场扭打起来。


    围攻温来的另一头狼蜥却并没有回头，反而调转方向，把目标对准了稍远些的稀椿。


    “砰”一声枪响，墨动手了。


    这边温来也跨步上前，挥出一刀引诱对手攻击。狼蜥果然上钩，张嘴就咬。温来左手的刀卡住它的牙齿偏转攻势，右刀捅穿双眼间的软骨，一击毙命。抽回武器，温来克制住喘息。听见四周越来越多的低吼，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果子，随手揉碎了撒向四周。


    “走！”做完这些，她回头推了推两人，三人迈步往洞口猛冲。


    碎末没能拦住所有狼蜥，仍然有几只跟在他们身后强追不舍。


    提灯的光束在跑动中左右摇晃，难以清晰地照出脚下的路。直到墨一脚踏空，他才回想起来：“前面有个大土坑！”


    落后一步的温来和稀椿同时伸手，可都没能抓住突然翻下坑的墨。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跟着跳进坑底，预备在这里迎战身后追赶的狼蜥群。


    刚一落地，两人俯身一人一边抄起墨的胳膊，飞速奔向坑的对侧。


    稀椿将背包放进角落，提灯一盏交给守在角落的墨，一盏放到侧翼，照亮整个交战区域。布置好战场，墨端起枪，温来和稀椿握紧武器，站成三角形迎上嘶吼的敌群。


    很快第一头狼蜥赶到，接着前进的速度，笔直扑向稀椿。


    稀椿双手握斧横向挥出。斧头砸中狼蜥的侧脸，它“嗷呜”一声侧飞出去，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单独的普通狼蜥对上拥有武器的人类并没有什么胜算，它们最麻烦的地方在于数量够多。


    旁边的温来重复着招架、攻击的动作，解决完近处的一头，突然听见墙壁上传来“啪嗒啪嗒”的响声。


    “左上！”


    温来一出声，墨立刻调转枪口，在左侧的墙面上搜索起来。好在那反射着白光的眼睛即便在黑暗中也十分显眼，狼蜥几次突然地加速、转弯，意图躲避灯光的追踪，墨都成功顺着那双眼睛迅速定位到它的路线。


    如此反复几次，狼蜥终于失去了耐心，刹住步子径直扑向墨。


    墨敏锐地抓住它停顿的瞬间，手指扣动扳机，狼蜥的头盖骨当场掀飞出去，身体失去力气滑下墙面。


    墨深吸一口气收回枪。突然，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转过头，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几乎要包裹住他的头颅。没等他做出反应，那长满尖牙的大嘴又飞速后退。


    在狼蜥稀疏毛发的间隙中，墨看见温来抓住它的尾巴，双臂青筋暴起，硬生生将它拽离了既定的轨道。她回身跨出一步，狼蜥越过头顶、肚皮朝上猛砸在地上。


    一边的稀椿赶忙上前补刀，结束了战斗。


    墨呆呆地看着前面不住喘气的温来，脸颊发红，心脏乱跳，整个人都迷迷糊糊。恍惚间，他听见两人在说话。


    “追来的应该就这几只了。你的样本采得怎么样？”


    “全部搞定！”跟着几下轻拍背包的声音。


    “太棒了，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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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撤。”


    黄昏的日光直射双眼，墨下意识侧头，终于从眩晕中回过神来。身旁的温来抓着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前，而前面的稀椿已经在翻跃金属墙了。她右手撑在架子上轻轻一跳，人就落到另一面，墨一转头，正巧看到一道鲜红划过她的小臂。


    “你的手，”墨叫住稀椿，“流血了。”


    温来立刻放开手、凑上前：“破了？在哪儿划的？”


    稀椿皱起眉头沉思半响，也只能摇头：“不记得了。”


    温来的脸色明显难看起来，强忍着情绪询问：“如果是钻心藤中毒，有解药吗？”


    “曾经有，”稀椿勉强笑笑，“可现在没人会做了。”


    温来沉默了，但很快又有了主意：“去医士联盟。”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往外走。路上，稀椿有些迟疑：“过来这么久都没反应，也许不是被钻心藤划伤的。而且医士联盟消失的时候医士阿司年纪也不大吧，万一她不是医士呢。”


    “她一个人在废墟里住那么久，我不信她没收集过以前的资料。看多了也该自学成才了。”温来说到，“不管你有没有事，过去看看也没坏处。”


    “好吧。”


    回到两台机甲边，墨正要跟着温来进入银白色的机甲，就听隔壁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


    温来反应迅速，第一时间跳到地面，堪堪接住因为脱力从座舱边摔落的稀椿。稀椿捂住心口，疼得在她怀里缩成一团。


    墨不知所措的看着温来强行把稀椿扛进座舱，随后就听见一声喊：“墨！快过来！”


    墨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出现在温来面前。温来已经给稀椿系好了安全带，见他出现，掏出一张地图，用一节炭笔在上面标出到达医士联盟的路线。


    “你开这台机甲，”温来交待墨，“如果有人拦路我会解决，你不要停，什么都不要管，只要一直往医士联盟跑就行了，明白吗？”


    墨看着温来的眼睛郑重点头：“明白。”


    “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