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椿的脚步快速接近，瘸子知道不能再拖，手上用力，把目标摔进两人当中。


    温来忍住疼痛，向前跃起，擦着目标的头顶飞过，膝盖径直顶向瘸子的下颚。


    瘸子抬起手臂勉强挡下，但整个人还是被温来撞得猛退出几步，差点摔倒。


    就她俩过招的这几秒，目标抓住空隙。手掌一撑地面，支起身体，从还未站稳的瘸子身边溜了过去。


    追来的稀椿丝毫不停，支起手肘，路过瘸子时顺带猛击她的腰侧。瘸子侧身避开。


    温来抓住机会，一挥镐子卡在她的义肢上。双臂使力，狠狠一拽。


    瘸子被当场掀翻，几乎是头朝下摔倒在地。


    温来顾不上检查她的状况，拔腿就去追前面的稀椿。


    “呃。”瘸子半仰起身，双眼注视着温来的背影，一手摸上了左腰。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温来转过弯角、消失不见。


    “唉，”她扶住脑袋，“算了。”


    温来追着稀椿的身影一路狂奔。目标人物带头穿过连接上下层的走廊，窜进对面的矿道。稀椿紧随其后。


    温来正要跟上，上层通道内传出一阵怪异的响动。她紧急刹住脚步，一台机甲从她眼前飞过，摔在下层通道的入口前。


    那机甲的座舱开了个大口，里面的驾驶员浑身冒血，奄奄一息。


    始作俑者撞撞跌跌跑出来。它似乎控制不住前冲的趋势，脚下一绊，摔趴在地。


    后面还跟着另一台机甲，踩着Z字型的步伐踏出通道，突然加速猛冲，扎进了旁边的矿道中。


    霎时间鲜血飞溅，尖叫声此起彼伏。


    “钢铁幽灵！”温来大惊，“它们怎么进来的！”


    眼看地上那台已经晃晃悠悠地起身。温来也没空细想，转头冲向刚刚飞过眼前的那台机甲。


    跑到边上才发现，有两个男人已经先她一步搬出了死亡的驾驶员。其中留着姜黄色短发的那位双手一撑，跳进座舱，扣上头盔。那机甲在他的操作下动动手脚，重新站起来。


    温来见状不多停留，转身跑进矿道，去跟同伴们汇合。


    身后很快传来金属碰撞声，两台机甲已经打了起来。


    “这里！”稀椿招手。门口的响动传来，她也发现不对。果断放弃了目标，转去找墨和阿司。


    所幸他们两人知道挖矿不是主要目的，一开始就未走远。四人顺利凑在了一起。


    “开门。”温来敲敲圆机甲。


    墨打开座舱，紧贴着操作台让到椅后。


    温来迅速接管了机甲，带着同伴们往外走。“有几台钢铁幽灵进了矿井。”她解释道。


    “什么？”稀椿很快反应过来，“那升降梯还能用吗？”


    “不知道。”温来语气凝重，“照理说还有别的出口，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认得路。”


    回到中庭时，冲进小道的机甲已经掉头回来，加入了另外两台的混战。


    两个钢铁幽灵都是中型机甲，在这低矮的矿井下舞不开手脚，总是四处磕碰。


    那台破机甲本就是矿工开下来的，此时借助体型优势，在两台中型机甲间还算游刃有余。但也因为小机甲本职是采矿，驾驶座上的人始终难以用它做出有效攻击。


    他的同伴藏在一旁的矿道里，神色焦急。


    “你这机甲上有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吗？”温来侧头问。


    “呃，”墨迟疑了一下，“左手上有把切割用的激光枪。”他引着温来的左手摸到一个旋钮，“左边是开。”


    “激光枪？可以呀！”温来信心满满地冲出矿道，一个滑铲快速接近交战中的三台机甲。架起左手，果断把旋钮拧到最大。


    针尖粗的光线从夹子手的中心射出，打在中型机甲几厘米厚的外壳上，留下一个肉眼难辨的小孔。


    “这也叫激光枪？！”温来不敢置信地叫道。


    这一下没造成伤害，却成功吸引了那台机甲的注意。它晃荡着双手转过身来。


    温来见状用机甲圆润的身体顶住地面，四腿猛蹬，一个跟头就跟敌人拉开了距离。


    墨挤在椅背后狭窄的空间里，艰难地固定住身体。屁股再次平稳落地时才找到机会辩解：“精细加工的工具，切割效率确实比较低。”


    手头也无其他武器可用，温来深吸一口气，看着磕磕绊绊靠近的敌人，盘算起来。


    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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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距离拉近，一道光突然打在对方座舱上部。温来这才看到，几根钢条被胡乱地钉在那里，充当钉子连接起两块护甲。


    温来立刻有了主意。她后退两步，再向前猛冲，到幽灵近前后跳起，四脚齐出把它踹翻在地。


    圆机甲爬到幽灵身上，张开脚上四只架子，死死钳住它的双臂和身体，左手射出光线，逐一切断那些钢条。


    幽灵胡乱扭动身体，见甩不开身上的累赘，又试图直接起身。可手臂被束缚，它也无法带着重物直接坐起。


    温来时刻注意着它的动作，一旦哪边有挣脱的可能，立刻调整重心，全力压制。


    在双方不断地角力中，温来终于切下那块护甲。激光枪轻松穿透了内部的电路板和座舱内壁，击杀了驾驶员。


    温来轻舒一口气，从瘫痪的机甲上爬下来。正要去帮那台破机甲，就见它抬腿狠狠撞上对手破损的膝盖，以自己的一条腿为代价，折断了对手的腿。


    钢铁幽灵失去平衡、摔倒在路中央，暂时失去了四处惹事的能力。


    姜黄发的男人控制着机甲，单脚跳远了两步，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跳出机甲，先看了眼迎上来的同伴，才走到圆机甲前：“我们知道其他出去的路，一起？”


    “走。”温来招招手，稀椿和阿司赶紧拖着小车跟上队伍。一行人在姜黄发男人的带领下走进下层通道。


    周围有离得近的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也不声不响地跟在了后面。


    -


    六人一路走，路上顺带互相介绍一番。


    姜黄发的男人叫灰脊束木，他的黑发同伴叫灰脊萤岩，两人是兄弟。


    “你们做矿石买卖？”温来听到这名字就脱口而出。


    “是。”束木在认路间隙分心回答。通过两个路口，前方是一条笔直的走道，他笑着回头道：“我们平时都在星港活动，有需要记得联系啊。”


    一行人快速前进。越靠近地面，上方“轰隆”的响声越加明显。


    “看来上头也不太平。”稀椿有点担心。


    束木突然出声：“快到了。”他快跑两步，到了前方的分岔路口，想要先行确认前方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