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上朝

作品:《女帝为尊

    “没想到那刘文康竟留了一手,有了这个东西,铲除护国公的党羽只是时间问题了。”程千懿沉声道。


    “不错。”夏谙霜小心将纸条重新折好,收进了金镯子中,又将金镯子重新扣好,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这般重要的东西,她不放心放在任何地方,唯有戴在自己身上才最为安全。


    拿走了一件饰品,就要补上一件,毕竟这些是用来为百姓换取吃食的。


    她微微低头,从头顶摘下一只名贵的步摇放在了那嫁妆匣子中,又将方才取出来的首饰一一放回了匣子中。做好这一切后,她小心合上了匣盖。


    “按理说王氏应为护国公所杀,可护国公竟没来寻这嫁妆匣子,实属蹊跷。”裴子砚说。


    “不,”夏谙霜摇了摇头,继续道:“以护国公的性子,定然不可能留这么个把柄在旁人手中,他没来寻,只说明他并不知晓这东西在这里。说不定此时,他的人正在刘府搜查。子砚,你派人去刘府查看一番,最好能捉个活口。”


    裴子砚应声:“是。”


    走出衙门时,天色已晚。金乌西沉,只留一点余光。


    夏谙霜三人又监督官兵们将珍宝都装进了轿子,他们重新拟了单子,又一一核对,确保没落下任何物件。


    由于部分负责护送珠宝的官兵起了异心,需被押送至大理寺审讯,于是程千懿借机将护送珠宝的绝大部分官兵换成了他在京城的心腹,个个都有着与他相差无几的身手与谋略。此举,既可防止某些官兵在运送途中生了歹心,想要偷窃皇家宝物;又可防止被土匪争夺。


    车队启程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街上半点光亮不剩,队伍中的官兵只能点灯前行。


    这些珠宝要换的是救命粮,需越快越好,国库中的食物已撑不住几日了。况且几日后程千懿需带兵上战场,更是需要粮草的时候。


    若放在平日,夏谙霜定会建议程千懿亲自护送车队,为车队增添一分部保障。可眼下宋将军已死,程千懿必须去南州顶替宋将军的位置。南州是北渊腹地,一旦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好在方才的提督谢思远曾是程千懿的下属,除了脑子直、转不过弯来,身手还是十分不错的。皇帝能选定他带领车队西行,也定是因他有领导车队的能力。


    看着车队渐渐没入黑暗,夏谙霜收回了视线。冷风微微袭来,吹起了她散乱的发丝。虽是七月,可夜间的风还是有稍许凉意。


    正想着,一见带有体温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她抬头向后看去,正好撞进程千懿深沉的眸中。


    程千懿的瞳色很深,像是先帝在时南疆供奉的那颗极品黑曜石,虽黑却亮,在黑夜中闪闪发光。他平日话少,又常常板着脸,总是不苟言笑,让人望而生畏;可此时,夏谙霜清楚地看到了程千懿微微上扬的嘴角,与平日板着脸的模样截然不同,平白增添了些许柔情。


    等夏谙霜反应过来时,她以足足盯着程千懿的脸看了半盏茶的功夫,还是程千懿先行移开了视线。


    夏谙霜闹了个红脸,她忙低下头,又抬手拢了拢身上的衣襟,慌乱道:“天色已晚,快些回吧。”


    程千懿同样红了脸,他将视线落在别处,轻轻“嗯”了声。


    裴子砚未曾娶妻纳妾,也未曾对女子动过心。眼下见了夏谙霜与程千懿的反应,心中十分不解,问道:“阿姊,怎么了?”


    夏谙霜没看他,匆匆说了句“无事”。


    于是裴子砚又将疑惑地视线放在了程千懿身上,谁知程千懿根本不看他,也丝毫没有要为他解答的意思。


    无奈之下,他又看向了金翠,希望这个整日跟在阿姊身后的小丫头能为他解答一下。


    金翠虽未经历过情窦初开,可她平日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些画本子,自然知道自家小主这是心动害羞了。但她到底是个未曾出嫁的女子,不好意思讲这种事诉之于口,于是红着脸躲在了夏谙霜身后,隔绝了裴子砚的视线。


    裴子砚一头雾水,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无事,”夏谙霜整理好了情绪,又看了看已经缓过来不少、正被捕快们压着的朱骞,继续道:“今日先回吧,明日定要好好审问朱骞,多派些人护着,这次务必保护好朱骞。”


    听到这,裴子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是,这回我肯定亲自看着他,绝不再让护国公有机会靠近他半分!”


    “好,有劳了,莫要让我再失望。”


    ——


    与裴子砚分开后,夏谙霜坐上了回将军府的轿子。今日发生之事太多,夏谙霜十分疲惫。她侧头靠在轿身,昏昏欲睡。


    程千懿见此,主动为夏谙霜倒了一盏茶递到了她面前,柔声道:“殿下,有一事臣忘了说,陛下准你今后跟随百官上朝。”


    夏谙霜闻言,脑袋立刻清醒了不少,她并未接那盏茶,而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北渊虽未明令禁止女子入朝为官,可自建国以来并无女子上朝廷的先例。


    皇帝前日还是试探百官对女子入朝为官的态度,今日竟直接准了她上朝廷参与政事。难道说皇帝是真的决心于要改变北渊腐朽的朝政了么?


    “是今日臣入宫时陛下同臣说的,且需殿下按照宫规每隔一日参与上朝。”


    这是今日申时入宫时,皇帝要求他转告给夏谙霜的。当时他甚至未来得及向皇帝呈上户部贪污受贿的证据。


    皇帝在早朝时并未提及此事,应是怕百官知晓后会联名上奏反对,因此先斩后奏,便也未命人书写圣旨,大张旗鼓宣告此事。


    皇帝肯让夏谙霜上朝,就是认可了夏谙霜的地位,此后那些原先瞧不上夏谙霜的文臣,在上朝时都要恭敬行礼,叫上一声“昭阳公主”了。


    有了皇帝的支持,扳倒护国公之事会容易许多,夏谙霜的目标也将会更容易实现。


    只是,程千懿还未曾想明白,他想要跟随的,到底是哪位君主。


    ——


    第二日上早朝时,夏谙霜身穿藏蓝色长裙,头戴青玉发簪,又抹了深红色口脂,显得十分严肃。


    她并无官服,又因皇帝是临时下诏,因此制衣局还未将属于她的官服赶制出来。


    她与程千懿同乘一个轿子来到宫门前,程千懿率先下了轿,又站在轿前,左手掀起帷幔,右手朝着她的方向摊开。


    “殿下,下轿了。”


    “嗯。”夏谙霜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放在了程千懿宽厚的手掌上,借着程千懿的力下了轿子。


    她们来的并不算早,宫门前已停有十几顶轿子。


    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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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宫门还未曾打开,朝官们皆站在门外等候。


    其中,护国公面前围满了人,应都是他党羽下的文官。此时这群文官各个面色忧虑,有的蹙着眉,有的正义愤填膺说着些什么。嗓音之大,就连几尺开外的夏谙霜都听了个真切。


    “陛下怎肯就听那程千懿的一面之词就将朱骞捉走了?已经两回了,陛下擅自派大理寺前去捉人,也不同我们商量一下。”


    “张大人,这程将军与昭阳公主的势力不容小觑,也是时候想写对策了。”


    “不过是黄口小儿,如今宋将军已死,程千懿定会被派往南州,到时城中只留朝阳公主一人,还怕她么?”


    “还是要同裴大人说一声,直接让朱骞签署认罪书吧,切莫让他再被审讯出更多东西了。”


    “裴子砚?”护国公听了这个名字,冷哼一声:“那拙劣的演技以为能骗得过本官么?他早就加入昭阳公主那边了。”


    他派人去杀刘文康,是有两个目的,一是为防止刘文康说出什么不利他的话,二则是想借机挑拨裴子砚与夏谙霜之间的关系,只有让夏谙霜对裴子砚起了疑心,裴子砚才会真正加入他的阵营。


    不过他的计划落了空,他派暗卫翻遍了刘府,都未曾找到王氏口中的能撼动他地位的东西;夏谙霜也并未怀疑裴子砚,反而又将看管朱骞的任务交给了他。


    裴子砚昨日才因看管不利导致刘文康被暗杀,此时定警惕心拉满,使他无法再轻易派人暗杀了朱骞。


    若是朱骞稍微懂事些,想办法自尽就好了。


    眼见着听墙角听得差不多了,夏谙霜缓步走到了那群人身后,她笑着问:“是在谈论户部尚书朱骞的事吗?”


    那群官员本聊的火热,毫无察觉夏谙霜的到来。冷不丁地听到夏谙霜的声音,皆下了一跳。


    有几个反应快的官员,忙转过身朝着夏谙霜行礼。


    “微臣见过昭阳公主殿下。”


    “见过昭阳公主殿下。”


    “臣见过昭阳公主殿下。”


    护国公走到夏谙霜面前,恭敬地行礼:“微臣见过昭阳公主殿下,不知昭阳公主殿下今日一早出现在宫门口是所谓何事?”


    夏谙霜歪着头看他,哂笑道:“护国公有所不知,父皇特准本宫听政,要求本宫每隔一日同大家一起上朝。”


    “什么?”护国公闻言,明显一愣。


    他接连损失两名重要下属,本就心生怨怼,对夏谙霜生了怨气。但他却并未真正将夏谙霜放在心上,毕竟夏谙霜到底没有实权,没了程千懿,就什么都不是,他有的是手段对付夏谙霜。


    可眼下,皇帝渐渐脱离掌控,竟还想给予夏谙霜真正的政权,这对他造成了莫大的威胁。护国公心底隐隐有稍许不安,或许他以往是真的小瞧了这昭阳公主。


    “此话当真?”护国公问。


    “当然,”夏谙霜仍微笑着,点头应道:“若护国公不信,大可去问问父皇。”


    见着护国公稍显惊慌的面容,夏谙霜心情十分愉悦。这个以往瞧不上她的朝中最大宦官,此时终于真正将她当作对手了。


    可惜,游戏已经要结束了。


    少时,朱红色的宫门打开,皇帝身边的公公走出皇门,扯着尖锐的嗓音喊道:“开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