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厄洛斯之书

作品:《奥术师她为何焚神

    当五人站在安静明亮的藏书室时,许久竟无人发出声音。


    原本满满当当的书墙此时只有上百本书皮颜色不一的书,每本都像画上去一样平面。


    还有透过窗户的阳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有一片半透明薄片。


    摆放在阁楼下方的书桌和椅子,绕到一边看去只剩下三条腿。


    桌上摆放的煤气灯、墨水瓶、羽毛笔也统统只有前方一半。


    高背椅上雕刻的蔷薇和荆棘也像简笔画,一切都那么怪诞又潦草。


    “这是共生树的视角。”卢西卡指着正对书桌那面墙上的圆窗。


    她曾在这扇窗下背诵过《大陆通史》《布鲁星纪年》和《魔法基础入门》。


    那时候只要她来,就能在圆窗外看到外面轻轻抖动的繁茂枝叶。


    她一直都知道共生树有意识有感受,只是不会说话。


    所以每天都会很大声背诵,给共生树讲戈娅大陆的故事。


    后来再长大一点才知道,这棵树是大陆的祖姥姥,它知道的东西比书上写的多的多得多。


    所以她十分肯定,这里的怪异是因为树的枝丫从未越界长进圆窗内,它只能看到这个画面。


    百年如一日,它就这样守护庄园,为住在这里的人带来荫庇。


    “嗯……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找吧,看看哪些书是写路西法的。”


    “不用了。”桑迪出声制止,她站在两面墙中间的墙角,双手往后指去。


    高耸书架上最显眼的两本书,一本是深棕色的《奥术秘密》,还有一本是纯白镶金边的书,厚度甚至超过壁橱的宽度。


    它的侧面有一行镶金大字——《厄洛斯之书》。


    这两本书不止显眼,简直在一众黯淡的丛书中发光发亮。


    “奥术这本书的绿光,跟共生树的很像啊……看来就是它了。”布雷兹举起警棍在空中挥舞。


    “嗵——啪嗒——”


    从高处掉下来的却是那本白色的书,它看起来崭新的书皮因惯性弹起,又很快合上。


    “厄洛斯之书……克希拉的孩子不是就叫厄洛斯吗!”


    桑迪蹲身拾起厚重的白书,手臂的肌肉高高鼓起,“姥天,这比哨所联合对决的壶铃还重。”


    她把书捧到四人跟前示意她们打开。


    布雷兹叼着烟斗用警棍挡住她人:“别碰,万一里头有病蠹。”


    警棍小心翼翼顶起第一页,卢西卡赶忙用双手托住桑迪手背。


    洁白的纸张上遍布均匀的纹理,金箔碎片在其中闪烁,扉页一道指印也没有。


    能看出这本书的主人很珍惜它。


    但很奇怪,书上什么都没有,简直是本无字天书。


    “不对,”布雷兹摩挲下巴,“共生树没有提到它,这么重要的东西它不可能不提。”


    “只有一种可能,”卢西卡眼神涣散地盯着书墙,“这本书原本就在这个藏书室中。


    我指的是,在庄园破土之前,它已经存在了。”


    哨兵长皱眉:“所以它的出现并非偶然,我是指厄洛斯。”


    她转身踱步贴纸般的窗边,双手背在身后眺望远方,“在哨所的联合对决中有种战术叫「潜伏」,


    要求己方派出人员秘密进入敌控区域,利用「地形伪装技术」隐藏行踪窃取情报。


    并非被动等待,是主动选择地方防御薄弱或行动规律的关键节点发起突袭。


    必要时,可同归于尽。”


    除了哨兵桑迪,其她三人皆沉默不语,这种姑且称之为“战术”的东西,是她们世世代代从未见识过的。


    即使类似的战术战略会定期做成图画日报,通过共生树散布至各个城邦,也鲜少有人愿意花时间去看。


    戈娅大陆的公民更希望自己能把时间用在自身的追求和完善上。


    对她们来说,戈娅大陆无人能撼动。


    哨兵长继续:“你们知道这些东西我们怎么知道的吗?”


    布雷兹目光沉静地望着哨兵长,玛歌玛继续沉默,卢西卡面上则是“猜到了”的表情。


    “是史前考古物的内容。”哨兵长的背影挺拔,却能看出一丝后悔和沧桑。


    “整个大陆,包括我们自己都没有真正重视这类「战术」,只是象征性背诵学习,方便了解史前人类的生活。


    原本千年前的公民们对此很重视,那时的边境捕猎站,也就是哨所的前身,


    想方设法把这种战术传播到大陆各地。


    为了唤起民众的学习兴趣,她们编纂系列、改编图画、做成魔法幕布……


    可惜这样的学习热情之维持了五百年,民众渐渐觉得不会再用上这种东西。


    于是要求大陆守卫者们将它们从课程中删去,改为选修课。


    再后来,连选修课都没有了。


    毕竟布鲁星有太多东西值得人类花费心思去了解、去钻研。


    就连我们哨兵站……也懈怠了。


    虽然不知道厄洛斯究竟是谁,但想必祂们等待的就是这天。


    或许祂们已经在此「潜伏」千年,就连赫菲斯托斯庄园的出现,也是其中一环。”


    “啪嗒——”


    一叠金灿灿的卡牌从厚实的书页中滑落,分别散落在五人脚边。


    卢西卡和布雷兹同时蹲身去捡,当她们翻开正面时,也同时停止了动作。


    是金箔塔罗牌。


    二人默契抬头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这是共生树的梦境,存在空白的《厄洛斯之书》本就牵强,更别说还有占卜协会的东西。


    “卢西卡,很抱歉又要惹你不痛快,但这个东西上次见,还是在索莱尔家中。”


    “吁……警探,按规章办事吧,我们先带着证物逃出去,还是一样的方法,检测牌面上的魔法尘埃是否属于索莱尔就好。”


    布雷兹什么都没说,只是拍拍她的肩继续把其它的牌收起来。


    “等等。”卢西卡按住警探准备直起的膝盖。


    太巧了,一共五张牌,正好散落在五人脚边。


    其她人也蹲身好奇盯着卢西卡认真的背影。


    “布雷兹警探,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卢西卡抬头。


    片刻后,五人身后出现了塔罗牌刚掉落的模糊沙影。


    经辨认后卢西卡不得不多思——


    愚者,在玛歌玛脚边;正义,在布雷兹脚边;皇帝,在哨兵长脚边。


    它们分别代表新起点和自由冒险;公正和因果法则;以及秩序的守护者。


    且全部是正位,仿佛担心她们看不懂似的,只出单牌,无需过多解释。


    而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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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卢西卡脚边的不再是月亮,是星星,代表着希望和灵感的清晰。


    只有桑迪脚边的,是一张倒吊人,


    它代表牺牲,代表换位,代表全新的视角。


    “卢西卡,你脸色很不好。”玛歌玛担忧的话语把卢西卡从沉思中唤回。


    “的确不太好,这个牌……”她自嘲一笑,“我只是略知皮毛,老师不在我不太会解。”


    她没有说出结果,又刻意压下内心的焦躁不安道,“但我有了个新灵感。”


    桑迪也拍拍她:“没事,也不着急解牌,说说你的想法。”


    卢西卡刻意回避桑迪善意安慰的目光,“既然我们能在共生树的噩梦中找到这么多线索,是不是也能在其她感染逆噬症的共生体梦境里找到更多线索?


    例如赫卡特长姥,她向来喜欢待在藏书室,说不定记忆中存在这本书。”


    布雷兹挥挥警棍收回黄沙:“很好,那就这么办,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先出去。”


    五人站在窗边隔着玻璃看向门口恶心的蠕虫,“那就从它们开始,玛歌玛,辛苦你,试试能不能把虫子全部石化。”


    卢西卡放慢脚步与桑迪并肩:“你要小心,桑迪,我们一定会安全出去。”


    “当然了卢西!”


    ……


    “桑迪!桑迪你醒醒!”哨兵长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慌乱。


    她与其她几人轮流为桑迪进行心肺复苏,一旁草地上散落桑迪的防蠹面具、头盔、法杖和手枪。


    浑身湿淋淋的桑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容灰青,嘴唇发紫。


    早已等候在此的医生们收起器具满脸悲伤:“节哀,桑迪哨兵她……”


    “不!”哨兵长发出深切的哀鸣,“不可能!她一直跟我们躺在岸边!是你们把我们捞上来的!


    对对对,一定是逆噬症,一定是!


    对,是厄洛斯,是祂让桑迪闭气的!给她注射肾上腺素!”


    “很抱歉,我们没有在她脑内检测到线粒体病变,而且死因是猝死,死亡时间超过了一小时。”


    卢西卡愣愣瘫坐在地上,死亡时间超过一小时,那代表她们刚回到梦境里的湖岸,现实树荫下躺着的桑迪就已经……


    菲拉蹲在桑迪的尸体旁,从混乱的人群中抬起头:“告诉我,在湖底发生了什么?”


    五人中只有布雷兹还算镇定,她迟钝开口:“……我们击退了蠕虫跑到岸边,为共生树输送魔法……”


    她们用尽所有琥珀和自身魔力,短暂唤回共生树的神志,


    湖面那张深不见底的裂口也短暂关闭,重新恢复成平静的水面。


    此时玛歌玛的魔力已严重不足,原本她可以为大家做出一个水下楼梯直达湖心,


    可光是石化那些蠕虫就用尽所有力气。


    远处那些蠢蠢欲动的蠕虫,试图在玛歌玛最脆弱时繁殖,并卷土重来。


    湖水下方再次喧闹起来,她们头顶遮天蔽日的树冠也抖动得更加厉害。


    好在桑迪及时出手,而她的天赋魔法是「菌丝分裂」——


    只要对方体内还剩一丝魔力,桑迪就能让魔力进行无限繁殖,直至自身魔力耗尽。


    她的脸色涨红,眼中充满奇异的光彩:“我入哨所这么久,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保护大陆公民是每个哨兵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