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西卡头歪的更厉害。


    克尔德拉又送上温度刚好的温泉蛋：“那天我一回城就通知了我的妈妈，我们集结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去山上找你。


    正好途中遇到你的朋友们，她们正在勘察你的踪迹，并看到你一路留下的血印。


    我们顺着你的血迹一路向上，亲眼看到你抱着一个小金人跳进火山口。


    不久后火山就有爆发的迹象，我们都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卢西卡吞下鸡蛋摇头。


    “我们居然看到你冲到岩浆喷发的顶点，正在控制它的方向和散落时间哎！”


    “怎么可能。”卢西卡无声地说，嘴角扬起对此事感到荒谬的笑容。


    她此刻只想多吃些食物补充体力，谁知克尔德拉激动之余把手中的食物直接放回推车。


    “你昏迷的这三天我们每个在场的人都无法用常理解释这件事，当时——”


    克尔德拉左右张望，从身后拉过一个脸盆架，把画板往上卡好，拿出炭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当时你在最上面，一人面对下方1000英尺高岩浆柱，我找地方躲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喏，就像我画的这样。


    你那时候简直像天神降临，你简直跟天融为一体了！只有奥术师才能做到这一点！


    卢西姐姐，你就是奥术师对不对？！天呐，我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见到奥术师。


    我真是太幸运了，我跟我妈妈说她还不信，总觉得我的想法太不成熟……”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想象中无法自拔，只有卢西卡努力伸长脖子去够盘子里的牛肋排。


    但卢西卡听到第三方视角的讲述，也不是完全没有触动，她大口嚼肉的时候脑中不断拼凑火山喷发时看到的一切。


    月亮、扭曲的空气、一闪而过的蒸汽马车、怒吼的火山……


    路西法、光明之名、她们的名字……


    她停止嘴里的动作，任由克尔德拉一边道歉一边把她按回床上。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个视角，不正是光的视角吗？


    光无所不在，所以无所不能，它能改变时间、改变局部的光源流逝，就改变故事的结局。


    难道当时路西法控制了她的身体，用奥术限制了火山熔浆落地的时间？


    卢西卡张开嘴，用口型问：“那本《奥术密码》在哪里？”


    这下轮到克尔德拉疑惑：“您在说什么？”


    卢西卡想了想，道：“布、雷、兹。”


    “哦，布雷兹警探呀，她和您其她三位同伴最近都在圣城的波塞海湾——”


    卢西卡猛然坐起身子，一阵剧烈疼痛令她不由躬身。


    “您怎么了？她们没什么危险，只是在那儿练习魔法，她们说自己太弱小了，必须要做到与厄洛斯正面对战才行……”


    卢西卡不断摇头，用力锤床，手背再次沁出鲜红的血液。


    “卢西姐姐，你别紧张，她们真的很安全，海湾浴场是我们的魔法练习场所……”


    “呃……呃……”卢西卡只能发出这种无意义的音节，她在心底大喊，“带她们回来，海里有波塞冬，快带她们回来！”


    “砰——”门突然被撞开，映入眼帘的是布雷兹的大屁股，紧接着就是她光溜溜的脑袋，上面布满汗水。


    玛歌玛、菲拉和卡玛利亚随后走进房间，玛歌玛察觉到屋内不正常的氛围，便问：“这是怎么了？”


    克尔德拉也被吓到了，贴在墙上惊恐摇头。


    卢西卡看到同伴的脸，松了口气，大口喘息，身上不少地方重新开始流血。


    家庭医生再次为卢西卡换药，结束后克尔德拉决定把房间留给她们五人。


    最终由菲拉出面与卢西卡沟通，她掏出自己的魔镜放进卢西卡手中：“你集中精神与它产生连接，说的话就能显示在上面。”


    卢西卡握紧手柄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很快镜面就浮现出两行字：“告诉城主，海里有怪物，前尾生物，就跟《厄洛斯之书》上面画的一样。”


    四人呆立当场：“是厄洛斯吗？！”


    卢西卡摇头，镜子又浮现一行字：“但跟祂认识，是他把厄洛斯救走的，他说他叫波塞冬。”


    此话一出，菲拉情绪激动起来：“我知道这个名字！在史前人类的一些传说中，听闻海神就叫波塞冬！”


    卢西卡：“他正是这样介绍自己的，但我不相信他是什么神，看他样子顶多是个狗腿。”


    “嗯……”沉默的卡玛利亚开口，“在我学习炼金术的过程中，需要接触很多史前知识。


    听说这个波塞冬曾与一位女性神祇比试后落选，还水淹城邦。


    说起来很巧，那个被水淹的地方也叫雅典，就跟布鲁星西半球的那个雅典一样。


    在史前人类的文化中，他还强迫妇女，总之坏事做尽，最终成为‘海神’令我大为吃惊。


    反正那些书我都略翻了翻，基本就是在阐述阶级的正当性和前尾生物的淫·荡。”


    卡玛利亚说话时眉头止不住皱起，布雷兹拍拍她：“看这些东西也真是辛苦你了。”


    “还好，只是一群前尾生物的愚蠢幻想。我很同意卢西卡说的，什么神不神的，我们戈娅人不信神。


    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存于世间，有些想会会他，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水淹大陆。”


    卢西卡：“他说我踏进海里，他就不会放过我。想必是不能在岸上兴风作浪，那些史前传说都是用来恐吓女人的。”


    卢西卡把镜子对准布雷兹：“那本书在哪里？”


    “路西法的那本吗？”


    卢西卡点点头：“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普通人学习的。”


    布雷兹耸肩：“这段时间无聊，你躺在床上看书也不错。总之我看过，里面的东西倒是不难，就是十分吃天赋。”


    卢西卡：“那你们在外面务必注意安全，如果在海里看到奇怪的东西一定要先跑。”


    说到这儿，她想起来一件事，放下镜子在床上左右扭动。


    “你在找什么？”


    卢西卡：“你们带我来时，有没有在我身上找到什么东西？”


    “宝剑吗？”玛歌玛询问，“那把剑在布雷兹的马车里放着，没断。


    法杖在我们房间，担心你随时需要。但它仍然没有恢复法力。”


    卢西卡：“是一截触手，还有一颗眼球。”


    “啊？不记得了，但你说的这东西，我们倒是见过。”


    卢西卡：“在哪儿？！”


    布雷兹道：“那堆东西好像被海尔索姆，也就是圣城城主拿去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卢西卡：“我想见她。”


    气氛立马从热烈的讨论变成冰冷的沉寂，卢西卡看到同伴们脸色不好就问：“她不想见我？”


    布雷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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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嗓子：“不止你，还有我们所有人。你没发现这几天唯二来看你的圣城人是克尔德拉和医生吗？”


    纱布下的卢西卡眉毛皱起。


    “安全来这儿的第一天，我们就想询问她关于你的法杖为什么会指引我们来这儿。


    但她借口公务繁忙避之不见，后来我们又去过两次，每次都是相同借口。


    最后是城中的武士看不过去，告诉我们城主不见，是觉得我们没有资格与她见面。”


    说到后面，布雷兹开始咬牙切齿。


    连玛歌玛也难得动怒：“我从没见过如此傲慢的人类，真是丢戈娅大陆的脸。”


    卡玛利亚依旧保持一贯的沉默，但她脸上的表情同样难看。


    倒是菲拉与往常不不同，出乎意料地平静：“她不一定是人类，这样傲慢的种族，我只见过一个。”


    “什么？”


    “龙族。她们以力量和好斗著称，是布鲁星现存唯一保有竞争上位形式的种族。”


    卢西卡：“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真正的龙族，她又为什么会来圣城做一个城主？”


    菲拉故作轻松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啦，说不定她就是单纯讨厌我们呢？”


    布雷兹摩挲下巴：“可能跟玛歌玛的情况一样，因为热爱人类所以融入。”


    “不会，”玛歌玛否定了这个猜测，“龙族之所以会从兽人族独立出来，不仅因为她们是兽人族唯一的长寿种，


    还有个重要原因——她们冷漠嗜血，连同族人都不放过。


    更不可能会热爱人类，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讨厌我们？”


    “这倒也是。”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卢西卡举起镜子：“这段时间你们照常训练，不要露出破绽，等我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偷偷探入索尔海姆的寝殿。”


    但这么重的伤又岂是说好就能好的，卢西卡已经把那本《奥术密码》通读两次，伤势仍旧不见转折性愈合。


    她的十指无法弯曲，连法杖都拿不起来，更别提实践那些奥术。


    其她四人的状况同样不乐观，冷漠的圣城民众俨然把她们当做敌人，渐渐的连海湾浴场都不让她们踏入。


    圣城的地理构造十分紧凑，只有海湾能够精进魔法而不伤害别人家。


    这里面向大海，背靠奥罗拉火山，沿着山脊房屋呈阶梯状次第而建。


    外观所用的颜色比仲黎城更丰富，白蓝相间的基础色，配上橙色、紫色、红色等各种大胆撞色粉刷建筑外墙。


    从高处一眼望去就像性格不一的人沿山坡相互紧挨着坐下。


    总之与圣城民众的性格完全不匹配，真正的她们冷漠得像那片大海，


    布雷兹数次发现，当她们四人在彩玉铺成的阶梯上下时，两旁需要出门的民众总会躲在掩住的门后，等她们走远了再出来。


    “怎么？我们是瘟疫吗？！”菲拉相当生气，她恨不得飞进别人家中故意捣乱。


    四人站在高地势的露台花园中，从上往下观察哪里比较安全，不由发出感叹：


    “这里的确很美啊！”


    布雷兹用手挡住额头眯起眼：“可惜不友好。”


    “叮铃铃——”


    红色电车从山间轨道直线下行，圣城一共有五条电车轨道，分别去往奥罗拉山的不同地方。


    这辆车很显然是从山东侧来的，当它停下，四人才意识到这辆车要找的人是卢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