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疯传

作品:《摄政王他谋权夺妻

    床榻微微下陷,顾初禾后背抵着柔软的锦被,望着近在咫尺的陆砚舟。


    “赤县流民暴动,背后怕是绫王在捣鬼。”,陆砚舟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肌肉紧绷,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暗哑,“陛下命我去赤县查一查赈灾钱粮被贪一事。赤县离奉州不远,要不要随我回去看看?”


    顾初禾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声音细若蚊蝇:“真的?我,我能回去吗,万一被有心之人发现,会不会连累你?”


    “你在担心我吗?”,他指尖划过她眉心,替她拂开凌乱的碎发,“别怕,不会有人怀疑你的。还有…若是你想换回女子装束也可。”


    “还是先不了吧。”


    陆砚舟轻笑一声,并未强求,只是将她散落在枕畔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好,依你。”


    顾初禾心头一跳,猛地想起什么,下意识攥住他的衣袖,眼中满是忧色:“对了,佟却尘知道我是女儿身了!上巳节那日,我与春琅在郊外偶遇受伤的他,顺手救了他。虽戴着帷帽,却还是被他认了出来。”


    她不免忧心,怕佟却尘顺藤摸瓜,查出她罪人之女的身份。


    “你那日…穿着女装?”,他问。


    “是啊,怎么了?”,顾初禾不解。


    “他见过你穿女装的模样…”,陆砚舟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我倒还不曾见过。”


    “怎么没见过?”,顾初禾小声嘟囔,“四年前在天福寺,我们初见那次,我不就是女装么,还有棋院那晚…”


    陆砚舟低低一笑,眼中漾开满意的涟漪:“你都还记得。”


    “你就不害怕吗?”,顾初禾声音发紧,眼中忧色更浓,“万一佟却尘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说你私藏罪人之女。”


    陆砚舟唇角微扬,眼底温润,轻轻拢住她微凉的手:“你不是罪人。”


    他声音沉稳,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顾初禾的耳朵轻轻在他温厚坚实的胸膛上,耳畔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渐渐抚平了她心中那份惴惴不安。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如此依赖一个人。而这个人,竟也甘愿为她撑起一方天地,将一切风雨隔绝在外。


    曾几何时,她日夜忧惧,唯恐身份暴露后,他会疑她防她,甚至…刀刃相向。


    未曾想,他非但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牢牢护在了羽翼之下。


    这份庇护带来的暖意,让她几乎要沉沦其中。


    两人在床榻间絮语良久,顾初禾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涩,耳根悄然染上绯色。


    她指尖微微蜷缩,带着几分赧然的力道,轻轻推了推身侧的陆砚舟。


    陆砚舟却低低一笑,胸腔震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这会儿倒知道害羞了?”


    他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耳垂,语气里含着促狭,“先前中了那缠人的情毒,怎么偏偏…就往我房里闯?”


    他故意停顿,气息拂过她敏感的颈侧,激起细微的战票,“就不怕…我当真吃了你?”


    话音未落,他已不容她躲闪地覆了上来。


    他温热的唇精准地捕获了她的柔软,先是轻轻碾磨,接着耐心地描摹着她唇瓣的轮廓。


    顾初禾脑中嗡鸣一片,只觉他清冽又强势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就在她呼吸微窒,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他胸前衣料时,他忽地加重了力道。舌尖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灵巧地撬开了她因紧张而微合的齿关,长驱直入。


    占有与探索带着滚烫的湿意,在她口中肆意翻搅撩拨,每一次深入的纠缠都让她脊背窜过一阵酥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带着情欲的粗重。


    他的一只大手不知何时已牢牢扣住她的后颈,指腹带着薄茧,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既是指引,亦是禁锢,让她无处可逃。


    另一只手则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将她更密实地压向他坚实滚烫的胸膛,两人之间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


    她本能地回应着他的吻,气息交融,情动之下甚至想要索取更多。


    然而陆砚舟却在她即将沉沦时,带着万般不舍轻轻退开。


    他指尖怜惜地拂过她微烫的脸颊,声音中都带着隐隐克制:“你有伤在身,需得好生休养。”


    顾初禾舌尖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却在这时抽了身,撩起了火却又不管,她心头萦绕着未尽的缠绵,却也只得乖乖点头应下。


    “今晚早些歇息,明早回侯府收拾行装,我们便动身去赤县。”


    就在陆砚舟转身欲离的刹那,衣袖忽地一紧。


    顾初禾拉住他,抬眸望向他,“我想…带上春琅和长意一起回去,可以吗?”


    陆砚舟回身,对上她期冀的目光,唇边漾开一抹温柔纵容的笑意:“好。”


    房门关上


    顾初禾唇角噙着一抹暖意,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陆砚舟轻步退出,转入了仅一墙之隔的邻室。


    门扉在身后悄然合拢,他面上残存的温柔瞬间被凝重取代。


    他回想起三日前,刚从雨林里救回她时,她那苍白的面容,微弱的气息…


    那生死一线的惊悸,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漫上心头,令他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而佟却尘这个名字,亦在他齿间无声碾过,眸底寒光乍现。


    从前他与佟却尘只是有些小过节,甚至并未放在心上。而如今顾初禾也被牵入其中,他便不得不防了,也是时候该布下耳目,牢牢盯住此人了。


    次日


    白忱得了要去赤县的消息,便匆匆结束了探亲,快马赶回侯府。


    人刚至府中,陆砚舟便递来一桩差事:“去一趟郁春琅家,接她和顾长意过府。午后,随我们一同启程去赤县。”


    白忱闻言,面上掠过一丝难色。


    郁春琅待他之心,他已然知晓,只是先前种种,终究是自己无意间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此刻要登门相见,着实有些羞愧。


    陆砚舟看他踌躇,了然于心,只淡淡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白忱深吸一口气,点头应下:“是,侯爷。”


    他转身欲行,脚步却在门槛前骤然顿住,猛地回身,眼中带着后知后觉的惊疑:“侯爷,您知道了?初禾的身份…”


    陆砚舟抬手,沉稳地在他肩头按了按,目光平静无波,尽在不言中,所有一切他早已洞悉。


    白忱心头一紧,涌上浓重的愧意。


    自己替顾初禾隐瞒身份一事,终究是对侯爷有所亏欠。


    他挺直脊背,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侯爷,我唯此一事相瞒。”


    陆砚舟微微颔首,眼底掠过一丝宽慰,唇边甚至浮起心照不宣的笑意,暗示他无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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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接着,陆砚舟自背后缓缓取出一把折扇,摊开给白忱看。


    白忱知道的,当年陆砚舟身陷火海命悬一线,是一位少女不顾生死将他拖出炼狱。


    事后,陆砚舟便将这把折扇赠予了恩人,他甚至曾在御前立誓,此生非那少女不娶,纵是金枝玉叶,亦难移其志。


    原来如此…白忱心口猛地一窒,随即又泛起一片空茫的凉意。


    顾初禾,竟就是那名少女。


    他们之间,早已系着如此深的羁绊,心意相通水到渠成。


    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悄然爬上心头,他对顾初禾那份朦胧的,尚未来得及清晰的好感,此刻如同被轻风吹散的薄雾,只留下一点微涩的痕迹。


    然而,这微涩很快便被另一种更沉甸甸的情谊压下。


    他与陆砚舟并肩浴血,生死相托的兄弟情谊,更深于他对顾初禾的情愫。


    也罢。


    白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澄澈的释然。


    他无声地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一个无形的担子。


    从今往后,顾初禾于他,便只是可以坦荡相交的好友,再无其他。


    如此,甚好。


    侯府西院


    顾初禾正低头整理行装,门扉轻响,抬眸便见那对曾被她救下的母女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不待她开口,两人竟齐齐屈膝,便要拜倒。


    “快请起!”,顾初禾连忙上前,一手扶住妇人,一手轻轻托起小女孩细瘦的胳膊。


    她温言细语,蹲下身问了小女孩的年纪和名字。


    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光景,声音细细的:“回恩人话,我叫窦睿儿,八岁了。”


    顾初禾见她伶俐,又与长意年纪相仿,不由得心生怜爱,从盘中抓了一把果脯递给她吃。


    她身旁的妇人眼眶微红,又示意睿儿向顾初禾道谢。


    妇人福了福身,自报家门:“奴家姓周,名叫周蕙娘。此番多谢公子舍命搭救,我与睿儿终生感念您的恩情。”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顾初禾拉着她坐下,“听说侯爷赏了恩典,允你们母女在府里做些洒扫浆洗的活计。”


    “正是呢,如今有了安身之所,还有月钱可领,这往后再也不用沿街乞讨看人脸色了,侯爷实在是个宽厚的人。”


    周蕙娘搓着衣角,眼神闪烁,似乎还有话想说。


    她犹豫再三,终于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好奇与忐忑:“恩人…奴家斗胆问一句,您与侯爷…”


    “外头有些风言风语传得可邪乎了…”,她话到嘴边,又有些难以启齿,只因那流言实在荒唐。


    坊间都在传景义候有断袖之癖,恋慕的正是眼前这位公子…


    顾初禾会意,那坊间沸沸扬扬的传闻她岂会不知。


    只是此刻,对着这对朴实的母女,她并无意剖白。


    她唇角弯起一个弧度,语气轻描淡写,甚至带着几分不以为意:“侯爷心性仁厚,待府中上下皆是如此。外头那些人惯会捕风捉影,胡说八道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这话音刚落,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巧行至虚掩的门外。


    陆砚舟的脚步,在顾初禾那句“待府中上下皆是如此”飘入耳中的刹那,倏然顿住。


    他方才还带着几分温和的眉眼骤然凝结,不悦的神情并非源自流言,而是顾初禾不愿承认两人关系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