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出墙
作品:《王妃,有人欺负我》 “不是……咳咳咳……”宫琰呛道,“谁说的美人?!”
恰逢徐影过来汇报,闻言脚步一转,丝滑离场。
谢伤睨她一眼,仿若没有瞧见她的心虚,叫住徐影:“何事。”
徐影恭恭敬敬喊了王爷王妃,道:“沈七回来了,郎中说伤及肺腑,需要静养,好在性命无忧。十二影卫……只剩五人,皆为重伤。”
竟如此惨烈!宫琰下意识看向身旁之人,男人神色不变,但气场显然低沉许多。
“好生调养,需要什么药草,让郎中直接去药房取,本王稍后探望。”
“是。”
徐影来去匆忙,宫琰托腮坐在玉石桌旁,神思飘飞,谢伤贴心地为她添上茶水,不动声色接上她先前的话:“这不重要,本王只是需要一个解释。”
“本王竟然不知,王妃喜欢外面那些庸脂俗粉。”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宫琰大脑飞速运转,刚欲自辩,转念一想,不对啊!
“你在吃味吗?”宫琰桃花眼微亮,先发制人,“你喜欢我!”
“并未。”
宫琰不信,昨晚自己质问他时分明承认是喜欢的:“你就是吃味了!”
谢伤轻叹,终于说了实话:“我需得确认王妃日后是否有红杏出墙的可能。”
宫琰:“……”
“宿主,我必须要提醒你。”郎心如铁,系统都要怜悯自家宿主了,“谢伤的爱意值只有10%。”
“绝无此种可能!”宫琰举双手自证,“我可是吃过国宴的人,又岂会眼馋外面那些凉菜?”
她说着,狗腿地走到王爷身侧,双手搭在对方膝上,蹲下笑嘻嘻道:“更何况,美人不就在我面前么?”
谢伤偏头避开过于炙热的视线,略生硬地转移话题:“纵火一案,父皇已令刑部严查,但你最好不要抱有希望,以后的日子也未必太平。”
“为何?”宫琰问,“会有人欺负你吗?”
谢伤微愣,垂眸注视宫琰的眼睛,她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目,眼尾天生上翘,月牙微弯浸着自然水光,瞧谁都给人一种多情的错觉,好似那海誓山盟皆无半分虚假。
可爱一个的眼神,并非如此。
谢伤强行驱散不该有的情绪,问她:“若我说会,你当如何?”
“自然是杀回去啊!”宫琰拍胸脯保证,“说好要保护你的。”
谢伤这才道:“本王怀疑是太子所为,对方矢口否认,百官起了些争执,皇帝罚太子自省三月。”
“你担心太子报复?”
“是。”
三言两语,宫琰也猜不出多少,只确认道:“金针出自东宫?”
“半月前,有刺客夜闯王府,沈七重伤其中一人,发现是太子的影卫,从对方身上搜出金针,其为千年寒铁所制,乃南疆上呈的贡品,由父皇亲自命人打造,每位皇子公主都得了赏赐。可浸了剧毒的金针,恐怕只有我见过。”
男人抬眸正视她的眉眼,言语是一贯熟悉的淡漠和死气,“虽然有些事我现在还无法向你透露,但我有必要再次强调,你需要知道自己嫁的是多么糟糕的人,未来又会面对怎样的腥风血雨。”
“没有人想要我活,也不会有人看好我们的婚姻。”
宫琰心里有了底,默默将那未谋面的傻逼太子拉进黑名单,受谢伤低落情绪的感染,也不可避免的有些难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谢伤都这样了,那些人还不放过他。
“让我瞧瞧,多可怜。”宫琰啪叽捧上男人的脸,抬起来揉了揉,“怎么就逮着你一个人欺负呢?”
“是不是嫉妒你长得好看啊?”宫琰在男人惊愕的目光中笑得开怀,“他们都奇丑无比对不对?嫉妒你的才华,你的容貌,你的武功,看不惯你受父皇疼爱。”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补充,“最重要的是,嫉妒你能娶到我这般沉鱼落雁美若天仙又医术高明的宝藏王妃!”
宫琰嗓门洪亮,最后一句又喊得尤为大声,连忙碌的徐伯都忍不住从廊外探头,发现无事后行了礼又匆忙离去。
谢伤抬手握住王妃腕骨,眉间似有被撞破的窘迫羞恼,眼里却不自觉染上笑意:“宫明瑶。”他轻骂,“你不知羞吗?”
宫琰捧着自家王爷的脸,眼里亮晶晶的,满是笑意地注视他,良久,俯身吻上男人的唇。
谢伤的声音很好听,没了昨夜被烟火薰燎的嘶哑,也不复第一面虚弱微沉的嗓音,清凌凌如山间泉水淌过玉石。宫琰爱极了他这般明媚有气血的模样。
想看他健康的,意气风发的姿态。
“这个世界如果还有人想要你好好活下去,疼你爱你,不要怀疑,那个人一定是我。”
零碎微凉的吻落在颈侧咬痕,带着无尽安抚意味,宫琰任由他抓握自己腕骨的手越攥越紧,獠牙刺破肌肤,深入淡青色血管。
侵略的目光扫过王爷浸着水光的瞳孔,指腹沾血,将浅淡唇色染成鲜红,宫琰俯身,贪恋嗅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
“谢连瑾。”她说,“快点好起来。”
【滴!谢伤爱意值+5,当前爱意值15!】系统吹锣打鼓庆祝,【恭喜宿主取得重大突破!】
宫琰的治疗效果立竿见影,当晚谢伤腿上的伤口就已经结痂,郎中上门复诊,折磨他几日的寒症也消了。
体内寒毒虽积重难清,但来日方长,算上时间,已称得上神迹。
为了表示感谢,谢伤将宫琰需要的消息告知,原来盛安酒肆背后的东家是户部侍郎,前段时间被御史台查证检举,道他受贿,有渎职之嫌。
此案一直持续至今日早朝,查清后发现检举者证词有夸大成分,奈何本人并不无辜,皇帝体谅他为官半载,劳苦功高,免其罪。
户部侍郎心中有愧,引咎辞官,事情到此尘埃落定。
“原来如此。京城不缺娱乐场所,东西街包括其里间的几条巷子酒肆林立,盛安酒肆更是位于黄金地段,尤为繁华,若背后之人没点底气,镇不住场。”
宫琰想,四品的官,多少人一辈子都难抵达的高位,说罢免就罢免了,还是以这样不痛不痒的方式。
不过他本人应该是庆幸的吧,毕竟能在京城全身而退,远比那些身首异处,连命都保不住的同僚好多了。
想起今早男人憔悴的容貌,以及自己按印结款后对方如释重负的模样,难免唏嘘。
连一个六品员外郎的儿子都敢上门砸场,其中形势,定然比想象的更为凶险。
“可是不对啊。”宫琰坐起来,洗浴后王爷身上的香格外好闻,她挪近些,几乎靠上男人的肩。
“京中形势本就错综复杂,除非绝对的权贵,否则谁人敢不避其锋芒。这种紧要关头放任儿子落井下石,张员外就不怕被弹劾吗?他自己也未必干净吧?”
谢伤有些意外,昨晚他便发现了,宫琰看似随遇而安,表面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实则对所处局势格外敏感,稍有不对,便能捕捉到其中关窍。
最重要的是,她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分明是个爱热闹的人,却能在关键之事上按耐住好奇心。
白日他言语间频繁暗指,多少机会开口,宫琰也没有提及成亲半途遭遇的暗杀。估计对自己白日所言,心中也早有一番疑惑,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不问罢了。
谢伤藏于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这个王妃远非他想象的那般简单,他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面对。
只是他刚欲开口,纤长食指轻抵唇瓣,宫琰语调懒懒道:“夫君,你可莫要说是因为他有个在宫里当昭仪的姑姑,这种明面儿的关系,也就糊弄糊弄百姓罢。”
手中力道放松,谢伤终于不再隐瞒:“皇上要废相。”
两人肩并着肩,如若忽视谈话内容,倒真有几分寻常夫妻说小话温存的模样。
宫琰冷冷扯唇,她说皇帝怎么忽然指婚,还有人频繁拿他们这对新人磨刀,刀刀见血。
试想如果她死在新婚当日,这盆脏水哪怕隔好几道街都能往相府泼,如果谢伤死在火场就更可怕了,先不管真凶是谁,随便一个克夫的名头压下来,相府首先就得遭殃。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胡闹起来,哪还有臣子蹦跶的份儿。
许是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谢伤不自觉离远了些,仿若未察觉般解释道:“相权三分尚书,紧接着是六部,皇上有意罢免丞相,利益重新分配,从上至下各部官员都能尝点甜头。”
“张员外许是从上级得了暗示,加之近期张昭仪得宠,官场得意,便放肆了些,但他眼皮子浅,这辈子估计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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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止步于五品。”
宫琰顺着他的思路道:“那户部侍郎是?”
“他入朝为官之初,曾是你父亲的门生。”
宫琰懂了。
“可是父亲有不下十数个门生,平日关系亲近的不知何几。”宫琰嘲道,“你父皇难不成要挨个清算?”
谢伤睨他一眼,没接话。
宫琰坐正了些,瞪他:“怎么?”
谢伤垂眸:“你在迁怒。”
烛光微微摇曳,宫琰拢着那抹暖色看他,忽然就失了脾气:“哪有。”她嘴上撑着,心里难免有些虚。
男人吹灭烛火,只留下一盏微光,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合被闭上眼。
“……”宫琰隔着被子晃他:“你生气了?”
“并未。”
“你就是生气了!”
宫琰气不过,去掀他的被子,怎知男人早有预料,轻轻一卷,背对她继续睡。
“我不能怒吗?你父皇要我爹的命,要我相府的命,还不准我怒一下?历朝就没有哪次变革不见血,皇上若再绝情些,相府上下几百口人,全都要因我栽在里面。”
宫琰抱臂,边说边睁着一只眼去看他的反应,“你还委屈上了?”
昏暗里传来男人低闷的嗓音:“王妃放心,若真有那么一天,我的血定然溅在你们前面。”
“…………”
长久的沉默后,宫琰终于泄气,她也没想过那般坏的局面,他们既然活下来了,至少能有一段安稳的时间。
更何况,父亲入朝为官几十载,又岂是无能之辈。
“好啦。”她凑过去,抱着人轻轻晃了晃,“我错了,不该迁怒你。”
被子里的人没应声,宫琰继续道:“是我自己要赖着你的,也是我承诺会好好保护你,你也是受害者啊,肯定是最难受的。”
“……”
见人态度稍有松动,宫琰眼睛一亮,轻哄着拍拍他的肩:“只是以后,像这般大的事,能不能先告诉我呢?我出门在外也是要被人叫一声‘宁王妃’的,你总不能让我糊里糊涂的,见了太子还跑上去问好吧?”
谢伤轻轻挣了挣,道:“睡吧。”
宫琰便知此事揭过了。
“那便说好了。”宫琰躺回去,把自己盖好,“前路未必不明朗,我们来日方长。”
系统补刀:“你们的日子的确长着呢,毕竟爱意值才15,比陌生人强点。”
“很好啊。”宫琰翻了个身,心道,“比昨天逗狠了才泄出点真实情绪的人机模式好多了。”
系统默默竖了个拇指。
宫琰醒来已日上三竿,身侧自然是空的,她长长抻了个懒腰,唤丫鬟进来洗漱换衣,用过早点,在院子里溜达着找王爷。
因身体原因,谢伤被皇帝特许无需列朝,先前宫琰可能认为皇帝好,但现在……这不就是边缘化处理吗?
表面赏赐不断,事事特殊照拂,实际却拿他磨刀,用他杀人。
有些事啊,还真不能细想。
宫琰不再想,负手在院子里四处闲逛,一圈下来王爷的人影都没见着,她逮住徐伯问:“王爷呢?”
平日不上朝,也总有其他事要干吧?她可太好奇病秧子王爷闲时都做些什么了。
徐伯指了指偏院,又神神秘秘道:“王妃最好不要去。”
“?”宫琰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远处只有一汪池水,夏日未至,池子干秃秃的,岸边的绿枝在晨光下抖着碎光,与别处并无不同。
“为何不能去?”
你都指路了,还特意告诉我别去,这是生怕我不去惹祸吗?
“静水堂是王爷练功的地方,平日不准我们前往。”徐伯循循善诱,“王妃贸然闯入,万一瞧见什么不该瞧的……”
巧了,宫琰最爱看些不该看的。
对上自家小姐发亮的双眼,云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两眼一黑,下意识就要阻止,却见小姐忽然转身,目光上下一扫。
“小姐……?”
“你不许去。”宫琰义正言辞,“刀剑无眼,万一王爷失手,误伤你可不好。”
云珠欲哭无泪:所以您就非去不可吗?
然而宫琰去意已决,挥退旁人,放轻步子,猫猫祟祟地入了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