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需要钱，我们也不需要赫索，我们所做一切皆是发自内心之所愿，不求酬金与回报。您自由指引我们应该做什么便好，无需担忧太多未来。”


    杰米米言语如歌，轻柔洗涤心灵之疲乏，让听者身心放松：“情绪是天使活性源之一，无人能强迫光中的天使，父神更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我们。以及，父神的神国中也无需货币的使用，我们目前还不能自由在大陆行走，赫索于我们而言并无用处，赫索在您手中才能发挥更多作用。”


    “他人的喜悦、悲伤或开心……在相处和交流时的情绪、氛围都会感染多数天使的心情。”


    杰尼尼闭合双手，“尊贵的圣子殿下，您开心快乐我们便会喜悦，这便是对我们最好的奖励。”


    “是的。”杰米米乖巧抬头，“相比赫索……我们更期待您制作的料理，以及您写的小说。”


    “天使不受心灵与思想之约束，在回归神国之前，我们也曾与大陆种族，探讨交流各种类型的诗歌与游记。即便如今，同伴们也会好奇爱情。”


    杰尼尼扇动背后的小翅膀，“我们有已找到终身伴侣的同伴，一定有很多天使都会喜欢您的小说。”


    杰米米高高举手，“我超期待的噢！”


    “我现在还没时间写，等之后有空再说。”


    夏维思索如何不破坏意境将情爱小说分为两版，极为镇定且面带微笑的转移话题：“只要有合适的食材那料理一定管够，没有人生而便应该要做什么，即便是我的要求。既然你们不需要赫索，那我出去时多收集些与艺术相关之物带回来，你们也可以随时将自己喜欢和感兴趣的事物告诉我。”


    “我们已许久未降临大陆，确实有很多好奇之事物，但我们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您只需随意收集一些即可。”


    杰米米与杰尼尼同时低头合掌，“非常感谢您，殿下。”


    “不用这样，说太多感谢就会显得太生疏，更何况明明是我要谢谢你们才对。”夏维笑道：“你们能帮我做的事实在太多了，之后我可能会需要大量的插画吸引顾客，到时候都得麻烦你们帮忙。”


    夏维很喜欢杰米米自由浪漫的画风，单是看着就很舒心，他也很喜欢杰尼尼的设计，即便是看似随意敲碎却折光千万的窗都极具美感，夏维真的很难抗拒一切美好的事物。


    “能令您喜欢，这是我们的荣幸。”杰米米与杰尼尼眼含喜悦和真诚，“很高兴您喜欢我们的艺术。”


    “相信我，以后一定会有更多人喜欢你们，这可是一名成功作家的直觉和经验，无论做什么事我都坚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夏维挥了挥手中羊皮卷，“魔偶的外观既然已经定下，但我对材料和宝石这些了解不多，现在时间还早，你们要先随我一起去城堡中逛逛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魔法和精神力的原因，虽然刚才外出一趟，但夏维到现在也不觉得很累，原本只是脑子略微有些许疲乏，在泡过澡和与两位天使交流后身心都很轻松。


    再加上以前的坏习惯，不坚持到最后一刻真的很难舍得入睡！


    没有任何犹豫，杰米米和杰尼尼一起同声回道：“当然可以！”


    *


    穿越光之门，夏维再回到城堡时天色已暗，抬头能见璀璨群星汇聚成河流，印衬其中摆荡的银月皎洁，红月鲜艳似血，细看隐约还有一轮残月之影漂游双月中间。


    石路因魔法的作用自动上行，见夏维注视天空，杰米米飘在他身边轻语：“银月守望大陆，红月贯彻冥界，黑月倒影虚空。”


    “三重月本应处于不同时空，正如创世后再难重逢的三位月之女神，只是因神战等诸多原因，黑暗气息笼罩大陆……如今光明蒙尘，执掌命运的三相女神也失去踪迹，大多数人被迫思想混乱，除了虚空，红月已有吞噬银月之征兆。”


    杰尼尼眼神哀伤，“自最初的创世起，在谎言……混乱之神引导下，镇守冥界的多位神明一直意图侵占大陆，他们在神战中也做了不少坏事。虽说多位冥神也因神战而陨落，但如今的大陆……”


    “只需一位冥神或屠神者夺走黑暗之神位，众冥神率领眷属再次入侵大陆只是迟早。”


    杰米米取出竖琴，指尖轻拨琴弦低低哼唱。


    “还愿庇佑人类的神明已是少数，但庇佑也远不如最初。若您今后在大陆行走时，或许可以先前往被战神庇佑之城。”


    杰尼尼扇动翅膀低声述说：“战神是与父神往来次数较多的好友之一，我们回归神国之前，战神在他庇佑的城市上空高悬一柄神矛，此矛既是保护亦是威慑，若城主血脉被黑暗者污染、或是背叛战神，与屠神者们为伍等……神之矛将从千万之上的高空坠落，化作神之怒火屠戮整座城市。”


    杰尼尼看向远方，“只是我们在父神的神国中太久，也不知如今，被战神守护之城是否依旧存在。”


    “有过光明神之先例，确实难忍背叛。”夏维与杰尼尼看向同一处，在脑中询问：“维克多，这种威慑确实有用，但不能保证永远，战神就不担心城主之后的继承者昏庸，或是被有心人利用吗？”


    夏维：“毕竟神矛所指是整座城市，那时怎样分辨善恶？”


    “有神之誓言，高悬于空中的神矛确实既是保护也是威慑，但保护并非只有城主血脉。”


    维克多，“战神愿意庇护的信徒不算少数，且因此誓言，更多信仰战神者都集中于燃锋城。”


    “燃锋城中的势力较为复杂，城主、皇族，贵族们掌握更多权利，但城中子民同样有推翻皇族和贵族的力量，以及以神使为核心创建、且神使保证绝对公正的神议庭院。”


    维克多：“此外，虽燃锋城中势力较复杂但少有亲近黑暗者，因为战神之誓言和大陆盘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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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黑暗，燃锋城中盘查很严格，且燃锋城中如今还保存有几座光明神殿，只是光明祭司和光明法师的数量很少，释放光明魔法同样会受到限制。”


    “为什么？”夏维疑惑，“战神不是光明神好友吗？”


    “因为神战。”维克多，“战神的实力很强，也因战神与光明神交好，燃锋城是最先爆发神战的城市之一……他们失去了很多，也遗失光明魔法的记载。”


    “现在的光明魔法被称为禁忌魔法。”


    维克多，“即便有亲近光元素的天赋，没有引导也不行。”


    “以及……”维克多：“污浊的黑暗一直在腐蚀神矛。”


    “真是混乱。”夏维收回视线，脑中低语：“燃锋城……有空的话我一定去看看。”


    能被维克多提起的光明神殿，或许里边还有他能用到之物。


    石路缓缓停在城堡前，白日时种下的向日葵、金苹果树和圣耀之花都生长极好。除花果之外，在顶端或枝杈各有一枚被叶片保护的精巧花苞，透过花壁隐隐闪烁的微光，是其中孕育的妖精在呼吸。


    杰米米轻声哼唱，轻拨琴弦，魔法化作音符乐声之刃，打着旋儿轻巧摘下六枚成熟的金苹果和葵花盘，再用一瓣大大的葵叶托起，乘风悬停于夏维身前。


    杰尼尼挥动小银锤，闪烁的微光坠落纯净清水，淋湿金苹果与葵花盘。


    金苹果表皮仿若初晨的日光，只有成人拳头大小，沾染几滴水露更显鲜嫩诱人。葵花盘中的瓜子颗颗饱满，与金苹果散发不同但同样好闻的清香。


    “圣子殿下。”


    杰米米拨动琴弦，葵叶伴随音乐飞向夏维，眼含期待，“金苹果的味道很好，而且很能饱腹，您要尝尝吗？”


    “您若是喜欢的话还能再摘下几个。”


    杰尼尼看向金苹果树，“有父神之力的庇护，妖精明早就会诞生，他们在幼生期需要蕴含生命之力的食物辅助成长，现在的圣耀之花数量太少还不能产出足够的蜜，剩下的金苹果要留一些给妖精们作为食物，葵瓜子倒是可以吃很多。”


    “只要等妖精们度过极短的幼生期，稍微长大一点点，他们生而便有的天赋与亲近自然之力会带来丰饶与收获，到时候就有更多的金苹果可以吃了。”


    杰米米望向花苞的眼眸亮亮的：“父神的神国中也有很多妖精，他们活泼或乖巧，身形小小又很大胆，不爱孤单，很喜欢抱住我们的手指，或是藏在我们的羽毛中睡觉。”


    “妖精不只是会照顾植物，他们也会采蜜和酿酒，虽然很少，但是味道很好。”


    杰尼尼收起小银锤，浅浅抿了下唇，神情有些小懊恼，“可惜我们来时太匆忙，要是带一些过来就好了。”


    杰米米同样放下琴弦轻轻揉头，“等我们回去时或是等殿下呼唤新的天使到来，惟愿能将我们所爱和喜欢之物与殿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