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来得不算早，孟坤仪甚至觉得有点太晚了，楚般般的母父对他也太不负责了，不是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吗？怎么现在才来警告她这个窃珠怀抱于世的小贼。


    孟坤仪看着这个和她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的青年男人——孟坤仪不愿意称之为中年，即使按照他的年龄来说已经是了。


    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副什么青年学者的样子，挂在大学官网的研究生导师页可以吸引一些以貌取人的大学生。


    事实上如果把他的成果挂上去，报录比一定会低到令人发指。这个就不是孟坤仪可以知道的了。


    杨毕方也不欲宣扬自己的名声，他今天来的目的是吓退这个年轻人——楚般般实在是油盐不进，她们都有一点头疼，不舍得亲自下手逼迫亲子。


    那只好对别人下手了：“你应该能猜到我来的目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要什么？蒻蒻身边人的位子你就不要想了，不论是结婚还是入赘，你都远不够格。”


    再听一次这句话，从父辈嘴里说出来果然难听很多，“我要的很简单，把我职位前面暂代的两个字去掉，换成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


    杨毕方从来没有进过社会，第一个要求他还能理解，第二个就听不懂了。从小到大，学习之外的事情，包括婚姻都是由他母父一手包办的；结了婚，楚青云也会帮他解决学术之外的所有事。


    好在他耳濡目染也算是了解一些谈判技巧：“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能插手的。换一个吧。”听不懂就先拒绝掉。


    孟坤仪笑了一下：“我只要这个。您回去和楚女士商量一下，她会同意的。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条件已经开了，笃定对方一定会签约的孟坤仪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就走：“走了，您自便。”毕竟孟坤仪礼不礼貌的，对他来说都是没礼貌。


    果然，楚青云很快同意了，并且为了防止孟坤仪反口否认，她多给了一千万，签了赠与协议。


    孟坤仪没有拒绝，只是提醒她们代为缴税——她还是习惯到手就是税后；并且表示情感分割需要时间，不要指望一蹴而就。


    杨毕方约的是中午，孟坤仪回到公司还上了一下午的班。


    .


    楚般般接人下班很执着，几乎每天孟坤仪都是坐他的车走的，今天也不例外。


    孟坤仪又在车上刷摇Y，楚般般有一点不高兴，不过他已经确认孟坤仪很爱他，就没有闹起来，而是凑近了要窝到孟坤仪怀里一起看。


    孟坤仪习惯性搂住了他，明明从公司到宿舍很短的一段路，楚般般总是要缠，要孟坤仪的亲亲、要孟坤仪摸摸他的屁股才老实。


    和楚般般想象中不一样的聊天页面一闪而过，在他凑近的一瞬间孟坤仪就熄了屏幕。


    楚般般有点好奇，但他压下去了：“坤仪明天有没有安排？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好不好？”


    明天是孟坤仪的生日，12月23日。楚般般只是假意询问，其实他没想过得到否定的答案。孟坤仪很少在下班之后和同事往来，也没有见过她有什么朋友。


    她们同居这几个月，孟坤仪的周末一直是跟他过的。


    孟坤仪的手摸得楚般般整个人摊软在她身上，她亲了亲楚般般无意识撅起的嘴唇，“我今天晚上就回家了，明天要在家里过。”


    楚般般被揉烂的身体僵了一下：“为什么这么突然？”


    “很突然吗？还好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小张，前面不要掉头，去高铁站。”孟坤仪跟司机说完，就看着楚般般愕然的脸，低下头去亲。


    楚般般被孟坤仪调理得很好，无意识地迎合着孟坤仪的啃咬。到高铁站的时候，楚般般已经发疼了。


    孟坤仪把他浑身都揉透了，就是没有理会这一处，她把楚般般凌乱的衣服拢了一下就立刻下车了：“我周日回来。”


    周末的高铁站车流有点多，小张几乎是挪着出去的。楚般般降下车窗看着孟坤仪走进安检区，一直到看不见了，孟坤仪也没有回过一次头。


    “回家里。”楚般般有很多处房产，但他称之为家的只有一个，小张自然清楚。


    既然孟坤仪不在，他也没必要委屈自己了。


    有孟坤仪的地方对楚般般来说是天堂，孟坤仪不在的话那种房子在他眼里跟垃圾差不多吧。


    过了一会儿，楚般般就收到了孟坤仪的消息：


    「看看」


    楚般般情欲还未褪但理智已经恢复：「我在车上」


    「哦」


    楚般般看着孟坤仪发过来的这个字，如坐针毡。


    孟坤仪每次用这个字，就是不高兴了，他只好妥协：「回去给你发好不好嘛」


    即使他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孟坤仪还是没有发别的消息过来。


    高铁站和楚般般的家几乎是在城市的两头，小张走的环城高速，好久才到。


    楚般般衣衫整齐地从车上下来。管家有点诧异，但还是上前汇报楚青云今天不回家吃饭。


    楚般般是楚青云的秘书，他当然知道，只点点头，步履有点匆忙地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楚般般自己弄了一会儿，想着孟坤仪在他身上做过的事，才又到了孟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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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想要的状态，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拍下照片发出去的。


    这样的事完全违背他的认知，可是他很想要孟坤仪回应，想满足孟坤仪的需求。


    照片一发出去楚般般就彻底把它从手机里删干净了，只剩下孟坤仪的聊天页面还能看到。楚般般既为自己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而羞愧，又焦急地等待孟坤仪的回复。


    被晾了两次的它有点发痛，如果不是他还要用，楚般般现在是很想切掉的。


    太难受了，身心都疯狂渴求孟坤仪。但她一句话都不给，几乎要把楚般般逼疯了。


    .


    孟坤仪看见楚般般发了新消息，但是她已经在吃饭，就没有打开看。


    孟妈妈的工作时间有点弹性，今天恰好轮休。下午3点的时候她就开始备菜，把需要长时间炖煮的菜炖上，孟爸爸下班的时候接手炒菜，她去接孟坤仪。


    孟坤仪回到家时正好就能吃上了，孟妈妈听说了她升职的事，很高兴，拿出了她的陈酿要和孟坤仪小酌。


    孟爸爸张口阻拦：“喝什么喝，你明天有事儿。”


    孟妈妈正想说她能有什么事不能喝，却被孟爸爸瞪了一眼，意识过来的孟妈妈又把酒瓶放下去了：“喝雪碧吧，喝点雪碧。”


    “那个，坤仪啊，明天要不要在家吃呢？”孟爸爸换了脸色问女儿，虽然孩子已经大了，但他还是觉得要哄的。


    孟坤仪读幼儿园的时候要去游乐园过生日的；


    后来流行风向变了，孟爸爸就会提前几天去店里订一个大蛋糕，在生日当天他还会烤一些小饼干、纸杯蛋糕招待来给孟坤仪过生日的小朋友。


    孟坤仪读高中了，不喜欢在家过生日，孟妈妈就会给她一笔钱请同学吃饭，大学也是这样过的。


    孟坤仪从小交友广泛，每个生日都过得热热闹闹的。


    孟坤仪喝了一口炖的鸡汤，正在吃可乐鸡翅，过了一会儿才说：“都可以。”


    孟爸爸和妻子对视了一眼，跟孟坤仪说：“我明天有一个学生，她比较急，高三了。可能就没有办法给你做午饭了，正好我有个券，你去用了吧。”孟爸爸推了一张餐厅的代金券过来。


    孟爸爸在孟坤仪的高中母校做数学老师，十年前就评上省级名师了。这几年风头紧，他已经不怎么收学生辅导了。


    但这一个是什么局长的孙女，她妈妈又是孟爸爸带过的第一届学生。孟爸爸实在推不掉。


    孟坤仪有所耳闻，看了一眼，一家西餐厅的开业活动。


    她现在对西餐厅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不过她还是应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