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击“喊冤鼓”

作品:《误捡绿茶赘婿后

    “咚咚!”


    “咚咚!”


    许芜言紧握鼓槌,用力敲击着鼓面,鼓声如雷。


    因为用力牵扯,她脖颈的伤口被撕裂,鲜血从伤口不断往外溢,一条条血线浸在她白色的衣衫上,显得触目惊心。


    街上的行人听见鼓声,纷纷驻足、围观、他们一下子聚拢过来,指指点点,众说纷纭。


    县衙正门的两侧蹲距着两只双目圆睁、威武健壮的石狮,衙门的门栏很高,两扇斑驳的红门,又厚又重。


    “吱呀!”一声,厚重的红门被打开了。


    鼓声惊动了衙内的官吏,两名衙役匆匆跑出,呵斥一声“何人如此放肆!”


    “民女有冤情!我要状告渭县张书衡!”


    两名衙役一听状告的是张书衡,不由地一惊。


    张家公子坏事做尽,欺男霸女,之前强抢民女,打死了人家丈夫,闹出了人命。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公子不是花钱消灾,就是威逼利诱,大事小情他都能“巧妙”化解。


    上一位年轻气盛的县太爷,翻看了之前的卷宗,大有重申冤假错案的劲头,受苦受难的百姓,睁眼儿盼着这难得的清官,能好好替大家出一口恶气。可案子刚着手调查一半,那上任不足三月的县太爷,就被调离了渭县。


    民间传言,是张家疏通关系,把这清官弄走了,官职还从县太爷降成了典吏。


    经此事以后,张书衡的“名声”大震。被欺压的百姓,更是不敢声张,只能忍气吞声,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此时,县衙内的王光远正忙于公务,忽然听见一声声急促的鼓声,那是县衙的“喊冤鼓”。


    王光远立马放下手中的纸笔,起身前往前堂。


    这边,两名衙役架着许芜言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大堂内檀香缭绕,空气中还掺杂着一股儿霉尘裹朽木的气味。


    王光远端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


    “民女冤枉啊!”许芜言挣脱衙役。


    “噗通!”一声跪在青石地上。


    师爷的笔顿在砚台的边沿,溅出一朵墨花。


    王光远用手轻捻着下颌的三缕儿山羊须,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民女有冤!”许芜言嗓音微哑,却字字清晰。


    师爷搁下手中的笔,抬头打量:此女生的极美,肤胜新雪,眉若远山,眸如碧波,唇如樱桃,只是那修长脖颈上未愈合伤口,向外溢出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看着让人楚楚堪怜。


    此女容貌出众,必定会有逮人见色起意。女子不从,以死相逼……师爷已在心中推断好了案情的脉络。


    王光远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开口:“击鼓鸣冤。按律令先打二十大板,你可想清楚了?你可受得住。”


    许芜言冷笑一声,眼中怒火中烧:“哪有这般道理,民女遭人凌辱,显些失去清白之身,小女子击鼓鸣冤,盼大人能明辩事理,能逞强除恶,我本是受害者,打我板子,天理何在?大人若打,也该打那欺男霸女的张书衡。”


    王光远捻须的手指停在半空中顿了顿。又眯起眼睛打量着许芜言。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王光远忽然重重拍下惊堂木,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棱飞了起来。


    许芜言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诉状:“请知县大人明鉴。”


    堂内两旁衙役的水火棍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知县王光远打量着堂下,这胆大包天的民女。


    “呈上来!”


    师爷快步走下台阶,从许芜言手中接过诉状。


    随着纸张的沙沙声,王光远的眉头越锁越紧。这诉状字迹行云流水,条理清晰明确,最令他心惊的是末尾那一行小字——“另有王知府与醉月楼歌女紫月通奸之铁证,按律规一般刑期一年,仗责二十,如若知府明鉴……”


    “啪”的一声,惊堂木的声音震耳欲聋。


    “大胆!你一个乡野村妇,如何写得这般诉状?何人指使!”王光远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回大人,民女未曾找人代笔,诉状为自己书写。”


    王光远和师爷听闻,皆一惊。


    王光远用眼神示意,师爷立马心领神会,拿出纸笔让许芜言当场书写。


    “大人可否赐座?”


    “可!”


    两名衙役搬来桌几,许芜言落座拿起毛笔,气定神闲地书写起来。


    “我书法水平十级,因天天对着键盘,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穿越回千百年,竟写起了诉状。”许芜言边写边在心里嘀咕。


    许芜言写完,师爷拿着纸张躬身递给王光远,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确定字迹是出自一人之手。


    “民女许芜言,诉状所言句句属实,望大人明鉴!”


    衙门外本就围拢了不少人,大伙儿一听要状告的是张书衡,大家都奔走相告,聚拢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那张公子糟蹋了多少闺女,真是畜生不如!”


    “张家财大气粗,最后还不是花银子了事。”


    “这女子有如此胆识,也是世间少有啊!”


    这时从人群中闪出一老妇,她迈过衙门高高的门槛,疾跑几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知府大人,我女儿死的冤枉啊!求大人替亡女伸冤!”


    面色憔悴的老妇,银丝散乱,额头抵在冷硬的青砖上,“嘭!”“嘭!”一下一下的地叩头,青砖上洇开一抹暗红。


    “大胆悍妇竟敢私闯公堂!来人!把她拖出去!”


    许芜言一把将老妇护在身后。


    “大人为何如此无情,身为百姓父母官,理应辨忠奸,察民情,正所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大人如此这般,会让百姓寒心。”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把衙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好!”


    “好!”


    “说得好!


    ”


    掌声越来越响与此起彼伏的叫好声连成一片。


    王光远面露怒色也只能隐忍不发。


    “啪”的一声,惊堂木一响,围观在门外的百姓一下子禁了声。


    “这位老妇有何冤屈,本官听你娓娓道来!”


    老妇颤巍巍跪于堂下,嗓音嘶哑却字字泣血,将冤情一一道来。


    张书衡强占了她女儿,她的老伴护女心切,与张书衡纠缠,被张家下人重伤,女儿因不堪受辱,投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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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尽,老伴急火攻心也撒手人寰……


    老妇说完,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师爷的笔尖悬在纸上久久未落,连相来冷面的王光远也眉头紧锁,喉头微动。


    “啪“的一声,惊堂木一震


    “来人!去捉张书衡前来对簿公堂!”


    张府这头儿,张书衡右眼肿的只剩下一条细缝,左耳被包成了粽子,四五个美人围作一团,有捧着冰镇帕子往伤处敷的,有端着琉璃碗喂杨梅的,有跪在软垫上揉肩捶背的……


    “乡妇野夫也配动老爷?老爷明日就派人抄了他们家。”


    张书衡哼笑了一声,牵动伤口,“嘶”了一声。


    一个下人匆匆跑过来:“公子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官府来——来捉——人。”


    “什么?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本爷头上动土!”


    张书衡“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一个手势,围在身边献媚的四五个女子纷纷退下。


    “回公子,是昨天那女子状告的您。”下人小心翼翼地说。


    “爷本想着休养两天,顺便摸摸他们的底细,竟自己送上门了!”


    “妈的!这该死的娘们!看爷不弄死她们!”张书衡咬牙切齿道。


    “爷,衙役们正在前堂候着。”


    “知道了,我更衣便去!”张书衡怒不可遏。


    张书衡被两名衙役架着进了衙门,大家哪见过如此狼狈的张公子,脸肿的像猪头,耳朵被层层纱布包裹,鼓胀的如同端午的肉粽。


    “他也有今天,真是恶有恶报!”


    “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好活!


    “小点儿声,日后小心遭报复!”


    堂内的两名衙役,看着张书衡这鼻肿眼青的模样,忍俊不禁,


    堂前的老妇,一见张书衡,那双浑浊的双眼,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她一下扑了上去,嚎叫着:“你个畜生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张书衡毕竟年轻力壮,他抬手一掼,瘦弱的老妇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嘭”的一声,惊堂木响起。


    “肃静!”


    “堂下可是张书衡?”


    “正是!”张书衡背着手,昂着头,像一只傲慢的公鸡。


    “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还望知县大人如实相告。”张书恒反问道。


    “许芜言状告你□□未遂,企图侵占他人财产,威胁她性命……”


    张书衡一听,火又上来了:“我连她的脸都没碰着一下,怎么就□□了?”


    “知县大人请您明鉴,小女脖颈上的伤疤就是张书衡所刺,小女差点儿死在他的手里。”许芜言边说边“凄凄切切”地哭了起来。


    “知县大人,此女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张书衡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是她的奸夫所为!”张书衡指着许芜言恶狠狠地说。


    “可是那诉状中所说,是戒指的主人”王光远问。


    “正是。”


    “他人在何处?”


    “陆庭墨在此!”他拨开人群,大步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