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冤家路窄

作品:《误捡绿茶赘婿后

    窗外传来一声鸟鸣,清脆得如同玻璃珠落在瓷盘上,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渐渐连成了跳跃的音符。


    许芜言翻了个身,意识开始在混沌中起伏,像一片羽毛被微风托着,轻轻地扶摇着上升。一阵晨风袭来,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此时的鸟鸣声越来越密,像一串银铃,将她仅存的睡意彻底摇散。


    许芜言从卧房出来,见陆庭墨赤裸着上身立于院中,他的眼神沉静如古井,却又暗藏锋芒。身形稳如山岳,拳路刚猛,却有暗含柔劲,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似游龙戏水。


    汗水从他的眉骨滑落,脖颈处的皮肤被汗水浸的发亮,青筋在湿漉漉的肌肤下若隐若现。


    许芜言看得有些出神,直到陆庭墨最后一记勾拳收势,被拳风搅动的尘土迷了她的眼,她才下意识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陆庭墨走到她跟前:“饭已经煮好了,吃完饭咱们早些出发。”


    “好,我这就去收拾。”


    两人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到了茶亭。


    张平连忙躬身给俩人倒了碗茶水:“先喝口水润润嗓子,休息片刻我便领二位过去。”


    “兄台贵庚?”陆庭墨开口问。


    “回公子,在下三十有余。”


    “家住何处?”


    “暂居于渭县”


    “兄台家可有其他亲人?”


    “回公子,家中有两个弟弟尚未成家。”


    陆庭墨点点头,没再说话。


    “张大哥,我们出发吧!”许芜言把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姑娘,公子,请随我来!”


    三人一起去了长乐街,清晨的街道早已热闹起来,青石板路被来往的行人踩得发亮。


    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了门,伙计们忙着卸下门板,挂上招牌。茶楼里飘出肉包子的香味,早点摊前围满了人。街上人来人往,挑担的货郎吆喝着,引得孩童们追逐打闹。绸缎庄门口,几个妇人摸着布料正讨价还价。


    突然一阵铃铛响起,西域胡商的骆驼队缓缓经过,驼背上麻袋里露出胡椒和葡萄干。领队的汉子用生硬的官话喊着“波斯毯!”抖开一张织满金线的地毯,围观的人都啧啧惊叹……


    许芜言心想:在这繁华地段开间养生铺子,自己把现代的养生知识和现有的食材及饮食结构相结合,应该能干得不错。


    几人的脚步停在一处铺子前,张平推开两扇雕花朱漆木门,阳光便从南窗斜洒进来,将整间房映得透亮。前堂摆着十几张方桌,柜台横在正对门的位置。


    后厨紧连着前堂,只隔着一道布帘子,灶台上摆着些锅碗瓢盆。穿过狭窄的过道,便是两间卧房,每间卧房都有一张木床,卧房不大却明亮通透,既不潮湿也不闷热。


    许芜言里里外外转了两圈感觉很满意,她用手肘戳了戳陆庭墨:“你感觉怎么样啊!”


    “我感觉不错,主要看你。”


    “噢!我想和他商量一下,房租按季度付银子,也不知道行不行,本来价格就便宜,我真怕这么一提,他不租我了。”许芜言凑在陆庭墨耳边小声嘀咕道。


    陆庭墨听了她的话,扯了下嘴角:“这位兄台,这一百两的房租,能否降些银子?”


    张平听见陆庭墨的话扭过身,有些为难地挠挠头,没说话。


    许芜言心里捏了把汗,她紧盯着张平的脸,生怕他一破功,来一句:“我不租了!”


    “那张兄既然为难,一百两房租不变,可否按季度支付房租。”陆庭墨试探着问。


    “噢!这样行。”张平憨憨地笑了笑。


    许芜言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她也跟着咧嘴笑了。


    “张平大哥,咱们就先定下吧!这是我先付的定金。”许芜言边说边从钱袋里拿出两锭银子。


    “好,我去拿笔纸来,写一张租契。”


    许芜言在租契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心里踏实了,她把租契小心翼翼折好放进了衣衫的暗袋里。


    “张平大哥,租契今日起生效,以后有劳烦您的地方,还请您见谅。”许芜言躬身作揖。


    “姑娘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有用得着张某的地方尽管开口。”张平忙躬身回应。


    “这是店铺的钥匙,请收好!”张平把钥匙递过来。


    陆庭墨上前一步,伸手接过钥匙。扭身往外走:“言儿,走吧!出去转转!”


    “好,我先把门锁上。”


    三人从铺子出来,陆庭墨大步走在前面,许芜言小碎步跟了上去,两人有说有笑,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飘散。


    张平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条街上,美食多得很,你看看想吃什么。”


    “早晨吃过了,我现在也不饿啊!”


    “那就随处转转,多熟悉熟悉周边环境。”


    “好。”


    长乐街是渭县最繁华的街道,终日熙熙攘攘,人潮涌动。此时,叫卖声、谈笑声、马蹄声、铜锣声、混作一团,沸反盈天。


    平日里,农活缠身的许芜言,哪有空闲在街市上闲逛。她东瞧瞧西看看,玩得不亦乐乎。


    忽地,身后传来一串清脆的铜铃声,一辆四驾鎏金马车缓缓驶来,马额上缀着的红缨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车窗垂着的金丝沙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张侧脸和一抹折扇。


    许芜言吃惊地看着轿厢里的人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张书衡吗?”


    “是,我看见了。”陆庭墨语气平淡。


    鎏金马车停在长乐街的街角,张书衡从轿厢里出来,进了“好运来”赌坊。


    许芜言心一惊:“陆庭墨,张书衡的赌坊也在长乐街上,我差点给忘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做你的生意,不用忧心。”陆庭墨叮嘱道。


    “可——可他心狠手辣,我真有点怕,醉月楼……”许芜言缩着脖子,语气怯怯。


    “你好好做你的生意,其他的事交给我。”


    “你可说话算数,本小姐没准是什么皇亲国戚,你可要尽心尽力。”


    “是。”陆庭墨装模作样躬身作揖道。


    许芜言眉眼弯弯,上前一步扶住陆庭墨的臂弯:“陆公子免礼。”


    两人从街头转到街尾,许芜留心观察了一番。长乐街有两家茶馆生意不错。


    两人在那两家茶馆坐了一会儿,茶水品类不多,不过十余种。


    多数人是奔着听书来的,许芜言不得不承认这两家说书先生的口才堪称一流,惊堂木“啪”地一响,满堂茶客便似被勾了魂一样,声音忽如金戈铁马踏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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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忽似春雨润物潜入深宵……


    长乐街上有一家点心铺子生意不错。此时,铺子外面已排起了长龙。


    许芜言排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把铺子的招牌点心每样都买了几块。


    陆庭墨看着她手里捧着的一大包点心:“买这么多能吃得完吗?”


    “当然吃不完,不是有你吗?”


    “点心不便宜,这些就花了我三十文,我尝尝他们的手艺。”


    陆庭墨点点头没说话。


    许芜言打开一层层油纸,拿一块点心递给陆庭墨,自己也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嗯,味道还不错,虽然用料讲究,可这馅料没什么新意,点心造型也很单一。”


    “这家铺子据说是老字号,祖上几代传下来的手艺,在渭县很出名,我想不出点心还能做出花来?”


    “当然能,我还能做出各种花来。”许芜言神秘一笑。


    “那两家茶水铺子,就仗着有那伶牙俐齿的说书先生,多数茶水口感苦涩,茶水品类也单一,只适合男性,如果能制作出各种果茶、奶茶,这样的话女性和小孩也会成为受众群体。”


    许芜言越说陆庭墨越懵:“奶茶是什么?果茶我倒是尝过了。”


    “别着急,我过几日就让你喝到香喷喷的奶茶,吃到花香四溢的点心。”许芜言眉眼弯弯。


    “好。”陆庭墨扯了扯嘴角。


    俩人走走逛逛大半天,回家时太阳已经落山。


    “陆庭墨,明天我得去后山采些鲜花和草药,把开铺子需要的食材准备一下,采回来还需要晾晒几日。”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后山。”


    第二日,天刚见亮,两人背着竹篓就出发了,山上的野菊花和玫瑰开得正旺,两人背的竹篓一会儿就装满了,俩人来来回回折返几趟,又弄了些当归,党参,酸枣等等,回来把它们洗净,放在太阳底下晾晒。


    许芜言又和村里人借了各种工具,角尺、凿子、刨子、墨斗等等。


    她和陆庭墨在铺子里进进出出忙碌了七八天,铺子里的面貌焕然一新。


    墙的四壁贴着竹篾编织的席子,墙上挂着几幅色彩明艳的山水画,柜台的后面立着一个多宝阁,上层陈列着青花瓷茶罐,罐身上贴着红纸黑字的标签,上面写着“西湖龙井”、“红茶”、“绿茶”等名目。


    柜台台面宽约四尺,高及人腰,边缘包着程亮的铜片,在光线的映射下闪闪发亮。


    雅座区用雕花屏风隔开,屏风上绘着雍容华贵的牡丹。雅座内设着矮几和蒲团,几上摆着围棋盘,旁边还放着个小香炉。


    后厨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卧房也添置了新的被褥和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


    许芜言又去集市上买了纸张、玻璃杯、茶盏、还有各种彩色的植物染料。


    许芜言看着手里的银子一天天见少,心里有点儿没底,她坐在柜台前,用手托着腮发呆。


    “你要是累了,就去卧房睡一会儿。”陆庭墨温声说。


    “我不累,我只是有点担心,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还没开业,这银子就耗了大半。”许芜言有点沮丧地说。


    “没事,你就放心大胆地干,我给你兜底。”陆庭墨扯了扯嘴角。


    “你哪来的银子?你想起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你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