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作品:《灾后逃荒,靠种田游戏登基女帝

    30.


    因为班上的战士受伤,还要押送充军的俘虏,殷萍和刘三丫换了班,回到北部营地,同时也送回了五名牺牲的女兵。


    天照大人在云柳山脉靠近军营的一座山划了地,建立为民烈士陵园。


    牺牲的五名女兵,在军营举行丧礼,由同班的战士抬入陵园埋葬。


    城里紧急招来三名石匠,为五名牺牲战士刻碑。


    葬礼当天,所有士兵停下训练,进入陵园祭拜,为烈士送行。


    牺牲的战士没有亲人,便由班长摔盆,唱悼词。


    山匪人头堆在陵园空地,垒成京观。除了战士个人记录了名字、出生年月、祖籍和战绩的墓碑,在正中的空地,还有一块顶天立地的大碑。


    那上面,正中是圆真师太题名的诗。


    “刀斧摧顽酋,烽烟铸英魂。


    青山眠烈骨,壮志泣鬼神。”


    而在诗的右侧,大碑上也刻上了五名战士的名字和她们个人战绩。


    京观被泼油,干柴被点燃,熊熊大火映亮了陵园。


    充军的俘虏们还要上前为牺牲战士磕三个响头。


    刘三和瘦猴儿都跪在人后,全程被动跟随着为民军的流程。


    刘三到底是有些人生经验,隐隐觉得为民军离经叛道,就说那摔盆,本该为后辈,且只有男子才能做,在这里,却不讲究那么多,摔盆唱悼词也只讲究一个“瓦盆一碎,尘缘了却;岁岁平安,魂归安宁”。


    况且,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些卫所大头兵们的待遇,死了就死了,能得几个银子的抚恤就不错了,何时会这样郑重地举办葬礼。


    来到军营,一切和刘三想象的都不一样,他以为他们每日会被往死里打骂,但并没有,至多是学不会规矩的时候受罚。


    作为身体还健全,才被特意挑来当军奴的一行前矿奴,受到了反而比当矿奴时更好的待遇。只是比不得那些正经当兵的为民军。他们一日两顿稀汤水,训练虽苦,也远不及挖矿。


    或许,也正是因为为民军为首的是女子,才能这样仁慈地宽待底下受苦受难的百姓,甚至是他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矿奴。


    如此一来,她们看重并肩作战的战士,也是情理之中。


    瘦猴儿在旁暗自嘀咕了两句,显是也觉得为民军所作所为不符常理。


    但在这陵园里,不但有为民军的英魂,还有无数持刀的战士,他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倒是那些为民军战士,每一个人都眼含热泪,随那女娃首领一同叩拜,应是心中触动不已。


    回去的路上,瘦猴儿突然拉住刘三,激动地让他看那女子为民军。


    “那是不是草儿?”


    “那还有花娘二丫!”


    三个人并不在一个班,但都在相邻的队伍。


    她们竟也被抓进为民军当军奴了?


    “是草儿!是草儿!”刘三已经五年没见过自己女儿了,激动得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


    “喧哗什么!”


    刘三脚下歪了下,就被盯着他们的班长拎了起来。


    刘三连连告罪:“回大人,小的见到小的女儿了,小的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女儿了。”


    “几百年没见过也不能乱了队伍纪律,走齐了。”


    班长是正规为民军男兵,训斥完还是顺着他目光看了过去。


    也是离得不远,一队女兵也听到了他们的动静,为首的班长看了过来,冲着男班长厉声道:“管好你手里的兵。”


    军营中,男兵营和女兵营并没有离得太远,若是规矩不严,两边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男兵比女兵难管,女兵却比男兵更凶,尤其是女班长,要是被她们逮到不老实的男兵,按军中军法,就是腿打断都不会被问责。


    男班长只能苦笑,也忙抱拳告罪,又给了刘三和瘦猴儿一巴掌,让他们老实点。


    女兵昂首挺胸,没一个往他们这边瞧。


    刘三失望不已,但知道草儿好好的,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他本以为可能很难再见到女儿,没想到翌日上午,他就被班长叫出了男兵营,门外赫然站着草儿。


    “草儿?”


    “爹。”草儿昂首挺胸,个子与五年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但身板结实了不少。


    刘三高兴不已,连忙上前拉住了草儿的手:“好好好,看来这五年谭家也没有如何亏待你。”


    草儿不禁皱眉:“爹,你是如何觉得谭家没有亏待我的。”


    刘三理所当然道:“你能长得这样结实,难不成还能是在为民军中吃得好的缘故,你又不是她们的正规战士。”


    草儿:“我怎么不是她们正规战士了,当初为民军杀进谭家田庄,俘虏了一干家眷,我是第一个报名加入为民军的丫鬟。”


    为民军那位叫殷萍的女班长对她心喜不已,当即向天照大人申请将她编入正规军,还被她当正面例子,在俘虏中大夸特夸。


    如今训练不过半月,她也是她们班中最优秀的战士,跑步一项,连老兵班长都比不过她。


    “这如何使得,”刘三大惊失色,“我就你这一个女儿,你竟然主动加入了为民军,你还未成亲,以后难道不嫁人不生孩子了吗?昨日你难道没有看到吗,当兵是会死人的!更何况,更何况……”


    为民军可是反贼啊,等朝廷剿匪的兵马一到,他们必死无疑。


    草儿眼底带着凉意,不轻不重地道:“阿爹,就是当仆人,也是会死人的,花娘的女儿,不过就是给少爷跑腿慢了点,就被少爷一脚踹进了水坑感染风寒没了。若不是为民军来得快,那谭家小厮那样欺压我,主子也不闻不问,要不是还没见到您,我也要活不下去了。”


    刘三哑然,对上草儿含泪的双眼,终是说不出责备的重话。


    草儿反过来握住父亲的手:“阿爹,你既然也已经加入了为民军,就不要再东想西想,若是拼死一搏,反而说不定能死里逃生,甚至说不定还能建功立业一番,早日脱离奴籍。但若是你抱着这不过是支叛军的想法,就稀里糊涂地混日子,那小命只怕要交代得更快。”


    刘三听到她光明正大地说叛军,吓了一跳:“慎言。”


    草儿一笑:“放心吧阿爹,我们本就是叛军,天照大人都说了我们是叛军。但我们是叛军,也是正义之军。你来了军营也有了几日,应是也体会到了为民军的规矩和纪律,等你们跟着他们上课,你们就更能明白,何为正义之军。”


    “我们可是要打倒朝廷,创立一个新世界的。”


    刘三被草儿眼中从未见过的光芒震慑得说不出话。


    遥想五年前的草儿,被带到谭家管家面前,还跪在他身后怯懦地不敢说话,如今却挺胸抬头,眼中的光,就好似那陵园中熊熊燃烧的烈火。


    “自从朝廷昏聩,天灾人祸不断,我们普通百姓,到哪儿都活得艰难,早晚都是一个死,既如此,何不死得有价值些。阿爹,我当然知道当兵会死人,可我想,就算死,也不是被随便丢在乱葬岗,或是喂了狗,而是也能像那五名战士一样,被轰轰烈烈地抬进陵园,有自己的碑,还能在那大碑上留名,让后人世世代代都知道我为了自己,为了百姓,为了大家能一起活下去,做了哪些努力,拥有怎样的战绩。”


    或许将来,别人也会夸她一声巾帼英杰。


    等回到兵营中,刘三都还有些恍惚,被班长厉声询问,他才猛然回神,握紧了木棍,挥出了入营以来最用力的一记。


    、


    五名牺牲战士的丧事结束后,殷萍收到了女兵送来的信。


    董清云带着丈夫女儿在山下求见。


    董清云不是第一次给她寄信,之前是往县衙递信,那边办事的为民军文员又帮她转交。


    这次是要回荷林县,知道军营就在北门附近,她想顺路见一面殷萍,表达感激。


    见她如此执着,殷萍还是出了营去见人。


    一家子坐着马车,就停在官道附近,一见殷萍,董清云便带着女儿上前跪拜。


    殷萍连忙将她们拉起来。


    “不必如此。”


    董清云仍是感激不尽,眸中含泪道:“将军,若不是您带人杀进那狗贼窝里,我和女儿还不知是何下场,还有我夫君齐顺,他亦差点要被那赵家小厮打死,养腿都养了好些日子。”


    不然她们也不会耽误到现在才回荷林。


    “之前匆忙,一直联系您不上,如今见了您,这一拜,您无论如何不能拦着。”


    她带着女儿执意要跪,殷萍只好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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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清云让女儿磕了三个头,还让她一定要记着,殷萍是她们娘俩的救命恩人。


    殷萍等董清云女儿荷丫磕完头,将她抱起来,擦干净额上的灰尘,又喂了她一颗糖。


    董清云去马车里取出一个包袱:“将军,我实是不知该如何感谢您才好,金银之物多了恐怕您不收,也玷污了这份恩情,少了也拿不出手。我这些日子在家中日日礼佛,为您抄写经书,祈盼佛祖护您平安顺遂,建功立业。这里有我求的平安符,还有这套中衣,我绣了金刚经,您穿在里面,定能鬼神退避,战场杀无不克。”


    “这,”殷萍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用心,展开那衣服看了眼,便见针脚细密,不知耗费董清云多少心力,她感动不已,“辛苦你了,我救你们是我作为为民军战士应当做的,其实你不必如此。”


    董清云笑道:“其实不费什么事,我本就擅长刺绣,做不了别的,也只能在这上面花点心思了。”


    要是真送金银,军中规矩,殷萍肯定不能收,但这套中衣和平安符,她不收恐怕反而辜负董清云心意。


    “好,这些我就收下了,如此一来,以后你也不必再惦记这份恩情,和家人好好过日子。”


    董清云笑了笑,轻飘飘“嗯”了声。


    她身后,靠着马车的齐顺也终于一瘸一拐上前,向殷萍行了个揖礼:“在下也要多谢为民军出手相救。”


    殷萍只“嗯”了一声,让董清云带着女儿上车,趁早赶路。


    但在她夫君和女儿上去之后,她又拉住董清云。


    “日后有什么难处,还可以来找我。”


    董清云眼眶一红,但到底没说什么,上了马车,矮身要进去时,还仔细擦了擦眼泪。


    跟随殷萍一起来的女兵,和殷萍一起目送那马车远去,忍不住道:“队长,她那丈夫怕是有些不知好歹,这董娘子恐怕受了委屈。”


    她们救的及时,董娘子和她女儿并没有什么事,但也要有人信呐,尤其是董娘子那天还站出来状告赵家,还不知道私底下会传出什么流言呢。


    “队长你怎么不说话?”


    殷萍:“只是在想,要救这天下女子,任重道远。”


    她原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女子,救不了谁,可她救了董清云,救了那些田庄里许许多多的家仆奴隶。石湾村一战,她还晋升了副队长,也不会再觉得自己没用,她还想救天下更多苦命之人。


    可如今见了董清云,又觉得,她的救,真的算是成功了吗。


    路漫漫其修远兮。


    、


    丧礼后,县衙依然忙碌,许婉带着人用天照教给她们的方式整理各种文书案卷。那些主要的都已经先整理出来,由许婉汇报给天照。


    天照一边看,她们在一旁整理别的。


    县衙里原来卓广的班子都已经解散了,只留了一只手能数得过来的几个吏目。


    那些人一开始还对许婉等人不屑一顾,觉得她们几个女人,最多就是有个十岁不到的男娃娃,怎么可能弄得明白县衙的大小事。等许婉带着人只花了几天时间就整理得清清楚楚,还问得他们哑口无言,他们只能灰溜溜跑回家。


    他们倒也不是不想留下来,但要进入许婉的班子还要参加她布置的考试,只有三个人勉强及格。


    要不是人手不够,这时候跑去招人也招不到,这三人也留不下来。


    除了文吏,衙役也换成了女兵和男兵轮流值守。


    至于那些贪官污吏被打下狱的家眷,如今也有了去处——石湾村的煤矿。


    年幼的孩子,体弱的女眷,都去田庄干活赎身。


    如今县衙,只有几个公房用着,其他地方都空荡得像个鬼宅。


    不过这县衙和那空荡的官吏府上天照都已有安排。


    许婉不禁感慨,实是没想到这贪官污吏竟是最好处置的。


    “大人,那剩下的两家大户,您可想好如何对付了?若没有个由头,只怕难以让人信服。”


    城里的百姓,对这两家可不像对卓广,弄不好,要适得其反。


    天照还没回答,外面有两名女兵快步进门:“大人,南营收到潭州急报,潭州兵马已经出动,足有五千之众。”


    另一名女兵则汇报:“大人,何府冯老夫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