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是应星,是刃

作品:《[崩铁]应星,但天才俱乐部

    这是一颗在此前从未有智慧生灵涉足的冰川星球,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归于冰川时代的静谧无声。


    前来此地的科考队员本以为面临的最大困难是顽固的冰雪、恶劣的天气、险象环生的自然环境以及未知的古兽,但绝对不包括如同千万年前的爬行动物一般,眼睁睁目送象征着灭顶之灾的小型行星撞上星球,埋葬前路,断绝一切可能的生机。


    “博士,我们该怎么办?!”


    “激光枪呢?用来凿冰的激光射线能不能将它打碎?”


    “不对,那好像不是一颗单纯由岩石构成的流星,好像是……一艘飞船?”


    众人的脸色霎时间五彩斑斓。


    阿阮的母亲,同时也是科考队的领头人,精明干练的女博士很快恢复镇定,冲着其他人大声喊道:“打开防护罩!”


    方才还慌了神的人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调动所有应急知识储备,在短短几秒时间内投入到执行指令中,一个半球形的银色防护盾瞬间笼罩了整个科考营地。


    他们此行受困于载具,能带来的资源储备实在不多,这种高级护盾只能开启一次,虽然心疼,但总比科考还没开始就稀里糊涂丢了性命要好。


    “我们……真的能活下来吗?”


    在弥漫着恐慌气息的营地中,唯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保持静止不动,像是与众人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


    名叫阿阮的女孩扬起白皙的脖颈,梳着一头温婉如水的黑辫子,兴致勃勃地注视着叔叔阿姨们如潮水般变幻的脸色。


    这不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的概念。


    女孩早早就在家人的启蒙下登上了实验台,经过她手解剖过的动物样本,没有成千也有上百。


    但这一回,却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关于同类的、浓郁的、风暴般席卷开来的“死亡”。


    隔着一层封闭的保温头盔,她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丝冰冷的空气,冷峻的,清淡的,和外婆做的梅花糕有几分相似。


    这个时候,女孩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人和糕点一样,冷透了,味道就大不如前了。


    她捏紧了母亲的手,通过紧贴的掌心,默默汲取着热量和温度。


    阮博士以为女儿在害怕,低下头,温声细语地说:“阿阮,不怕,在科考的过程中,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有妈妈在这里。我相信,你以后也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


    “来,这块糕点拿去吃吧,等你吃完,我们就一起去冰川里徒步探险,好不好?”


    母亲虽然在学业上对女儿极尽苛刻、要求严格,但在日常的一言一行中,绝不吝啬于母女之间的情感交流。


    阿阮接过了那一块小小的切糕,也许是西瓜味的,也许是草莓味的,她不太想知道,只是把四四方方的切糕对准了天空,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那一颗即将坠落的流星。


    “它不见了,我把它变成了一块糕点。”女孩笃定道。


    而此时此刻,急速坠机的飞船内,应星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白珩看着底下稀薄的大气和依稀可见的冰山,整个人悔不当初:“怎么办怎么办!应星,快用你无敌的天才大脑想想办法呀!”


    可恶,她是有什么载具诅咒吗?


    但凡是白狐狸碰过的星槎,半年内必横遭磨难,返厂大修,比持明族蜕生轮回还要规律,导致她的狐朋狗友还专门为此开了赌盘,就赌她新提的星槎能坚持几个月。


    应星坐在副驾驶,半耷着薄薄的眼皮,显然已经被上一章的三路劫难磨光了全部的心力,如同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是天才,又不是宇宙的造物主,能直接改变物理定律。你把飞船开到了500马赫,即便关闭引擎,要想让这艘飞船恢复静止,需要极大的阻力和摩擦,一句话,没救了,等死吧。”


    一听就是气话。


    白珩双手合十:“姐姐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飙车了,我发誓,真的,对着帝弓司命发誓!如果有半句虚言,我就……”


    应星打断了她的毒誓,作为设计者,他当然有办法紧急制动。


    “位子让给我。”


    然而,片刻后,他却眉头一皱:“白珩,不是你的问题。后舱线路发生不明故障,疑似有不明阴影蔓延,无生命反应,有极其隐蔽的能量波动。”


    出发前飞船还好好的,难道是谁动的手脚?


    燧皇发出一声毫不意外的冷哼:“以吾观之,【毁灭】洗不脱嫌疑。”


    他和应星这小子签的是灵魂契约,一方出了事,另一方也别想好过。因此,燧皇虽然平时和他针锋相对,但大事上绝不马虎。


    应星一寻思,真相八九不离十,皮笑肉不笑道:“好啊,我就说那家伙怎么直接走了,也没和我打一架,原来是想背后阴我一把。”


    【绝灭大君】作为毁灭星神纳努克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反物质军团】众多部队的领军者,他们视生命为无物,视文明为毒瘤,所过之处,必会伴随文明的哀嚎、星辰的陨落,因此在寰宇中可谓是臭名昭著。


    他虽不认识刚才路过的绝灭大君,但对方那一副斯文败类的学者模样,估计也在智识的方向上略有小成,只不过心思全放在了干坏事上,难怪能瞒过自己的视野。


    *朱明粗口*,下次遇到毁灭星神,不再从祂身上薅点儿东西回去,他就不叫应星!


    事实上,应星不知道的是,自从他拒绝了纳努克的瞥视,还从神主身上成功榨取了毁灭的金血,他的名字和大头照就出现在了绝灭大君的追杀悬赏榜上,名列前茅。


    即便如此,绝灭大君也无一人轻举妄动,毕竟,不管是应星本人,还是他背后代表的仙舟联盟,都不是一个毁灭令使动一动指头就能轻松解决的。


    跨越时空,应星此时的想法,和当时怒不可遏的绝灭大君们难得达成了一致。


    ——这个仇,我记下了!


    白珩有些抓狂,灵机一动,想出来了一个好方法:“那该怎么办?这种死法太窝囊了,要不咱们跳伞逃走吧!”


    “放心,我的飞船有顶级的人身保护装置,就算把这颗星球炸了,你在里面也毫发无损,顶多咱们没有出行工具,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罗浮了。”


    应星敢打包票,他亲手设计的金人MK2333型,别的不敢说,但在安全保障上可比星穹列车的三无车厢做得要好多了。


    “等我一秒。”


    【模拟开启。】


    【后舱出现故障,敌人留下的阴招实力不明,身处前舱的你决定先派燧皇前去试探试探。】


    【燧皇受到了一股暴虐的毁灭意志的感染,力量瞬间强化。】


    【他冲进前舱,趁你措手不及的功夫,他杀死了毫无防备的白珩,转头跳出了飞船。】


    重开。


    应星猛然睁开眼,一时心情复杂,余光瞥了一眼隔壁跟了他好几年的弱唧唧岁阳。


    他在视线陷入黑暗前,隐约看到这圆滚滚的家伙好像变成了人形,高高瘦瘦的,身材不错,还扎着马尾,难不成,燧皇也有隐藏的力量?


    算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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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模拟,开启。】


    【实践证明,燧皇容易受到有情生物的情绪影响,在这种场合不起任何作用。所以,你决定亲身上阵。】


    【你抵达了后舱。】


    【一股暴虐的毁灭意志袭击了你的大脑,你用尽浑身力量压制住了它。】


    【你惊讶地发现,这一丝有如实质的毁灭意志竟然来自绝灭大君的本源之力,ta为了弄死你真是不择手段。】


    【不过没有关系,来得正好,顷刻炼化真君再次出世,你一把抓住绝灭大君的本源之力,塞入体内。】


    飞船擦过营地的防护罩,撞进了另一头的冰山里,好在没有引起大范围的雪崩。


    【就在这时,你体内的凤凰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嚎叫,与星球上沉眠的古兽尸骸产生了低沉而连续的共鸣,那亘古不息、终古不变的声响从一条无边无际的冰河向两岸延伸数千里。它分割了生命与死亡,而你,就站在这条模糊的界限上。】


    【它很期待你的来临。】


    【你陷入了短暂的昏厥之中。】


    “醒醒,醒醒!你还好吗?”


    白珩先是俯下身子,埋在胸前去听应星的心跳,意识到不太妙,用力拍了拍应星的脸蛋,没把人脸拍红,反倒把自己的手拍疼了。


    那一对浓密的睫毛忽然抖了抖,上面还挂着几粒晶莹的雪珠,但白珩完全没注意到,更没有心情欣赏,友人的生命安危占据了她的全部头脑。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只能,只能给你做人工呼吸了……”


    她深呼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为了你,我豁出去了!”


    说着,冻得红扑扑的小脸就要往前倾,下一秒就要贴上去。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幽幽说道:“狐人姐姐,他好像醒了。”


    白珩一下子跳开,欣喜若狂,当然,欣喜的是另一件事:“还好还好,我差点就要失去我的初吻了!”


    应星懒得理她,他从雪地上爬起来,发现不远不近的地方有一圈人好奇地围观他们,不免神情微怔:“我们这是安全降落了?”


    “他们应该都是附近科考队的,我暂时还没和他们展开交涉。”


    白珩指了指还在冒着黑烟的飞船,悻悻地摸了摸鼻头:“燧皇说,除了你之外没人能修好。对了,我就一眨眼的功夫,你怎么背着我染头了……”


    “染头?没事,”应星并不在意,小声和她解释:“我炼化了毁灭之力,这股力量会在短时间内体现在我的外表上,不用管它,一会儿就自己好了。”


    想当年,他炼化了纳努克的金血,也不是毫无副作用,往后的半年多时间里,隔三差五皮肤会渗透点金血出来,都能去cos翁法罗斯的黄金裔了。


    科考队的阮教授出声了:“请问,您便是余清涂小姐所说的,天才俱乐部78席的应星先生?”


    应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狼狈的着装,还有刚才堪称社死的出场方式,没应声。


    天才也是要面子的。


    温和懂礼的女孩蹲下身子,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绣着梅花的小手帕,上面还萦绕着淡淡的糕点香气,双手递给了他。


    “哥哥,擦一擦吧。”


    应星有些微微出神,不为其他,而是因为在女孩大大的瞳孔中,他看见了自己此时的模样。


    ——黑发的自己。


    “不,我不是应星。”他扶着自己的脑袋,略显疲惫,心头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恍惚感,随口胡诌道:“其实,我叫……刃,是78席的助手。真的,不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