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所以,丞相他和离了吗

    “相爷,您回来了。”


    “这是京城来的密信。”


    徐寂行离席后久久未归,下人也不敢多问这位相爷是去了府内何处,但外面更深露重,相爷的衣袍有些落了霜,连带着脸色也是冷然。


    徐寂行默不作声地看完这信,骨节分明的手执着信纸,燃着了烛火,纸上密言化作灰烬。


    “还有事要禀告?”


    随他下江南的管事定了定心神,小心道:


    “相爷,今日奴才去告知顾姑娘那边只能带一个丫鬟入京时,李府的管事婆婆面露难色,想要让奴才向您求情。”


    “求您,能否允许顾姑娘,多带一人随姑娘入京。”


    “那婆婆说,姑娘心性稚嫩,行事容易莽撞,怕怠慢了您,惹您不快,所以,想多带一个管事婆婆去,也好教导她规矩。”


    徐寂行垂眸,看清了自己袖口上落着的一枚枯叶,这枯叶约莫是站在她那棵树下时沾上的,竟随了他一路。


    他神色冷淡,摘去那枚枯叶,面无表情道:


    “不必,京城自有教她规矩的人。”


    “是,奴才明白。”


    相府是京城重地,能进相府伺候的,祖上三辈都要查个干净,何况,相爷一贯是个深沉的。


    管事得了预料之中的命令,干脆利落地退出了屋内。


    后院里。


    顾卿然拖延着陆远一会,等到了巡视的小厮来解决了陆远的麻烦,转而又被带进了舅母的屋子。


    苏韵兰多年前便知道,这纸婚书的存在,却眼见着那位徐家嫡长子一步步走上高位,乃至如今位极人臣。


    与过去顾家这样空有大学士的家主,却无根基权势的人家相比,徐家是簪缨世胄,煊赫一时,是真正的世家。


    若是门楣比李家、顾家高出一大截也就罢了,偏偏,这位徐相的心性与遭逢不同于一般世家公子,怕是个难以捂热的。


    “舅母问你,你觉着徐相如何?”


    顾卿然耳根浮上些绯色,她低着头道:


    “舅母,他沉稳不凡、清雅端方。”


    顾卿然没敢把徐寂行和她摊开的事实讲与舅母听。


    苏韵兰捏了捏顾卿然细腻晕光的脸颊:“长大了。”


    “但舅母给你讲些话。”


    “从前有一位世家公子,一出生便因某些缘故被留在了祖父母身边,很快,他的娘亲给他生了一位弟弟。”


    “直到他十二岁那年,他娘亲接他上京,路途中遭遇山匪,兄弟二人皆滑入山崖岩角,危急之下,其母只能选一人得救。”


    “他娘亲选了他弟弟。”


    “后来这公子坠入山崖,人人都以为他葬身山谷,谁知道,他断了腿骨也硬生生在山下活了两天两夜。”


    顾卿然以为舅母给她讲什么话本里的故事。


    苏韵兰摩挲着她细长白嫩的手指,压低了嗓音:


    “这位公子便是你的未婚夫君,徐相。”


    顾卿然猛然抬起了头。


    “此事,舅母告知你,你切勿传出去。”


    苏韵兰点了点顾卿然花瓣似的唇。


    “徐相渊渟岳峙,确实是不少京城贵女的梦中情郎,可年少遭遇颇多,心思深沉自不必说。”


    “依舅母看,这样的人,未必就比得上舅母为你寻觅的其他男子。”


    顾卿然嗯了一声,眼中神采并未因为这桩略显沉重的往事而黯淡下去。


    “舅母放心,若他一直对我无情意,那我也不强求。”


    苏韵兰眼眸微亮:“你能如此想,最好。若他对你冷淡,你也切勿难过,就当是去他那相府体会体会京城的富贵。”


    “舅母和你说了这样多的话,只想告诉你一句。”


    “若实在无缘分,便算了。”


    顾卿然拥住舅母的肩,黏黏糊糊地说:“小卿受教了。”


    “天色已晚,明日你便要随他启程回京,到了京城,若情况允许,常来家书,舅母和舅舅也好宽心。”


    顾卿然赶紧点头说是。


    “还有,将此物塞进你随身的衣裳包裹里,大婚前,再拿出来看。”


    顾卿然怔愣着接过这小册子,随手一翻,脸颊便红透了。


    苏韵兰用手帕掩着脸咳嗽了两声,还是多说了两句。


    “年轻人要懂得节制,要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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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年纪小,可千万不能一味由他来。”


    顾卿然脑中却是徐寂行淡漠着脸说,他们婚后分房睡的场景。


    他看起来,不是重欲的人。


    “舅母,他不是这种人。”


    顾卿然想,他这么冷冰冰又正经的人,她都想不出来他不穿衣服的样!


    “那便最好。”


    苏韵兰淡笑着,若有所思道。


    *


    翌日一早,顾卿然便被丫鬟唤醒,洗脸梳妆。


    来送她的人不少,除了府里的人,还有从前在学堂里一道念书的同伴也带着礼物来送她启程。


    尤其是吃了她不少糕点的李妙,更是哭花了妆。


    “卿然姐姐,日后,你的手艺我再也尝不到了。”


    “呜……日后,夫子再寻人背书,也没人陪我一道受罚了。”


    “还有,你做的栗子糕,是不是只有相爷可以吃了?”


    不远处,刀辞招呼着小厮们抬行李,他耳朵尖,听到顾姑娘和朋友提起相爷二字,恍惚间有了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


    进了京,这相府便真的要有一位女主人,到时,不知又会掀起多少风波,惹来多少暗里的注目。


    “嗯……他,他不一定喜欢吃栗子糕呀。”


    顾卿然还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徐寂行是他未婚夫君的事实,眼睫眨得飞快,眼下浮着淡淡的红。


    “哼,他不喜欢吃才好呢!”


    顾卿然又懵住了,也不知道这李妙突然间激愤起来,是何缘故。


    “相爷若是对你不好,那你就回江南吧,我还等着你。”


    顾卿然终于生出了一种她即将为人妇的矜重感,轻轻捏了捏这十四岁丫头的脸:


    “相爷很好的!”


    李妙还想要说什么,冷不丁感受到一股冷箭似的目光。


    马车旁,徐寂行一身青袍,衬得他身形如松。他本就白,鸦青色极衬他的肤色,月白色中衣裹着他修长脖颈,显得既温润,又含着冷意。


    顾卿然被他淬了冰的眼神一瞧,也有些紧张起来。


    大概,徐寂行是不喜欢听到别人在外面议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