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Nolan


    诺兰牵着一期一振的手,跟着他的步伐朝前走着。一期一振的脚步不大,顾虑着诺兰步伐小,他走的很慢。


    但是前面带路的是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山姥切长义,并非他们本丸的刃,所以他走得飞快,一会的时间他们就落了一大步。


    他们现在身处于时之政府总部,这里的内部装修充满了科幻感。仰起头可以看到的交错纵横的透明传送带,上面有很多穿着相同的人类,面上大多戴着狐狸面具。看着像是工作人员。


    往下一层看,复杂的路线直通向通往伫立中心的巨大银色水立方,脸上戴着白布的人步伐匆匆,身后跟着一溜烟的工作人员,他们手里整齐划一的捧着一个长木盒,看大小像是刀剑。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那些人,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跟在万屋看到的审神者差不多。多多少少都穿着十分自由的服饰,甚至还有披着棉被就出门的。


    山姥切长义的步伐不大,走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建筑里,面不改色的带着他们绕了好几圈,才走到真正的目的地。


    他站在前面突然停下,抬手止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诺兰看着那个与长义长相一般的刃,动作缓慢地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黑色木门。


    门上雕刻的政府花纹闪烁一下,很快消失在诺兰目光的注视下。


    门后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只有几块榻榻米大小,里面像是麻雀屋一样,杂乱不堪,地上到处是乱扔的纸屑垃圾,电脑桌上是堆的快到天花板的文件和报告书。


    “啊……来了吗?”被杂物挡住脸的书后传来了声音。


    诺兰的身高不够,正好透过桌的侧面看到了一个躲藏在书桌下的身影。


    反之从一期一振的角度,什么也没看到。


    “你们隐瞒了审神者的情报吧,暂且不说这个。擅自收留流浪的付丧神、掩盖了危险的七星剑事实……”书桌后的工作人员,一句又一句的点出了他们本丸所掩埋的事实。


    站在书桌旁的山姥切长义垂着眼看不清神色,只是他的手搭在刀镡上,那是一个很好发力的动作。


    一期一振在他的发言下,面不改色的应下了,他别无他法。时政已经知道了,就代表瞒不了。


    一期一振发言时将诺兰往身后藏,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住主人。


    “xx本丸已承认。确认属实,明白……”工作人员得到回复后,屋内传来了书写声-


    诺兰回去的时候,是被抱着回去的。


    一期一振的怀抱并不舒服,他衣服上有很多纽扣,趴在他怀里的话那些纽扣就会挤压在诺兰的肚子上;但是趴在他左肩膀的时候又会被甲胄膈到。只有趴在将整个身体半挂在他身体的右侧才能安稳些,他肩上的披肩还能盖住脸,挡住路人看过来的视线。


    诺兰像个毛毛虫一样在怀里动来动去,一期一振自然能察觉到。


    只是他现在实在是太高兴了。


    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说诺兰是无罪的,他们一早就调查到这座本丸掩藏的伤痕,只是还没等他们出手营救,诺兰就出现了。他们深感愧疚。


    所以他们愿意重新帮本丸更新审神者信息登记,以后他们出门就不用担心暴露了,付丧神也能更加自由的出门了。


    他们还说之前愿意提供超额的灵石来温养诺兰的身体,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不过因为他们本丸真的太好逗了,一直不敢上报,就导致工作人员的恶趣味犯了,一直没跟他们摊牌直说,他们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也没想到,这座本丸的付丧神这么能忍。


    但是作为他们知情不报的惩罚,审神者诺兰代为接受惩罚:长期接受时政的委托,搜寻流落在现世的付丧神。


    当然是有报酬的,具体数额暂不透露。


    时政没说的是,这些流落的付丧神未来很有可能会变成溯行军,失去审神者作为锚点支撑灵力,受创的付丧神还能继续保持“人心”吗。


    这场实验毫无疑问是他们开启的,同时能够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而诺兰的出现,分担了他们不少的注意力。


    所以,这场戏的小主人公快些走上台吧。


    藏在你身后的怪物们还能坚守多久本心不陷入暗堕呢-


    诺兰不知道因为今天的事情,家里的古刀们又紧张的开了一夜的会。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意外地多领到两份布丁,一份是心情好的一期一振给的,另一份是小豆从七星剑位置上回收的。


    “七星剑殿他从昨天开始就没吃饭,早上开始他的屋里就没有声音了。我下午喊了药研一起去,还没进去就被赶了出来。”


    小豆长光递过来布丁的时候,像是闲聊一样跟着旁边的付丧神诉说着。


    “不吃就不吃吧,就当他当时打我们的报应了。”


    诺兰看着手里的布丁,又看了看正在生气的加州清光,果断把一期一振给的布丁递给了他。


    果然加州清光的表情立马生动起来,抱着诺兰的脸蹭来蹭去。


    “谢谢诺兰(><)☆”


    另一份布丁被诺兰装回了怀里,加州清光以为他要留着自己吃也就没多问。


    吃完饭后,诺兰沿着走廊走到了底,七星剑的房间就在这里。


    靠近门的时候,诺兰忽然感觉手腕一阵痛,手镯像是被看不见的东西碾压着,连带着他的骨肉,让他痛的忍不住皱眉往后退。


    “砰”一声,他撞到了墙上,这种奇怪的痛感才消失不见,要不是手镯上细微的裂纹,或许诺兰会以为这是一场错觉。


    诺兰不解地揉揉自己的手腕,眼前的视线一黑,世界像是水浪的波澜震颤,一阵黑雾猛的扑了过来。诺兰双手格挡护着脑袋,手上的手镯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手镯破碎,眼前的黑雾也消失不见。


    等他起来重新走到七星剑房门前,什么也没发生,好像刚刚做了一场梦。


    诺兰将布丁放在门前,离开了。


    他没看到,他离开以后,七星剑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大片深色的阴影,然后把那盒布丁直接连壳吞了下去。


    第42章 Nolan


    今天的近侍来自虎彻家,蜂须贺虎彻。


    他们屋内有一个书桌,原本上面摆放的是几本简单的书籍。现在上面摆满了蜂须贺的零碎物件,光是护肤品就占了一大半,剩下的则是虎彻真品的饰品,大多为金色,与镜面碰撞金光闪烁。


    蜂须贺虎彻一向起得早,为了保持真品的风度,他必须时刻维持住端庄的姿态和气度。


    最后一步就是戴上手套,他的手套是真丝质地的,很贴肤。唯一不好的是,容易起静电。


    蜂须贺虎彻收整完毕以后,为了让自己可爱的弟弟多睡一会,绕过了他身旁,径直踩上了睡姿蛮横的赝品身上。


    那一脚是真的没放轻,长曾祢像是下油锅的活虾,下意识蜷缩起身体,可他的眼睛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死死睁不开。


    “哼、不愧是赝品。”气焰欲旺的蜂须贺虎彻不再继续,毅然拉开门出去了。


    等他走后,长曾祢虎彻苦笑着睁开眼,匆匆起身换衣,赶往演练场。


    先前长曾祢虎彻起来训练时间过早,也不知道是吵着蜂须贺了,还是哪里惹到他了。那一周,他都没能睡个好觉。


    后面长曾祢就学聪明了,他避让蜂须贺起床的时间。果然,蜂须贺再没那么明显的闹过脾气了,最多会早上起来的时候不小心踢他两脚。


    毕竟他是虎彻又不是虎彻,不过那又何妨,他长曾祢虎彻的逸闻从未弄虚作假。


    不好,在这样回忆下去早训要赶不及了-


    早饭是山姥切国广和和泉守兼定共同打造。


    俩人的口味差不多,都是很常见的日式早餐。烤鱼、味增汤、玉子烧、纳豆等。


    平常的早饭都是西式早餐很少吃到日式的,因此诺兰也是第一次发现还有不好吃的食物。


    口味黏腻怪异,像是感冒后的鼻液混着不知名物体涌入口腔。


    哪怕是闭着眼往嘴里塞,那怪异的味道钻入咽喉,也会不自觉的上涌,想要把那糟糕的东西吐出来。


    诺兰捂着嘴试图将那东西咽下去,身体实在是承载不住。


    坐在他一旁的歌仙兼定像是看到了世纪般漫长的电影,亲眼看着蓝毛小孩把不喜欢吃的东西吐出来。


    他这会连自己有洁癖都没想起来,只觉得眼角涌上了水珠,孩子变了,学会挑食了,真是个好的发展。


    诺兰越来越像孩子了,他也开始有不喜欢的食物了。


    或许再过几年,他也会寻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因为挑食而被付丧神追着喂饭。


    虽然这样的画面很难想象就是了。


    等歌仙兼定再看身旁的时候,发现药研藤四郎已经过来帮诺兰检查了。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诺兰的脸上,脖子上,爬满了红疙瘩。


    给周边吃饭的付丧神都吓得不轻,想要赶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药研藤四郎脸色一变,“麻烦大家散开点,保持空气流通,抱歉,失礼了诺兰。”就把诺兰身上的衣服扒开。果然他的身上爬满了红色小疙瘩。


    这是食物过敏了。


    要知道人类幼崽,过敏严重的时候是会机体休克的,情况非常很危险。


    这种时候普通的治疗已经不好诊断了,他只能先用些药膏和过敏药给诺兰先试用。


    剩下的只能去医院看了。


    诺兰的过敏太过严重,药研藤四郎又并非万能的医者,他们手足无措,本想着带他去时政的医院,诺兰听到那个医院后连忙拒绝,他不想再看到森鸥外了。


    然而,也是因为这样。


    付丧神们在这种时候,他们真正的才意识到去现世并非那么容易。他们对路线不熟,也没有载具。虽然了解那些作用,但是怎么用他们还是不会。


    他们所处的世界比他们来的时空要古早,这里还在用翻盖手机。就连信息交换都存在报纸上面。


    跟着来现世的除了近侍蜂须贺虎彻,还有药研藤四郎和堀川国广。


    他们一行人站在路口实在瞩目,人群的议论声渐渐围着他们响起。


    药研藤四郎环视了一圈,带着他们往大路上走,那边好打车。


    到了医院又发现手续繁多,什么孩子就诊卡、身份证明、监护人跟孩子的关系证明等等等。


    他们一样没有,只能打电话联系狐之助帮忙处理,好在高科技的能力是强大的。等堀川国广从厕所里拿着伪造的身份信息出来时,也才只过了三分钟。


    好不容易解决了上面信息以后,发现还要抽血排查过敏源,然后才能对症治疗。


    哈、这座医院坐地面积很大,是这个时空医疗技术最好的一家,同时也有很多细致又复杂的检查,总是在这时候让付丧神们左右担心。


    生怕诺兰下一秒就要嗝屁了。


    等他们好不容易拿着检查单子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诺兰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去了不少。


    坐在电脑桌前的医生一脸严肃的盯着他。


    “你们回来的太慢了。”其实医院有VIP服务一条龙,全过程都有专人负责帮忙解决,可惜他们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这会也不会被吓得不知所措了。


    “很严重吗?医生。”蜂须贺虎彻看着秃头医生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请问具体是……?”药研藤四郎想了解更多,他刚刚看了下检查单,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为什么医生是这个表情和反应。


    “诺兰他”堀川国广摸着诺兰的额头与自己额头温度相差不大,脸上的小疙瘩也消散。正想说是不是因为诺兰睡着了,影响到医生看电视。


    刚刚跑腿的都是蜂须贺虎彻和药研藤四郎,这两个人让堀川国广留在这时守着诺兰。


    所以堀川国广看得很清楚,刚刚医生眼里一闪而过的戏弄。


    或许是在报复他们打扰到医生休息时间了。


    毕竟这个世界才过午饭时间,是可以休息的时候。


    “你们再来晚一点我就要午休了,快点把孩子带回去吧,我要睡觉了。”说完这句话,他们就被医生撵出来了。


    第43章 Nolan


    这天,“好心”的时政发来了信件,上面说因寻找流浪付丧神难度系数过大,时政会在流浪付丧神出现的世界安定一处房屋作为据点,方便他们传送。至于他们所处时间生活开销就要自己解决了。


    上面有解释关于流浪付丧神的一些信息简绍。


    1.流浪付丧神本身存在好几种概念,并非所有的刀剑都是自身脱离的,有少部分的付丧神在出征的任务路上,会因为时空转换器的失误,传送到异世界。时间一长他们就会记忆损失(像太郎太刀一样),有部分甚至会因为灵力耗尽,化回刀身被人类捡走。


    这部分会因为审神者的关注成为失踪案件,往年失踪付丧神的概率高达40%,也就是说每十个刀剑付丧神使用转换器,将会有四位付丧神失去踪迹。


    这个概率在最近几年持续升高,具体原因不明,目前还在持续排查中。


    这方面的相关追踪案件事列暂且没有观看权限。(狐之助标注)


    2.也有流浪付丧神会趁着审神者不在家的时候混入进来,他们一般会选择找亲近的同时期刀剑打好关系,为了留下来。不过如果后期成功融入本丸的将不予追责。但是反之,将由相关政府人员以及审神者们进行追踪处理。(这方面的处理信息被黑色线条划去,看不清。)


    3.时政每年都因为缺少审神者而大量下招,甚至为了留住审神者(战力)会发送没有被唤醒的刀剑付丧神。起初他们也会和平相处,但是战场的危险难度,会让很多审神者逃跑,被留下的付丧神就会变成流浪付丧神,借着转换器四处流转。(这类别的付丧神危险程度不太统一。)


    “以上只是采用部分调查,关于审神者诺兰接下的任务,可以随意挑选,任务目标长期有效。”


    狐之助说完解释以后,将好一摞子的房屋使用权用爪子推了过来。


    “这些房屋的布局大多相似,相关生活用品里面都有,水电费也将由时政包揽。目前已经由工作人员成功放置过转换器。为了方便管理,这些房屋将在任务结束的时候,由时政收回使用权。”


    “那么下面将为大家展现最近几份任务,这些任务世界会有很多敏锐的原住民,为了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和历史,请各位注意一下。”


    ——


    具体的居住和转移后续以及付丧神跟随安排,都将由付丧神自行解决。


    但是关于流浪付丧神的人物没有商议好。


    失忆的和自主流浪的付丧神有很多,但是失忆也有一定危险性,失去记忆的付丧神跟他们记忆中的兄弟并非同一个人,他们没办法确认这样的兄弟有没有危险性。


    在任务之前,他们第一个要务是保护主人。


    自主流浪很多是被主人遗弃的,这种会对审神者有敌对想法,也让他们很不安啊。


    可是他们忘了,本丸有部分也当过流浪刀。


    在他们磨磨唧唧,百般争论的情况下,诺兰选了一把看着顺眼的流浪刀——压切长谷部。


    “竟然是长谷部君吗?那位的话或许会意外的好接触。”烛台切光忠倒是对他有些印象,历史上他们还曾经共侍一主——织田信长。


    毕竟不管是哪位长谷部君都对被主“遗弃”相当厌恶,又或是他讨厌被丢下吧。


    如果将他的性格安放在一个孩子身上,一切就会合理化。


    这样想来的话,反而衬得诺兰更懂事了。


    烛台切光忠怜爱地给诺兰塞了一盘甜品,这是他最近研发的甜品毛豆饼,为了不被小豆长光的甜品技术赶超,烛台切最近热衷研发甜品。


    毛豆饼的外皮晶莹剔透,肉眼可见内陷的绿色馅料。一口下去扑入口腔内的是毛豆松软的香气,诺兰感觉自己被毛豆面粉和白砂糖,手挽着手一起在托盘上转圈圈。


    馅料不是很甜,入口即化的美味让诺兰多塞了几口。


    等他吃完才发现旁边突然安静下来,诺兰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付丧神们都在盯着他。


    诺兰把视线又落在了被他吃的空荡荡的碟子里。


    啊啦……


    不会是因为他把毛豆饼吃完没给他们留,他们生气了吧?


    诺兰悄悄地伸出手把桌上的碟子扒拉下来,试图把空荡的碟子藏起来。


    屋内接二连三的传出笑声,惹得诺兰面皮一红,垂着脸不敢抬起来。


    “好了好了,各位请不要再取笑了。这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甜品,诺兰,看到你这么爱吃,我很高兴。因为你在认同我制作的美食。”烛台切光忠笑得很开心,他安抚了诺兰几声,才把红透脸的小孩哄着抬起头来。


    等诺兰再抬起脸的时候,桌上刚刚取笑他的刃似乎都消失了,这会他们一本正经的坐在那边议论起过两天去现世的处理方法,如何跟压切长谷部打好关系。


    压切长谷部此刃对自己的审神者来说,可谓说是随叫随到、有求必应。


    不少审神者会利用这个情况让压切长谷部负责长期担任近侍,处理生活里的相关文件。


    但他失去主人后,会陷入自我质疑和压抑当中。


    屋内的付丧神们争论不休,接着长谷部的案例延伸了未来一系列流浪刀的处理难度问题。


    原本本丸是准备过上养老的安详日子的,这下被时政逼着回归付丧神往日的刀尖舔血的日子。


    这些讨论对诺兰来说,一个听不懂。压切长谷部的照片他刚刚有扫过一眼,一身神父装,跟收养他的言峰神父十分相像。


    第一眼望去,他以为是言峰神父,但是不是,他们是不一样的。


    诺兰的幼年是在教堂里福利院长大的,那个时候教会的神父还是言峰绮礼,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想不起来了,总之,诺兰再大些的时候就已经在少年兵的队伍里了。


    所以诺兰对教堂和神父还是有天然的好感的,就算不是因为幼年的时光,参战的时候,部队多多少少的人都信仰这个,手捧着十字架,渴望被神明保佑,能够活着回去。


    第44章 Nolan


    布鲁罗纳这座以黑手党为管理的城市,主要分有三个派系,分别是法尔宗、维斯康提和老鼠。


    今天的主角是被主遗弃后,意外卷入时空隧道的压切长谷部。


    他现下所处的地境属于中立地带的布鲁罗纳教会。


    他像是往常一样,站在教会后的空地上练着剑术。在这里他没有敌人,也没有身为刀剑付丧神的同僚,更没有主人。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如果不是这里的苏菲亚修女将他带了回去,或许他会选择切腹自尽。


    被抛弃的丧家之犬没有活着的必要。


    苏菲亚修女的教会信仰的是天主x,压切长谷部还记得当时战乱时,信长随口的一句话成了当今他信教的佐证。


    压切长谷部刚入本丸的时候,因为他的发言,惹得他的主人送了不少关于织田信长的书籍。


    或许出于一些迟来的反抗心理,他跟着苏菲亚来到了教会,成为了这里的代理神父。


    噢,如果你问东洋男儿怎么学会英语的,其实是他上任主人让他学的,这位压切长谷部也算是位高材生了。


    他可是考过雅思的男刃。


    练完刀以后他跟着去苏菲亚一起制作早餐,这里还有座修道院,里面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孩子,以及两位年纪足以外出活计补贴的女孩。


    吃完饭后,压切长谷部出门清扫落叶,他看到教会的门口来了一位可怜的“小家伙”。


    单从那个孩子的着装来看就知道他是位经历苦难的孩子,衣服上除了火焰都灼烧痕迹,还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烧伤,头发似乎也烧毁了不少。


    不过他的眼神很亮,他像是无意间来到了这座教堂,为了表达自己对神的敬意,也只是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身量不高,依稀可见皮肤白腻,或许也曾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遭连战况后流落至此。


    压切长谷部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天蓝发色的男孩似乎被他的气势震慑到,匆忙想跑走,结果摔倒在地。白皙的皮肤瞬间就擦破皮,流出血来。


    跌倒在地的孩子没有哭,自己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垂着脑袋,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躲在角落被诺兰摔倒震撼到山姥切国广下意识的站起来,很快又被和泉守兼定按了回去。“嘘!!!”


    “那个也是台本上必要的受伤吗?”今剑捂着脸,心疼地眼里都快冒泪花了。


    “……台本上面好像没有,可能真的是意外,但是效果好像还行。”鲶尾藤四郎翻着手里厚重的一摞子攻略本,翻了一遍都没看到有让诺兰摔跤的片段。


    当然,诺兰身上的都是他们化妆出来的妆效,至于头发则是假发,他们怎么可能舍得烧诺兰的头发。


    “喂,快看,长谷部动了。”


    那边的压切长谷部没发现生活里还有那么多的观众,他只是机动高,不代表他侦查好。


    “小……小子!那边、那个,别动。”压切长谷部从未觉得跟孩子沟通是这么困难的事情,他还是刀剑的时候,没有机会跟孩子相处,等到他有人身的时候,审神者又是中老年人。哪怕是来了这个世界,相处的也是十分乖巧的孩子。


    好吧,眼前这个小鬼或许也乖巧,但是脾气似乎有点倔强,受伤了也要逞强。


    如果他面对的一般孩子,或许他的发言早把人家吓哭了,他该庆幸面前的是一位审神者,还是位不会被他皱眉的外貌和稍微严厉的话语吓跑的孩童。


    诺兰回过头,慢吞吞的朝着他走去。


    “嘁。”压切长谷部嫌他太慢,上前一把把他*抓了起来,看他老老实实的被自己挂在胳膊下根本不挣扎的小孩,感觉后背有点发凉。(有人在瞪你啊,长谷部君。)


    他认为是良心遭受了谴责,于是采用了抱小孩的统一姿势。半大孩子根本不重,更别提他全程老老实实垂着脑袋,一动不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抱了个大号玩具进去。


    正好苏菲亚这会刚忙完,看到他抱着个孩子回来,立马过来帮忙。


    上药的时候,苏菲亚都不敢用力,小孩虽然皮肤白,但是身上伤痕也很多,多多少少都聚集在衣服下面,靠近领口的伤疤更是把她吓得一惊。


    压切长谷部听到动静以后过来一看,也吓一跳。


    苏菲亚跟压切长谷部对视一眼,苏菲亚回屋拿了一盒糖果出来,小孩也老实的接过去了,只不过拿在手里没吃。


    压切长谷部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从盒子里拿了一个糖果,褪去糖衣,递到了小孩的嘴边。


    诺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手语,不过他还是先做了一个手势,又指了指手里的糖果,然后拿过了长谷部手里的糖果,吃了下去。


    苏菲亚也看清了他没有舌头,冲着长谷部摇了摇头,两个人轮流摸了摸诺兰的头,然后说要出去一趟,桌上的糖果可以随便吃。


    诺兰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出了门。他们关上门的那瞬间,今剑和鲶尾藤四郎立马跑了出来。


    “没事吧?疼不疼啊,诺兰!”鲶尾抱着诺兰的脑袋抱在怀里好一阵爱的蹭蹭,给诺兰的脸都挤变形了。


    “痛痛飞走啦——”今剑更是蹲在他腿旁边吹了几口凉气,手里还做着哄小孩的动作。


    “团子吃吗?”山姥切国广扯着布看了一眼伤势,处理过的伤势边冒着红。


    他从怀里掏出了他们出门常备的一口团子,一般会按队伍人数准备,他本来想把六个团子都给诺兰,又怕他吃多了,等会吃饭又硬塞。


    最后他只拿了两个,塞到了诺兰的怀里。


    “喂!快点,长谷部又回来了。”望风的和泉守兼定抱着胸,一脸不高兴地盯着他们几个人在那边亲亲热热。


    等他们离开没一会,压切长谷部又回来了。


    这次他脸色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苏菲亚念叨了几句,僵硬地挂着微笑,问诺兰要不要留下来。


    诺兰拒绝了。


    压切长谷部也不知道是在难过还是在生气,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地搓了搓诺兰的头发。


    “那你等会怎么回去,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诺兰摇了摇头,从椅子上慢慢滑落下来。


    他拉着压切长谷部的衣角准备做一个大胆的决定。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没有信任可言的话,以后哪怕是任务结束,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只会越来越远。


    他拉着长谷部的手,慢慢地把他的身子拉蹲下来。


    他从怀里拿出了跟压切长谷部缩小版的玩偶。


    压切长谷部一愣,他头一次开始正视面前的小男孩,这才发现他身上挂了很多灵石改造的饰品。


    所以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小孩,而是一位审神者!??


    [可以邀请您来本丸吗?]娃娃里传来了人声和机械声的重叠,站在压切长谷部面前的审神者,面色认真的注视着他。


    压切长谷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明明前不久他才因为被遗弃流落至此,每日迷茫的生活着。


    如果说他讨厌主人的话,也谈不上。他只是觉得身心空荡荡的,他存活的意义就是为主所用,如果失去了主人,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就像是……那个讨厌的家伙把他下送到了黑田家一样。


    明明他曾经被他们这么重视过,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抛弃他?


    他不明白,他无法理解人类的心思。


    只是又为什么是他呢?这里没有溯行军,甚至没有灵力。这就是个普通的世界。


    为什么会有审神者来这里找他,他身上有什么值得被在意的地方吗?像他一样的付丧神千千万万,哪怕是在锻刀室都能重复锻出,走在万屋和远征路上都是随处可见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压切长谷部这么问得时候,也在内心反复的反问自己。


    [因为你是一位直人,温柔好,你的眼里看的好悲伤。你会给我糖,你是一个超级好人。]诺兰这次学聪明了,用手机酷酷打字,虽然有一堆错别字。他还特别喜欢送长谷部好人卡。


    (此为翻译:因为你是一位正直的人,温柔的好人,你的眼里流露的悲伤看起来很痛苦,但是你又会给我糖果吃,安慰我,你是一位超级好的付丧神。压切长谷部)


    给压切长谷部眼里干的全是好人,你是个好人好人好人好人好人。


    “我吗?真是败给您了,那么,如您所愿,我是压切长谷部,今后归入您的麾下,请多指教了。”压切长谷部的身材高瘦,跪坐在地,开衩的衣服顺直飘落地,将他的身子围了起来。


    他的双手捧起刀,头颅下垂。


    在他话语落下的那一瞬间,周边响起了如同雷声般的物品爆破声。压切长谷部来不及反应,把诺兰抱入怀里,死死护住他。等他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周边冒出来几个付丧神。


    空气中还在飘落的是彩带和花瓣。


    ……死寂弥漫在室内。


    诺兰从长谷部的怀里探出头,发现鲶尾藤四郎正在朝着自己挥手,于是他也点了点头。


    刚入职的压切长谷部咽下了怒气,忍了。


    “这些都是您的部下吗?看来我们以后的相处会有些许摩擦吧。”


    压切长谷部扫落了诺兰身上喷溅到的丝带,处理完毕以后,自己后退半步开始整理自己的。


    “噢!长谷部君的脾气真好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脾气。”和泉守兼定有些惊讶,毕竟他记忆里的长谷部从未这么好说话过,而且一板一眼的。


    但是眼前这个很明显刚刚在内涵他们呢。


    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是啊是啊,我以前在万屋看到的长谷部君,嘴里天天在喊主人!主人!什么的呢。”鲶尾藤四郎也回忆了一下,是因为他们还不太熟吗。


    诺兰感觉身边的刀好像有些气息不稳,连忙朝他们打手语,让他们不要再起哄了。


    山姥切国广上前将诺兰拉了起来,也算替身后的不省心队友解围了。


    “那么,我们直接回本丸吧,大家已经准备好宴席了。欢迎你的到来,长谷部君。”


    在关键时刻意外的靠谱很有队长气息呢,山姥切国广。


    第45章 Nolan


    气温渐渐上升,风里开始携着花香。转眼日子到了节分。


    午休后,诺兰干脆利落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下午本丸要举办一场超级盛大的抓鬼游戏。


    换好衣服后,他拉门而出。


    门外是一个有些陌生的背影,他穿着一套红色的衣服,像枯草一样的黄色头发,头上还竖着两根尖锐的角。


    诺兰不解,诺兰从他旁边绕了一圈,眼前的这个红衣服怪人一动不动地任他打量,就连呼吸声都很薄弱。


    面具是盖在脸面上的,凑近的时候可以隐约看到藏在面具下的金色发梢,往上看去好像是黑发,里面的金色眼珠跟着诺兰的视线游走,诺兰果断掀开了他的面具,是长曾祢虎彻。


    “失礼了,刚才不是有意吓您的,只是我的任务就是等您主动接触我,才能说出规则。接下来我说的话,不记得的话也没关系,我在这张纸上面都标记了藏身的地方,但是不能躲藏超过三分钟。”长曾祢虎彻被发现以后,利落的摘下来鬼面具。离开面具以后,他的怪异感终于少了点。


    长曾祢虎彻往诺兰的身上挂了一个装满了炒豆的小包,大手拍了拍他瘦小的肩膀。“去庭院吧,您拿出豆子的时候就是游戏开始的信号。在此之前他们是没办法动弹的。”


    作为游戏里唯一的人类,让诺兰的大脑难道宕机了一段时间,等他走到庭院的时候发现真的到处都是鬼!一部分红衣服的鬼怪,另一部分是蓝衣服的鬼怪,他们手里还举着气球做得狼牙棒,打人一点都不疼。


    撒豆除鬼的规则是鬼可以攻击对立阵营,剩下不足十五刃,人类赢;而人类要是被鬼的狼牙棒打到五次,则为鬼赢。


    眼前这些鬼唯一的相同处就是都穿着黄色条纹的雷电纹裤子。光从身高来说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端倪的。但是他们都站在那边不讲话,任诺兰怎么戳都没有反应,等诺兰准备揭开旁边红衣服面具的时候才被制止。


    “不可以哦。”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像是髭切,整个本丸只有他讲话是这个腔调了。


    诺兰又去他旁边挠了蓝衣服的痒痒穴。


    “家……主!哈哈……您犯规!”好,这是膝丸。


    诺兰走前又猛地挂在另一个高大的背影上,奈何这个蓝衣服一动不动,底盘很稳。


    “还请您小心些。”啊,是太郎太刀。诺兰老老实实滑了下来。


    他来到中间部分也是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位置,诺兰刚打开了拉链,准备掏出豆子出来的时候周边的气息变了。


    所有付丧神的目光全部聚集了过来,像是狩猎开始的信号,诺兰果断掏出豆子,跑了起来。


    “哎呀~终于开始了吗?”小狐丸撇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三日月宗近,不明白他在等什么,眼见今剑他们跑地没影了,他内心也急了,不再等三日月宗近,为了保护主人,他不能再滞留了,于是果断冲了出去。


    “已经看出来了吗?三日月。”小乌丸也没动,为了让今天的节分更精彩一点,他们准备了个小活动。


    被瞒在鼓里的诺兰还不知道,他今天的运动量将超标。


    “他很快就会折回到这里的藏身地,因为鬼出动以后有十分钟内都不能回到起始点,而且这里可以补充弹药。(炒豆)”


    “哪怕一颗炒豆鬼都会被淘汰,而他背包里的炒豆,支撑不了他苦战那么久。”


    在他们议论的时候,一个活泼的声音闯了进来。


    “他们这么说了哦!诺兰。”可没规定不能偷袭坐在那边等着他上门的鬼啊。


    诺兰将豆子先后丢到他们两个都身上。


    三日月宗近出局。


    小乌丸出局。


    两个侦查机动都不行的老人家双双出局。


    临走以前,诺兰看到俩人褪下面具,正朝着自己笑。


    诺兰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了,这两个原来是故意送刃头的吗?


    被淘汰的俩刃不紧不慢的回了屋内,开始了下午茶时光。


    而诺兰和毛利他们两个的相遇来源于藤四郎的全灭,轮到毛利的时候他直接双手投降。


    兄弟们看着他的时候,毛利也只是说“毕竟我站小孩子这头嘛!”


    他这话说得非常巧妙,也多亏了毛利在旁边,他能在一定时候忽悠到一些刃的注意力,等他们冒出头,诺兰就偷袭他们。


    这样的技巧成功的打倒了一片新选组的刀。


    走之前还能听到他们在背后哀嚎。


    “早知道我也跟着诺兰了。”


    “可恶!我刚刚都那个位置明明很隐蔽,都怪你突然动了一下。”和泉守兼定绞着加州清光,胳膊没怎么使力。


    “不过他们的配合真的很好呢。”大和守安定看诺兰他们走远了,回到同伴身边就看到一旁正在劝架的堀川国广,不由一阵好笑。


    果然不管哪个堀川国广都会下意识的护住和泉守。


    那他是不是也该护着点加州清光。


    大和守安定脸上挂着笑,慢慢靠近了他们。


    诺兰跟毛利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惨叫声,俩人双双回头。结果毛利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诺兰跳了两下稳住了身子,没成想一个狼牙棒砸了过来,直接送毛利出局了。


    粟田口全员出局。


    “抱歉呐。”粉色头发的北谷菜切往毛利塞了一串手编贝壳作为赔礼。


    北谷他们三兄弟是蓝色队伍的,而粟田口一半都是红队,为了送他们全部出局,他们可是等了很久。


    “好啦诺兰,接下来我们一起走吧?”北谷菜切挽着诺兰往兄弟们躲藏的位置去,结果下一秒被制裁了。


    诺兰把他们三个一窝端了。


    哼哼,现在可是游戏时间哦?


    他们从诺兰的脸上翻译出了这句话,个个笑得不停。


    “啊啦,被摆了一道呢。”北谷菜切揉了揉诺兰的脸蛋,一点生气的表情都没有,十分潇洒的跟他道别。


    红队跟蓝队人数骤减,诺兰接下来继续保持这样的进攻很快就会被识破。


    结果他刚踏上寻鬼之旅,就发现他们自顾自地打的热火朝天。


    手里拿着的明明是气球做得狼牙棒,用得力度一个比一个狠。


    在诺兰耳边不断响起的是他们被淘汰的声音。


    竟然他们玩得火热,诺兰也只能勉强加入了。


    他跑回庭院把炒豆装的鼓囊囊的,又跑回刚刚看到人群的地方,找了个高点位置,树上蹲着的是好像是今剑。


    今剑也看到了他,伸出手把诺兰拉了上去。


    “慢一点哦,不要摔下去了。就算你摔下去,我也会抓住你的!”


    诺兰盯着下面几个打的最用力的,抓出一把炒豆就往他们身上撒。


    “鬼怪出去——”今剑配着他的动作,喊出节分必备的祝福。


    “福气进来——”


    被砸了一身豆子的分别是压切长谷部,小狐丸。这两个为什么打起来诺兰不清楚。


    但是!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又又又打起来!手里的狼牙棒刚刚打的最用力的就是他们两个。


    诺兰毫不留情的把包里的豆子都撒了下去。


    “哎呀,生气了呢,主人。”小狐丸今天穿着的是鬼衣,要不然这会豆子都往他衣襟里面钻了-


    队伍的比拼目前是诺兰的分数最高,所以是诺兰胜。


    结果一局诺兰都没看到鹤丸国永,问起别人的时候才知道他跟烛台切光忠去帮诺兰清理队员去了。


    他们两个分别是红队跟蓝队的,于是两个人默契的把队伍的虎彻们,笹贯,歌仙兼定,以及南海太郎朝尊解决了。


    因为他们两个的背叛行为,所以后面被陆奥守吉行和次郎太刀解决了。


    玩得太高兴的下场就是不好清理豆子。


    这些豆子还要回收继续吃,但是丢的到处都是,连墙角,屋檐上都是的。


    最后能吃的也只剩下了一半,至于剩下的那一半,原本是准备处理掉的,但是毕竟丢豆子的都是诺兰干的,内心过意不去的他准备把那些全部吃掉,如果不是被压切长谷部拦着,恐怕这会他真的全吃了!


    他的食量大家也不是没见识过的。


    “豆子的话只能吃自己年龄一样大的数量哦。”


    小豆长光为诺兰端了一个小盘子,里面零零散散放了二十颗豆子,剩下的量让他自己数着吃。


    捡豆子并不难,数量对于目前的诺兰来说也不难。


    他轻松的挑出来九颗豆子,一把往嘴里倒。


    诺兰嚼嚼嚼,嚼嚼嚼。


    烘焙过的豆子有着浓烈的豆香味,嚼起来脆脆的,感觉脑袋里都是脆脆的回声。


    他的豆子少,吃的很快。


    吃完以后他就盯着别人吃。


    然后他发现!


    为什么那些跟他一起玩的小短刀吃了不止十颗豆子。


    这不对吧!?


    距离他最近的是小夜左文字,诺兰突然的靠近,让小夜歪了一下头。


    “怎么了?”小夜看着框里数不清的豆子正愁呢,他也不是讨厌这个节日,只是按照年数吃的话,他真是要吃很多啊。


    真的不能按照显现的年数吃吗?


    诺兰看他表情不像是数错了,摇了摇头,又跑到三日月宗近和鹤丸旁边。


    他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


    神明在上啊,他们怎么吃那么多啊。


    他们面前一点都是框,只有诺兰面前的是小盘子。


    好羡慕。


    诺兰也想吃那么多。


    小乌丸看他呆愣着,招了招手,把他唤了过来。


    “要尝尝为父的吗?”他的豆子也很夸张,毕竟他也是上千年的刀了,要是真一颗一颗吃,那真的是为难他。


    更别提旁边那几个比他稍小的子代,都是千年刀,谁也跑不了。


    不过真这么吃的话,恐怕惨的还是不怎么出门的七星剑吧。


    诺兰乐意至极,跑到了小乌丸的旁边坐下,他埋头就是吃吃吃吃。


    吃的太多下场就是胃胀气。


    第46章 Nolan


    节分一过,日子刷的一下子就开始变暖和了。


    天一晴本丸内就开始大扫除。


    前不久的那场火没有带走他们太多生活用品,需要收整归纳的也不够是一些过冬用具。


    大头的细活像是收拾展厅啊,什么大门口的一些装饰花艺修理,什么本丸内的气氛装饰之类的。


    这些整理都需要苦力。


    至于诺兰还在屋里跟被子做抗争。


    拆卸被褥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被褥太长,太大,像是一座等待人探险的山洞,毛绒的被套里不透光,黑黝黝的。


    诺兰跟很多小朋友一样,被蛊惑了进去。


    里面很温暖,静谧的空气里带有他平常擦的乳膏味,甜滋滋的。


    里面像是一个没人能够发现的小世界,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诺兰缩在被褥里偷偷掀开了一点缝隙。


    门外的脚步徘徊了一圈,诺兰的注意力被他的动作牵制住,紧盯着门口。


    下一秒,障子门被拉开了。


    来者披着一身白布,半长的布匹盖住了脸庞以及大半部分的身子,露出的脚踝处除了白袜也看不出来什么。


    “诺兰?”


    来刃探头探脑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后,立马关上了门。


    诺兰本以为他走掉了,但是迟迟没有听到脚步声的离开,反而有什么在快速靠近自己。


    “哇!”鹤丸国永被床褥里突然弹出来的小脑袋吓了一跳,一时没察觉,攥握在手里的被单得到了休息的机会,滑落在地。


    露出他凌乱的白发,璀璨的金色眸子里绽放出惊喜的亮光。鹤丸国永整个人看起来高兴极了。


    “这可真是吓我一跳!”鹤丸国永笑脸愈发灿烂,上前一步也钻了进来。他的身材很瘦,恐怕再进来两个他,这样的空间也能完全塞下。


    “喔喔!里面的空间意外很大呢。”自顾自地躲进来的鹤丸国永戳了戳诺兰的胳膊,看他歪着头看着自己,内心一阵好笑。


    [怎么突然过来了?]诺兰有些不解他的突然拜访。


    “光坊刚刚喊我过来的,他们那边忙不过来,可能会晚点过来,让我先来帮你理床褥。”不过他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只干活呢。


    鹤丸本想着装神弄鬼吓唬一下诺兰的,结果他自己反而被吓到了。


    “不如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们不见了。”鹤丸国永用指肚摩挲着下巴,跟诺兰研究了等会怎么先后给下一个来访者带来惊喜。


    诺兰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了些,跟鹤丸一起玩游戏的时候真的很开心,但事后总会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之前有一次他们两个去河边抓螃蟹,结果蹭了一身泥污,螃蟹就抓到两个,洗完桶发现螃蟹还不见了。


    回去以后还被和泉守兼定大声嘲笑了,因为他笑的太夸张,衣服上被人诺兰剐蹭了些泥渍都没发现,一视同仁的歌仙兼定让他们三个人一起作伴。


    “为什么我也要被罚啊?”和泉守兼定不解,和泉守大为震撼。


    “因为兼先生的身上刚刚被诺兰甩了泥点子,就在你笑话他的时候。”


    堀川国广看到和泉守兼定回头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那边的一大一小开始直接往和泉守身上撞,试图把泥蹭他身上。


    和泉守被他们两个吓得狼狈逃窜,“不要在甩了!”和泉守兼定一个人打不过两个。


    “看招!”于是他开始耍诈,接了点水往鹤丸国永的身上洒,他的故主就喜欢这样偷袭。


    三人打闹成一团,原本几张白净的脸,这会都跟花猫似的,衣服也是脏得不忍直视。


    堀川国广忍不住背过身捂住嘴,他的双肩抖了几下。


    “好啊!国广你也偷笑!”和泉守兼定拉堀川国广入队,现在变成2v2了!


    然后他们四个一起被歌仙兼定训了-


    太郎太刀是今天的近侍,他们刚来那会门框太矮,导致他跟弟弟经常头上肿一块,没过几天,他们经常出现的几个房屋门上就多了块软垫。


    就算额头撞上去也不会疼了。


    还是早上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桌的谈论,才知道是诺兰贴的。他把一期一振为他准备的防撞角,在半夜的时候贴到了门框上。


    太郎太刀听到以后内心的触动无刃可知。


    这会他正准备回收诺兰的床单被套,太郎动作轻缓地敲响了诺兰的门。


    “诺兰,我要进来了。”他走了进来,四下环视了一圈没看到人。


    只有被褥鼓囊囊的,中间凸起两边扁平,看着怪异极了。


    太郎太刀甚至听到了从被褥里面传来的窸窸窣窣声音,难不成里面钻了什么东西进去?


    他这么想着缓慢地朝前靠近。


    “大哥,我刚刚听说诺兰跟小短刀出门了。那我们先把被套收走?”次郎太刀站在门口,手里还抱着一摞被套。


    “好。”对于身材高大太郎太刀来说,诺兰的被子在他手里就像是玩具一样。他抓住了被子的两角准备抖动,他抖被前还在思考,为什么诺兰的被子跟一般被褥比起来重量这么怪异。就像是里面装了什么一样。


    后一秒从里面抖出来两个人,鹤丸国永和诺兰一前一后落地。


    “哦!这不是小诺兰吗,原来你们在这啊!”次郎太刀哈哈一笑,站在门外跟他们打起了招呼。


    鹤丸国永也笑了,刚刚他们还在商量什么时候登场比较合适,结果他们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的。


    “还好吗?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


    太郎太刀摸了摸诺兰的头,看他晃了晃脑袋站直了身体,才放了手。


    [我没事的。]诺兰本来是能直接跳下来的,但是鹤丸国永跟他距离太近,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被砸了一下。


    “那么诺兰,我们要先把被套带走了。”太郎太刀记得他们这次出门的任务,跟次郎太刀告辞离开了。不过他们机动慢,看起来两个高高大大的人影,走半天才走到会厅位置。


    诺兰跟鹤丸国永出去逛了一圈,发现正儿八经大扫除的人也没几个。


    尤其是粟田口们甚至拿着纸鸢就跑了过来,鹤丸国永还来不及跟他告别,诺兰就被风一样的短刀们带走了。


    粟田口们这次做了一个超级长的纸鸢,是五虎退老虎的放大版,毛利,厚,鲶尾,骨喰,他们四个刃一人拽着一角,举着将近两米的大纸鸢走了出来。前面负责跑动的分别是五虎退,药研以及乱,他们三把刀一刃一段。


    因为纸鸢的细线非常容易刮破人类的皮肤,所以这次的试放诺兰并没有得到机会。


    他坐在一个非常适合观赏纸鸢放飞的位置,手边是藤四郎们准备好的零食和果汁,他手捧着怪味豆糖果,一边晃着脚一边观看着。


    大大的纸鸢在他们几个刃的拖举奔跑中,慢慢飞了起来。


    过大的风筝在这种时候像是一个断翼的飞机,缓慢又笨拙的朝天上爬着。


    还不等他们惊叹,那只巨大的纸鸢线被风拦腰截断了,巨大的老虎也垂直的砸向地面。


    被摔得支离破碎,纸鸢上混着土和沙,以及残缺的木质架。


    诺兰跑过过来的时候,小短刀们还在伤感,他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头发,往他们手里塞了些怪味豆糖果以表安慰。


    这盒糖果还是云生带回来的,听说是最近失踪机场的联动产品,糖果味道十分有趣。


    厚藤四郎第一个吃的,牙膏口感的糖果让他皱了皱眉头,碍于男子汉气概,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弟弟五虎退拿了一个粉色的糖果,有些好奇他的反应。


    五虎退拿了个粉白的,水果味绽放在他的口腔里,味道很好吃。厚藤四郎没看出来他的反应,又盯着乱藤四郎拿着的红色。


    诺兰刚刚吃红色的时候,感觉自己在吃绷带一样,奇怪极了。


    诺兰跟厚藤四郎的目光太惹眼,乱藤四郎看了周边几个兄弟都先后吃下了糖果,但是他们好像没什么特别反应,也就直接往嘴里丢了。


    下一秒,他皱着眉毛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是什么啊!!!”他的表情让几个兄弟们松了口气。


    不是他们一个刃吃到奇怪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诺兰看了看表情也很奇怪的骨喰,骨喰跟诺兰对视上,难吃到让他开口吐出了两个字“蚯蚓……”


    诺兰瞪大了眼睛,那个好吃。他也去拿跟骨喰刚刚一样的颜色,可惜吃了几个都不是。


    鲶尾藤四郎做了几个深呼吸,很是复杂“我没吃到奇怪的味道。”他还挺好奇的,又找诺兰要了几个尝试,不是草莓就是苹果,没一个特别的。


    至于最后一个吃完到现在都没有反应的则是药研藤四郎。


    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药研身上,他的镜面反着光,看不清神色。


    乱藤四郎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药研?”


    药研藤四郎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和身体似乎被分成了两部分,那怪异的口感在他的口腔里迟迟不消散。


    “……实在是说的话,应该是史莱姆的味道吧。”其实更偏向橡胶味道,还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油漆味。只不过这样说的话,他们才会好奇这颗糖的味道。


    诺兰无意间看到药研藤四郎勾着唇角,饶有兴致地盯着弟弟们挑选糖果。


    总感觉这样的药研有点吓人,诺兰朝他们旁边躲了躲,不想被牵连。


    第47章 Nolan


    平野藤四郎不是第一次留意到那位大人了,他来到这边做任务的几次都能看到那位莺丸大人悠然的坐在石墩上休息。


    他来兑换资金的时候那位大人还是留在这里。


    平野藤四郎打听到,那位莺丸大人似乎没有固定住所,也就是说他还是位无主刀。


    古备前的太刀怎么说都不该留在外街。


    可是他做不了什么,前田的暗堕越来越严重了,为了赚取治疗的所需费用,他已经没日没夜的打了三天溯行军,身上的灵力也快告急了。尽管如此,平野藤四郎还是在离开前为那位莺丸买了一份茶水和点心。


    他让服务员帮忙直接送过去,而平野藤四郎径直离开了。他本能的不想让莺丸知道这是他送的。


    他不知道是,莺丸在他离开后,一直在循着他的身影。莺丸捧起桌上的茶水慢慢饮用起来。失去记忆还能记得自己最爱的点心,那孩子真是令刃更加担心了。


    莺丸和平野藤四郎,曾经是同一座本丸的付丧神,在审神者的离去后,悲恸让不少昔日同僚自我解决,永远地陪伴在了审神者的身边。


    人类的寿命如同播种的花种,在无刃发觉的地步悄然生长,他们与审神者相处十年如一日般轻松自在,全部截止在她离开的那一天。


    人类的生命当真是短暂且绚烂。


    莺丸还记得自己初见审神者时的模样,就像刚刚落在他眼前的少年一样,稚嫩年幼。


    “迷路了吗?”他对孩子一贯脾气好。


    诺兰摇了摇头,径直坐在了他的身边。石凳子对于莺丸来说太矮,长腿只能蜷在桌下;可对诺兰来说又太高,坐在凳子上就碰不着地。


    莺丸见他没说什么,也便不再搭话。


    只是将桌上的点心朝年幼的孩子更近些。


    外街里居住的大多都是刀剑付丧神,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流浪刀聚集点,他们没有主人也一样能活得精彩多姿。


    尽管有很多付丧神都这么想着,能够真正独立的又太少。被眷养过的付丧神就像是被拔了毒牙的野兽,他们的杀伤力太低,内心又太过软弱。


    这里更适合没有退路的付丧神存留。


    内心只有有所顾虑,就会出现弱点,而这个弱点很容易成为他的必死之路。


    诺兰目光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任务目标里出现的栗色头发。他记得这次的任务是寻找暗堕的前田藤四郎。


    在诺兰发愣期间,一阵悠然绵长的鸟叫声穿过了他的大脑。那声音清脆明亮,诺兰循着声音站了起来,顺着声音发源地走了几步。发现那声音竟然是刚刚坐在他对面的莺丸发出来的。


    婉转鸣啼悠悠起调,他的声音此刻像是真正的鸟儿一样。


    他的嘴唇翕动,看不清唇齿也能发出这样明亮的声音。


    好厉害,诺兰的注意力全然被莺丸吸引去,一时间忘了自己来时的任务-


    髭切和膝丸今天陪同诺兰一同出任务,膝丸守在诺兰的身边,而髭切循着暗堕气息一路追寻来到了一栋危楼外。


    里面有着微弱的鬼气,说明这时里面的刃此刻还没真正的暗堕,离蜕变还有一段时间。


    髭切不确定短刀有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髭切的外形太过惹眼,无论是外貌还是衣着,在这个时候都有惊动对方的可能性。所以他只能确认位置后开始快速侦查。


    屋内的平野藤四郎的察觉到了,前田藤四郎亦然,哪怕他这会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躺在床上也只是半撑着身体。


    他们都知道,在这里,是不能留下暗堕刀的。因为暗堕有传播的风险,没有刃会为了保住他们而牺牲自己的安危。


    而且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废弃的楼,平常根本无人踏足,今天来的怕是来索命的。


    平野藤四郎握着短刀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脚步声很远,对方还不确定他们的位置。


    前田藤四郎伸着手握住了平野,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脸颊上爬了奇怪的黑色纹路,在夜里的时候他也会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有什么想要钻出他的身体。


    但他不能说,说出来只会*让兄弟更加痛苦。


    “平野,我先前好像听到了鸟叫声。”


    前田试着转移平野的注意力,让他不再那么紧张。


    “外面已经是春天了,等你好些的时候,我们出去转转吧。”平野藤四郎是被前田藤四郎捡回来的,据他说那会自己身受重伤,记忆还丢失了。于是孤独一人的前田就跟他作伴,生活了大半年。


    “嗯,说好了。”


    脚步声更近了。从身形和气息来推断应该是太刀。


    前田藤四郎看到平野更加紧张的动作,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或许对方只要自己的命,如果对方能带平野离开这里,也不失一件好事,前田强撑着身体从床上爬了下来。


    “拜托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的请求,让我去开门吧。”平野藤四郎攥着拳头,伤感都悲痛蔓延在他的胸腔。可他现在能做的就是陪在兄弟身边。


    “啊啦?你们聊完了吗。”靠在栏杆上吹风的髭切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们会主动开门。


    “原来是髭切大人,请问您是有事来找我们吗?”前田藤四郎的身体站在髭切面前,就像是一颗不自量力的小种子,对面的参天大树光是俯视着他,就给他带来了不少威压感。


    “嗯……应该说是请求才对吗?”髭切歪了歪头,不再吓唬他们,把邀请书递到了他们的手里。


    “诶?”


    “啊?”


    双生子本以为眼前的斩鬼刀是来索命的,没想到是来送邀请他们去本丸的?-


    “结束了,诺兰。我们回家吧。”膝丸收到消息以后,不再警戒四周。从屋顶上翻身跳了下来。


    小孩这会跟莺丸玩得不亦乐乎,膝丸有些高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过。


    怎么他跟家主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没能这么高兴呢。果然他还是有哪里没做好吧。


    内心流出海带泪的膝丸暗自伤神。


    诺兰刚要跳下椅子,身后的莺丸开口了。


    “你们本丸有莺丸吗?审神者。”他像是不经意的开口,而他的视线更多是放在了髭切身后的两个小短刀身上。


    其中一个头上裹着布,看不清神色。而平野藤四郎嘴角噙着笑,看起来很高兴。


    原来如此,身上没有外伤,从神情上来看也不是悲伤。发生了什么转机吗。


    想要了解真相,或许只要加入本丸才能知道。


    诺兰冲他摇了摇头,拽着膝丸让他做解释。


    髭切也走了过来,而他身后的两个双生子朝着诺兰倾身开始自我介绍。


    髭切揉了揉诺兰的脑袋,身子半靠在他的身上。


    “真累呢。要是有什么吃的……”还不等他说完,髭切的眼前就多出了四只手。


    分别是他的傻弟弟,可爱的小主人,以及两个刚加入本丸的双生子。


    他们四个人也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彼此,然后就看到髭切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脑袋,把他们手里的零食都塞到了诺兰的怀里。


    诺兰眨了眨眼。[你不是饿了吗?]


    髭切笑得更开心了,“嘛,现在不饿了。”小主人的脸蛋上肉变多了,捏起来软软的,他捏。


    前田藤四郎的暗堕对于他们的本丸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也不知道是不是平野一直在他身边,前田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没让暗堕太过严重。


    狐之助说回去修养一段时间,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情,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就跟人类的低谷期一样,这个东西心态好,自然就好了。


    第48章 Nolan


    夜间星子繁多,耀眼之星连成七星、其尾柄东指,春之复苏蛙鸣声四起。


    七星剑的房门敞开,他依靠着门扉而坐,月光沐浴在他的身上。这个时间段,本丸静悄悄地,七星剑享受着白天没有的安静时光。他额上的尖角阴影细长,呈现在地面上的倒影可怖极了。


    那日战后他身上的瘴气就一直在蔓延,如同诅咒一般,怪物就栖息在他的身躯里。


    他平日里大多时间都在沉睡,醒来以后天已经黑了,门口常常会摆放着温热的晚饭。有时上面还会放些信件,或是一些新鲜水果和小玩具,信上面无非写着大家很想跟他一起相处,期望他多出来转转。


    七星剑掌握星术,精通世间运行规律,他知道跟主动释放善意的刀相处,日子会变得更加轻松,可他是知晓自己命数如何,也无心去挣扎的。


    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七星剑循声回头望去,起夜的小孩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间看到他的脸,吓了一下。瞳孔都瞪圆了,头发也炸了起来,像只炸毛的小鸟。


    诺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是感觉表达的不清楚,又跑到了七星剑的身边。


    他凑近以后才发现七星剑的脖颈处也蔓延上了黑色的纹路。


    小孩的手突然的伸了过来,抚摸在他的脖子上。七星剑脖子上的纹路是凸起来的,摸起来的时候能够摸到纹路的流动,就像是活物一样,诺兰松开了手。


    “汝也被繁星指引而来吗?”七星剑没有被诺兰动作冒犯,他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很多耐心。


    七星剑讲话文绉绉的,诺兰只理解了一个词,星星。


    诺兰闻言仰着头看了眼天空,他知道这个时间点天还要三小时就亮了,以前的这个时间点,他们已经起床了。


    [还好吗?]诺兰发现七星剑的骨刺是从他的额肉里顶出来的,凑近的时候还能看到皮肤被撑开后留下的痕迹。


    这种后天长出的骨刺看着就痛,可他本刃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他对自己的伤口熟视无睹。


    人类真奇怪,明明伤口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诺兰能够毫无感觉的继续行动,毕竟眼泪和胆怯是最无用的东西。可这伤口落在他人身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奇怪的情绪。


    诺兰感觉到脸颊内侧涨起了酸涩感,他眨了眨眼把那奇怪的情绪压了下去。


    “这是命定的结局。”七星剑看到了孩子瞳孔上溢出的水雾,还是将残酷的话语剖露出来了。


    诺兰的未来会成为本丸的大将,他的人生已经走上了正轨,往后的日子遭遇的苦楚也只会越来越少,他的人生和未来早已被标注在了星盘上。


    而他,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了吧。


    诺兰不懂七星剑眼底的情绪,但是他记得是七星剑将他从梦境里推出,也是他在年会那天递上了超级丰厚的红包。


    对诺兰来说,七星剑此刻就像是那天飞向天空的风筝,摇摇欲坠的悬在天上,他身上缠着的是对人世的留念构成的细线,不太牢固,随时都有断掉的风险。


    诺兰想了想,用蛮力把睡衣前做得荧光毛绒星星扯了下来,他的衣服也在同一时间爆了线,要不是身上的线裹着肉,恐怕这会他肚子就要光着了。


    荧光的星星平常都被诺兰当夜灯用,这星星在夜里可亮了,有的时候亮的诺兰都睡不着。


    这话他当然没告诉对方,等七星剑回去以后才发现这玩意是真亮啊。


    晃眼-


    髭切对暗堕的气息很敏感,早在诺兰出现之前,他就出现在了这里。夜深露重,他只披了个外套就拎着刀赶来了。


    “越来越严重了啊。”他的目光落在七星剑的身上,陷入了思索。


    他是斩鬼刀,如果七星剑露出了獠牙,髭切的刀这会就在对方脖子上了。


    他们的对话无聊又枯燥,尤其讲的话少就算了,他们沟通也蛮费劲的。可能是七星剑还没学会手语导致的。


    等诺兰拐弯过来的时候,髭切伸出手拉住了他身上翘起的毛线,他的动作阻止了诺兰的步伐。


    小孩揉了揉眼,大概是有些困了,仰着头看着他想看清他要说什么,还没等他看到奶黄色头发的付丧神说话,一张大手盖住了他的脸。


    髭切将他一把带了起来,“睡觉吧,明天再说。”


    髭切的怀抱很温暖,诺兰像是一只回到了巢穴的小鸟,自顾自地找了个熟悉的姿势,一秒入睡。


    髭切走到部屋的时候,搓了几下他的脸,已经睡熟的小孩毫无反应。


    他把诺兰放入床褥里,捻好被角。他返回自己部屋的时候,遇到了外出寻刀的膝丸,对面看到他以后松了口气,然后大步走来。


    “怎么了?”髭切见他一脸焦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不,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兄者。”害怕自家兄者迷路的膝丸,立马转移话题,总不能直言他之前迷路躺人家床铺上睡了一整晚。


    天知道膝丸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床铺空着的,可把他吓坏了。


    第49章 Nolan


    春雨倾盆而下,乱藤四郎作为今天的近侍,他跟诺兰出行的计划被打乱。


    索性他就想着跟诺兰一起玩新上市的角色扮演游戏。结果被兄长拦住,说是怕诺兰玩太久伤眼睛。无奈翻出了之前没看完的漫画书。(看漫画书就不伤眼睛了吗!)


    “诶——不觉得这个主人翁的发型很好看吗?”乱藤四郎拿着镜子看自己的今天编的新发型,侧眼看了几下感觉不太满意。


    诺兰跟着他一起看了下,乱藤四郎的发后是用头发扎起的蝴蝶结,上面点缀着几个细闪的发饰,诺兰觉得很漂亮。


    乱藤四郎迟疑了一会,“真的吗?可是我现在想换这个发型。”不过这个发型他还没试过,他不一定能扎起来。


    诺兰夸了夸他,明白乱的性格就是这样,这种时候怎么夸他也没用,他只是单纯的想试试看,给予他足够的支持就好了。


    乱藤四郎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从自己的金发渐渐转移到了正在吃零食的诺兰头上,最近小孩的头发长了不少,以往的发型都是那固定几样,但是现在可以换新试试了!


    新发型要编很多辫子,诺兰看漫画书的时候比较沉迷,有的字看不懂,他就看画,看图猜剧情。手里的薯片不停的往嘴里塞。


    吃着吃着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咽不下去,他皱着脸继续咽,头皮传来了一阵刺痛。


    诺兰疑惑。


    乱藤四郎崩溃大叫。


    “头发!头发吃进去了诺兰!”他手忙脚乱的去拯救诺兰嘴里的头发,好一阵心疼,清洗烘干又耽误了一阵时间。


    诺兰扎头发期间被乱藤四郎单方面禁止零食了。


    不给吃东西也就算了,到后面连漫画都不能看了,为了保证发型的服帖和平整,诺兰只能坐直身子发呆。


    窗户外面的雨还在下个不停,说起来他的故土也是这样,常年阴雨天气,好的天很少。像这样在雨天躲在温暖的环境里,真是奢侈。


    “好啦!?酱酱酱!”乱藤四郎举着一把小镜子,镜子里的诺兰的头发上编织了许多花,大大小小的发花没有任何装饰。


    诺兰眨了眨眼,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那么!接下来换衣服吧!”乱藤四郎已经彻底打扮上头了,谁能拒绝换衣小游戏,反正他是不能。


    于是乱藤四郎给诺兰换了一套又一套的童装。


    一开始的还只是普通的童装,直到他从柜子里翻到了修女服。


    “这种衣服也是有的吗?”乱藤四郎疑惑,诺兰的衣柜平常管理权都在粟田口家,怎么会出现他没见过的衣服。


    啊啊难不成是清光!那个家伙!竟然偷偷给诺兰准备了这么可爱的衣服!


    “哇!这件衣服真的很合适呢!诺兰诺兰!来拍照吧拍照!”


    不过对于光影和一些东西,乱藤四郎很是苦手,拍出来的总是感觉差点意思。


    他记得本丸拍照最好的是陆奥守吉行,偏偏他今天要远征不在家。


    乱藤四郎想了想,既然是加州清光准备的衣服,那就把难题交给他!


    拍不出来漂亮的成片真的太让刃难过了。


    诺兰感觉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面前的刃就换了。


    “好可爱!我就知道诺兰适合这件衣服!”加州清光让大和守帮他打光,乱藤四郎负责帮诺兰摆姿势。


    “嗯,感觉还是差一点意思啊。”拍出来的照片乱藤四郎和加州清光还是不怎么满意。他们两个在那边商量后面怎么摆动作和表情。


    大和守安定和诺兰坐在一边玩抽纸牌。


    大和守安定的牌运不怎么好,但是他很会做引诱诺兰失误的小表情。


    “大王,又是我赢了呢,诺兰。”这一局也是大和守胜,他的牌比诺兰的小,他们玩得是比大小,谁的牌小就获胜。


    诺兰根本玩不过他,他生气的时候眼睛会下意识的变圆,一边生气一边继续出牌。


    大和守安定不语,只是一味的偷拍照片。


    “清光,我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乱藤四郎在网上翻找姿势的时候,无意点进去了一个帖子。


    里面有很多都是关于幼崽审神者的照片大比拼。


    甚至还有借审神者孩子拍照的,以及五花八门的审神者们入学照片,生活照,还有些cos照,上面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个比较火热的帖子写着投票选中你心中认为最可爱的审神者吧![已参与人数8400000]


    “好夸张的人数,每个审神者的获赞量都很高啊,你看这个,打扮成三日月模样的小审神者,点赞量已经获得了35500。”加州清光看着上面幼崽的模样,目光偷偷落在了诺兰的身上,要是让他跟诺兰穿亲子装什么的,他也拒绝不了。


    “这个这个!这个审神者穿着小鲨鱼睡衣,点赞也很高诶那可是48000!”乱藤四郎也忍不住看了眼诺兰,要是诺兰参选的话,数量肯定也很高。


    诺兰不知道乱藤四郎和加州清光达成了什么约定,虽然不用跟大和守继续玩牌了,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他像个玩偶,任由两个人摆布。


    “这几张照片入选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诺兰照片。”


    [诶,还要来吗?]诺兰大震撼,诺兰后退,诺兰试图逃跑。


    “不行哦!这可是我们唯一的请求,拜托你啦,诺兰。下次带你去吃冰淇淋。”-


    过了一段时间,诺兰的照片火了,乱藤四郎兴冲冲的拿着投票上去的照片给大家演示。


    “这张诺兰可爱吧,这张浏览量也高的惊人,当时拍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会火。”


    “小孩子好可爱啊!”毛利藤四郎若有所悟,他以前给诺兰准备的都是可爱动物风,没想到cos类的诺兰也另有一番可爱!


    “这张更是王炸!”加州清光跟乱藤四郎一共投递了五张照片,每一张都惊为天人的可爱。


    这张图是诺兰穿着小浣熊服睡着的照片,毛茸茸的耳朵耷拉在头顶,阖着眼的诺兰呼吸匀称,照片过于细节,甚至可以看清诺兰脸上的绒毛。


    这种与荣共焉的骄傲感,诺兰还不太懂,但是大家看向他的时候,脸上都是笑眼里都是自豪感,诺兰也有点高兴,这就像是一种认同感。


    以及诺兰最近他现在走在哪里都有刃偷拍他。


    哪怕他只是单纯是蹲在河边看鱼游泳,都会被人拍下来。


    一边喊着他的名字,耀眼的光闪烁一下,诺兰知道自己又被骗得看镜头了。


    直到诺兰出门采购的时候,才意识他们之前拍摄的照片都用来干什么了。


    第50章 Nolan


    生长痛像是突发的疾病,来的匆匆,迟迟不好。


    夜里诺兰被骨头摩挲的酸牙声吵醒,他睁着眼看着头上的图案,思绪漂泊。他的手时不时敲打在腿上,试图减轻疼痛感。


    天花板上面本来空无一物,直到今剑带着画笔来找诺兰玩,无意间看到了天花板上面的空白,于是在上面画上了天狗和他的刀纹。


    “这样的话,哪怕晚上睡不着,你抬头的时候就能看到我了!”


    后来上面了添了不少东西,千代金丸带着弟弟们在上面画了彩色贝壳,海浪和沙滩。


    沙滩后面渐渐多了集市和人群,明月挂枝头,烟花绽放在天上,下山的仙鹤跟着小小的人影汇入人群。


    (这里着重批评三日月宗近偷懒只画了一轮新月。)


    烟花是南海太郎朝尊画的,大庆直胤这次画了街市的面板,他把小吃街改造成了高科技街道。


    远离街区的地方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绘制了一座神社,他们的身影就在其中。


    小夜左文字画了柿子和哥哥们的刀纹,当然也有太阁的。


    歌仙兼定画了万年樱,樱花出现在画幅的边边角角,填满了空缺。


    藤四郎们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突发奇想在舞台的中央上演了一场华丽的表演秀,一期一振和鸣狐作为导演站在后台观看着。


    伊达组的形象更是五花八门,烛台切光忠画了只毛绒独眼小熊,大俱利伽罗画了个狸花猫,太鼓钟贞宗直接画了只蓬松的小鸟,身上还戴着五颜六色的钻石。


    而鹤丸国永画了一只鹤,但是他没把自己画在伊达组里,反而跑到了加州清光画的q版诺兰后面。加州清光当时一气之下,气了一下。只得把自己和大和守安定画在诺兰两侧。(据说他本人原先是想独占诺兰身边的位置。)


    伊达组又少了个鹤丸,他们的身影聚集本来海边烧烤,无奈他们只好在沙滩上给鹤丸画了个墨镜和刀纹,为他留个位置。


    虎彻兄长组在海边沐浴月光,龟吉跟浦岛在跟谦信景光堆沙堡。


    困意萌生在诺兰的脸上,眼皮耷拉着,就快要阖起来的时候,那股刺痛再一次袭击他的腿骨。


    诺兰拿着手再次用力重击,身上的疼痛果然消散了不少。他心满意足的闭眼睡觉。


    这一次他顺利的入睡。


    “诺兰——起了吗。”早上被鲶尾藤四郎喊醒,没睡醒的诺兰试图赖床。


    “起——来——了!现在已经八点了哦!”诺兰被时间吓一跳,他一看时钟,已经9.00了!


    他顾不得衣服还没换,猛的拉开门。


    “呀!早上好?你的腿怎么了?”鲶尾藤四郎刚想问他衣服要换吗,就看到他腿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看上去像是被重物敲打的一样。


    “敌袭吗!?”鲶尾藤四郎猛的从后腰掏出一把玩具手枪,持着枪警惕了四周一圈。


    [腿疼,这样就不疼了]诺兰敲了敲腿,又晃了晃。示意自己没啥事。


    鲶尾藤四郎也不再逗他,嬉皮笑脸立马收了回去,带小孩去屋里找了件厚外套,最近小孩穿的都是睡袍,乍眼一看就能发现裸露的腿上可怖的印记。


    “药研!药研!!!大事不好了!!”诺兰趴在鲶尾背上,不想抬头。从他出门以后,鲶尾藤四郎就像是装了扬声器一样,看到人就喊。


    “诺兰生长痛了!你看看他的腿。”


    “哦天哪,一定很疼吧!快去给药研看看……”之类的。


    虽然被人关心的感觉很温暖,但是他感觉耳朵热热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脖子也是红的,他像是被热气熏熟的一样。


    “怎么了?”药研藤四郎没抬头,他正在看书。习以为常兄弟发疯了。


    “看这啊!诺兰的腿!!你看看啊!”鲶尾藤四郎把诺兰放在了地上,拉着药研看他腿上的没消去的印记。


    药研藤四郎翻找出了医用手套,脸上的表情也正经起来。


    “疼多久了?”诺兰仰着头想了想,大概要有好久了?反正他感觉每天晚上都会有一段时间这样。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反正敲着敲着也就不疼了。


    药研藤四郎和鲶尾藤四郎的对视了一眼,小孩还是没有安全感,腿疼那么久也没说出来。


    “诺兰,你是这个本丸很重要的存在,以后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出来,好吗?”鲶尾藤四郎蹲在床边,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小主人。真受罪啊,腿疼都不敢说出来,他都不敢想自己要是没发现,这孩子还要忍耐多久。


    药研藤四郎也赞同他的话,“大将,你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现在过得很开心,也是多亏了你。”这是实话,不是说他们没有主人就过得不好了。只是他们能遇到一个好的主人,有是真的会感觉到幸福。


    他们又不是没经历过被主人抛弃,独自生活的日子。


    他们当然也思考过主人的重要性。


    所以这会他们才能够坚定的说出来这句话。


    诺兰迟疑,诺兰点了点头。


    “啊!说到人类的生长痛,也就代表诺兰要长高了吧!”鲶尾藤四郎后知后觉他们本丸好像没有量身高的东西,以往也没特别注意过。


    长高!!诺兰睁大了眼,已经想象到以后他看人的视角,俯视那群比他高的刀,他走在路上都威风凛凛的。


    原来腿疼是因为他要长高了!诺兰恍然大悟。


    “啊,是该准备一些了,我也要给诺兰准备一些关于营养品了,之前的钙粉已经不适用,我需要改良一下。”


    药研藤四郎也没带过小孩,难免有疏漏。


    同时也要让本丸的大家意识到,他们的主人还是个小孩,人类儿童真的没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养育,只是平常诺兰不怎么表达自己的需求,他们也就忽视了。


    所以借此机会,药研藤四郎在他们的群聊里讲述了刚刚遇到的事情。


    果然群聊一下子炸开了花。


    以往他们也只是觉得养个孩子,孩子喜欢的东西无非也就那些,具体的东西却没仔细考虑过。


    像是孩子会有生长痛这种事情,需要记录身高什么的,还有的养育手册里面会记录孩子的体重,平常还要体检看看孩子身体是否健康。


    他们平常看的最多的是儿童心理,而非儿童身体健康管理。


    就连药研看得最多的书无非是小孩子各种受伤或者一些人体结构,他对医学还是蛮感兴趣的。


    之前膝丸殿说帮诺兰拔牙的也是位药研藤四郎,从那时候他就想着,如果自己会这些的话,诺兰需要的时候就不用这么折腾了。


    为了诺兰生长痛的问题,全本丸一起上阵。孩子早晚都要喝牛奶,早上起来以后要去做拉伸运动,吃饭的时候要多吃点蔬菜,平常的汤也都换成了骨汤,饭后还要吃钙片。


    诺兰也为了长高努力着。听说晒太阳能补钙,他把垫子搬在了院子里,像个晒太阳的乌龟一样,闭着眼一晒就是一下午。


    上称以后发现长了两斤,诺兰发现自己肚子上还长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