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浮现

作品:《娘子哭唧唧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覆云书背身而言,身体有些闷热。


    察觉到她有些生气,季彰立马出现在她面前,握住她手腕轻声哄着,“我就是说着玩的,我从未买过这些书,我也是第一次看这些。”


    “果真是这样吗?”她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划过季彰耳畔。


    “果真,我从不骗你。”


    覆云书摊开一只手,“我的乌鸡汤呢?”


    “我这就去取。”


    随着一声沉闷的吱呀声,房间登时只剩她一人。


    未正时分,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口,门口小仆立马跑过去牵马绳。


    覆云书目光落在牌匾上,她放下纱帘,“这是太子府?”


    季彰摇晃手中折扇,“正是。”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见个人。”说完,季彰伸出一只大手探了出去。


    “是太子?”她的话被遗落在马车内。


    “是也不是。”


    季彰伸出手,覆云书搭上,而后下了马车。


    太子府内巫谷儿双手捂住耳朵,撇过头不去看他,“喂喂喂,先说好你们的事我不参与,我全当没听到。”


    太子指尖敲在圆桌上,他侧眸望去,“可是郡主已经听到了,而且你早就发现晋王的秘密了,已经入伙了,再想将自己摘干净哪有那么容易。”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太子阴沉着半张脸,“你不是想当皇后?若你和我联手拯救渝国于水深火热之中,届时郡主便是渝国的恩人,你嫁给我是早晚的事。”


    “嫁给你?”巫谷儿突然转身坐下。


    “太子怕是搞错了,不是我非要嫁给你,而是我权衡利弊后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跳动的指尖咻得停了,吐出一句半酸不酸的话语,“那倒是我的荣幸能被郡主看上。”


    “说实话你也不吃亏,本郡主长的又不丑,并且我和你联姻是威胁不到你的位置的。”


    巫谷儿随意拿起梨子放在手心,随意把玩,“先说好你纳多少良娣、宠幸多少美人都和我无关。只要不威胁我的地位,不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是不会找你算账的。”


    巫谷儿仰起一张俏脸,青色眸子在白天异常明显,“太子我脾气很好,很能包容的。”


    太子勾唇一笑,“郡主连丈夫都能共享,可见脾气不是一般的好。”


    青梨抛至空中,旋了两圈,被稳稳接住,“毕竟你是要当皇帝的,后宫佳丽定是不少,我自然也包容些。不是都说皇后要母仪天下,不可善妒,这些我还是能做到的。”


    “郡主大气,我自配不如。”


    “吃梨吗?”巫谷儿摊开手,一只青皮梨子出现在眼前。


    太子接过又放在果盘中,“你当真心甘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巫谷儿欲收回的手顿在半空,“自然。”


    太子神情有些落寞,他低着头不再言语。


    窸窣的脚步声渐近,巫谷儿回头甜甜一笑,高兴道:“你们来了,我给的药很管用吧,如今都能下床走路了。”


    覆云书立马致谢,“那日郡主走的急,还未当面致谢,如今我身体能恢复还多亏了郡主。”


    巫谷儿手一摆,“小事,快坐。”


    “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


    “听说夫人的蛊毒解了。”


    覆云书立马回话,“是。”


    太子敛眸藏起情绪,“解了便好,如今世子也能安心了,你说是不是彰儿?”


    季彰双手上下飞快摸了几遍胳膊,很是嫌弃道:“咦!你少恶心人。”


    太子无奈道:“好好好,不恶心你,说正事。”


    她朝季彰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季彰点头回应。


    这时太子的声音响起,“原本不想告知你的,可毕竟事关你的亲事。”


    “我的亲事?”覆云书目光流连在三人身上,“不是说正事吗,这和我的亲事有什么关系。”


    巫谷儿接过话茬,“关系可大了。”


    季彰单手打开扇子,他不断为覆云书扇风,“云儿别生气是这样的,太子他发现晋王欲行谋反。”


    “谋……”覆云书咻的一下起身,声音立马软了下去,“他可是皇子,他这么做莫不是想当皇帝?”


    她目光落在太子身上,长幼有序皇位是落不到晋王头上。


    巫谷儿单手托腮,“那和人家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这……”太子有些犹豫。


    季彰手中扇子扇得更卖力,“是这样的太子说陛下已经知晓晋王要谋反的事,想借你我的婚事来一个瓮中捉鳖。”


    覆云书沉默一会儿,道:“陛下即以知晓此事,想必手中也有证据,为何不直接将晋王抓起来?”


    “夫人想的太过简单了,晋王可不止谋反他还私通樑国。”


    “啊?”她长睫下弯,很是震惊。


    季彰安稳道:“没事没事,不用怕到时我会保护好你的。”


    太子淡声道:“届时夫人和彰儿要在宫中成亲,我会命人撤走一些守卫,不过夫人别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定护你周全。”


    “要护也是我护,这是我夫人。”


    “自然。”


    太子凝眸,“到时夫人只当不知道,关于详细的计划,还需和陛下商议。”


    覆云书频频点头,“是。”


    季彰抬手挠挠后脖颈,有些心虚道:“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


    语毕,周遭三人皆看向她。


    她心一沉眉心一皱略感不好,沉声道:“但说无妨,太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还请直言。”


    太子和季彰对视一眼,道:“是这样的我的人查到有人从皇宫偷了东西,藏在你家。”


    “我家?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季彰附耳,“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从宫里偷的。”


    她听后瞳孔放大,双手掩嘴,“这是要掉脑袋的,殿下可是这是信任我?”


    “自然是信你的,你出嫁时还没发生这件事。你合离回家一直被关在院子中,我们都信你不知晓此事才敢让你替我去寻那物。”太子温声道。


    她低着头看向手心,片刻后丹唇轻启,“我父母对我不好,常年将我关在家中,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我永远是最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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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的。”


    太子目光落在季彰身上,他着一件淡蓝色素衣,“所以你的婚事即是捉拿晋王的局,同时也是你的保命符。”


    覆云书视线模糊,语气幽幽,“那我运气可真好啊,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父母。”


    “你父母自有律法制裁。”


    她阖眼沉思,许久朝巫谷儿道:“能否请郡主帮我一个忙?”


    巫谷儿睫毛扑闪如两只飞舞的蝶,“可以是可以,不过覆云书你打算怎么谢我。”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啊,她承了人家那么大一个恩情,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她抓紧另一只手腕,“我不知道,我一无是处,是我没什么用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说!你才不是一无是处,你明明就很好。”季彰拍拍她的手背。


    她眼眶微微湿润,“我只是运气有时好些罢了,可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到,那么多年的打压我还是太过软弱。”


    季彰板正她的身体,对上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是他们阻挡了你生长,阻碍了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是吗?”她抬袖擦拭眼角泪水,“可我万一做不到该怎么办。”


    “不会的,我相信你。即使你没做到,我们也不会怪你,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季彰抬手为她擦拭流下来的泪水。


    她抽噎一会儿,道:“你们要找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太子站起身,腰间玉佩飞快下坠,摩擦着衣袍,“告诉你也无妨,是皇宫里的布防图。”


    “布防图?”覆云书飞快转动眸子,“若是布防图丢失,敌人便能一举攻下皇宫。可是你们不是知晓晋王要谋反,还要布防图做什么?”


    “自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帮助晋王以下犯上之人。”太子伸手捞起玉佩,放在手心把玩。


    “太子。”季彰立马柔声安慰,“其实你不找布防图,覆大人做了这种事,他也会……”


    她眼睛一滴溜,睫毛被泪水打湿,“好,我会找出布防图的。”


    巫谷儿不解,“我听说你父母对你不好,你这样做是为了报复你父母还是……”


    “人做错了事自有律法制裁,父母做错了可那毕竟是父母,子女有什么资格指责父母?就算他们真错了,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只不过是站在对的那一边,顺手推了他们一把。”覆云书站起身,头上流苏银簪晃动,悦耳声细细传入耳畔。


    “说得好,覆云书我挺你,你求我的那件事我帮了。”巫谷儿拍拍胸脯保证。


    “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是这样的当年给我下蛊毒的是手上有红痣的丫鬟,我想求郡主帮我找到她。”


    找人?太子嘴角抽搐,那画像哪里像个人。


    “找人可以啊,可你蛊不是解了吗,还找她做什么。”


    她勾了勾嘴角,“我总要知道当年我和那个丫鬟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是谁在背后指使她。”


    “对,必需要揪出幕后黑手给云儿一个交代。”季彰合扇,尾风拨乱发丝。


    “说的也是,你等着我这就命人回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