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心知肚明，能感到心跳加速，要窜出心脏一般。


    一切顺其自然，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再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


    她偏过头去，不去看那双多情的眼，小小声应了下：“可以。”


    殊不知这样类似于呢喃的话语，似乎也一并燃烧了容祁的理智，他眸光愈发深黯，眼梢潋滟着薄红。


    姜去寒被压在他身下，迎着他略带侵略性的眼神，紧张的手心发汗。


    目光微偏，床头烛光映的明显。


    容祁从脖颈红到耳廓。


    原来他也会害羞吗？


    她不由得放松下来，唇齿间溢出声轻笑。


    这声轻笑在容祁耳中却有一分走神的意味，无厘头的占有欲爬上他心头，又是扣住她的后颈，强势地将她整个吻住，报复似的掠夺，唇齿相接。


    “唔……”


    姜去寒的声音都被整个吞没。


    容祁的手掌顺着她的手腕向外，强制分开她的手指，十指相扣地压住她的手。


    衣衫褪下。


    在她完全失去自己理智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容祁略带有一丝恶劣的语气。


    “放松。”


    “……”


    如春雪般融化。


    窗外无尽的风雨雷电声淹没了一切，烛光也挣扎着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


    床头的蜡烛被重新点亮。


    姜去寒躺在床上，盯着烟纱幔帐，难得的无言。


    不是说好打雷的时候会犯病吗，自己好像是被骗了？


    “我去准备热水。”


    容祁嘴角噙着抹笑，看起来很是愉悦，温柔地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而后才起身。


    姜去寒已经没有力气开口，抬起的手抬了一半又倒了下去。


    这个男人，看上去冷面寡言，禁欲严肃，其实根本就是恶劣。


    会哄。


    但不会停。


    但是，嗯……虽然这么说，倒还挺照顾她的感受的。


    ……记忆和理智回笼，姜去寒的脸又重新烧了起来，一把拉起被子盖在自己头上，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容祁准备好热水回来，就见床上的被子被姜去寒卷了起来，她将自己包成了一个春卷，头尾不见。


    他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一只膝盖跪在床上，拍了拍那团被子。


    “好了。”


    “嗯。”姜去寒露出个眼睛。


    “我抱你过去？”容祁又问道，伸出双臂，发出诚挚的邀请。


    “……”姜去寒捕捉到他眼里挑逗的笑意，莫名气不打一处来，好家伙，她这样都是拜谁所赐？


    于是没好气哼了一声：“你，背过身去。”


    容祁愣愣地眨了下眼睛没动身。


    “快点！”姜去寒的脸越发烧的慌，急急又道。


    容祁见她一副小发雷霆的样子，只觉得可爱，心里酥酥麻麻，忽然好想揉揉她的脑袋。


    他也这么做了。


    然后才听从她的话，背过身去。


    只听到她迅速起身，拿起什么布料裹住自己，然后飞快地往洗舆室窜去。


    只留下一句：“不准进来！”


    容祁回头，发现自己被拒之门外了。


    “……”


    低头一看，她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明明什么都见过了，还这么害羞。


    姜去寒坐在木桶里，一低头就能看到一片红痕，不由得又暗暗骂了两句容祁下嘴不知轻重和缓。


    不明所以的容祁在外打了两个喷嚏。


    她索性闭上眼睛洗，不去看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痕迹。


    好不容易洗掉一身燥热和暧昧的气味，结果洗完发现自己怎么没穿鞋进来。


    又自己痛骂了一句自己没出息，最后站在木桶里，裹着堪堪遮住大腿根的浴巾求助了门外。


    “阿祁……”


    像是料到她会求助，容祁在她话音未落之时就已经推门而入。


    快步上前，将人从木桶中打横抱起，带出些水花。


    她抬眼，注视着他表情柔和，似乎是很享受被她需要。


    不得不说，容祁的怀抱，就是安稳，走这两步大脑就已经被困意席卷，就算外面忽然世界末日都与她无关了。


    被稳稳当当放在床上，他还贴心的替她掖好被子。


    “困就先睡。”他拍了拍被子。


    姜去寒看他精神抖擞的样子，自己已经困的上下眼皮子打架。


    他今天不是忙了一天回来很累了吗？


    怎么现在看着比喝了十几瓶红牛还来的精神？


    不公……


    平字还没从脑中冒出来，姜去寒就失去意识了。


    容祁出来的时候，果真看她已经沉沉睡过去了，脸蛋红润润的。


    忍不住伸指摩挲了两下。


    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下，自然是没忘了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阖上眼。


    一夜好眠。


    姜去寒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浑身骨头跟被大卡车碾过一般要散架，腰更是酸的没话说。


    转眼看向罪魁祸首，那人早已醒了，只是一直没有动身，倚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


    注意到她的动静，容祁放下手里的书，目光缱绻。


    “醒了？”


    “嗯。”身边传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你今天没有去太医院吗？”


    “不去。”


    容祁总算知道了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理解。


    “哎哟不行，动不了。”姜去寒尝试了一下起床。


    以失败告终。


    容祁失笑，把人从床上捞起来。


    “抱歉，昨晚是不是我太用力了。”


    他道着歉，但是姜去寒怎么觉得没听出多少真心实意的意味。


    “知道就好。”她闷闷应道。


    “下次不会了。”他承诺。


    ……鬼才信。


    姜去寒选择不理他的鬼话。


    真到那时候，这些话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抱你去洗漱？”


    容祁是真有些担心把她弄坏了，再次诚恳发出邀请。


    “不用！”


    再次被拒绝。


    姜去寒哼哧哼哧拖着酸痛的腰洗漱完回来，发现早膳已经摆在桌上了。


    容祁好整以暇地坐在案边，已经拉开身边的椅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狗男人，还算贴心。


    昨天大晚上的传来接热水的声音，秋嬷嬷定是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早见到她指不定要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容祁也知道她会害羞。


    姜去寒坐下，其实已经饿的饥肠辘辘，早上应该算是被饿醒的。


    拜昨天大半夜的有氧运动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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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阿祁，你的心理障碍看来已经完全消失了。”姜去寒想到昨晚打雷的情景，说道。


    “多亏有你。”


    容祁拇指擦过她嘴角的糕点碎屑。


    她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不过容祁这话没有半分假。


    那段记忆确实宛如阴影一般笼罩在他心头，和父母的头颅同处暗无天日的地方饱受折磨，每每想起总觉得窒息和浑身僵硬。


    他昨晚本来也以为会犯病的。


    但是因为她在，总觉得安心。


    带着暖意驱散了所有的阴冷。


    想到这里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跳了好几个话题。


    “昨晚你回来看起来那么疲惫，还喝了安神汤，我本来以为……”


    说着说着，姜去寒打住了话头。


    对男人好像不能说那禁忌二字。


    “以为什么？”容祁看她，眉梢微挑，“以为我不行？”


    “哪有的事，我可没这么说……”


    姜去寒讪笑两声。


    还是被揭穿了啊……


    真不敢想要是没喝安神汤不疲惫的话，她现在应该会更狼狈一些。


    不过没敢讲出来。


    她怕容祁真要证明一下自己。


    吃饱喝足，终于是重新生龙活虎了起来。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容祁忽然道。


    “什么？”姜去寒端起茶杯，清了清口。


    容祁见她将茶水完全咽了下去之后，才开口。


    “你想要孩子吗？”


    姜去寒没想到他会直接这么问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说我不想呢？”突发奇想，她想试探一下他，“你怎么看？”


    “我尊重你的想法。”


    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是她，不是他，他就算是她夫君，也没有什么权利或是资格替她作出这个决定。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回答的很果断，看不见一丝犹豫。


    这让姜去寒想起了之前闺蜜交的一个男朋友，在听到她闺蜜说不想生孩子后，来了一句别人都能生为什么你不行这样的话。


    所以她才突发奇想想试探一下容祁。


    沉默了一会，姜去寒再度开口。


    “我想。”


    她其实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


    不然也不会两辈子都选择跟小孩子打交道。


    而且如果是和容祁的话。


    她愿意。


    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容祁怔怔的，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


    他知道那是爱。


    姜去寒一拍脑袋想起一件正事。


    “我记得我昨晚好像是要去找安安来着，都怪你，给我搞忘了。”


    容祁自觉地接下夫人定的罪名，顺从地点点头。


    怪他便怪吧。


    “我昨晚其实也是想说容安的事情。”他说道。


    只是她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往床边走，还让他别说话，紧接着事情就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


    不过他没说出口。


    因为夫人说这事怪他。


    “你也想说安安的事？”姜去寒疑惑。


    “嗯。”容祁点头，“你知道五皇子周砚身边出现了一个幕僚吗？”


    “我知道，”姜去寒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你说那是安安？”


    “我想应该是他。”


    容祁话说的半分满，语气却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