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她是真菜

作品:《反派堆里她“小饭桌”开的飞起

    易果在管控局公益岗“战利品养护”部门工作时,每周都要接收不少被特遣队救援的新生异能者。


    这些异能者里,伤势过重的会被送往专门机构治疗,而身体状态良好,并且异能评估有潜力的,则有机会被选入人才培训基地,接受他们重新回归社会前的,最后一道考验。


    作为无异能者,易果没有踏进培训基地的资格。有一次,她刚调养好的战利品要被送进基地前,易果不放心去问了她组长:


    “基地环境,什么样?”


    组长表情复杂,只摇摇头,“每个考察周期,都有新生者进去后就再没能出来。”


    弱肉强食。


    就易果目前所知道的,培训基地里都是从各犄角旮旯里淘来的新生异能者,才刚有个人样,心智还不稳定,容易发生摩擦。要是里面再混进个异能强悍又脾气顶天的,一旦打起来,少不了得这个活,那个死。


    比如这回凤一鸣从二队眼皮子底下偷来的任务单,易果猜测,押车送菜只是顺带,二队真正的任务目标,肯定就是这十八号人才训练基地里的,某个听不懂人话、揍人上瘾的虐待狂大魔头。


    就像系统感应到的,对方已然化身致暗邪恶小火山,马上就要“失控爆发”。


    所以她得赶快把自己的宝贝蛋“战利品”们从基地里捞出来,避免被邪恶火山误伤,也落个有进无出的下场。


    于是易果很快到了训练基地入口,灰色帽衫遮住脑袋,身后还拖着凤一鸣那个迷彩色超大行李箱。


    受限于街道布局,基地正门不算大。值班岗亭一侧紧挨着三个自动闸机。两侧高墙电网延伸进通道深处,透出股森严。


    “哎不是,你就这么杵人家大门口了?有没有点要抢人的专业精神,你怎么不先按个门铃呐。”系统压着声,嗓音憋的呲火。


    “没,没门铃。”


    易果摇头摆尾,又往值班亭的窗户前凑了凑。


    果然,跟刚才他们三队进来那会儿一样,两名值班员站的笔直,看起来在面朝入口认真警戒,实际眼神早就飘到街对面花花绿绿的小吃摊里。


    人瘦的,像两个成精火柴头,满脸恍惚,完全就是两个摆设。


    易果放心经过,低头间忽然一个东西直愣愣从头顶砸下来。


    她猛地跳开,掉到脚边的竟然是只看门鹰,活活饿成了个鸡毛掸子。鹰嘴上箍着黑乎乎的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


    “吓老子一跳!”系统骂骂咧咧,“这地方什么毛病,怎么一个个都饿成这副鬼样子。”


    易果又看了看鹰被捆缚的喙缘,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她把鹰安置到墙根躺好,转身走到闸机口,掏出了凤一鸣的特遣队队长权限卡。


    没想到闸机竟然没像之前一样放行,机械臂猛一掉转,伸出一截枪口,抵住易果的脑门。出声警告:


    “十八号基地考察期进行中,不明食物禁止入内。”


    “咦?”金属枪口透心凉,冰的易果脑仁发麻,僵在原地。


    “你跪下喊它奶也没用,包子!快把包子扔开!”


    易果立刻照系统说的,扔了包子,身上该掏的兜也全都掏干净。


    她再次刷卡,谁知闸机还是拒绝她进门:


    “不明食物不得入内。”


    “它什么意思,阴阳我呢?”


    系统不耐烦,敞着包嘴恨不能直接往那机器膀子上招呼,“别光看我名儿,我现在就是个包,瘪的,空包包,areyou懂?没脑子的玩意儿。”


    易果浑身上下又摸了一遍,心里嘀咕这个培训基地的食物安全管理真是严苛到变态。


    这时迎面一阵风吹掉她的帽兜,一直悬在半空来回扫描她的闸机监控头,猛地缩回又伸出,给她拍照似的,左一下右一下扭起来:


    “不明食物……不对,奇怪,给我看一眼。”“真奇怪,再看一眼。”


    它像突然陷入某种混乱里,剧烈摇摆中呲出连串电火花。易果趁机躲开机械臂的阻拦,手脚并用在地上爬,终于成功潜入基地。


    一路上没有看见培训期的异能者自由活动,有些冷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基地各方面管理格外严格。


    “救了水马立刻走人,另一位别管,他早就到可以独立的年纪了。”


    系统一边大敞着“小饭桌”包嘴,奋力搜寻周围熟悉的气息,一边嘱咐易果。


    易果听系统那语气,就像跟帮手结了仇似的。她不解,“帮手不是你,你给我找的?”


    “我不儿,不是我,我……害!”


    系统有苦说不出,给找的真正帮手这会儿正一个个瘫在易果头顶,奄奄一息。


    从禁区回来后,“蹦豆精”们没日没夜的给易果修复身体,过度操劳,让本就不富裕的mini体格更加缩水。又因为“小饭桌”处于受罚期,没的吃,它们这会儿连“蹦豆”都算不上了,小的几乎肉眼看不见,说出来都没人信。


    系统小手绢愤恨咬了半晌,突然一本正经开始跟易果分享这些天最受关注的热门大事件:


    “听我说,各区排得上号的人才培训基地外面,眼下都有不少记者和热心市民蹲守。事关管控局的权力更迭,所有人都想第一时间得到前局长刑与考察期的结果。


    但要说‘押宝’的话,绝大多数有脑子的人都没选刑与这边,都觉得他熬不过考察期,毕竟从禁区那地方……”


    “他才,才不在基地。”


    易果难得着急发表见解,克制地对记者和热心市民的判断能力表达了一番不屑。


    系统纳闷儿,问易果觉得刑与在哪儿。


    “他当然……”


    这时,前面路口拐过来一队巡逻员,一沓子瘦扑克牌似的飘飘摇摇经过。易果立刻蹲进树丛里躲了一会儿,人晃远了,她溜墙边继续往里走。


    “他得先进医院养,那么,那么惨的人。”


    易果说着按了按胸口,真情实感心疼人家似的。


    全世界都在关心刑与是黑是白,只有易果,始终坚定的在意着昔日战神的腿脚和牙口是否安好。


    角度之刁钻,要不是她包上挂的祈福娃娃屁股后面都缀着“刑与”的大名,任谁看她都是个纯纯黑子,在大肆嘲讽前局长连进培训基地的资格都没有,唯一的归处,就是窄巴巴一张病床。


    “脏,骂的真脏,这次可不敢再让他听见了。”系统震撼中带着一丝解恨,郑重劝告易果声音小些。


    易果还在那儿好奇心泛滥,“怎么,突然提他?”


    系统憋不住了,在它看来,那头可是个抬抬眼皮就能让跟前这傻der战绩清零的阴狠小心眼儿,现在不说清楚,一会儿绝对更完蛋。


    “前局长就在这里!”系统急吼吼地,恨不能把每个字都塞进易果脑子眼儿里,“就是你的帮手,你的战利品,而且不是个好东…”


    易果“噗呲”。


    系统:“……”


    “你,你不这么说,我也善待他。”


    易果弹了一把“小饭桌”,拽啊拽的蹭了下自己鼻子:


    “我的头号战利品,我永远负责。”


    “啧啧,听得人家还怪感动的。”


    系统嗓子不自觉柔和许多,满包挂件配合扑簌簌摇摆,但猛地又顿住,“不是,又歪了,你负不了责!就是传闻中刑与那些死忠跟班都找来也办不到!”


    它让易果往不远处的训练广场看,那里正中间竖着一面大屏——


    十八号基地第xx次考察期,关键数值监测中。


    屏幕左侧一列人员编号,右侧一列标红的数值条:


    饥饿暴虐值。


    即个体在饥饿状态下,发生暴*力行为的实时数据监控。


    想到进入基地后看见的一系列反常,易果顿时明白了,新生异能者在考察期考验的核心能力,竟然是饥饿耐受度。


    仔细一想也对,异能者身体消耗远超常人,饥饿一直是每个异能者的最大弱点。


    就易果平时接触到的职业异能者,食量上都十分自律,吃什么、吃东西的时机也都别有讲究。


    当前的社会共识就是这样,若一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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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者容易在饥饿状态下失控,那么所有人都会默认,对方迟早会变成和乱啃乱咬的蚀鬼一样的怪物。


    为了民众的安全,在新生异能者回归工作岗位前,严格考察他们自控饥饿的能力,十分必要。


    但是……


    易果转念一想,要是个别接受考察的异能者,天生就不耐饿,一旦饿疯了,超出控制,这整个基地岂不是会变成对方的自助盛宴。


    像在印证易果的猜想,前方数值监测大屏上,饥饿暴虐值那一列,某人的数值进度条像把红色匕首,早就穿破了同期平均线,并且离极限值越来越近。


    系统没唬她,这恐怕就是它一早捕捉到的那股即将爆发的,“致恶黑暗不详气息”。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别进这基地。”系统声音跟着紧张起来,“个体异能越强,承受的饥饿痛苦越大,情绪就会时刻处于易燃易爆的极危险状态。尤其你那‘帮手’,恐怕……”


    “很危险。”


    易果浑身猛一哆嗦,脸上血色全掉,“吃掉,会被吃掉。”


    “啥,啥玩儿?”系统品了两秒,声嘶力竭嗷嗷大骂,“你的‘危险’我的‘危险’,好像不一样呐亲!”


    此刻,前资深战利品保养人员易果,满心都是对自己独一无二·珍稀·孱弱·懵懂的头号战利品胳膊腿完整度的深切担忧。


    若那位“致恶火山”彻底失控,最先遭殃的必然是其同期的受测试者。


    或许这就是培训基地“有进无出”的真相,有些新生异能者在考察期中是被同伴当菜吃掉了!


    按照老弱病残优先的捕食礼仪,这次最先被啃的,极可能就是她易果的战利品。


    易果慌张中,眼睛忽然一亮,揣起她身上的“小饭桌”挎包。


    如果能像在禁区那样,用吃的贿赂那邪恶火山的嘴巴,就能救下自己战利品的命。


    然而她低头掏了一把,眼中希望的小火苗转眼就灭了。


    她的包,空的。


    还在处罚期,她的“小饭桌”,没菜。


    而且这地方对食物严格管控,整个基地上下都跟着禁食挨饿。她就算想去抢,也没地方抢。


    易果垂头抱着空包,原地打哆嗦。脑中已经开始预演,她战利品被啃的凄惨画面。


    “呱——”


    忽然前方小路尽头,几颗女贞子树后面,传出一大声悠长又嘹亮的饱嗝。


    那巨大饱嗝慵懒中夹杂几分野性,附带一丝恶心的韵味。在这基地静谧的饥饿夜晚,显得十分诡异。


    易果的头发和浑身汗毛当即一同炸起,迅速躲到身旁布告栏后面。


    路那头过来福娃似的一个男的,脸大如鲜肉月饼,胖的活像块长腿的五花肉。隔着这么老远,都能看出他气色极好,浑身散发着营养过剩的美丽。


    “哎呦这位,刚吃了几头牛吧。”系统嫌弃地捂嘴。


    易果心头猛地揪紧,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以为迎面撞上了致恶火山本人,对方那肚子,怎么看都是刚大吃一顿,饱餐过头了。


    但她又仔细一瞅,路灯下对方身上穿着白围裙和牡丹花袖套,头上还罩了个一次性发网。


    是个厨子。


    很快胖厨子身后又冒出两个胖厨子,两男一女一共三人。推着个小三轮上,上面装了个冰柜大小的货箱。


    易果立马认出那货箱上的黑色飞马标识,是千里马运输公司的专用冷链配送箱。


    看颜色和大小,就是下午三队送来那个补给箱。


    一个装满了专门农场出产的各类纯净、新鲜、营养丰富的优级食材的,满当当一个补给箱。


    几人哼哧乱喘地合力推着小三轮,经过易果后拐了个弯儿,朝像是食堂的方向过去。


    箱子似乎格外沉,一半屁股蹭在地上,沿路发出比指甲盖抠黑板还让人牙酸的声音。


    但这声音在易果听来,无比悦耳。


    易果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箱子看了片刻,收紧帽兜拉绳打了个蝴蝶结,抬脚悄咪咪跟上。


    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