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会馆遭袭(三)

作品:《HONEY BADGER[重生]

    两名“流浪者”举着枪,小心翼翼地在走廊上行进,刚刚从耳麦中传出来的惨叫声和枪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他们在听见要求支援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到达地点后眼前却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目标不见踪影,场面惨烈,几乎所有人都是被一枪爆头。


    鲜血从他们脑后涌出汇成一滩血泊,浓烈的血腥气穿过面罩钻入鼻腔,刺激得两人不住干呕。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低声骂道。


    “对方只是一个人。”


    他们更加警惕地看着周围,却没注意到头顶的通风管道中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如同黑夜中屏息观察猎物的猛禽。


    当两人走过去后,管道的金属格栅被缓缓抽走,一道身影从管道内缓缓探出,宋清昭攀着管口边沿轻巧跳下,鬼魅般地出现在两人身后,在他们听到声响转身的瞬间逼近,降低身位躲开子弹。


    她的速度很快,眨眼间跪滑至对方身前,用手枪解决掉两人后又立马捡起旁边的冲锋枪回身扫射。


    听到枪声跑过来的三名“流浪者”才刚从拐角处冒出,便被数发子弹打成筛子。


    宋清昭默默数了下在场的尸体,再加上自己过来路上杀掉的人。


    九个。


    还剩十一个。


    既然要来抓她,就应该全体出动啊。宋清昭挑眉看着地图上逐渐减少的红点,甩掉已经空仓的弹匣,将新的推入手枪中,单手验膛。


    会展中心是一座集展览、商务、会议、娱乐等多功能为一体的超大型公共建筑,建筑面积近30万平方米,总高60米,共五层,分为地上三层,地下两层。


    她从二层直接下到负一层的新现代艺术博物馆,入口处没有常见的台阶,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缓缓下沉的斜坡,大概有二十米长。


    宋清昭沿着墙边走进博物馆内,厚重的玻璃闸门无声向两侧滑开,入目的是一颗巨大的悬浮在空中的液态金属球,正随着头顶射下的激光变换形态。


    这间博物馆像个倒着的金字塔,从零号展区到最底层只有一条通道,每隔十层台阶便是一片新的展区。


    冷白色的光线从宋清昭面上划过,她绕开那块正对大门口的展品,从台阶处向下走去。


    在经过三号展区时,她反应极快地握住从旁边伸出的手臂,抬高绕过头顶,一记反关节背负投将人从自己背后重重摔在地上,身形微转,一脚狠狠踩住对方脖子,在男人突然睁大的双眼中夺过他手上的枪。


    不远处传来叫骂声,宋清昭抬头,瞧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朝这边狂奔过来。


    她微微叹气,抬手给了对方两枪。


    脚边那个也没逃过,子弹打进脑门的瞬间,鲜血在他脑后溅出一朵绚丽的花。


    宋清昭收回脚,刚刚那两枪瞄准的是胸口,并不足以毙命,所以她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的男人,缓缓走近,枪口对准他的脑袋,语气无奈道。


    “明明有枪,你装什么?”


    ……


    “该死。”


    “该死。”


    十号展区,一名紧紧握着手枪的青年坐在箱子上双腿抖动,嘴里不住地唾骂,表情慌张地啃着自己手指。


    因为太过害怕,他甚至没注意到手指已经被咬破,鲜血顺着流下,有些还渗进了他的牙缝中。


    青年叫达米尔,是“流浪者”中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个小头目,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也就是和伙伴们拿着枪在街上恐吓恐吓普通人,干一些打砸烧抢的小活,这是他头次跟着上面的人干大活。


    好吧,说是大活也算不上。


    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是在会展中心制造一些混乱,依靠易容混进安保组中,在建筑中安放一些小型炸药,必要时再杀几个普通人,然后到时间就撤退,而且因为是和经验丰富的同伴行动,所以一开始达米尔几人很兴奋。


    初次开枪、第一次尝到杀人的滋味,达米尔看着那些慌乱逃窜,跪在自己面前不断哀求的面孔,轻易便能掌握一个人的生死,这种类似上帝的感觉让他肾上腺素飙升,浑身激动到颤抖。


    他想,自己加入“流浪者”真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可现在,他却后悔了。


    一切都变了,在那个“怪物”开始追杀他们时。


    没错,就是怪物。


    在达米尔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他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女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单枪匹马地干掉那么多同伴。


    他们起先很愤怒,觉得不过是个靠姿色行骗然后搞偷袭的贱人。


    大伙一致决定要抓住她狠狠地折磨她。


    他们甚至通过猜拳排好了谁是第一个吃肉的人。


    可事实却狠狠甩了他们一耳光,当越来越多的人成为对方脚边的尸体时,当耳麦中时不时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枪响,兴奋褪去,恐惧和紧张渐渐上涌,还活着的人已经开始产生退缩心理。


    他们没想着要把命留在这里。


    达米尔急得抓了两下头发,开口道:“我们,要不我们走吧?”


    他们本就是在这里等到时间撤退,十号展厅最里面有一处开在地上的管道,从那里可以直达城市用来排污水和雨水的下水道,反正都是要走,早几分钟也没什么的吧?


    他周围还坐着几个和他同样是头次参加袭击的人,看几人的表情,似乎也有点想要同意的意思。


    可站在入口处警戒的男人却回头,骂道:“你这个狗养的怂货!”


    “谁敢走我就崩了谁!”


    “可是!”达米尔激动地站起来,大步朝男人走去,此刻他的心跳声如雷鸣般,剧烈地在胸腔中发出声音,“可是对方杀了那么多人!”


    “我不想死!要死你就自己去送死!”


    达米尔口不择言道,他话音刚落,便被一巴掌掀翻在地,他感到自己牙齿都松动了几颗,对方蹲下揪着达米尔的衣领将人拽起来,表情阴戾,盯着青年的眼睛冷声道:“你见过逃兵是什么下场。”


    “塔里格最讨厌怕死的人。”


    “所以,如果你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家人生不如死,就站起来拿上枪,去杀掉那个表子。”


    “起码你死了,你的家里还能收到一笔抚恤金。不然,你们全家就只能到地狱里相遇了。”


    男人用枪管点了点达米尔的额头,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像个男人一样,明白吗?”


    达米尔想起自己曾经在组织的地下室里看到过的场景,原本上头的情绪稍稍下降,他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男人推开他,轻蔑道:“废物。”


    他正打算接着警惕九号展区与十号展区相连的楼梯口,起身时,头顶的射灯却集体熄灭,展区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剩展品架中的两道微型射灯泛着亮光。


    突然的变化令众人开始骚动,他们慌乱地大喊,试图搞清身边的人是不是同伴。


    “怎么回事?!”


    “谁在那里?!谁?!”


    “达米尔?!是你吗?!”


    “天啊,冷静点!”男人大吼,他一边疯狂眨眼睛试图快速适应黑暗,一边举起枪胡乱指着周围,“艹!别喊了!”


    周围短暂地安静片刻,角落里却突然传出短促的尖叫,“啊!我旁边有——呃!”


    紧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这道闷响就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本来精神就会有些紧绷的达米尔几人立马不管不顾地朝那个方面开枪。


    玻璃碎裂声与此起彼伏的枪声交织在一起,直到手里的子弹彻底打完后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展区内重归平静,男人握着已经空仓挂机的手枪,问道:“有人打中吗?”


    一片寂静。


    “人呢?!”他无法估计自己的同伴还剩几名,急得大喊。


    “不、不知道,”某个方向传来声音,是达米尔,“展品台的射灯被打碎了,我看不——啊!”


    “怎么了?!”


    “有、有人开枪!我的腿!”


    她还没死!男人心头一跳,刚要有所动作,腿上便感到一阵异样,几秒后,剧痛从他大腿处传来,疼得他几乎无法站立,跌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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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他忍着痛撑起身子,却发现刚刚还在叫喊的青年此时也没了声音。


    他试探道,“达米尔?”


    男人又喊了两声,还叫了其他同伴的名字。


    无人回应。


    头顶射灯响起“呲呲”的电流声,白光闪烁两下,整间展区重回光亮。


    男人下意识闭眼,等他彻底适应屋内的亮度睁开眼后,才看清面前的情况——无数展品在子弹的摧残下变得破碎不堪,而保护它们的玻璃早已炸成一块块地掉在地上,到处都是血渍,除了男人,其他人都死了。


    就连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达米尔,也歪歪扭扭地坐在地上,靠着一座展示台,头无力地歪向旁边。


    青年的颈侧插着一把匕首,鲜血顺着脖颈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该死!这个贱人!”他举起拳头捶向地面,颤抖的嗓音已经暴露他强压在心底的恐惧。


    “你好。”


    宋清昭站在不远处,看着男人瞬间扭头朝向自己这边。


    “在杀你之前,我想我们首先要解决一点私人恩怨。”她踢开脚边的尸体,手背抹去溅到脸上的血迹,一步步走向躺在地上的男人。


    女人表情淡然,唇角扬起,灯光在她身上打下浅金色的光圈,好似神圣的怜爱世人的天使。


    可男人眼中看到的却是死神降临,他支起上半身,手忙脚乱地用手肘一点点向后挪去,试图远离这个干掉自己好几名同伴的恶魔。


    宋清昭抬手射穿他肩膀,左右各一枪,在几乎冲破屋顶的惨叫声中俯身,跨坐在男人胸前并给了他一巴掌,将对方从痛到几乎昏厥的状态中拉回来。


    “嘘——”她掐住男人的下颚,枪管抵在他唇间,做了个噤声动作。


    宋清昭点开手环,播放了一段音频。


    [“他们都被一个臭表子干掉了!这群蠢货!”]


    她播放第二遍,第三遍,然后问道:“这是你说的,对吗?”


    “嗯嗯,别否认,”宋清昭看着疯狂摇头的男人,“我分辨声音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现在,张开嘴,”她将枪管塞进男人颤抖着张开的口中,温馨提示道,“收好你的牙齿。”


    “如果让我听见一下牙齿碰到枪管的声音,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脑子是如何被螺丝刀搅烂的。”


    “明白了吗?”


    她用带着消音器的手枪给男人做了次“深喉”,看着对方双目惊惧,几乎害怕到要哭出来,想干呕却又不敢的模样。


    宋清昭十分满意,问道:“接下来,我问你答,好吗?”


    “这次袭击,是塔里格命令的?”


    男人点头。


    “他身边近期有新加入的管理者吗?”


    男人迟疑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然后点头。


    “他们关系如何?”


    枪管抽出,男人剧烈地咳嗽几声,“很好,两人的关系不像是刚认识,塔里格十分信任他。”


    宋清昭了然,看来阿兹拉尔已经回到流浪者组织中,并且与自己弟弟相认了。


    “他们现在在哪?”


    男人摇头。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她本来也不指望对方能知道组织头目的真实下落,宋清昭将枪管重新塞进男人嘴里。


    “下辈子学会尊重女人,好吗?好的。”


    说完,她便在对方口齿不清的求饶声中直接扣动扳机。


    做完这些,宋清昭利落起身,扔掉沾满口水的手枪,面色平静地向来时的路返回。


    在路过摆满各式各样的镜子的展区时,宋清昭看着镜子中自己沾满血迹的衣服,沉思片刻,决定在去和父亲他们汇合前先稍微整理一下身上的血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二层有家健身房,里面有淋浴间。


    她缓缓走上博物馆通往一层的斜坡,视线逐渐上移,在还有几步就到达坡顶的时候,宋清昭动作一顿。


    她瞧见原本应该在会场的陆璟之此刻却站在坡顶,对方显然也看见了她。


    “……”


    “……”


    宋清昭:啧。